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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和解 ...

  •   本来车水马龙的街道突然染上了血腥,瞬间变得空无一人,就像舒芙蕾的心一样空空荡荡。舒芙蕾一直以为她早已习惯了,自从她出生以来二十年的每一天,她都不得不和可憎的胎记捆绑着生活,并接受各种各样的恶意。
      可是为什么,这样日复一日的痛苦,仍然不能麻木她的心呢?
      “好想吃甜甜的桂花糕啊。”舒芙蕾心想。

      对面楼上的小女孩不懂事地伸手指道:“娘!你看那个姐姐!她脸上有个黑巴掌!”
      她的母亲急匆匆地关上了窗户。

      “没教养的贱东西!”老嬷嬷本来正扶着舒小姐,气急,一摸头,将几个铜簪头花全胡乱砸出去。
      街上还有几个没人要的小乞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没饭吃,扑到地上哄抢一团。没一会儿满载而归,飞也似的跑远了。
      “长大没出息!”老嬷嬷看着空地,心里更怨尤,又不知何处可诉,低低“唉”了一声。

      舒芙蕾安静地站着,冷漠地看这一出又哭又骂又摔的闹剧,仿佛这剧的主角并不是她。
      她等到老嬷嬷咒骂完终于回过头扶她,便和往常一样上了轿子。

      【大剑镖局】
      方愿违已向镖局交代了镖物情况,正在李悟星辰房间的窗外徘徊。
      他看了看手里拎的桂花糕烦恼,想李悟星辰一定会为了厨子对他心有芥蒂了。

      房间里传来隐隐的啜泣声。
      方愿违想到李悟星辰从小就受不得委屈,练武累了要哭,吵架输了要哭,被稍微严厉地训话也要哭,更不要提她突然发现自己信任的朋友其实并不善良这件事了。
      也罢。
      他望了望自己无比熟悉的窗户,不再犹豫,一个起身翻了进去。

      舒芙蕾在哭。
      她双手捂住脸,泪水一串串地从手心滑下,甚至沾湿了华贵的裙袖。
      “他们只是说出事实,并不是想要伤害我。不能责怪他们……”
      她哭得入神,甚至没有发现方愿违已经误闯了闺房。

      方愿违两年没回家不知道房间的分配发生了变化,他意识到自己误闯了闺房又惊讶又窘迫,立刻就要悄悄溜走。但是舒芙蕾实在哭得可怜。方愿违原本对骄奢的舒大小姐没什么好印象,他从不好奇面纱下是怎样的面孔,也不关心舒芙蕾的喜怒哀乐,即使言听计从也是为了舒府对镖局的钱财支持。但现在舒芙蕾是个弱者,是个可怜人了,他却偏偏不忍心置之不理了。

      直到舒芙蕾终于哭累睡过去了,方愿违才把已经凉透的桂花糕留在梳妆台上,想了想,又放了一张之前揭下的最丑通缉犯画像,用碳笔写道:“我虽然不太好看,但是认真生活,大家都说我是好人。”
      写完方愿违又觉得这些话太蠢了,于是又把字涂黑。做完这些之后,他立刻去寻找李悟星辰,心里暗想该怎么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去了。

      次日方愿违被李伯海留下谈话。
      李伯海颇有些歉意道:“此事并不强求,你要是不愿,直言便是。”
      方愿违抱剑一口答应道:“必当竭尽全力。”

      李伯海扶额继续道:“且慢,本局所说之事并非君子剑,而是……姻亲。”
      方愿违闻言心里一动,心里闪过一抹红色倩影,却知道机会渺茫,冷冷道:“不必了。”

      李伯海更加愧疚,又不肯放弃机会,小心道:“舒府今日来信,说舒小姐心悦你,有意招你为婿。舒府对于华山的重要性你是知道的,你考虑考虑。”

      舒芙蕾心悦他?可是他们明明只有寥寥无几的沟通!
      方愿违心中大惊,暗暗回想自己一路上做了什么出格事情,又担心昨日行为不合礼数,百思不得其解,面上却冷冷道:“不必了。”
      李伯海还要再劝,屏风后却传来舒芙蕾的声音:“君既无心我便休。多谢了。”

