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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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的余韵还未持续太久，过去的成绩就被一带而过，每个人都在向前奔跑，为不可预知的未来方向。
距离期末也已经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周日上午。
叶妄在街上一边过马路一边接电话。
“没有。”他尽量精简着话，目光扫视周身的来往车辆。
“是没时间。”他继续说，眉目间忍耐感十足，“这里不让说话，下次再……”
电话里的尖调不停，他反手摁上挂断一栏。手机揣回兜里，走到对面的店铺推门而进。
——
姜双今天要去某家书店买一本老赵亲自推荐的教材。
在地图导航搜索了一个书店地址便下楼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走。
那么好的周末，她都没有睡懒觉，可见她对此事的上心。
“要是买了它成绩不提高，我就天天对老赵笑，让他以为，他牙里有菜。”
骑车还不忘腓腹。
——
今天气温很低，没有阳光的照射，整个城市都似乎被雾蒙蒙的薄纱笼罩。
姜双握着车把的手指迎面冷风，被冻得五指发红。
忍耐着寒风穿梭在道上，不久她便到了书店门口。姜双锁车，走进书店。
她向店员问清教材的放置区域，直步走过去，看了眼手机备忘录又在书堆里翻，这才把想要的教材拿到手。
小孩没急着走。
这么好的机会不回敬当年杨雨薇送她礼物的恩情，那就太可惜了。
顺着书架，慢慢悠悠地用目光去浏览。然后随便抽出一本书，低头思忖。
就没有什么《最短时间吃完一桶爆米花》《摩托车与你的脑子维修技巧》之类的书吗？
那这个世界也太无聊了。
……
女孩恬静地站在古籍善本书架前，正一脸神秘地看着《隋书·经籍志》。
这个画面任谁做梦也不曾有过，所以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的叶妄只觉得认错了人。
可她却抬起下颌，就这么自然而然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是她立刻挨在他身边。
太巧了！她想大喊，但好歹记得在书店，只能假做正经。
“没想到，你也是个爱书之人。”姜双说话声音很低，嘴唇启开弧度自然也小，像小鱼啵啵地吐泡。
叶妄还没从之前情绪里抽身，眼底也略为疲惫。抬步去刚刚姜双买教材的地方，没说话。
姜双继续强调：“我也是。”
他来这家书店一年多，这还是头次见她。
没接下她的话锋，叶妄刚伸手去找练习册，姜双又说：“原来你也要买这个。”
“我就说，我们真的很有缘。”她说完，闪起笑。
叶妄把册本拿在手里，这才迟缓点头。姜双还没来得及高兴，说完转眼，他就提步走了，肩膀交错。
就这么不想跟她呆着吗。
她紧跟其后，完全抛弃刚刚买书的想法。
“一起付？”店员看着他们俩人同时到收银台，随口一问。
“不不，先付我的。”姜双先把自己的放上收银台。
说完，又不好意思对叶妄笑了笑。
叶妄只是看着她，眸光明明灭灭。
两人结账，走出书店。
姜双还是在他身边，偷看一下他的侧脸，又低头看自己脚尖。
他好像看起来不开心。
姜双直觉，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怕他烦，但更不想他难过。
但是说我要陪着你是不是有点太目的明确。
她手指开始绕起自己的发末，低头喃喃。
“现在我家里没人，呃、我是说我现在……”越说越不清楚，姜双咬下唇低喃，“只是见到你就很开心了。”
我很开心，希望你也是。
嗳。只是见到他，其他的事情想都不敢想，怕千错万错。只是见到他，四肢都泛痒。
叶妄压低声音当即悬在她头顶，“嗯。”
平日听不得情绪的声音，现在，只觉得他好像更不开心了。
姜双不敢说话，于是两个人都没了声音。
最后是她也耸下眼睛，满目落寞，“那，那拜拜。”
姜双说，但是还站在原地。
可叶妄却抬起脚，走下台阶。
姜双看见叶妄的身影。
一步，两步。
再走一步，她就好像真的要喊住叶妄。
可他没给机会。
原本料峭的身影转过来，终于对上她的眼睛。
叶妄冷淡的神色固持，话却是问她：“姜双，你饿不饿。”
她的脚上要长翅膀。
稀疏的光重新回到姜双的眼中，血液的脉络也流通无比。她能听见自己的大跨步，瞬间跟个小狗似的飚紧他。
“好饿。”姜双说完，还装模装样摸摸肚子。
叶妄看看她，压下嘴边的笑意。
一边在脑海里想着去哪，一边计算时间，语气轻松：“走吧，去吃午饭。”
……
地铁之上。
他觉得她乖乖的。
躲着拥挤的人潮，只待在他身边。
这样的想法还没存在几秒，姜双问：“你站着累吗？”
叶妄顿了顿，看时间发现才过去三分钟，漠然问之：“在你眼里，我是残疾？”
“……”一口把她接下来的话噎下去。
他怎么总是把她关心他的意思曲解。
“我是说，如果等会有一个位置留下来，你要是累就让你坐。”姜双软糯地说，还有哼音。
“不必。”一口回绝。
