《重生之不想报仇》种小麦的熊

6、第 6 章

　　第六章
　　顾泊音从学校走出来时，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她道了声抱歉，就想越过来人离开。
　　“阿音。”
　　是赵英伟。
　　顾泊音不太想搭理他：“有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
　　“哦没什么，”赵英伟说着，有点心虚，“知道你出院，所以想问你现在怎么样了。”
　　顾泊音嗤笑一声：“不敢劳你记挂，管好你的女朋友就好了。”
　　“那，你晚上有时间没有，没事的话一起吃饭啊。”
　　“不好意思没空。”
　　这话一半是敷衍赵英伟，一半是认真。顾泊音住在江亦川的公寓，还需要去买些日用品，另外她还想买一件泳衣。
　　时隔三年，她几乎快要忘记游泳的感觉了。
　　赵英伟还是死皮赖脸地跟上去了。
　　顾泊音懒得理他，赵英伟要再说什么，见她一闪身进了一家泳衣店，他犹豫了一下，没再跟进去。

　　江亦川说公寓里的一切她可以随便用，顾泊音当然没有当真，唯一让她心动的是泳池。
　　游泳是她唯一喜欢的运动，当年她还兴致勃勃地报过市里举办的游泳比赛。
　　虽然只取得第三名，但江亦川和陆振国都很高兴，替她办了庆功宴。
　　江亦川还特地给她订制了一条项链，铂金的材质，坠子是浪花的形状。
　　是希望她未来乘长风破万里浪的意思。
　　可惜她重生之后除了陆渺的记忆，没能带走任何东西。
　　顾泊音在打折的泳衣里挑了一件连体泳衣。
　　走出门的时候，发现赵英伟正跟张薇吵架，顾泊音目不斜视地越过两人走了。
　　“你站住！”
　　身后传来张薇气急败坏的声音。
　　顾泊音充耳不闻。
　　下一刻手被人拉住了，尖利的指甲深深陷入皮肤。顾泊音停了下来，沉默地望着她。
　　“我警告你，别把你那些不干不净的手段用到英伟身上。”
　　顾泊音笑了一下：“如果我没记错，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没跟我提分手？”她收回被掐得生痛的手，“不过你放心，我不可能掉进同一个坑两次。”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顾泊音说，“现在我可以走了？”

　　张薇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模样，满腔怒火升到顶点。她一把将顾泊音手里提着的衣服抢走，狠狠摔在地上，笑容狰狞：“我看你也不过如此嘛！那么多的金主，就没有一个愿意……”
　　“啪！”
　　顾泊音出手如闪电，张薇白皙的面颊上顿时多了几道红痕。她目光沉沉地看着张薇，语气略带着警告：“麻烦你嘴巴放干净点，比起你在医院对我做的事情，这一巴掌算是轻的了。你再找我麻烦，不要怪我不客气。”
　　周围已经有人看了过来，顾泊音不想闹得那么难看，她默不作声地蹲下去捡散在地上的泳衣。
　　张薇气急，一脚踩在顾泊音的手上：“你居然敢打我！你是什么东西……”
　　张薇的话突然中断了。
　　随即顾泊音觉得手上一轻，同时视线里多了一双脚，往上是包裹在挺阔西装长裤里的笔直双腿。她抬头，正好看到江亦川抓住张薇的手，一点点将她推开。
　　那动作很慢，却坚定而不容拒绝。
　　他的下颔绷得紧紧的，显示他此刻心情很不好。
　　江亦川说：“怎么？你也知道打你脏手？”
　　张薇手臂被他抓得生痛，却被他震得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去医院的是你，砸出租屋的是你，现在找麻烦的也是你，张小姐是嫌生活过得太平静？”
　　赵英伟见缝插针地：“江先生，不好意思，我朋友薇薇只是一时冲动……”
　　江亦川极短促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还未达眼底便消失了：“一时冲动？”
　　赵英伟又像被掐了脖子似地出不了声了。
　　江亦川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动作，但他整个人看起来矜贵又冷漠。这样的人，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嘈杂的开满廉价物品商店的破落街道。
　　眼见着周围越来越多人注意到这里，顾泊音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江亦川微微侧头，难得见她脸上带了些窘迫。目光下移，她轻轻揪住他衣袖的手指白皙细长，指甲饱满圆润，修剪得非常整齐，像一个个粉色的贝壳。
　　他突然有点被她这个动作取悦了：“你怎么样？”
　　“还好。”
　　“怎么我一不在你就被欺负？”
　　“……碰巧。”
　　江亦川又笑了一下：“是挺巧。”
　　顾泊音被他意味不明的话弄得有点无措，别开了目光：“我还有事，不要在这里耽搁。”
　　江亦川点了点头。
　　张薇终于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谁，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就是江亦川？你知不知道她……”
　　江亦川说：“滚。”
　　张薇还想再说什么，被赵英伟一捂嘴，强行拖走了。

