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迷人的笑》荷华非花

24、第二十四章

　　双妈一进姜双屋，眼睛都不知道搁哪放。

　　书包挂在椅子后面张开大口，床上摊着三四本教材解析和很多有折痕的试卷。

　　一盏台灯安稳地亮堂，人也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了。旁边摆落着红笔改过的练习册。

　　双妈上前走几步，摇了摇姜双的肩膀。

　　还没发问，只听见一个幽沉的声音晃起来：“别动我……”

　　“你没睡着啊？”

　　“呵。”姜双冷笑，“我是在闭目养神。”

　　双妈拿起练习册，细品了一下上面她闺女之前的得分，“我看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分数——”

　　“——惨不忍睹。”

　　姜双直起身板，抽回练习册，看都不看她妈妈一眼，“也不看是遗传哪位。”

　　双妈噎住，丢下一句早点睡就不再搭理了。

　　而装模作样的小姜瞬间垮台，趴在自己练习本上干嚎。

　　“噢数学，噢数学，你为什么是数学呢！”继续着双妈推开门之前的动作。

　　直到嚎累了，她揉揉犯氧的眼眶，默默打了一个小哈欠，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美女：数学题太难了】

　　不用猜都知道发给谁。

　　【美女：我期末能考好吗】

　　没有回复，她大胆猜测他是在跳一跳。

　　于是姜双给练习册翻页，发现还剩最后一道题今日作业能做的都做完了。

　　正提笔，微信提示了一下。

　　姜双急忙去看，是微信运动。

　　刚想破口大骂，这什么狗屎玩意，结果置顶对话框冒出一个红色的①。“呸呸呸，我什么也没想。”

　　【叶妄：不是我说能的问题】

　　都不鼓励她！姜双鼓起小脸，打开没道词典。

　　【美女：if you say neng，i can】

　　【美女：あなたが私にできると言えばいい】

　　【美女： 】

　　【叶妄：好好说话】

　　【美女：你说能，我就可以】

　　【美女：多么感人的话，哎，我自己都快要说哭了】

　　可惜姜双废话再多，叶妄的注意点已经跳到另一件事上。

　　【叶妄：你作业写完了？】

　　姜双跟着聊。

　　【美女：写完了！】就是不怂。

　　【叶妄：最后一道大题答案是什么】

　　……

　　【叶妄：说话】

　　【美女：呃】就是怂逼。

　　【叶妄：姜双，不要撒谎】

　　想说的辩解很长，她只有最后一道题还没算而已。然而消息来得更快。

　　【叶妄：更不要对我撒谎】

　　心口被戳了一下似的。

　　这句话对姜双很重，重到本来的话黏在了她的舌苔上。

　　【美女：对不起】

　　这句话是认真的，至少现在，姜双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答应过的，要好好写作业，要为了期末考试，为了自己绝不马虎。

　　窘迫后又开始担心叶妄在那边是不是觉得她一直都在玩手机，不好好写作业。

　　一点坏印象都不想让他留有。

　　姜双说完就打算低头审题。

　　叶妄那边却来了消息，姜双不敢看，先深呼一口气。

　　这才点开。

　　【叶妄：是不会吗？】

　　她有点不敢相信，放慢了呼吸。

　　没有说她不好，没有质疑她有没有认真完成任务，而是问她是不是遇到了困难。

　　可是这次真的不是不会，是她没有做。

　　考虑了太久，叶妄没等到又发过来。

　　【叶妄：书上的基础题够全面了，认真写，那道题不难，你会想通的】

　　姜双想都没想就回。

　　【美女：那要是想不通……】

　　糟糕，好像有点贪心了。

　　但是叶妄说。

　　【那就来问我】

　　——

　　听说如果喜欢一个人，总会忍不住观察他的生活，浏览他的朋友圈，好奇他的交友，了解他的兴趣，收藏他喜欢的歌。无论是大事小事，总想一切皆知。

　　姜双课间没和林幼清搭茬，在自己书立间翻来覆去扒东西。

　　“在找什么呢？”林幼清身子贴过来。

　　“物理书！”姜双又低头掏书包，口中喃喃，“上次物理大题忘记写最后答案，老师还把我批一顿。这要是找不到书，上课发现他发现了，我岂不是会被公开处刑。”

　　林幼清见她重复动作有个三四次，直叫住，“别翻了，你可能真的忘了。赶快去借一本。”

　　姜双小脑筋直转，“好！”

　　从座位上弹出，直奔五楼。

　　姜双没好意思打扰大帅哥，把杨雨薇喊了出来。

　　“借我物理书使使，下节课结束就还。”

　　被喊出来的杨雨薇莫名其妙，“我长得很像叶妄吗？这都能弄混？”

　　“我不好意思……”其实呢，是挺想借的，但是这没带书这个万一被他当成缺点怎么办。

　　而杨雨薇为了友人的幸福，二话不说又折回路上找叶妄，姜双拦都拦不住。

　　叶妄正在给后面男同学写解题思路，就听见一个女声说：“姜双找你借物理书。”