“好，”小姜也不客气，“那就让我坐。”
“好，给你让座。”叶妄冷冷扯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嘴角弧度。
“然后你就坐我腿上。”小姜叭叭。
叶妄当做没听见。
姜双见他反应不是很大，继而更大胆，开始胡言乱语：“要不我坐你腿上也……”
叶妄当即皱眉，“姜又又。”
他要说什么！
姜双抓紧了自己的衣摆，看着他。
叶妄无情的声音降临：“小心把我坐成废人。”
“。”
姜双低下头，掏出自己的耳机戴上。
随机播放一首歌。
她小声嘀咕，“我才不重……你试试就知道了。”
自以为他听不见，可叶妄看了看她毛茸茸的头顶，喉结滚动。
……
刚到第一站点，地铁停运。
正好他们站着的前方有三个人出去。
姜双尴尬的神情上脸。
两人双双入座。
姜双静静听歌，叶妄低头浏览手机上的信息。她便不自讨没趣，看着对面的车窗，映出他的身影。
本像饮鸩止渴般的可望不可即，而如今，他就坐在她身边。
忽然之间，她的肩膀就碰到了他的。
但他没动静，所以她也只是看着前方眨眼睛。
叶妄，叶妄。
好喜欢你。
好喜欢你，就像这飞驰而过的地铁卷起凌利的风，就像有宇宙神秘的力量推及它。
把我推向你。
——
叶妄带着姜双来到了购物中心。
几座大楼耸立在这偌大广场上，门口都摆上了五颜六色的假花，有些家长还带着孩子在合影。
叶妄轻车熟路越过一堆又一堆的人群，转眼姜双已经接下好几份的传单。她跟着他走进一栋大楼的电梯，他好像是来过多次的熟练，从容地按动电梯按钮。
他低头问：“有什么想吃的？”
姜双答得很快：“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叶妄睫毛也长，垂眸时几乎盖过眼睛。
他看她，声音偏低：“人要有主见。”
又被批了。
姜双极速点头，头歪在一遍想了想，“那我们吃煲仔饭吧。”
电梯停下，一瞬间的失重眩晕后，她和他同时走出去。
叶妄又停驻在旁，姜双不解地望他。
“你是真的想吃？”叶妄问。
怎么他又墨迹了。
她还等着和大帅哥一起吃饭，争分夺秒！
姜双握紧小手，传单还啪叽地响。
“是啊！真的真的，可喜欢了！喜欢到我每次尝一口都想大声朗读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饭，我惊声尖叫什么叫秀色可餐你的长相和我想吃的饭简直是一样的好啃。”
姜双说完就后悔，她怎么就管不住这破嘴。
她朝他继续比划，“呃，所以，你懂的，我真的想吃，煲仔饭。”断断续续仿佛先在脑海里仔细斟酌自己说出话的每一个字，这般谨慎。
说完就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她干脆转过头先走一步。
叶妄在后看着她，短暂笑了一下。
“好。”
……
“姜又又。”
“怎么了怎么了！”
“你走过头了。”
“噢……”
她又慢吞吞回到他身边。
叶妄揶揄：“第一次见你走路这么快。”
“……”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巴着和你坐一起吃饭。
可惜你不懂。
姜双没回话，站到叶妄身边，“是这家吗？”她指了指两人身前的招牌。
叶妄没记着回她，反而低声问：“就这么饿？”表情略微戏谑。
她总觉得……跟他在一起久了，他也不是冷冰冰的那种类型。
好像更喜欢了。
她可真是，怎么着都喜欢他。被怼得没脾气。
姜双认栽：“…嗯。”又凝视他，眼神里藏着深深的怨，没气地说：“馋死我了。”
“……”
……
穿过餐馆大厅的假山流水，跟着服务员的指引，两人面对面坐在一张方桌上。
菜单被叶妄一旋，到她眼前。姜双便丝毫不客气，一上来就把自己想吃的点上，转而趴在桌上看叶妄翻弄菜单的手，就忍不住吞口水。
又长又直，骨节分明。
还白得不行。
唉，要命。
“看什么呢？”叶妄淡淡地问。
他哪里来的第三只眼！
姜双变结巴，“看，看你手、里的菜单。”
叶妄抬头，声音像下沉冰海的石。
“没选够？”
姜双低头，手指乱敲桌面，“够了，我真是够了。”
……
午餐终于被服务员端了上来。
姜双拿起银筷子，迫不及待夹起一片牛肉，正欲放在叶妄的碗里。
手却悬在半空中。
叶妄静静地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
他连表情都没有。
姜双流下一滴冷汗。
求生欲使她不容多想：“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那种不喜欢吃别人碗里的东西的人。”一字未断。
正收回胳膊，“是我冒犯了你知道我以前都是跟爸妈吃的所以我下意识就”
其实不是，就是想给他夹而已。可她太着急，忘记了提前问。
蠢死了。
“就这样做了真的对不”
叶妄压低下颌，碎发遮住眼眸。
声音低沉，拦住她的话：“放下吧。”
姜双疑惑的鼻音响起。
叶妄的声音继续下沉：“……放我碗里。”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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