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三事务所异闻录》君*我

12、第十二章 追查（修）

　　挂了上官叡的电话，尹方思刚一转身，就对上了赵想容近在咫尺的脸。他吓了一跳，笑道，“赵姐，你怎么在这？”赵想容手里拿着水杯，显然也是来接水的，她说，“别叫‘赵姐’听着像居委会大姐似的，叫我小姐姐，或者容容姐就好了。”

　　尹方思的嘴角小幅度的抽搐一下，“容容姐……别喝这矿泉水了，我请你喝奶茶，就当给上午的事赔罪了。”

　　赵想容：“不行，我减肥，戒糖戒油腻，喝矿泉水就挺好的。”她的眼神在尹方思身上来回“舔”了一圈，“哎呀，你真是秀色可餐啊。这下好了，有你在，我还喝什么奶茶，你就够甜的了。”

　　尹方思：“……”

　　幸亏她不是男的，要是个男的，活活把人油腻死。尹方思保持着微笑，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那我先去忙了，容容姐。”尹方思转过身，感到背后有一双灼热的视线，于是他加快脚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尹方思想起刚刚上官叡的那通电话，心里始终犯嘀咕，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本事，能让上官叡来求的？

　　他把注意力重新投回失踪人员的名单上，将白雨霜的资料调出来。上面显示，她是在四个星期之前失踪的，至今要无音讯，最后出现的地点是一家本市著名的高档酒店。尹方思看到酒店的名字后，心中一惊：这不就是第三个受害者的案发现场么？

　　他只感觉身上打了个激灵，连忙调出白雨霜的具体资料，只见她手机通讯录最后的联系人，竟然是上官叡！

　　怪不得尹方思觉得白雨霜这个名字如此的熟悉，原来她就是上官叡的女朋友。二人之前在科大，是人人羡慕的金童玉女，上官叡毕业之后选择了进入社会工作，白雨霜留下来读研，两人的关系一直稳定，众人都说恐怕过不了多久，等白雨霜本硕毕业后，就能喝到两人的喜酒了。

　　尹方思想到上官叡那通电话，白雨霜的失踪，是否跟他也有关系？还有这三起恶鬼凶杀案，仿佛也和二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个荒诞，却又令尹方思不得不信服的假设在他脑海中跳脱出，白雨霜会不会就是那个恶鬼？她生前被秦颂三人所害，所以化身厉鬼来朝那三人索命，而上官叡，就是导致她被害的间接凶手？

　　若真是这样，秦颂三人已死，那白雨霜接下来的目标，一定就是上官叡。

　　上官叡在这起案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为什么在秦颂等人死后那么久，他还好端端的活着，白雨霜真的是作案的凶手么。

　　他将自己的猜测告诉陆徇之后，陆徇决定先不打草惊蛇，如果上官叡真的是导致白雨霜失踪甚至死亡的间接凶手，那他的罪责就大了。秦颂三人已死，恶鬼的冤情，总要有人来承担。于是陆徇决定，在尹方思与上官叡见面的时候，自己也跟过去，探一探究竟。

　　中午过去，尹方思留在警局的食堂吃了饭，赵想容也蹭了过来，在饭桌上对着尹方思直放电。尹方思也不好当场扫了女孩子的颜面，只好用手摸摸自己的脸颊，诚恳地问，“容容姐，我脸上是有排骨么，你老盯着我看。”

　　“你可比排骨香多了。”赵想容说。

　　陆徇皱着眉，拿筷子在她餐盘上敲了敲，“要点脸吧，赵想容女士，人家比你小五六岁呢，你还真敢下手。”赵想容满不在乎地戳着米饭，“老大，要么怎么说你是个老古董呢，现在就流行姐弟恋，年纪小的才贴心呢，小尹这种，就是典型的‘小奶狗’，可受欢迎了。”

　　小奶狗尹方思听到这话，米饭差点没卡进嗓子眼里。陆徇给他顺了顺背，继续训斥赵想容，“人家是奶狗还是奶猫跟你有关系吗，整天不好好工作，脑子里净是乱七八糟的！再说了，我弟长得这么帅，能是单身吗，少做白日梦了。”

