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出土不安》古白流

7、角色扮演[上]

　　“一天的份。”大叔头也不回的指着深色的不知名物体，拉开包装一新的沉重气息大门，活力充沛。
　　“然后，我去约会。”大叔精神焕发，连昨天晚上熬通宵会出现的黑眼圈都没有。
　　少年站在门前，目光盯着门停了一会，直到那门挡住所有阳光时才离开。

　　距上次的手机事件已经过了三天，他的第三个爱好还未萌芽就被抹杀掉了存在。只因大叔施施然的离开大厅。
　　少年知道大叔总是在房间里鼓弄什么，或是敲击键盘的声音；他还知道大叔有很好的人缘，但很多时候是避而不见，就比如说一次邻居来到大厅与大叔谈话的时候，那邻居说了一句话就被大叔在聊天中因口干而不知不觉灌下了明显散发着比空气还重气味的液体，之后夺门而出。请要相信，那绝对是危险物品。
　　那是因为那人一下子望望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的少年，一下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大叔那张脸，贪婪的掠过每一寸肌肤，生怕遗漏掉什么蛛丝马迹。轻轻呢喃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这是你原来的相貌吧。”
　　要知道他想说的其实是“你居然还有儿子，还这么大了。”但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换一个说法较好。尽管大叔照样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但总比得罪两个人比较好。至少，那个还未摸清底，仿佛只剩下躯壳的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要好。

　　虽说那是喃喃的音量，但局限于神色及嘴型上来说才能称之为喃喃，声音控制的恰到好处，刚好卡在他人听到的范围内。
　　结果？当然少年以后……不，长时间内是不会再看到他的身影了。

　　之后少年每次碰巧经过大厅时总会看见抵着大门的大型书柜和遮掩德严严实实的窗户，尽管做得这么的周到，但总挡不住的声音从门外不厌其烦的传来，大多数总是一些零星的话语，但很可惜，他不明白她们话里的身份是什么，也很讨厌每次都会闻见奇怪的味道，所以也就忘记了那些哭爹喊娘一样的哀嚎以及其他不能理解的成分在里边的行为。

　　少年还知道大叔十分喜欢电脑，但他不明白为何坐在电脑桌前就可以得到那么多大叔口中的“戒尼”为何物。他问大叔，大叔说是一些不能出场游戏的消遣手段的酬劳。他听不明白，不过他会记下来，大叔还说那是能抢能买能撕能玩……除了在某些人面前是纸之外，无论什么都能的东西。
　　他还记得当时大叔说到“某些人”时脸上的微笑角度下降了，意味不明。但是那绝对是负面的情绪，绝非缅怀和感叹。

　　少年知道大叔十分宝贝他自己的那张脸，尽管无论是通宵还是一整天不睡觉都没有任何妨碍到整体感的那张脸。
　　……
　　少年曾想过自己怎么能在这段如此短的相处时间内能摸清大叔的习惯，但怎么想都不明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到底忽略掉了什么？他知道自己陷入了思维死角了。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至少还没达到威胁到自己生命的地步吧……
　　他安慰自己。
　　事实又是如何？其实很简单……

　　今天是什么日子？
　　很特别的日子？
　　不，并不是，只不过是大叔再次同网上交的女生见面的日子，很平常。

　　大叔记起昨晚无意中得到的消息，似乎感到最近异常的幸运呢。大叔在约定好的地方——清静的坟墓地里手拿一个红色的苹果把玩着，等着网友。这地方很奇怪是吗？的确，大叔也觉得连选择这个地方的“老柴”都很奇怪呢。
　　想想，似乎她的理由是什么了？
　　环境良好，有山有水有墓陪；
　　空气清新，有花有鸟有墓碑；
　　无人打扰，悠闲自得更自在……

　　大叔不禁莞尔一笑，这算是很独特的理由了。

　　哦，对了“老柴”是大叔在网上结交的养成游戏的共同爱好者。只不过一个是男生玩女角色，一个是女生玩男的角色罢了。
　　她为何找上自己呢？大叔觉得自己装的很成功，聊天时的语气十分像是对外界充满向往，满是粉红色完美主义的大小姐啊。
　　大叔又是如何认出对方是女的？“老柴”也觉得同样奇怪，明明自己的思维和口气都像是一个骄傲自负，鄙视低贱贫民的高傲大少爷，对打打杀杀有着憧憬，想要用尽一切办法脱离家族，出去闯荡的年轻小伙子。

　　或许两人因为这个才想要了解对方。

　　大叔盯着苹果发呆，想不通。

　　不……不能紧张。
　　一位手持青色苹果的女生躲在一块墓碑后，脸上异常的潮红，不停地在心里安慰自己。

　　大叔早就注意到有人在这里，但并不捅破这层纸。

　　恩……数十声保持好心态就出去，用自己最好的一面。
　　她紧闭双眼，不停默念道。

　　……十……九……八……七……一。
　　她睁开双眼，眼中满是坚定地自信。她突然站起身，大步迈出，雄赳赳，气昂昂的鼓起勇气向大叔所在的方向进发。
　　可是，不觉得奇怪吗？所谓的六、五、四、三、二跑到哪里去了？

　　步伐稳健，但请将镜头对准全身，就会发现是同手同脚的僵硬姿势。

　　保持着一致的姿势，硬是径直走到大叔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然后迅速的爆出一连串熟记于心的句子：“你好我就是约你相见的那个老柴很高兴认识你啊你手中拿着红色的苹果就是网上的那人了吧请多多指教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我想我们会很愉快的度过这一天对了忘了说我叫齐乔很好记的那你的名字呢不会就是网上的那个我看起来极其很有怀念价值的名字吧要是那样的话我相信我们会相处得很愉快的我一直很好奇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
　　不知道她是出于紧张还是害羞，开始像是胡言乱语，自说自话一样的不顾及到大叔。眼光也开始涣散，变成毫无焦距的标准神游表情。

　　哈？
　　大叔似乎一下子没消化分析明白她的一大堆话，歪着脑袋定了下。然后确定自己不会因为嫌她很烦，照着脖子劈下打晕她后，才拿起红色的苹果放到“老柴”的面前。
　　“咔嚓。”一声脆响。
　　她说得正口干舌燥，就顺嘴咬了一大口的苹果。心里直赞叹“这人真好心啊”。

　　大叔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不是她自己说把苹果举到对方面前来以示是网友的吗？怎么变成自己给她服侍了。
　　末了她还砸吧下嘴说：“唔，不错，但没青苹果那么好吃。”
　　很显然，她还没回过神。像是习惯于这样的举动，做得很自然。

　　“请问这位小姐，你还好吗？”
　　大叔早在她还想再啃苹果一口时立刻收回手，连带着咬去四分之一的苹果一起。

　　她回过神，怨念似的瞪了大叔一眼。
　　像在埋怨为什么不给她再咬一口。

　　“咳，这位……犄角，”大叔感受到她的毒辣眼光立即改口，“齐乔小姐，你就打算在这里度过你话里所说‘愉快的’一天吗？”

　　“不行吗？”她眼里充满着装出来的天真，皱了皱眉头，满是一种少女独有的调子。
　　你玩？我陪你一起玩。

　　要知道这可是她想了很久才选定的接头处，接下来会很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