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迷人的笑》荷华非花

13、第十三章

　　叶妄在旁，左手握着右腕，站得笔直。

　　他眼睛扫了扫姜双，她便咬起下唇什么话都不敢说了，更别提笑。

　　紧接着，杨雨薇依次介绍了副校长、学校书记、学校团委、本次会演的艺术指导老师。

　　语毕，全校鼓掌。领导下台，桌椅被撤。

　　校庆活动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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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才喜欢你》小品剧马上就要开演，姜双此时已经站在台子下面搓手，等待入场。

　　等到叶妄尾音一落，她就和其他群演走上舞台，从脚踝游荡的风让她忍不住发抖，差点没站稳。

　　白瓷的肌肤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她额前两鬓坠下的几缕发丝被风吹得浮动，荡在脸前。那双眼睛看向舞台前方像湿漉漉的宝石，藏着柔波，澄澈的让人情不自禁生出独占宝藏的欲望。

　　能看见美的人，都在看她。

　　人们见一阵风仿佛唤出山间的精灵，但不知道那个被当做精灵的女孩固定姿势，只在开始自闭模式。

　　“我不冷，我能等，这都是在做梦。”内心喃喃。

　　这就是树的自我道德修养。

　　姜双铆足了劲去安安静静，连深呼吸都觉得动作幅度太大。

　　她一定要让叶妄好好看看她这几天训练的成果。

　　一秒……不到两秒过去。

　　她思考一个问题。

　　她要是不动就看不见叶妄，那她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在欣赏她这无懈可击的表演？

　　于是上一秒还准备当施瓦辛格的姜双，如今放弃了演艺人的生涯，她微微侧头，偷瞄主持人下场的方向。

　　有人在打趣说笑，有人低头浏览台本，他就站在那里，对上姜双寻来的目光。

　　她一下子就跌落至他幽深似海的眸。

　　叶妄混杂在一堆人里，却依然是最瞩目的那个。俊俏干净，透着那股少年感，就该和平凡这字眼格格不入。

　　只要看见这样的他，姜双就好满足，弯弯眸对他做口型：叶妄，你好好看呀。

　　但是叶妄没有反应，面无表情地看她说完后，移开了视线。

　　那也无妨，姜双说出来就觉得很幸福。

　　她可能是唯一一个全场树苗都臭着脸的情况下，咬唇窃笑的树精。

　　在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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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演完毕，姜双和其他演员们在台上鞠躬，陆陆续续下场。

　　杨雨薇上台介绍下一个节目，姜双把来的时候带上的小水杯提着，又跟人要了两个干净的纸杯，就去找有他在的地方。

　　她在他背后，侧露出一个小脑袋看看他。

　　而他还是首先看见她单薄的身子，和那深浅适中的锁骨。

　　……居然不觉得冷。

　　又躲避似的，只看她蛊惑人心的眼睛。

　　姜双来到叶妄身边就是不觉得那么冷，反而就是老有一簇火在她身上各处点，害她甚至觉得都被烧糊涂。

　　她晃了晃她的小水杯，对他眨眨眼。

　　“我知道你刚刚不喝是觉得我碰过。”

　　叶妄没想到她过来是因为这事，眉棱一挑，薄唇微启。

　　姜双看在眼里抢先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觉得男生爱干净很好的……”她挠挠脸颊，“而且重要的是，那杯水我真的没嘬到。”

　　“……”她根本不懂他的意思。

　　“这是我带过来的，”她神情故弄玄虚，“和饮水机里不一样。”

　　见她卖弄得努力，叶妄接下话锋，“哪里不一样？”

　　姜双闪闪眼眸，“我的水，超好喝。”

　　“……”

　　冷风又从哪个贯口袭来，姜双额前的碎发又被吹起来。叶妄往她身边靠了靠，她被笼罩在他身躯的阴影下，连空气都已纹丝不动。

　　除了他忽然靠近之后，她开始加速的心跳。

　　她没敢抬头看他，便傻傻地打开保温杯扣，正欲倾斜。

　　“姜又又。”他低声说。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害她觉得拿纸杯的力气都没有。

　　“我在给你倒水呢。”所以现在，先别喊她……

　　叶妄见她一副听不进去话的样子，声色有点冰：“我喝饮水机的。”

　　姜双这才正眼看他，原本的旖旎心思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瞪大眼睛：“你果然是嫌弃我！”

　　叶妄皱眉，话立刻落下：“没有。”

　　她服软：“好，你没有。”哼，是不喜欢喝她带的而已。

　　手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转转眼珠，“那你就在这等我。”

　　这是怕他走丢到哪。

　　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话，叶妄催促道：“去体育馆。”

　　姜双抿紧唇，又舔舔，“知道了……”还是没动脚步。

　　叶妄神色缓和，无可奈何道：“我等你。”

　　她点点头，然后才挪脚步，转身。

　　这时，他在她背后忽然补充话语，又有些匆匆：“记得换衣服。”