      一时间方愿违更为尴尬,舒芙蕾却大摇大摆,戴着面纱走出房门。当日舒芙蕾就召集人马回了宁波,似乎人间蒸发一样,在华山众人的世界里消失了。

      【君子剑争夺分割线】

      魔教已经称霸南部三洲,假如让黑心虎得到麒麟血延寿二十年,那么天下沦亡、生灵涂炭是迟早的事。君子剑协助七剑刻不容缓,李伯海决定尽快从三位候选人中选出剑主。
      密室里一个瘦高青年、一个艳丽姑娘、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站成一排。
      那姑娘似乎和青年颇为熟稔,眉飞色舞地谈论着什么趣事,时不时捧腹大笑。青年抱剑肃立,偶尔点点头。
      姑娘道:“老方,你出去两年错过好多精彩的大戏!城北徐公子摔断了腿被退婚,结果当年人家就中了解元和郡主成婚了。原来的亲家还有脸回去议亲呢,啧啧,马前泼水,覆水难收哦。”
      姑娘遗憾地摇着头长吁短叹,突然眼睛一亮又想起另一件新闻:“说起退婚,不知道还有一件事你知不知道,江湖都传遍了你这呆子也未必关注。”
      那青年闻言无动于衷,姑娘也习以为常了,继续道:“玉蟾宫宫主蓝兔比武招亲,结果让魔教护法朱无戒胜了。后来成了亲,蓝兔才说是她是为了给长虹剑主偷解药。你怎么看?”
      青年想了想低头道:“魔教之妻,窃贼,可惜。”

      旁边那名叫“刘浪”的中年男子一直饶有兴致地旁听,想要加入这个年轻的小团体,这回终于抓住机会,拍拍青年肩膀道:“小兄弟此言差矣,魔教作恶多端,哪里配得上蓝兔仙子半根毫毛!何况蓝兔仙子是为了长虹剑主,长虹剑主是为了天下苍生,天下苍生的事情怎么能算偷呢?”
      姑娘听了点点头,叉腰道:“确实确实。不过我看这个蓝兔仙子也也不太聪明,想要偷窃解药方法太多,偏偏比武招亲弄假成真,真是下下之策……”
      青年闻言正要好好讨论一下“窃贼”的概念,却灵敏地听到脚步声迫近,于是重新抱剑站好。

      果然没过一会儿李伯海迈步进门,训斥道:“本局老远就听到你们三个嬉笑吵闹,难道不知魔教侵袭有多严重?”
      姑娘顶嘴道:“我和方愿违两年未见,拜您所赐,一见就要刀兵相见,叙叙旧怎么了。”
      中年男子被这一番不敬说辞惊吓不小,忙对李伯海赔笑:“这两个孩子真不懂事,不过年轻人难免恃才傲物,局长不要同他们计较。”

      李伯海挥手道“无妨”,又对姑娘说道:“王雪娇,你这个性子日后行走江湖难免吃亏,我虽不记恨你,别人却未必。”
      那青年突然接了一句话茬:“她只在窝里横。”
      那名叫“王雪娇”的姑娘闻言本来的尖牙利嘴立刻换了一副面孔,笑靥如花道:“确实确实。还是老方懂我,我在外还是很客气的,招人喜欢着呢。”

      李伯海扶额道:“好了好了。今日请你们三人前来并不是要刀兵相见。君子剑选拔的标准是三日之内谁对华山城内魔教据点破坏最大。你们可有异议?”

      “有!”
      王雪娇立刻叫道:“如何评定谁的破坏大呢?比如我拿了重要情报,方愿违杀了魔教头子,刘浪……我也不知道刘浪能干什么。总之得有个标准吧!”

      李伯海道:“我相信无论哪一个都能担当大任。至于到底谁是剑主,你们三人自行商议。”

      自行商议?
      王雪娇闻言拍掌笑道:“三人选举,那这宝剑必然不是我的就是方愿违的。毕竟我和他从小在镖局长大,不似那些外人。甚好甚好!”
      李伯海斥道:“方愿违岂会助你胡言乱语、胡作非为。事不宜迟,你们尽快出发吧。
      ……
      次日,方愿违包了西凤酒楼最高的房间,对着窗户盯了一整天。

      “嘎吱——”
      门开了,进来的人正是刘浪。
      刘浪大踏步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边品边问:“王雪娇情况如何?”

