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第 8 章 ...
-
温瑜这里剩的油也不多,就现在的气温下使用空调,也用不了几晚,从停电后,尽管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她也还是忍住了没有使用,她受点罪倒是没事,但小孙子那么小,要是热出个好歹那可不好办。
“胡姐,我也不跟你说客套的,我家里油也只够用上这两天,这还是开的最小的那间房,总共也只摆了张床,实在是没地方。”温瑜知道这话说的没太留情面,但都现在这时候了,情面这东西也只能先丢一边去了。
这话一出,胡姐那头原本堆在脸上的笑就暗下去了两分,“那五十块,怎么样,就这两天,说不定什么时候电就恢复了,这价也不低了,你可不能贪心。”她一边说,手上拿着的折扇也不停的在快速摇动着,既使如此,那汗也还是跟不要钱似的,不停的往下掉,
“你看这天气,要不是实在是热得没办法,姐也不能来给你开这个口不是。”她们这边就站在楼梯口说着,对面的门里面,那父女就就站在门后,听着外面的动静,要放在以往,他们是实在做不出这样厚脸皮的事的,但这几天的日子,他们也是实在是热的受不了了,晚上那几个小时,全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度过的,最明显的就是每个人精神都是萎靡不振,眼睛下方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比大熊猫还大熊猫。
“要不这样,我也不要你们的钱,这发电机现在全靠油在烧,你们弄点油来。”这也是温瑜再三考虑之后的结果,她家里发电机一响,不说别的地方,楼上楼下和隔壁左右肯定都知道了,到时候招来别的祸事就更难办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把条件敞开了说清楚。
胡姐一听这事有门,笑容一下真切了不少,还没等她高兴两分钟,两人便同时听到了那原本还在嗡嗡作响的声音一下暗了下去。还不等温瑜转头,胡姐那头首先嚷嚷开了,“唉呀,该不是发电机出问题了吧。”说着再也不顾温瑜堵在门口的身体,领头就冲了进去,后面还有听到声响进来的对面那一大家子。
几人直冲刚才嗡嗡作响的房间而去,一干人看着也经罢工的发电机,也只能干瞪眼,胡姐女婿稍微懂那么一星半点,蹬下去研究了半天,也没弄好,他本来这方面也只是业余水准,眼下跟本看不出这刚还在工作状态下的发电机怎么突然就罢工了,只猜测是温度过高异致的机器故障,这下好了,啥都不用说了,大伙都都用不成了。
胡姐唉声叹气,一路叹着“唉哟,要命哦,怎么就突然坏了呢,这是要把咱们活活给烝了啊。”的出了温瑜家门。
牧东杨是在牧长安来温瑜这的第三天回的南江市,在离南江还在三百多公里途经一座城市时,又遇到了地震,车子也在那时出了故障,眼看修好无望,索性把车收到了空间,座前往南江方向的客车。
那里只是一个三四线的小城市,原本直通南江的车也取消了,只能到临安换乘,临安和南江一样,也是个沿江城市,只是要比南江小上很多,一个在江南,一个在江北。
要到南江市,必须得过江才行,可惜临安总人口也只有四百多万,江上总共就只有两座跨江的桥。离得近的那条过江大桥在地震中断了,最近的过江路线,只能走轮渡,或是弯去几十公里开外的那座新修的桥。
临安市的那个老渡口,以前来往两江的车都是从这里过轮渡,很是热闹,特别是夏天的时候,轮渡上就会突然多出十来个挑着莲蓬的农人,专做轮渡上来往客人的生意。
可自从江上的那座新桥修起来后,这些人生意同开轮渡的一样,也是日渐惨淡,要不是还有几个来往两江的行人和不能上桥的三轮车,也许早就该停业了。
尽管不太人道,但开轮渡的老板对现在的状态还是很高兴的,他的轮渡虽然是从以前能载十几辆车的大轮船变成了现在只能载几辆车的小轮船,但最近一断时间,每次来往船上都是挤得满满当当的。
只要过了江,江那边就有直通南江的车,很多人行程都是这样安排的。牧东杨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惜在等船的时候突遇变故,在船离渡口只有二三十米的时候,船上突然传来一声惨烈尖叫,岸上众人原本就在看着这边,只见原本还算平静的江面,像被扫帚扫了一下,平地突起一层波浪。
