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迷人的笑》荷华非花

15、第十五章

　　感觉就是，特别不安。

　　说好的以后回她，尤其是还有了这种谣言的情况下，叶妄已经弧了她两次。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虽然第三次，她已经没胆子去微信上问。

　　午休时间，姜双上楼想直接找杨雨薇打探消息，趴在A班窗户上东张西望，没看见她。

　　叹了口气，“是我回来太早了吗……”

　　还是等会在微信上问好了。

　　姜双神色蔫蔫，拖着脚步下楼。

　　刚到旋梯口，视线里出现两条长腿，她抬头，和叶妄四目相对。

　　一张帅脸就在眼前，姜双吓得倒退一步。

　　他怎么今天中午没回去！

　　她还没准备见他呢！

　　她一心避开，脚往右挪，就愣着头往下冲。

　　刚迈出一步，她低下的额头，抵到了少年的肩膀。

　　叶妄跟着，挡在她的身前。

　　姜双傻了，呼吸也变得急促，不明白他的意思。

　　脑壳沉沉的，血都涌上去。

　　直到他说。

　　“姜又又。”

　　她的耳朵滚进叶妄沉沉的声音。

　　“你真是蠢。”

　　说完，他错过她，登上台阶，就这么回班。

　　姜双回头，不见他的踪影。

　　跟丢了魂似的，抚上额头，这才慢吞吞地下楼。

　　——

　　A班一如既往地安静。

　　叶妄没有困意，却也没看书的心思。

　　哪里传来可笑的谣言，他不在乎。

　　但他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姜双要这样问她。

　　现在见到他，连招呼也不打。

　　就知道躲开。

　　他有没有，旁人不理解，打趣他都可以，他也懒得费口舌。

　　但对她，还不明显吗。

　　叶妄垂眸，盯自己在桌上摊开的演草纸。

　　刚在纸上写下几串数字准备算题。

　　他的舌尖舔了一下左腮帮。

　　从桌里掏出手机，在自己的朋友圈发表文字。

　　[没有的事情别乱说。]

　　叶妄收起手机，揉揉眉尖。

　　他第一次用朋友圈，居然是为了解释他的情感状况。

　　就是搁在昨天他自己也不信。

　　这太不正常了。

　　……

　　姜双坐在位置上，还在思考怎么问杨雨薇才能显得自己对这可笑的传言不以为然。

　　她不信那是真的，但她想要保证。

　　想要百分之百的确定。

　　就在这犹犹豫豫的期间，她的朋友圈居然有个黑色头像更新的提示。

　　姜双点进去。

　　看见叶妄的更新，时间距离现在只差两分钟。

　　这算是在现场吗！

　　她想跳起来欢呼，但首先，她要给叶妄小红心，然后再留言——[你没女朋友！]

　　太激动，直接发出去了。

　　又认为不妥，像是嘲笑他。

　　[我也没有，我们都一样~]补上。

　　姜双发现世界都焕然一新。

　　方晓星在后面写作业，她迫不及待转头分享这个好消息。

　　“你看，你快看！谣言是假的！”

　　方晓星捏住她抖来抖去的手，眼睛定焦在她的手机。

　　“你居然真的加到他的微信？！”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你看，他亲口说那是没有的事情——”

　　方晓星却打断姜双的话，“给我看看。”

　　说罢，就把手机从姜双手里抽出来，点进叶妄的头像。

　　看了几秒，然后就还给她。

　　姜双没在意，只是有点奇怪，但她现在很忙，只想赶着趟去调戏叶妄。

　　【美女：你没有女朋友】

　　没回复，估计是他开始午休。

　　但姜双的好心情不会就因为他第三次没理她而消失。

　　她下午听课浑身都充满干劲。

　　……

　　下午放学，姜双在食堂窗口排队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振动。

　　【叶妄：……】

　　啊！他回她了！这六个点！怎么这么顺眼！

　　姜双弯着眸打字。

　　【美女：你没有女朋友】又重复一遍。

　　【叶妄：你很闲？】

　　【叶妄：吃饭了吗？】

　　哦豁！居然会主动问她问题。

　　这也太美滋滋了。

　　【美女：还没呢！正在排队】

　　【叶妄：嗯，等会吃饭的时候不要跟我说话】

　　【美女：为什么】

　　【叶妄：怕你噎到】

　　我天，这，这是在做梦吗？

　　叶妄居然在关心她——是因为上次他没有承认，所以这次明示她吗？

　　【美女：好的！】

　　稍稍冷却自己脸颊的热度，才注意到打饭阿姨的呼喊声。

　　在喊她。

　　姜双连忙上前挑菜，阿姨在旁撇嘴：“喊你半天了。”

　　姜双双手合十，“阿姨对不起，我错了。”

　　她的声音软糯，又长得漂亮，阿姨听了就没脾气。

　　于是聊起天来，阿姨：“谈恋爱了？”

　　姜双刘海发尾扫来扫去，“没有没有！”

　　“还说没有，娃儿你刚才笑得我打饭的手都在抖。”