　　姜双心里还是有点闷，没听进去这句话的含义，背着他嗯了一小声。

　　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姜双走进体育馆本来想先接水，一想回头都凉了，赶紧先去换衣间把卫衣套上，表演服就放回小隔间里。

　　接水回去，看着他把热水咽下才甘心。

　　杨雨薇下场正拿着姜双给她水杯暖手，结果被她一直看，杨雨薇放松的汗毛又立，“……看我干嘛？”

　　姜双没答，还是盯着她。杨雨薇被看的毛糙，动作僵硬地对着杯沿抿一口。

　　“好喝吗？”姜双飞速问道。

　　不清楚这句话的问题是否有着深层答案，杨雨薇保守地说：“……还行？”

　　“还行？”姜双眯眯眼。

　　“非常好喝！”

　　姜双锐利的目光消散，很是傲娇：“我就知道，不是我的问题。”

　　杨雨薇：“……”

　　在乎水好不好喝，人一般不会有这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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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双回去坐的时候，夏临不知道去了哪里，杨雨薇的校服也不翼而飞，估计是被他拿走了。

　　姜双这才彻底松懈下来，打了一个哈欠，发觉她这么疲惫。

　　但只要他登场，她的困感就可以消灭。虽然没有力气在闹腾，但可以一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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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演完毕，学校还留了一节课上晚自习。

　　比起下午热闹的场景，如今天色已暗，甚至没有一颗星。体育馆内无比冷清，只有搞后勤的人忙碌的身影以及几个“好心人”。

　　因为今天略有“演出事故”，两个主持人都要去帮忙清算道具，回收戏服。而姜双也在，硬是磨磨蹭蹭到了最后才卸妆。

　　公共洗手台。

　　姜双用洁白的棉签沾上卸妆水涂抹在她的眼角，姜双对陪着她的杨雨薇眨眨左眼。

　　又去涂另一眼角，姜双就对她眨眨右眼。

　　不知道这位又在玩什么游戏，杨雨薇看着镜子里小妖精说：“好了，剩下的拿卸妆巾擦擦再洗掉就行。”

　　姜双没答应，杨雨薇从镜子里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叶妄的身影。

　　这都不知道第几回。

　　她有些无奈道：“再看你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

　　姜双收回视线，拿卸妆巾擦脸，一点没有被发现的窘迫，“好啊，那就一辈子跟着他。”

　　“你这狗腿子真的没救了。”

　　姜双没理，拧开水龙头，双手捧起水，在笑。

　　收拾完毕。

　　“等会我帮你吧？”姜双说。

　　杨雨薇看着体育馆外面的楼灯火通明的样子，说：“不用，很快就结束了，你先回去吧。”

　　姜双坚定，“不行，一起回去。”

　　没见过她没有原因的客气，杨雨薇试探：“……那您随便转悠着，等候小的我？”

　　姜双直点头，“朕说过多少次了，你不是太监，你是朕的杨”

　　“滚。”

　　“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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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双回到女生换衣室，把演出服拿回，出来就去找叶妄。

　　他正好在帮忙登记道具和服装。

　　叶妄此时正想拿起几叠衣服塞进箱子里，视线里就出现一只素白的小手也想抓它。指尖差一点就碰到衣料，他直接握住她细弱的腕骨。

　　“姜又又。”

　　他的目光顺着她的手臂往上，对视她。

　　懵懵懂懂的小眼睛，飞快眨着。

　　她有些不解，慢吞吞地解释：“我想帮你。”

　　为什么拦着她？

　　叶妄几乎是下意识握上去，如今又松手，见她没反应过来，声音低缓道：“我来做。”

　　姜双再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就是白和他相处一段时间。

　　但她还是要问：“那我呢？”问得委屈。

　　叶妄垂眸，把宽大的衣服放进箱子里，不去看她。

　　冷冷丢下一句话。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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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双站在那，等了一会，看见他真的不容商量，一点也不看她，便拿自己的服装和他旁边的人登记退换，最后直接和杨雨薇回班了。

　　路上空气都弥漫湿意，姜双缩缩脖子，抬起头望着漆黑黑的夜空。

　　没什么的，只是又被拒绝了。没什么的，早就该习惯了。

　　没什么的，不能最后和他一起回去，没什么的……

　　“姜双，在看什么呢？”杨雨薇在旁轻声问。

　　“……”

　　姜双吸一口气。

　　“我在数星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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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群男生就穿了一下午，怎么搞得又臭又湿的！”

　　叶妄没有理身边男生的抱怨，正好接下他递来的一条棉质的灰色长裙。

　　他顿了顿，摘下了黏在她衣服上的头发丝。

　　男生没注意，继续在登记表上滑勾，末了才抬头看一眼箱子，“我靠男神你动作真快。”

　　这么多都整理好了！

　　“赶着回去学习啊？”

　　“……”

　　见他不理，他又换个称呼，带着一丝尊敬。

　　“妄哥你都不嫌脏吗？”

　　叶妄垂眸，动作没停，薄唇一掀。

　　“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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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她不可以碰脏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