　　顾泊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跟江亦川上了车，江让开车，他们并排坐在后座。
　　江亦川递给顾泊音一条手帕：“你要去哪里？”
　　“买点日用品。”
　　“这些事情不用你自己做，跟阿姨说一声就好了。”
　　他语气自然，仿佛她不是借住，而是他的什么人一样。
　　顾泊音没吱声，擦干净了手，又去拍泳衣上的灰尘。
　　这种廉价泳衣店的泳衣本来质量就很不怎么样，何况又是在打折堆里挑的。被张薇一甩一踩，灰尘还好，罩杯里的钢圈都快支出来了。
　　她难得给自己买一件东西，此刻不由得有点懊恼。
　　江亦川没错过她的表情变化，路过市中心的购物大厦时，叫了江让一声，江让便靠边停了车。随即他拉开车门，示意顾泊音跟上。
　　顾泊音有点不明所以：“怎么了？”
　　“买点东西。”
　　江亦川先下了车，顾泊音不经意间往前排一看，猝不及防地在镜子里对上了江让的眼睛。说不上那眼里有什么情绪，却让她止不住地心里一突。
　　她突然想起，他也曾用这种眼神看过一个向江亦川递情书的女生。
　　是好些年前了，江亦川十八岁的生日会。
　　女生明眸皓齿，打扮得清纯可人。她递给江亦川情书时，江让就在楼梯的转角处静静地盯着。当时她看着虽然觉得那眼神冰冷吓人，却没有多想。
　　只是生日会中途，那个女生失足跌落泳池，差点溺水身亡。好不容易被人救起来，却吓得神智不清，根本无法描述自己是如何落水的。
　　而救她的人，正是江让。
　　是救吗？
　　顾泊音突然疑惑了起来，当时是她发现有人在水里扑腾，可那时她正值生理期不方便下水，只好转身就跑去找大人过来救人。
　　再回来时，就见女生已经被放在了草坪上，江让一身湿透地离开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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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亦川半晌没见顾泊音跟上，有点疑惑，俯身就看到顾泊音正看着江让的后脑勺发呆，皱了下眉。语气也比刚才低沉了不少。
　　“下车。”
　　顾泊音收回目光，魂不守舍地跟在江亦川身后往购物中心去了。
　　购物大厦位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界，里面卖的自然都是名牌货。
　　顾泊音一直想着江让的事情，没留神，一下撞在江亦川的背上，鼻子猛地泛起一阵酸，这才回过神来，抬手揉了揉鼻子，发现两人正停在一间泳衣专柜前。
　　“去看一下有没有喜欢的。”
　　“嗯？”
　　“你那件不是坏了么？”
　　顾泊音终于反应过来，江亦川是带她来买泳衣。
　　“不用了，我回去缝一缝就成……”
　　江亦川嗤笑一声：“我不想你的廉价泳衣弄脏我的泳池。”
　　“……”
　　顾泊音只好去里面挑挑拣拣，手里的布料质感比之前的廉价泳衣不知好了多少倍，然而价格也始终没有低过四位数。
　　江亦川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和陆渺不一样的是顾泊音会在看完每一件商品之后翻看价格牌，陆渺买东西从来不注意价钱，她注重质量和舒适感，她买各种衣物都会最先感受布料落在身上的感觉。
　　而顾泊音看价格牌之前所有的习惯性的小动作，都与陆渺如出一辙。
　　意识到自己又开始拿她跟陆渺做对比，江亦川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心里又涌起一阵自我厌恶似的情绪。
　　见顾泊音在特价区停下，江亦川抬手招来了店员，指了一件黑色连体泳衣：“就那件了。”
　　“好的。”
　　顾泊音来不及阻止，眼见着店员取下那件价格惊人的泳衣，不由得有点窘迫：“那个……”
　　江亦川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店员：“嗯？”
　　顾泊音只好说：“我会还给你的。”
　　江亦川不甚在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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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之后，远远瞧见江让正靠在车门上抽烟。见着他们，随手将烟头摁灭丢进了垃圾桶。
　　顾泊音有点意外，江亦川讨厌烟味，江让从不在跟着他的时候抽烟，不知道今日为什么没能忍住。
　　江让却没表现出更多的情绪，转身回了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