　　赵想容不依不饶：“小尹，你有女朋友吗？”

　　尹方思：“目前没有，可能以后也不会有。”

　　这话就有点不对味了，陆徇看了他一眼，手中夹菜的动作稍有停顿，“哦？为什么。”赵想容也盯着他，“对啊，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前男友都有七八个了，你长成这样还单身，简直不科学。”

　　“长成这样还单身”的尹方思，不由笑了笑，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贾玉环那张惊天动地的脸，总觉得赵想容这话是在骂他。赵想容看他只笑不答，追问的愈发急了，口不择言起来，“难不成你不喜欢女孩子？”

　　尹方思摆摆手，“没有的事，我谈过几次恋爱，结果都不怎么好……之前有个算命的，跟我说，我这人命硬，会克妻。”这话半真半假，赵想容显然是不相信的，以为尹方思在敷衍他，“少来了，还克妻，照这么说你只能孤独终老了？”

　　“再说吧，反正我还年轻，也不着急结婚。”尹方思无所谓的说。

　　赵想容，“也是！不过这都是封建迷信，你也别太当真，就算找不了女朋友，娶不了媳妇儿，大不了找个男的嘛，男的不算‘妻’！”

　　尹方思没把这话往心里去，他笑了笑：“这倒是不用，我没这方面的兴趣爱好。”

　　这话落尽陆徇的耳朵里，他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眼尹方思，年轻人毫无知觉，还在把自己餐盘里的肥肉挑出来搁到一边，继而他回过头对陆徇笑笑，拿起冰红茶放在他面前，“哥，你喝这个。”

　　午饭过完，办公室里静悄悄的，不少人都趁着这会儿时间趴在桌上小憩一会儿，养养精神。尹方思原本是没午睡的习惯，年轻人精力旺盛，一天睡三个小时就够用。可办公室其他人都在睡觉，呵欠与困意会传染，尹方思也觉得有些困了，于是他趴在桌上，单手撑着脑袋，打着盹。

　　这样的姿势肯定是不舒服的，所以他也没睡着，办公室的冷气又足，这会儿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被吹起来了。此时陆徇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将他叫醒。

　　“去我办公室沙发上睡吧，一会儿我叫你起来。”陆徇低声，怕吵醒其他同事。尹方思无意走动，也嫌麻烦，“算了，我不困，哥你去睡吧。”

　　“眼皮子都睁不开了还说不困？”陆徇轻轻说，“去睡一会儿，下午还有事要忙呢。”尹方思只好跟着他来了办公室，陆徇的办公室很简洁，只有一张桌子，书柜，还有茶几和一张布艺的沙发。

　　他让尹方思躺在沙发上，从书柜下面那层拿了张毯子给他盖，尹方思在书柜里看到了洗漱的用品，看来陆徇常常宿在办公室里。

　　他跟陆徇客气了一下，最后被陆徇按住肩放倒在了沙发上，陆徇拿起毯子给他盖上，动作很轻柔，仿佛很会照顾人。尹方思想，高配吴彦祖给我盖被子，还有点赚，于是他嘴角不由露出了点笑，正好落进陆徇眼睛里。

　　“笑什么呢，快闭上眼睡觉。”陆徇佯装严厉。

　　尹方思说，“哥，你不去做幼儿园老师真是亏了。”陆徇拍了拍他脑袋，神色温柔，自己绕到办公桌前忙去了。

　　这一觉睡得还挺安稳，尹方思睁开眼时竟然已经快两点了，陆徇也没有把他叫醒。他听到办公室外有人声嘈杂，似乎是在吵架，他掀开毯子，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眼屎后才推门走了出去。

　　陆徇在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说话，周围还站着几个同样穿着正装的商务人士，赵想容偷偷在尹方思耳边说，这是龙兴地产的人，带了律师过来闹。

