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穿进甜文里[快穿]》楠木有枝

26、和前男友重逢以后

　　舒颜颜踌躇了一会，挨着椅子坐下。

　　沈卓然看她一眼，轻扯出一个笑，挪到她身边，凑近问：“你在怕我？”

　　舒颜颜只觉得半边身子都僵了，她不着痕迹地往外挪了挪：“……怎么会？”

　　沈卓然自从知道误会了她后，仿佛挣脱了的枷锁，不管是开除那个姓白的女人，还是道歉，亦或邀她一起探望陈老师，所有的举动意味性十足。

　　这对舒颜颜来说应该是个好讯息，可是不知为何，她内心产生了犹疑。倒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五年的差距横亘在两人中间，她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

　　沈卓然听了她的回答，垂眸笑了笑，没有说话。过了会，他眯着眼睛望向远处：“这里，你还记得吗？”

　　舒颜颜目光扫过四周：“当然。”

　　这里，是大学时，她多次向沈卓然表白的地方。

　　不过得到的回应，要么是沉默，要么是拒绝。

　　大二那次，她也不知道沈卓然怎么会答应，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嘴瓢了。

　　想起当时的场景，舒颜颜低头暗笑。

　　沈卓然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见状也笑了笑：“你一定很奇怪，那时候我为什么会答应你。”

　　舒颜颜点头。其实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原因。

　　对于那时候的她来说，原因不重要，沈卓然同意当她男朋友最重要。
　　那时她甚至想，就算沈卓然嘴瓢了也没关系，反正她不会让他下贼船。

　　现在的她，早没了当初乐观的心态，原因似乎变得很重要。

　　她侧头看向沈卓然：“所以你现在愿意揭晓谜底？”

　　沈卓然弯唇：“谜底很简单，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

　　舒颜颜目光不可置信地闪了闪，她一直以为沈卓然是在后面的相处中慢慢喜欢上她的。

　　沈卓然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复杂的神色，脸上带着回忆的神采，悠悠地望向前方：“你一定不知道，早在你向我表白之前，我就对你有好感。”

　　舒颜颜惊讶地啊了一声：“那你还让我追你那么久？”

　　沈卓然笑：“不过那种好感很浅。再说我们的差距那么大，从家庭到性格，完全不是一路人，我没把握会能和你走到最后，所以，不如不给你希望。”

　　“但是，大一暑假我打工的时候，遇见一个女生。她长得很像你，每天挽着男朋友的手，从我打工的店外走过。那一个暑假，我每天都在想，万一有一天，你也挽着男朋友的手，从我面前经过，我会是什么反应。”

　　“想来想去，我都没办法坦然接受这个结果。既然如此，我想，即使和你在一起会面临许多麻烦，我也愿意坚定地走下去。”

　　舒颜颜很想吐槽和她在一起哪里麻烦？想到五年前的一堆破事，她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沈卓然继续道：“后来，我食言了，松开了你的手。”他的笑容里有些苦涩，“但是，不管我怎么暗示自己勉强自己，依然不得不承认，这五年来，我从来没有放下过你。”

　　“你还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他望着舒颜颜，眼睛里闪动着忐忑和期待。

　　舒颜颜一时愣在原地。眼前的一切，仿佛时光倒转，角色互换。

　　沈卓然看舒颜颜不说话，不知道误会了什么，眼眸里的光芒黯淡下去：“我知道，重逢以后，我的一些行为让你很生气，你心里有芥蒂，也是应该的。”

　　“我不强求你现在就给我回应，我愿意等，等你消气的那一天。”

　　舒颜颜什么时候见过沈卓然如此低声下气的样子，心念一动恨不得立马答应。然而，她嘴唇张了张，最终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她内心还有纷纷扰扰的情绪需要厘清。

　　沈卓然几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够了。如果明天我约你，你还愿意和我见面吗？”

　　舒颜颜想了想，点头。

　　沈卓然的嘴角翘起一个满足的弧度。

　　时间不早，沈卓然送舒颜颜回家。

　　汽车平稳地停到小区楼下。

　　舒颜颜抓着安全带看向驾驶座上的沈卓然。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大学里的回忆一点点涌上心头，曾经的沈卓然和现在的沈卓然似乎渐渐地融合在一起，那些陌生的感觉，消散不少。

　　沈卓然敏锐地发现了舒颜颜的变化，倾身俯向她。

　　舒颜颜吓了一跳，朝后一躲：“你干嘛？”

　　沈卓然慢悠悠地按开安全带纽扣，朝她笑道：“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吧？不解安全带，坐着看我发呆，在想什么？”

　　舒颜颜撇撇嘴：“什么也不想。”她说着，推门就想下车离开。

　　沈卓然忽然按住她的手。

　　舒颜颜回头问：“还有什么事？”