浪头里,一群牙齿尖利的鱼,随着浪头飞扑到了轮船上,人群里发出一阵一阵的尖叫,互相推攘拥挤,靠近船侧的人大半都被鱼咬了,那鱼半米多长,比身体大一圈的嘴巴里面牙齿尖锐。一众人等见如此景像,不由都是汗毛坚起,心惊胆战。
一个30多岁的女人手上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男孩,被人推到了船边,一头迎着浪头的鱼正好飞向她,血红的大嘴看起来就像是地狱倘开的大门,女人下意识的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侧了侧身子,那原本飞向孩子脑袋的鱼便咬上了她的肩膀,一嘴下去一只手臂连着肩膀便进了鱼嘴,半边身子一下就变得血淋淋的了,瞬间的失重使男孩半个身子都掉到了船外,女人来不及多想,剩至连刚失去的那只手臂痛疼都来不极喊出声,伸出了另外一只完好的手臂正准备拉住孩子,另一条虎视眈眈的鱼,便一跃而上一口深深地咬住了男孩的头,把他拖到了浪花里。
女人的惨叫夹杂在人群的尖叫声里,旁边没人去关注她的情况,既使有心的,这会也心有余力而不足,鱼群还在不停的飞向人群,船上的人都也经乱成了一片,每个人都在使劲的往船中央而去。
几个胆子大的人抄起行礼中的长条棍状之物,开始反击,可惜那鱼滑不溜秋的,鱼皮似乎也是颇厚,身法更是利落,掉在船板的鱼一个跳跃就进了水里。
直至船靠向崖边,船上还幸存完好的人都如惊弓之鸟,飞速的冲向岸上,江边原本准备坐船的人也是一下跑得个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除了在江边渡口遇到这件事,一路上,最严重的还是红疹病。就牧东杨沿路遇到的就有好几十个,因身上起红疹而过逝的,最近的就在昨天回来的客车上,一个七八岁的女孩被人发现露出的手臂上有红疹,被旁边的乘客发现,把那人给吓得一跳三丈远,车上的其余人也都是勃然色变,恕不可遏,尽管与那女童同行的妇人连哭带求的,最后还是被车人众人义愤填膺的赶下了车。
此例红疹病,从发病起到现在,没人知道是起么起的,有人说是太阳晒的,有人说是被蚊虫叮咬导至的,具体的说法,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确定。
谁要运气不好,身上出现了这样的现象,不到一星期人就会挂了,至于这病有没有传染谁也不知道,但就眼下的发展速度,本着安全为上,小命为大的原则,一经发现此例病症患者,那患者及家人都会被送去医院检查隔离。
短短几天,红疹病也经变得让人谈之色变,就是亲友之间有人疑似患了此病,大家也都是避之不及。得红症病的病人一路飚升,而到目前为止,也还没有什么确切的治疗方案,一旦染上这病,基本也就只能等死了。
一路从南往北,牧东杨所见的人间惨剧、完全刷新了他二十来年的认知,庄稼地里就不用说了,基本也经看不到几颗还活着的作物,干的地方干死,涝的地方,整个几百公里地全成了湖泊,一眼望去,跟海一样,偶尔冒出几个树尖,像是漂在水上的浮泙,而就在那几百公里地方里,就有一个人口几十万的县城。
既使牧东杨也经有了心理准备,亲眼所见时,心里受到的震憾还是无以言表。
且不管他心里是什么想法,该发生的还是在继续发生着。
牧东杨回家的这天,天色也经晚了。彼时温瑜正和牧长安在相互拍着扇子,温瑜帮牧长安在扇风,牧长安也学着她的样子,手里拿着把小折扇,一歪一歪的给温瑜打着扇子,原本胖乎乎的小肚子在这几天里都瘦了一圈。听到拍门声,温瑜伸手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牧长安瞪圆了眼,看着她的样子,伸出两只小手捂住自己的小嘴,然后猫起身子一歪一歪的,慢慢移到沙发后面藏好,奶奶说,每当这时候,他们就玩躺猫猫。
温瑜见他藏好,会心的笑了下,而后轻手轻脚走到门边,从猫眼里往外看,就在昨天,他们隔壁的那一栋,就听说被人强闯进屋抢了东西。那歹徒有三四个人,手里还拿了刀棍,同一栋有个年轻人上去阻止,那伙人见人过来直接就挥刀相向,那年轻人顿时就被人给拉了回去,那被抢的是个老两口,外面闻讯而来的保安也被那伙人用刀子给捅伤了,听说没抢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