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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可及的 ...

  •   1
      Shankar,其实我觉得一直很奇怪的是,你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呢?
      真是傻子,天使生来就有名字,你问我我问谁?傻蛋,真是又懵又无知。
      可是,你的名字,我在书上查不到意思。
      哼!那关我什么事?
      Shankar,你什么时候才能接受我这个朋友啊?
      抛弃你幼稚的想法吧,谁会跟你做朋友?
      (可是,Shankar,我真的很想跟你做朋友……)
      2
      街边一个简陋的牛杂小摊。一把破破旧旧,伞布上一个小洞的太阳伞。伞下一个开始生锈的小推车,里面小煤气炉烧着火,上面是卤水煮着的各“街边美食”。
      有两元的牛肉牛杂串,有一块一串的豆腐,还有那土豆块等等。
      “大哥哥?”女孩轻声叫唤寒凉。她身体向大哥哥那边探过去,伸出手想碰他。弄得她身下的红塑料小凳吱吱吱得响。
      “哦,怎么啦?”刚回过神的寒凉这才发现自己用身下的黄色小桌子托着下巴发着呆几乎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结账。”男孩倒是直接了当说道。
      “哦,好。”寒凉径直走到卖牛杂的那人面前,拿钱包的手倒爽快。
      “小茹,你觉没觉得这个人有点傻兮兮的?”男孩一本正经地样子斜眼看着妹妹,眼神异常犀利。
      “不会啊,大哥哥挺好的啊。”妹妹有些意外地望着哥哥,不太明白哥哥在说什么。
      “我觉得他神经不正常,正常人成年人怎么会在街边牛杂店一副呆呆的样子,竟然还流口水。”
      女孩听了顿时觉得很有道理,哥哥的话应该一直是对的吧?
      “这么说也是哎……”
      “你小心别跟他走远了一会他把你带丢了。”男孩撇了撇嘴,扯了一片纸巾擦了擦跟手一样脏兮兮的那道出了世俗的嘴。
      寒凉回来的时候,觉得气氛稍微有点异常。俩兄妹,哥哥看着寒凉,那是一种夹杂着一些别样微笑的微笑。妹妹则别开了目光,低下了头没有看他。
      不过也是,炽天使这么粗的神经怎么可能觉得这小小的异常有问题呢?
      于是他只是一挥手,爽朗笑着说:“吃饱了吗,那现在能跟我说说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妹妹想起什么抬起头刚张嘴想说话,哥哥使了个眼色给她。妹妹住嘴了,她仅有的勇气已经被打消了。
      而寒凉此时的注意力虽有放在俩兄妹身上,但也只是听力,他眼睛焦点全关注在了繁华的夜景上。
      “没什么啊,我们只是流浪汉的儿女而已。谢谢关心了。”哥哥的回答,十分有礼貌。
      男孩的回答让寒凉放下了悬着的心,虽然他手头还不宽裕,但是再过段日子,等母亲病好了……
      于是他转过来对他们微微一笑,说:“那就好。有什么事来找我我可以帮忙的。还有,我是救助站的员工。”
      俩兄妹于是都点点头,然后飞快地跑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寒凉心里是十分高兴的。毕竟,自己算是帮了孩子点忙吧。它觉得,开心并不需要那么复杂,其实很简单。
      回到救助站,寒凉发现花姐和小美他们一大堆工作人员已经不在救助站了。他径直走向后面仓库。员工的私人物品柜就在仓库里的门旁边,但让寒凉深感意外的是,仓库门今晚却锁住了。
      平常仓库门都不锁的,因为随时会有流浪人员来需要从仓库拿物资,最多会经常有人看着而已。只不过,看仓库的通常夜晚都会跑进仓库里或直接就在门口找几把椅子睡一觉,美曰其名:“小憩”。
      在昏暗的灯管照射下的仓库门前走廊让人感觉有些像一些游戏恐怖实验室的氛围。墙面是涂了绿漆的,橙色带把手的仓库门就夹在这里,地面是大理石。这种乱搭配完全不搭调调的行为已经在这个世界让人见怪不怪了。
      不过不管怎样,这意味着寒凉拿不回外套,更重要的是,寒凉拿不回回家钥匙了。即使那只是个租来的家。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大城市里,游子啊,哪里才是你的家?
      寒凉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句话:“人离乡贱,物离乡贵。”
      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物品会比人还贵重?这个世界的规则真是奇怪?是不是畸形了?
      抱着一线希望,寒凉来到了一个同事前。
      “赵大爷,您能帮忙打开仓库门吗?”寒凉知道钥匙有两把,一把在管理花姐那里,一把在看门的赵大爷那。
      一个黄色灯泡照亮的小屋,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一张带两个柜子的简陋木桌子。这就是看门的赵大爷经常呆的地方。哦,还要算上他屁股下的木椅子。
      赵大爷眨了眨眼,那有一千条皱纹的老脸下巴长满了白胡渣子。一只脚踩到了小木凳上一下下在那动弹。看上去确实算是勉强真的有那么一丢丢架势的。
      “哎呀小锁呀,真不巧,花姐说她把钥匙弄丢了找我来拿了。我听说花姐还在里间厨房那块呢,要不你去看看?”
      虽然万分不愿意见到花姐,但寒凉还是说了声好去了厨房。
      厨房空无一人。
      寒凉又找了各种地方,也没有见到人。只是在杂物间和调解室里地上放了一大堆的物资。
      寒凉很沮丧,他也并不知道花姐住在哪里。不过他也并不想去找她。要是她知道了自己的困境。可能只会更火上浇油。
      说真的的寒凉不喜欢她,但是他又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对。他又觉得,是不是自己以前哪里做得不好或对不起她了?