　　沈卓然温柔地笑笑：“明天我来接你。”

　　舒颜颜垂眸：“好啊。”

　　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舒颜颜嘴角一直噙着甜蜜的笑，脚步轻松地往楼道走去。

　　傍晚时分，灯泡坏了的楼道里光线越发昏暗。

　　舒颜颜将手机调成手电筒模式，照亮脚前的一小寸空间，抓着旁边扶手往上走。

　　拐角处忽然下来一个人，舒颜颜差点迎面撞上。

　　“对不起！”她连忙后退一步连声道歉。
　　抬头一看，差点被她撞倒的是一个留着烫了一头泡面小卷的中年妇女，那人正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舒颜颜有些不解：“阿姨，您是被撞到哪儿了吗？”

　　中年妇女直勾勾地看着她不说话。

　　怪人。舒颜颜熄了慰问的心思，反正她没撞到人，中年妇女也不像伤到了哪里的样子。

　　舒颜颜抬腿继续往上走，路过拐角处，目光不经意地往下一瞟，她发现，中年妇女一直立在原地没走，目光一直盯着她看，好像在琢磨什么，直让舒颜颜脊背发寒。

　　她摇摇头，把这种不靠谱的念头甩出去。

　　舒颜颜早上出门急，忘了带钥匙，站在门口敲了半天，舒母才过来开门。

　　她扶着墙，不停喘气，额头冒出一层虚汗，像快发病的样子。

　　舒颜颜见了一惊，急忙扶着舒母到沙发上坐下，倒了杯热水塞到她手里：“妈，你怎么了？”

　　舒母喝了口热水，情况终于稳定了一些。她摇摇头：“我没事。”

　　舒颜颜不放心，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舒母拉着她坐下：“真不用，我没事，刚才……”不知想起什么，她目光暗了暗，忽然转了另一个话题，“你今天，是和沈卓然一起出去的？”

　　“……嗯。”

　　舒母语气艰难：“你和他……复合了吗？”

　　舒颜颜连忙摇头：“没有，我们只是一起去看望了下生病的老师。”

　　“哦。”

　　“妈，沈卓然来找你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舒颜颜责怪道。

　　舒母虚弱地笑笑：“你当时不是一提起他就没好脸色吗，我就没说。”

　　“……哦。”

　　舒母喘息了会，待呼吸平稳一些，又道：“沈卓然其实人很不错，当年，是妈妈对不起你们。如果你想和他复合，妈妈没有意见，只是……”

　　见舒母欲言又止，舒颜颜连忙追问：“只是什么？”

　　舒母眼中浮出哀伤的神色，摇摇头，不肯说。

　　舒颜颜还想追问，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舒颜颜只好止住话头，扬声问：“谁啊？”

　　回答她的是“笃笃笃”的敲门声。

　　“奇怪。”舒颜颜嘟囔着，起身想去开门。

　　舒母拉住她：“别去。”

　　外面的人似乎听见了舒母的话，讥诮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舒颜颜，你敢不要脸地勾引我儿子，不敢开门吗？”

　　什么鬼！

　　舒颜颜怒气冲冲地拉开门，门外的人正是那个楼道间差点被她撞到的泡面头。

　　“阿姨，您儿子谁呀？药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知道吗？”

　　泡面头瞥她一眼，一字一句道：“我儿子是沈卓然。”

　　舒颜颜：……

　　泡面头推开她走进屋内：“你和卓然的事情我从头到尾都知道。五年前我就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不懂你给我家卓然灌了什么迷魂汤，除了你谁都看不上眼。”

　　“如果你们好好地在一起也就罢了，结果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

　　“我是绝不会同意你这种嫌贫爱富的小人嫁进我们家门。”

　　她轻飘飘地看了眼舒母，眼中的讥讽和轻蔑不加掩饰：“该说的话我都已经和你妈妈说了，没想到你妈还敢鼓励你和卓然复合，真够不要脸的。”

　　舒颜颜心里燃起一股怒火：“是你把我妈气成这样的？”

　　泡面头满脸不以为意：“气？我只是说了实话实说而已，谁知道你妈这么听不得真话。”

　　舒母将舒颜颜拉到身后，喘着气道：“沈夫人，我已经说过了，当年的事都是我的错，颜颜她根本不知情。你要骂，骂我一个人就好，颜颜她是无辜的！”

　　沈母轻蔑的眼光从上到下将舒颜颜扫了一遍：“无辜？我看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千方百计当了我儿子的秘书，不就是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

　　“当年，嫌弃我儿子穷酸配不上你女儿，现在，自己穷了，又暗戳戳地鼓励你女儿去追求我儿子，妄图走捷径，不劳而获，还要不要点脸面？”

　　舒颜颜仿佛被戳中死穴，立在原地，脸色青白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