　　阿姨说完，她后面排队的男生直接笑出了声。

　　脸红的她接过满满的菜盘，道完谢就溜走。

　　但她不知道，那个阿姨少给后来的男生一块肉。

　　姜双把手机放在桌上，吃了一会。

　　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打字又不需要说话。

　　什么怕她噎到，合着是嫌她呢？

　　气愤愤地拿起手机。

　　【美女：我吃完了】

　　【叶妄：就吃了三分钟？】

　　姜双一边嚼米粒一边扣字，面不改色。

　　【美女：对，我吃饭快】

　　然而，叶妄很快破解她的不要脸。

　　【叶妄：我吃饭慢，先不聊了】

　　……靠，她真的要憋死。

　　姜双咽下嘴里的食物，又大吞了一口米饭。

　　就这么对她吧，早晚他会后悔！

　　早晚的……

　　——

　　吃完饭，姜双打算去小卖部散散味。

　　进去就发现好多人围在一个货栏前，她凑过去看，原来是新进的小电扇到了，好多图案样式。

　　姜双上去直接拿了一个粉红草莓印花的，就去结账。

　　哼哧哼哧走到五楼，在a班窗户那看，这次看见了杨雨薇，却不见叶妄。

　　回头翻日历看看今天是几月几号，她以后坚决不在这天玩捉迷藏。

　　见他无果，只好把买的小电扇喊窗户边的同学悄悄给他。

　　在窗户边的男生答应，接下的时候他对着同桌嘀咕几句，被她听见了。

　　“他这才澄清没多久，怎么这么多人又开始送。”语气酸溜溜，“这次来的还这么好看。”

　　她这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开始紧绷。

　　姜双走下楼，喃喃自语。

　　“小姜，不要怂。”

　　“仙女不可以跟人攀比。”

　　……

　　叶妄回班，桌上出现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习以为常，默默把这些放在教室最后面没人用的桌上。

　　刚放下去，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叶妄回头，印象里好像是某个课代表。

　　那个男生问：“你那个电扇不要吗？”

　　叶妄扫了扫弃桌上正中间一个草莓印花的小风扇——有够丑的。

　　那个男生就说：“你不要就给我吧，一个美女送的呢！”

　　他把卡在嗓子的不要吞下去。

　　又看了看那个风扇，垂眸问：“……长什么样？”

　　男生见叶妄有反应很是奇怪，之前有漂亮妹子来找他他都不见，这回说个美女就有反应了？

　　但他还是回答：“就是很好看。”

　　叶妄抿唇，“她穿的什么。”

　　“我想想啊，灰色的t和深蓝牛仔裤，还有——”

　　叶妄指尖一跳，没让他说完，“看这么久？”

　　被叶妄盯着有点毛糙，男生呆呆地反驳：“你看漂亮妹子不多看两眼啊。”

　　没回应，叶妄已经把电扇拿在手里。

　　“其他都给你。”

　　说完，带着小风扇走回自己位上。

　　那个男生还在后面奇怪：“不是吧，你确定要用那么粉的？”

　　……

　　放学铃响的前一分钟。

　　叶妄发给姜双消息。

　　【叶妄：把你的东西拿回去】

　　很快就有回复。

　　【美女：那是我专门给你买的！】

　　【美女：我怕你热，专门多走一段路去小卖部，辛辛苦苦挤人堆里，你居然不要】

　　【美女：你太让我伤心了】

　　她还是那么能说。

　　【叶妄：……】

　　【美女：我有的是钱】

　　【美女：就跟你的省略号一样多】

　　【美女：我再问一遍】

　　【美女：你要不要】

　　叶妄觉得要是拒绝，跟她多说一句话，她能说出十句来反驳，只好答应。

　　【叶妄：嗯】

　　【美女：很好，用的时候记得想我】

　　【美女：我是说，想起我】

　　没回复，他放回手机，小电扇拢在手里把玩，白炽光在粉粉的塑料表面滑下。

　　想起男生那句：不是吧，你真要用？

　　他眼下睫毛的阴影都在颤。

　　——那也没什么吧。

　　放学。

　　姜双走在地砖上，低头数格子玩。

　　听见了后面杨雨薇在和朋友说笑的声音。

　　A班也放了？

　　她回头，先是看见了叶妄也在后面。

　　她朝他招了招手，叶妄看见，压低下颌。

　　姜双刚想上前去聊天，但脑海里撞进今天那个男生说的话——找他的人特别多。

　　她忽然想不起来自己几天没洗头。

　　姜双又转过身，她不能pk不过别的女生。

　　在洗头这方面也是。

　　所以，她刚刚没看见叶妄。

　　就这样。

　　……

　　叶妄看着姜双想过来的脚步明显一顿，又像今天中午一样夹着尾巴似的走掉。

　　有些烦躁。

　　她怎么又跑了。

　　想了想。

　　难道送他东西也是……因为他没有说清而讨好吗。

　　他都愿意用那个小电扇，还不明显？

　　叶妄默了一瞬，干脆走到她身边，姜双就这样浸在他的身影里。

　　人流耸动，喧嚣四起。

　　在姜双抬起头，懵懂的眼睛亮起之前，他说：“姜双，”

　　“我没有女朋友。”

　　一字一顿话尽。

　　姜双眨眨眼，回了一个恬静的笑。

　　“我知道。”

　　她听到他亲口对她说。

　　看来今天没有洗头，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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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妄哥：他才不解释——我没有女朋友
双姐：我不可以攀比——就是连洗头都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