      但仔细想想,没有啊!
      可是孔子说了,吾日三省吾身。大人们也经常教,有问题应先检讨自己。所以,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一晚,很难熬。
      炽天使没想到人间竟然这么难受,自己刚来就受到这种折磨。寒冷,万恶的寒冷之源——冬天!你害死了多少无家可归和衣不蔽体的灵魂啊!自己穿着一件厚毛衣和棉裤就已经那么难受,那那些可怜的人呢?他们又怎么熬过冬天。
      想以前的自己,看着镜子里的冬雪景象,总是感慨万千。看着那雪花静静飘落,最后无声息地落地。它们在地上铺成了一层厚厚的白地毯。远方,小小的房屋星罗排列,里面闪烁着小小的橙黄色火光。周围森林暗暗的,黑黑的,很安静。
      想起美景,它又想到。
      不过大家都会去帮别人的吧?帮助人们,那就是说,应该不用担心吧?
      可是那又为什么?它看书上看见那么多人死于谋杀、各种饥荒、灾难还有自杀呢?数据很多啊以前看过的。
      想到这里,他本来一直在公园长椅旁跳来跳去。这时却忽然停下了。风吹得它的手很疼很肿,但“它”现在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心疼。
      心疼,这种全新的感觉,让人窒息,让人感觉苦。让她感觉心里竟然眼泪流。
      知道吗Shankar,如果说我那时候决定来到这里还有些害怕,怕后悔,但现在,我不害怕了。
      不过说回来Shankar,你说的会发生的事究竟在哪里啊?我找了半天没找着啊!
      最后,Seraphim在冬天冰冷的木质长椅上睡着了。
      在梦里,它回到了那里,天天缠着Shankar要和它做朋友。
      “这就是缘分啊,Shankar,你别不承认啊……呼呼……”
      3
      “妈妈求求你!”
      “啊?谁是你妈啊?!你这个脏不兮兮的臭丫头!我才没生你这么个贱货!”
      “小茹你走开!”在继母手里木棍下的哥哥一把将妹妹推开了。妹妹站不稳退开了几步摔倒在地。
      “不要你管!你这个碍事的!”哥哥对妹妹大吼道,反而被继母打得更狠了。冬天的棉衣棉花碎散落一地。
      这是个用红蓝塑料布搭成的帐篷里,中间一根铁杆子支撑着这块塑料布,也许还有几条线拉着维持形状吧。谁知道呢?
      在这个窝里,一个角落堆着褪了色的旧衣服,那是暗淡彩虹的七彩颜色。还有一张表面木头已经剥落的木桌子,上面是盖着一块破洞抹布的破黑收音机。地上都是塑料空瓶。
      床?怎么可能?那只是几块草席和几块布铺成的罢了。黑乎乎的枕头也已经爆了。
      “爸爸!”小女孩哭着跌跌撞撞跑出了灯光摇曳的塑料布帐篷,跑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想请他开恩帮忙。
      可是在空地外骑在三轮车上的父亲轻轻将她推开说:“小茹啊,父亲有事出去一下。”就撂下这一句话,就想走了。
      小茹抱住了爸爸大腿,不让他走,最后这个父亲大概急了,一脚把自家闺女踹开了。女孩忍着腹痛,倒在地上,她虽然还能站起来,但也知道,她(他)无能为力。
      “媳妇!少生点气!你还有身孕呢!”
      塑料棚里的女人没顾上搭话,自顾自地在打孩子。男人看了女人那边一眼,骑车走了。
      孩子就坐在荒地上哭,那画面背景音乐是自己哥哥的负痛闷哼声。女孩不敢哭得大声。
      “哥哥啊……哥哥啊……”
      4
      西风公园,一座曾经人声鼎沸现在冷清至极的公园。
      这里以前是某著名电视节目的拍摄地,因为节目过了,也就渐渐没了人气。
      所有一切都像一阵西风,过了,便没有了。被人遗忘了,就像,它,不存在过。
      公园一角,西北面的游人休息区,延着荒芜的花圃排布着十几张橙黄色上面带有装饰性金属圆钉的木质长椅。
      清晨,只有环卫工会定时来这里了。
      “喂,大冬天睡这干嘛不冻死你啊?”扫地的大爷没好气地用扫把敲了敲寒凉旁边的长椅。
      “这是死了吗?”说着大爷就转过身想掏出儿子半年前给他买的手机想打电话报警。
      “这?按哪来着?不会用啊。小亮买这玩意给我还说经常给我来电话,哎……”手机通话记录最新的一条来电已经是七个月前了。
      大爷一甩手把手机甩到了地上:“孩子啊,唉……”
      他双手握着扫大街的破扫把,颤巍巍地走到了寒凉面前蹲了下来。地面那冰冷的白色石砖带来了铺面来的寒冷。他看着寒凉苍白的脸自言自语:“这小年轻,冻死在这里了啊。”
      他伸出手指指尖用力截了截寒凉又冰又硬的脸:“我儿子比你命好,他在国企上班,月薪过万。嘿嘿嘿。”老人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但慢慢的,他眼睛流出了几颗老泪。
      “孩子啊,你死的早。可是那又有什么,你死了,别人照样说你坏话,活的逍遥自在啊。”他叹了口气,又说:“算咋回事呢?分家分家,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唉,算了算了,算了吧唉。”他抬头看天,又伸手用力拍了拍寒凉的脸:“死了好!死了好!死得好啊!”
      老人脱下了自己的军大衣外套,盖在了寒凉头上:“睡吧,孩子。做个好梦。”
      说完,大爷便恢复了正常状态和神色,离开了这个意外的案发现场。
      5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Seraphim!你叫什么啊?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哼,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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