　　这有什么可闹的？秦汉草菅人命，罪有应得，自己不声不响的因为一场中风死了。人命官司还没解决，自己倒是过来点眼，真的有意思。

　　尹方思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原本陆徇和律师好声好气的说话，不知怎的忽然冲上来一个妇人，穿戴的珠光宝气，只不过模样很憔悴。那妇女上来就撤陆徇的衣领，让他给什么交代。

　　陆徇自然是不会和群众动手的，更何况还是个妇女，旁边上来了几个年轻警察，过来分开二人，推推搡搡之间，不知是谁撞到了柜子，立柜上的吊兰砸了下来，砸到了人。

　　场面当时就混乱了，被砸中的人还见了血，陆徇连忙拨开人群上前查看，尹方思也连忙走过去。只见脑瓜被开瓢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室友李轩。

　　李轩脑袋被砸出了血，但是人没什么大事，还扶着墙壁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了，尹方思冲过去扶住他的胳膊，“你这头够铁的，这么砸一下都没事，厉害。”李轩脚下有些不稳当，看尹方思都是重影的，他贴着尹方思的脸看了一会儿，才认出他来。

　　李轩：“怎么是你，你在这添什么乱呢？”

　　尹方思：“我来这帮忙，你又在这和什么稀泥？”

　　两个年轻人像没事一样，聚众聊天，可把围观的给吓坏了。龙兴地产的律师打了120，警局的法医先拿来纱布给他止血，折腾了好一会儿，救护车才到，于是尹方思就陪着李轩去了医院，作为重案组的负责人，陆徇也跟着去了。

　　李轩的头是真的铁，陶瓷花盆都摔裂了，他只是个轻微脑震荡。但这家医院是龙兴地产的产业，所以董事长夫人，也就是秦汉的遗孀，还是兴师动众地开了间VIP病房让李轩住着。

　　等医生和护士，还有龙兴地产的闲杂人等都走光了，病房里只剩下这三人，尹方思才问道，“我说这两周都没在宿舍见到你，原来你在这裹乱呢，龙兴地产的董事长夫人是你什么人？”

　　李轩脑袋上过着纱布，看着挺唬人，其实他屁事也没有，“是我大姨，我姨夫刚死，前阵子我表哥也死了，家里也没个主心骨，我爸常年在国外，我姑也没个指望，所以我就来撑撑场子。”

　　“感情你还是家里的顶梁柱呢。”尹方思有个毛病，对熟人口无遮拦，对外人彬彬有礼，此时他和李轩独处，自然而然露出了真面目。

　　“脑袋没事吧，不会落什么后遗症吧？”尹方思手欠，伸手摸他的头，忧心忡忡，“原本你就不机灵，再给脑袋砸个坑，以后可怎么办。”

　　“滚你的。”李轩翻了翻眼皮，从盘子里拿出个香蕉剥了起来，“我还没问你呢，你在警察局干嘛。”

　　尹方思：“帮忙查案。”

　　李轩吃了半根香蕉，才意识到病房里还有个人。他瞥了一眼那人高马大，相貌堂堂的警察，显然很有敌意，“这位警察同志，您能先出去吗，我这头上还有伤，看到警察就头疼，不送了。”

　　陆徇抱着臂，靠墙站着，存在感十足。他也挺看不顺眼这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再加上李轩又跟秦汉有着一定的亲戚关系，在私人的感情方面，陆徇已把他与秦颂那等恶人挂钩了。

　　他什么也没说，冷冷淡淡的看了李轩一样，转身走了。

　　“这警察有毛病吗？”李轩被陆徇的眼神看的很不舒服，“你认识他吗？”

　　尹方思：“认识，我就是来帮他的忙的……不说我了，你怎么掺和起龙兴地产的事了？我奉劝你一句，别跟着瞎掺和，这里面水深的很。”

　　原本李轩吊儿郎当的模样，在听到这话之后陡然变了，他手里还拿着半根香蕉，正往嘴里送，送到一半，又垂下来，香蕉掉在被子上。李轩：“龙兴地产闹了多大的幺蛾子，都跟我没关系，我来警察局只是想知道，我表哥的案子怎么样了。”

　　尹方思：“秦颂吗？”

