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迷人的笑》荷华非花

25、第二十五章

　　“大家记住啊，现在快到期末考了，我看有些同学又开始坐不住了，咋了，长翅膀了？你是想飞？”

　　“不要松懈，不要松懈，重要的话说三遍，不要松懈！”

　　教尺的尖角砸中了黑板，刺耳的声音划过的一瞬，风从窗口的缝隙川息，姜双的试卷在空中翻转掉落在了地上。

　　一两句少女的惊呼声中，旋开的水杯摇摆后惬意地躺在了桌上，冒着热气的液体经过笔记上的字变得浑浊，从桌沿流淌下去。

　　姜双从书包里掏出纸来。

　　没有吭声，拎起复习本，拿纸吸取着上面的水分。而昨天通宵写的笔记早已模糊不清，丑巴巴的，像失败的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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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轮到头顶，姜双打了饭。

　　身前糊来几道影子，姜双看着对方的鞋面，错开身体。

　　从一个过道走到尽头，还是没找到空位。

　　呆呆地站在那里，正向另一个过道投去目光，和叶妄四目相对。

　　心里惊奇天大的缘分，脚步变得比之前轻快，姜双控制着自己的身形，拇指捏在餐盘的边缘，压出了一片白。
　　但她走近之后反而不敢看叶妄的眼睛，只顾着低下头颅，弱弱地问一句：“我能坐这吗？”
　　叶妄好看的眉舒展开，漆黑的眼珠，虹膜上录入她小巧的身影。

　　“又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饭。”叶妄垂下眼眸，声音冷沉。
　　姜双差点手抖，急忙坐下了。又听得他问一句：“你对谁都这么客气？”
　　这话听着轻飘飘的，姜双不知道怎么回答。
　　“当然……”不是。最后还是没勇气说出字尾，拿筷子戳米粒。
　　只愿气氛不要再变冷一度。

　　姜双夹了豆角放碗里，“你中午没回？”
　　哎，问得什么白痴问题。问完就后悔。
　　又夹了块土豆直接放嘴里嚼。

　　叶妄抬眼看她的吃相，“嗯。”
　　话说少了，她又要继续说。
　　到现在为止，只吃下一小块土豆。
　　叶妄补充道：“这几天，一直没回。”

　　姜双点头，心里有了些许盘算，嘀咕一句：“那我今天才遇见你，也太不幸了。”
　　听此，叶妄把筷子合起来，放在碗上。眸里含她，话在齿间温热了才说：“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

　　她表现得很不好吗？她今天难得没有说那么多话。不像平时里聒噪得让他受不了。
　　姜双咬下半片肉，等她想好怎么回再咽下去。

　　沉默是今天中午的食堂。

　　话多的人变成叶妄，“怎么一直低着头。”

　　少女的头更低了，慢吞吞将食物咽下去后才说。
　　“……我昨天熬夜写的笔记全湿了。上面好多数学笔记、我的错题，我写的步骤都看不清了。”
　　小姑娘越说声音越哑，蔫了吧唧像朵枯萎的花。

　　都怪他问得让她藏不住情绪。
　　叶妄会不会觉得她小题大做。

　　可姜双在意的不是笔记，而是讨厌她自己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连数学都学不好。
　　又怎么在跟他在一起。
　　仿佛什么都学不懂，解不通的逻辑，他和她产生的距离，无法守护的笔记，都让她感到了挫败。

　　叶妄确实不明白这些曲折。
　　不懂她想了这么多，他很多时候不懂她天生敏感的天性。
　　然而，他知道她在难过。

　　几乎是第一时间想起放学时曾经注意到，饱满蓬发的甜点被可爱的纸杯包着，一个一个放在推盘上面，玻璃窗倒映出它软绵的深色层面，和路过的女生洋溢起的笑脸。

　　叶妄的手指曲起无意识地在桌上点了几下，没思考多久就问：“想吃小蛋糕吗。”

　　话在她的心里泛起涟漪。

　　姜双抬起头，叶妄就真实地坐在对面，大概是作样在哄她。

　　她有些难以置信，可大脑里已经在飞速运转。

　　饭是要吃完的，不能在他面前浪费，可再说吃小蛋糕是不是显得她很能吃？但是又不能错过机会——

　　“吃。”声音一瞬落地。

　　姜双抿起嘴不让自己得瑟起来，脸上没了愁郁的神色，这才察觉起不对劲，讨好地笑了笑：“刚刚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呀？”