　　叶妄没看谁问，先去找室外的身影。

　　小矮个承了他的目光后，扭扭捏捏跟他打招呼，看起来想热切又害怕。

　　垂眸把自己书拿出来递给杨雨薇，什么也没问。

　　看见姜双拿到书咧开嘴笑，这才彻底收回目光。

　　叶妄正欲低头继续写思路，后面同学飞来一句，“刚刚门外那个女生挺好看的，叫什么来着？姜双？”

　　叶妄低头写字，冷答：“嗯。”

　　男生只觉得他敷衍，不过确实是。

　　然而他还是继续说：“那我可以。”

　　叶妄的纸上字的凹槽变深，抿唇不答。

　　然而男生还在咄咄个不停，“……只要不和你竞争，咱也很受a班女生欢迎好不好，咱又聪明又帅气。”

　　叶妄弃了笔，把纸放他桌上，只回四个字：“她难伺候。 ”声音听不得几分情绪。

　　那位男生哽住了。

　　不敢看叶妄的眼睛，不敢揣测这话的深意，害怕自己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胡乱答道：“噢噢这样啊……”拿起纸上的演算，看了起来。

　　“诶妄哥，这后面怎么突然就推到这个结果的？”

　　叶妄侧过脸，淡淡地说：“聪明的人都知道。”

　　男生：“……是，您说的是。”心里苦，道不出。

　　——

　　姜双回班，像捧着历史文物，藏着掖着又抱在怀里，最后小屁股坐好在板凳上，又把桌上杂七杂八的文具推到一边，留出大一块空地。

　　这才把叶妄的物理书放在书桌上。

　　“一看就知道你借了叶妄的。”

　　姜双没答，捏住书的正反面问林幼清：“这是什么？”

　　林幼清：“物理书。”

　　又觉得答案不会如此简单，又补充道：“你借来的，叶妄的物理书。”

　　姜双傻乐：“这是，知识的厚度。”

　　林幼清：“……”行，她还是输了，比不上她的脑洞。

　　……

　　姜双翻开物理书，发现该圈该划的地方很多，写的笔记也工工整整。一点也不像个悠闲学生，反而可以看得出态度认真。

　　再简单的课后题，叶妄也写了，还在旁边标注用了什么知识点。又延伸这个知识点大致会考几种题型。

　　没来得及赞叹，再翻后面似乎夹了几张折叠在一起的纸。

　　上面大字体：台词本。

　　姜双没想着看，却看见纸被折叠起来的中间缝隙里，有头发丝。

　　女人的头发丝。

　　姜双呆了。

　　A班教物理的明明是个男老师！

　　大侦探福尔摩双电影，action。

　　杨雨薇头发长度比这个还要长，而校庆的时候似乎只有她和叶妄有接触，可她真做不到薅自己的头发。

　　那就是跟物理书有关。

　　也就是说叶妄之前还借书给女同学，然后那个女生又翻开了叶妄的台词本，不小心留下了证据。

　　破案了。

　　姜双冷静地听完一节物理课，然后爬上楼。

　　姜双：“谢谢你借我书。”

　　叶妄：“……”

　　叶妄：“谢谢就好好谢，咬牙牵扯做什么。”

　　姜双叹了一口气，“我以为我是你捧在手心的优乐美。”

　　“没想到，我是绕地球好几圈那里之一的优乐美。”

　　叶妄一副好好讲道理，很正经地对她说：“你不是奶茶。”

　　有点像医生对患者说，你的问题不是很大一样的感觉。

　　说完，拿回物理书就要进班，姜双拦住了他。

　　“这本书，我是第几个借到的。”

　　叶妄愣了一下，冷冷地看着她，“我从不借书。”

　　只有姜双破例。

　　而当事人脑袋没转过弯去高兴，反倒也问：“那你书里夹的台词本，为什么有女生的头发？”

　　“……”

　　叶妄沉默了几秒，这几秒对姜双来说，就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我不知道。”他说。

　　姜双看叶妄表情淡然，心想难道真的就是不小心夹到的。

　　“你没借过给别人。”

　　“嗯。”

　　“只借给我。”

　　“……嗯。”

　　姜双咬唇偷笑，不枉她这么努力和叶妄做朋友。

　　“一定是因为我长得好看，人又好，所以你才借给我。”

　　叶妄秒答：“不是。”

　　“怕你没书就听不懂。”

　　“……”刚泛起来的喜悦浪潮又立刻退回。

　　姜双觉得话没法接准备溜走，又想起来说：“你以后不可以有别的女人的痕迹！”

　　叶妄盯着她的脸，没说话。

　　“咳咳，别的人的痕迹。”

　　“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不能被染指。”

　　叶妄嘴角一抽，“书？”

　　原来是在说书。

　　姜双点头，又不敢看叶妄，“对对。”然后就跑了。

　　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

　　叶妄回到座位上，打开台词本，已经没了任何东西。

　　叶妄手背掩唇，耳尖有点淡红。

　　……

　　他当时怎么就勾在了指尖，随手夹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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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撒谎的小孩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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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了以为自己能好好更新 结果火纹也太好玩了我起床玩睡觉前还在玩 555我恨电子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