　　李轩点点头，“虽说我表哥是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酒囊饭袋，但是他对我很好。小时候我妈忙生意，常年出国，就把我送到我大姨家，我表哥比我大六岁，非常照顾我，从来也不欺负我，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给我……”

　　“打住吧。”尹方思面无表情的截断了他的话，“别把自己说的像寄人篱下的小白菜似的，我都听笑了，还‘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给我’，请问你缺那点鸡零狗碎的玩意儿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在什么穷苦人家熬日子呢。”

　　尹方思其人，标准的“金玉其外”，好的那一面都展现给外人，对外表现的那叫一个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是个不可多得的谦谦君子。可是对内，那就原形毕露，说白了就是窝里横，跟他越亲近，越能发现此人是多么厚颜无耻。

　　李轩气的要打他：“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哥死了你还在这冷嘲热讽的，感情死的不是你家里人。”尹方思也没生气，嬉皮笑脸的，但他内心很清楚，秦颂身负命案，死的一点也不冤枉，所以他很难对此人产生半分的同情，更理解不了李轩这种包庇自家人的心情。

　　“好了，看你气性大的，当心你的脑袋。”尹方思又拿了根新的香蕉递过去，“吃吧。”李轩没接：“吃个鸡儿，你把老子当大猩猩耍呢？”

　　尹方思收回手，慢条斯理地剥开香蕉皮：“你真是饥/渴，想吃鸡想疯了，也别往大猩猩身上泼脏水啊。”

　　半分钟后，尹方思被李轩从病房里打了出来，脚下还砸了一个果盘。

　　“怎么了？”陆徇正坐在长椅上，看到此状之后连忙上前。尹方思又恢复了那副温润的模样，“没事，闹着玩呢。哥你怎么还没走？”陆徇眼神落在他身上，忍不住抬起手摸了下他刚刚折腾乱了的头发，“这就回去了，警局还一大堆事呢。”

　　尹方思的脖子小幅度的缩了一下，这是个很警惕的动作。他虽说不介意和人搂搂抱抱、勾肩搭背，但是摸头发这等举动，还是太私人了，连他爹妈都不会随便碰他脑袋，更别提其他外人了。

　　他不动声色的偏了偏脑袋，自己扒拉乱了头发，做出一副无心的模样，“行，那我送你，一会儿我也回学校了。”送走了陆徇，尹方思又拐到李轩病房内，李轩正举着手机看视频。

　　“我看你也不怎么难过啊。”尹方思拉来一把椅子，在他床边坐下。李轩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你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少在我面前晃悠，我头还晕呢。”

　　尹方思扯起嘴角笑了笑，一把抢过李轩的手机，“我就说一句话。李轩，我不管你哥跟你感情多么好，你俩多么手足情深，但是他绝不是什么无辜之人。说完了，我滚了。”尹方思站起来往外走，不出意外的，李轩叫住了他。

　　“等等，把话说完，什么意思？”李轩的表情有点焦急，“我哥不是无辜的？”

　　尹方思转过身，天花板上暖色的日照灯灯光落在他头顶，在年轻人的眼窝下打下一片的阴影，李轩因此没有看清他的表情。尹方思说，“有些事我不能乱说，但你动脑子想想，以秦颂的身份，和龙兴地产在商界的地位，有哪个丧心病狂的亡命之徒敢动辄取他性命的？若不是真有血海深仇，你哥能死的这么惨么？”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别在心理上盲目偏私家人，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尹方思离开医院之后，也没回警察局，反而去了事务所。这几天林栩不在，事务所的人每天迟到早退，现在才四点半，里面已经没人了。尹方思把之前看完的两本书放回去，又挑了几本进阶的，准备带回去看。

　　不过时间还早，事务所内也清净，尹方思懒得来回奔波了，他干脆在图书室坐下，安安静静的看书。

　　先前那本《玄门通史》他一直没来得及看，今天刚好有空，尹方思又把这本书找出来。和上一次一样，翻开书之后，书页内的插图人物活灵活现的在他面前呈现出来，这次尹方思从第一章开始看，它详细的记载了玄门第一大派，‘凌墟’。