　　叶妄觉得喉咙有点烧，但还是低头平淡道：“遇见我太不幸了。”
　　不像你说的话。
　　搁在平时，总是这样的。
　　遇见你，超幸运。姜又又的眼眸都会是在弯的。

　　姜双吃完饭以后，叶妄还剩一两点。

　　她背挺得直溜溜地看他。

　　搁在平时倒不敢这样放肆，但现在心里揣着事，火急火燎盼望叶妄吃快一点，好带她去买蛋糕吃。

　　叶妄天生习惯被人盯久了看，没有任何不适感。还在自若地夹菜。

　　当事人都没什么事，但旁边同学见姜双一直盯着叶妄看，都觉得不好意思 替他们害羞起来。

　　“你吃的真……”姜双忍不住说了点字，又不见下句。

　　“真？”

　　尾音逼她把话说完，姜双觉得催人不合适，只好小可怜劲地说：“……我饿了。”

　　“……”

　　叶妄看着碗里最后一口饭，不知道要不要下嘴。

　　“……你还想吃么？”

　　“对。”姜双点头又见叶妄形容不出来的表情。

　　她眨眨眼睛。

　　然后明白了什么。

　　当即拍桌，“我不是要饭的！！！”

　　叶妄这边手拿着筷子，背贴着嘴，不知道是噎到还是笑呛了。

　　一场误会小风波以后，姜双终于摆脱食堂的油烟味，刚在路口跟好叶妄的步伐。

　　他就让她回教室去。

　　“不是一起吗？”

　　“不是，我去买。” 叶妄字字紧跟。

　　“那我呢，你又抛下我！”姜双嘴里抱怨，脚步已经拐向教学楼。说的话从来不敢真的抱怨。

　　叶妄皱眉，“你去补笔记。”

　　小姜步伐一顿，“我都忘了还有这回事……”

　　数学笔记啊笔记，我谢谢你。

　　刚往前走了两步，姜双又回头瞧叶妄，眼睛又圆又亮，“你对我真好！”

　　说罢，她忍不住嘴角上翘，也不管叶妄什么神情，脚底抹油地跑了。

　　叶妄看着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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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这时候，吃完午饭的学生大都直接趴在桌上暂时休憩。

　　但姜双乐呵极了，早上的萎靡不振放在旁人眼里，看来是通过一顿饱餐消灭了。

　　话也不是不能这么说。

　　大帅哥的秀色可餐……她吸溜一口，继续奋笔疾书去补笔记。

　　那边叶妄也是处于快节奏当中，进了蛋糕店，服务员还没来得及跟他推荐，他就已经托起推盘夹了几个去排队结账。

　　如果不是心里早有预想，是做不到这么快的。

　　——

　　等叶妄提着软袋走上三楼。

　　一抬头就发现某个“小狗”趴在廊壁上朝下望。

　　都到这份上了，姜双没张口催，就等他走到四楼。

　　两个人碰了面，姜双手指背后互相纠缠。

　　叶妄又摆起冷冰冰一张脸，“笔记写完了？”

　　姜双镇定自若：“嗯嗯嗯！”那简直是生死时速。

　　他直接递给她，“写完了就趴在桌上休息，不要等我。”

　　姜双愣是啥也没听进去，“我知恩图报，”笑嘻嘻抬起头仰视他，“说吧，你想要什么？明天双哥满足你。”

　　叶妄眉棱支低，被她一副大哥模样逗到，短暂一笑。

　　“我想要的，你送的起？”

　　本以为能打消她的念头。

　　但姜双这小孩，语不惊人死不休。

　　“…没有什么比身体更重要。”她严肃地说。

　　叶妄额角一抽，“嗯？”

　　她又在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姜双漂移视线。

　　“我是说，劳动力。”又道，“不是动力，” 更进一步解释，甚至还手指比划两下，“我们的动力。”

　　“……”

　　“姜双。”

　　她以为他要说教她，被喊了名字的女生火速低头。

　　而叶妄的确勾起冷意，“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可她也没说到底是什么呀？

　　姜双还想最后作死问一句这个是指什么，还没冒声，叶妄忽然走近她，对着她的耳朵低声说……

　　“把数学书96页的题解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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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姜双心脏怦怦：“……行。”

　　她答应下后，叶妄就喊她上楼，大魔王的腿踏上台阶，一副她不来他就让她知道后果的威胁语气。

　　“来我教室，我看着你写。”

　　本来是想放过她。

　　但他果然还是要治她。

　　姜双小脸红红，“……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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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那道题，

　　她这个丢脸玩意儿。

　　当然是，写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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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写了，手生，谢谢还有在收藏的朋友，这篇文一定会写到完结的，鸽这么久是因为动森太好玩了唉……今天更新是因为朋友太会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