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工作是什么（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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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拿下覆盖在他整个脸上的枕头，似乎并没有把方才的话当真。又摆出无害的灿烂笑容：“送给你一个实验品怎样？”
似乎觉得这样并没有说服力，又加上一句正常的售货员所说的话：“不满意可以包退货。”眨巴着一双茶绿色幽暗眸子，硬是在这张中年脸上逼出了可爱与……礼貌？阴森的一角，口气犯冲的他眯起眼睛，仿佛在这个人身上看到了熟悉感。
大叔同时顺手将枕头朝垃圾桶的方向抛去，手划过的弧线有些微微的颤抖，设定为最终目标的塑料桶并没有容纳下，它无法承受大于自己体积的东西而被打翻在地，没有一点的垃圾散落出来——根本没有任何垃圾，如同摆设。
“没兴趣。”
在昏暗的房间里，根本看不清任何方位与东西，他的声音只是大概的知道在角落。口气烦躁的人立刻打断大叔接下来更加离谱的话，多多少少显得有些不耐烦。
他依旧还记得那人带回来的废物的讨厌样，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差。还不如自己随便拎的一个普通人好。
“啊，真是可惜了。”
这次可是真的，可是你自己拒绝的呢。
大叔摇头晃脑地装模做样，两手捂在心口，似乎真的很遗憾。
没有回答，他坚信如果大叔再这样的话，自己会立即抹杀掉他的一切痕迹。
杀气溢满整个空间，不要命的到处流窜，眼中的杀意直勾勾的盯在站在中心的大叔，毫不保留的朝着最为压抑、浓重气氛的中心施加压力。
他讨厌两个相像的人出现在自己眼前。
大叔还是笑脸待人，只是看起来有点差强人意，恐怕维持不了多久。
脸上的表情突然明了，似乎迟钝的感受到已经铺满整个房间诡异，立即鞠了90度的大躬，转身就走向门。出门前不忘打声招呼，声带发出微微颤动的音节：“那么，我先走了。”
带着些许的单纯害怕强大力量的畏惧。
在门即将完全遮掩外部的光线前，大叔突然猛地加重手里的力道，与之前的速度根本就是两个极端，门把与门之间的碰撞在一瞬间发出刺耳的轰鸣。
“嘭！”
——如果之前的行为是畏惧的话，那么现在就属于挑衅了。
“哼。”
一声鼻音，没有任何的回答，不屑一顾。或许，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大叔停在门外，根本没有之前的惊恐，神态自然，就连原先的冷汗也消失不见。他靠在墙边小声嘀咕着：“意料之外啊，居然不要啊。”
并没有任何的情绪，平静的说出这句话，没有话里意外的意味。无可厚非，刚刚的就像一场演得出神入化，没有任何破绽的戏。
慢悠悠的晃下楼，重新坐回沙发上，悠闲地晃荡着原本放在桌面上的水，并没有喝下去的意味，只是单纯的有点遗憾或是没有了可玩的东西。
少年的眼光从大叔下楼开始就一直随之移动，意思显而易见。
一开始就知道有目光盯在身上，故意的还是忽略掉了不久，才不慌不忙的开口。
“你的工作，”大叔突然的转移话题，“你会做什么？”
没有东西玩的时候自己就要创造。
少年沉思一阵，在大叔眼里绝对是在筹划着什么，还是在思索到底是瞒过去还是实话实说或是根本就不想说，不信任于他。当然，还有一个极为正常的思索：他压根就没有任何的技能、能力及特长。
“组装，拆分以及……”顿了顿，在脑中回忆一遍后，说出这个如果算得上“会”这个分类的技能，“辨别。”
大叔听到后立即从身旁带着浓浓的复古、繁华的花边柜子里，拉开抽屉，随便拿出一部手机，抛给少年，“拆开看看。”
这也许是一个好的“麻烦”。
原本想用手接住的却变成了手机躺在自己怀里，少年没有去看与自己手伸出位置有着很大偏差的物品，只是望着大叔，盯在他的动作上。
大叔干笑几声，把手里已经准备好姿势要扔过去的辅助工具改成用手递。
拆开，就是把零件完整一个个拿出并没有损伤吗。
当手机变成一堆破铜烂铁，还是若干个按自己的想法拆分的配件摆在自己面前时，大叔脑里冒出了上面的那句话。
暂且不去计较独特的方法及形状，“把它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能组装回来的话能省掉许多麻烦。
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少年。
放下自己手中的工具，干脆的吐出一句：“不会。”
我说的只是拆分后再把它组装成另一件东西，你不知道吗？
没有任何的尴尬，似乎这原本就是十分正常的事。
“……” 你原来就是一个笨蛋。
大叔不再巴望他的第三个技能是多么的好了，多么的出众。
他现在要收回原来的那句话，他不是麻烦，也不是什么大智若愚、装傻的人。
他就是一个废物，一个彻彻底底的白痴废物。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工作是什么（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