　　‘凌墟’建立在三千多年前的殷商时期，在夏朝末年，‘凌墟’就随之成立了。它的初代掌门追随汤四处征战，最终灭夏，帮助了汤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二个奴隶制王朝，“商”。所以后世记载此人名为‘商离’。

　　商离此人，是商汤的弟弟，乃玄鸟后裔，半神之躯。传说此人有两颗心脏，一颗是血肉之心，一颗乃五彩石心，是当年女娲补天石的碎片炼化而成，其中蕴含着不可估量的神力，所以商离并非凡人，而是半神之躯。他随着商汤南征北战，带领一大批修士参与战争，在商汤被夏桀囚禁在夏台时，也是商离将兄救出。

　　此人神通广大，纵横六合八荒，不仅擅用术法，也深谙用兵之道，他排兵布阵，密如神鬼、疾如风雷，为商汤讨伐夏建下了不世之功劳。但商离并不慕权，在商朝成立之后，汤有意立他为大国师，却被商离婉言相拒，他带着追随自己的术士远离庙堂，行走于天地之间，斩妖除魔，捍卫天道。

　　汤对于商离这位亲弟弟很是爱重，曾多次想将王位传给商离。早商时期的王位的确是“兄终弟及”的，在汤的诸多兄弟之间，唯有商离有举世无双之才，配得上王位。

　　但商离对王权实在不感兴趣，并劝说商汤，将王位传给胜，再由伊旸丞相辅佐，自己则彻底抽身离开了王朝。在此期间，‘凌墟’一再扩大，成为了当代第一大派，建都在“不咸山”。

　　‘凌墟’的门训是，逢乱世出山，追随明主安定四海，解救苍生万民；盛世归隐，求道论法，不理世间俗物。

　　商离乃凌墟的创始掌门，第二代掌门名为‘巫泽’，是巫国的国主。商离与巫泽二人，在任时间是‘凌墟’的历代掌门中，最长的两位。商离在任了三百余年，之后将掌门之位交给巫泽，让他统领‘凌墟’上下，在必要之时出世救商，于是巫泽又在位了三百余年，直至商朝倾覆，被周所取代，‘凌墟’对商朝的政治干预才停止。

　　此书又记载了‘凌墟’的历代掌门，和门派的大事件，凌墟派历史悠久，直到明后期，才人丁凋零，走向灭门。自从夏末开始，凌墟派就在历代的王朝与战争之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历史上诸多有名的军事家、政治家，都是出身于凌墟。

　　在隋唐之前，凌墟派多涉猎于王朝的争斗之中，可自唐高宗以后，帝王信奉佛教，凌墟便渐渐地退出了政治斗争中，开始一心一意地修仙问道。历代掌门中，也有得道升仙的。

　　凌墟的历代掌门的生平记载，都很详细，包括谁人最后羽化登仙，谁人籍籍无名，归于黄土。商离作为创始掌门，又有辉煌的战绩，按理说也应该列为仙班，可他的结局却令人惋惜。当年商离君舍弃了王权，汤只好将王位传给胜，再由丞相伊旸辅佐。

　　可伊旸却不是个忠君的人臣，他野心勃勃，修炼禁术，用假死骗过了一整个王朝，藏匿修炼。百年之后伊旸炼成魔，携十万阴兵攻伐商，天下术士倾力阻拦，却敌不过伊旸。最后世人请出了闭关的商离君，商离与伊旸在不咸山巅一战，最后与其同归于尽。

　　凌墟上下皆缟素，就连当时的商天子，也为商离罢朝七日，缅怀这位以一己之力救世的大宗师。

　　看到这时，这位纵横捭阖的大宗师的画像，又飞到了半空中。他携剑负琴，萧疏轩举，湛然若神，这一琴一剑，乃商离随身携带的两把武器。剑名“九霄”，可引风火天雷，琴名“沉沙”，可通过音律操控万物。

　　随着商离死，这两把神兵也销声匿迹，再也没有问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