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出土不安》古白流

8、角色扮演[下]

　　“如果你真的要在这的话，我也没有意见。”大叔眼里划过一丝厌恶，但还是做足了表面上绅士的功夫。
　　“可……可是，”齐乔似乎很为难的样子，但又不忍心自己被对方讨厌，让他觉得是一个任性的女生，“好吧，……听你的。”
　　可惜，为你做的准备工具全都白费了。不过，陪你玩游戏倒是不错。

　　声音越到后面越小声，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潮红飞上了脸颊，扭扭妮妮，双手不知所措的拼命搅弄着为了应景而穿来的洁白色连衣裙，整体就是初出茅庐的一位天真女孩。头也慢慢地从对方的脸移到了黝黑的泥土上，不做声。把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期待着大叔的回答。

　　——但是无论装得多么真实，这一定就是一场所谓的扮演游戏。两人互换角色，来扮演对方的身份，来达到自己想知道的理由，自己天衣无缝的变化，究竟是如何看出来，而又十分确定呢？

　　若说大叔以这样的年龄也能扮演一位大少爷？大叔并非很老，少年叫他大叔只不过是不让他知道自己比他大不了多少岁，也想让他知道自己可以有权支配他的生活方面。整体上大叔的脸不过是在少年与成年人之间一个细微的临界点，至于对方如何看自己，分别就在于对方是否把大叔当成了成年人，或是少年的心理。

　　“地上有你喜欢的东西吗？”一句轻描淡写的话，里边所包含了对齐乔这种不礼貌行为的成分在其中，“对了，回答您之前的问题，我的名字并不是您所十分怀念的名字呢……”

　　齐乔立即抬起头，脸上的绯红还没消退。

　　“对……对不起。”她说完话感到自己突然地举动有些唐突，更何况还是在对方说话打断后又再一次的撇开视线，眼里闪烁着不安，到处乱看，懊恼不已。害怕对方会因为自己的自作主张抬头而打断他的话就因此讨厌她。

　　“我叫萧克。”大叔并不把对方的冒失放在眼里，接着刚刚还未说完的话。
　　少女转回怎么看都是墓碑和一片树林的目光，眼睛包含着认真的成分，亡羊补牢：“萧克，这个名字很好。”
　　“呵呵，”大叔轻笑，“多谢夸奖。”
　　你的名字与你人样有趣啊。

　　“对了，我们等一下要去哪呢？”齐乔睁大自己的眼睛，渴望从大叔嘴里说出什么令自己高兴的地点。
　　“你说呢？”难得的好心情使大叔眯起眼睛。
　　已经确定我会离开这里吗？

　　“蛋糕店！？”

　　大叔摇了摇头。

　　“烤肉店！？”

　　难道你想到的只有吃的吗？
　　大叔又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是冰淇淋店对不对。”肯定的语气，一脸的自信，还摆出了一副“快来夸奖我的”神色在脸上。笃定大叔想的绝对是这个地点，她不禁沾沾自喜起来，仿佛可以看到一只对她自己而言很可爱，在大叔眼里很恶心的尾巴在身后甩啊甩的。

　　难道你脑子里全都是由吃的东西而构造成的？
　　大叔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能把这句话说出来。但在神色上已经浮现出这样的意思了。

　　“恭喜你……”大叔这话还没说话，齐乔就笑得一脸的灿烂，自豪不已，“猜错了。”毫不留情面的突出这句打击齐乔的话。

　　“啪”。一只名为“猜错了”的箭插入了齐乔的的心窝。她受到打击了。脸上浮现出来的错愕表情。神色仿佛在诉说“自己一向精准的判断力怎么出卖了自己”，然后嘴里无数次的循环这句打击到自己自信心的话。

　　大叔似乎不忍心看到她又陷入自我想象的空间里，安慰她道：“其实，你也猜得差不多的。”
　　结束了不就是猜得差不多吗？

　　听到大叔的话，齐乔果然回过神，猛点头，希翼的目光紧盯着大叔，重新捡回了自信心。极其期待着大叔下面的话。

　　“猜错了，所以游戏结束。”大叔仍是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但周围的气氛已经发生改变，那种青涩的小孩之间的纯真早已灰飞烟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知道了。”
　　已经看出来了?
　　少女恢复到符合自己年龄的表情，端重而又沉稳。

　　“多谢您的帮助，期待下次再会。”
　　在冷清的墓地里还需要苹果来确定对方的身份吗？这个东西只是一个契机吧，引出所要的东西。

　　大叔把手中因时间关系，将已经边缘泛黄的苹果重新递给少女，不知为何，只当是一种谢礼，对于少女来说，一个独特的谢礼吧。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少女接过苹果，不顾大叔的回答自而说下去，“你，究竟是如何看穿的？我所做的还不够完美吗？”
　　平静的抛出问题，只是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没有任何的图谋不轨，害怕，惊慌。

　　然后将手中的青苹果递给大叔，作为交换的条件，也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或者说，一个无聊的小游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