      方愿违皱眉道:“她真的去了那二十个酒馆。”

      刘浪故意刺激道:“你该不会心软?虽然她去给魔教据点汇报信息,但你们自幼在镖局一起习武,也许还能劝她改邪归正。”

      改邪归正?和魔教勾结在一起的人还能改邪归正吗?碰了逍遥散的、不能拥有自己意志的人还算人吗?方愿违看着欢快地穿梭在各个“酒楼”据点的红衣姑娘,想象着她因为瘾症而满地打滚乞讨解药的样子,狠心闭上了双眼。
      可他唯独想不通雪娇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浪似乎看穿了他的疑问一样,往太师椅上一躺 ,哎哎呀呀地叹气:“可怜呐!像这样幼年拜师、深受镖局信任,又心高气傲的人,恐怕早就被魔教盯上了!”
      方愿违握拳道:“我现在就把她抓回来问个清楚。”

      刘浪摇头道:“小兄弟你还是太年轻了。不如我们把宝剑让给她,如此大事她必定联系上线,到时候我们来一个顺藤摸瓜……”
      方愿违心情复杂,沉重地点了头。

      如此一来方愿违这个傻小子就会老老实实跳入圈套了,他以为这是顺藤摸瓜?其实是瓮中捉鳖!
      刘浪奸计得逞了一半,又暗中跟踪王雪娇去了。

      另一边王雪娇正倚在酒柜旁和店主攀谈。王雪娇生得艳丽勾人,又活泼大方,偶尔骄横耍赖反而更招人喜欢,是华山城无数少男爱慕对象。很显然这位店主也是爱慕者之一。
      王雪娇蹙眉抱怨道:“我离开华山城执行任务,一日不前来店里就觉得抓心挠肝。莫不是你这店主在酒菜里暗中下蛊?”
      店主狂喜,心想王雪娇必然已经逍遥散成瘾,现在任他拿捏,于是放松警惕道:“你道我是下蛊哦,怎么不说我是下了逍遥散?”
      王雪娇也狂喜,心想这店主必然上钩了,于是故作玄虚,靠近店长耳朵小声说:“我有一大胆的想法,却始终不敢讲,旁人怕是不会理解了。”
      店主殷勤道:“我和那些俗人不同,王姑娘有什么高见不妨和我说说?”
      王雪娇道:“魔教这逍遥散本是治疗头疼的良方,不该无辜背负骂名。倘若……倘若是我来处理这事说不定会大有作为,只可惜……”
      店主想不到华山城名门正派里还有这样惊世骇俗的奇女子,又惊又佩,立刻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靠过去小声说道:“这事也不是毫无头绪,实不相瞒,你们镖局的方愿……”

      方愿什么?方愿违?
      王雪娇不可置信,镖局姓方的人除了方愿违别无二人。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兴高采烈通过刘浪的线索找到据点,竟然揭发了自己的至亲爱朋!
      不不不,方愿违是何等执拗、何等讲究规矩的呆子呀!更不要提他父母双双亡于魔教之手,这么些年对于魔教恨之入骨,她都看在眼里。怎么会这样?

      正当店主要亲口暴露卧底姓名的关键时刻,突然“哐当”一声刘浪踢门而入,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店主立刻噤声。王雪娇无可奈何跟着刘浪上了二楼。

      王雪娇进门失魂落魄道:“竟被你说中了,我们华山城什么时候多了这些魔教据点……”

      刘浪笑道:“王姑娘方才同那奸细交谈甚欢,就没有别的收获?”

      王雪娇岂能立刻就将方愿违的大名捅出去,她只支支吾吾道:“暂、暂时没有。他们嘴巴严得很。”

      刘浪看着王雪娇笨拙的样子暗自嘲笑,但也假惺惺担忧道:“我们镖局里的奸细真是该死,万一他身居要职,恐怕整个华山城难逃一劫。”
      说着他话锋一转,直愣愣地盯着王雪娇:“镖局待你如同养女。你可不要隐瞒。”

      撒谎圆到底,送佛送到西。王雪娇有自己的主意,刘浪毕竟是个外人,不可全信,她势必要亲自把事情弄个清楚。于是她点头道:“我心里有数,不劳刘兄费心。”
      刘浪也不意外,打着哈哈告辞走了。

      三日之后,方愿违果然按照计划选择王雪娇为剑主,以便顺藤摸瓜查找上线。王雪娇自然也投了自己一票。最终这把宝剑顺利交到了王雪娇手里。

      是夜,月黑风高,万籁俱寂,王雪娇鬼鬼祟祟跳窗而出,身上背着赫然就是刚到手的宝剑。躲在树上的方愿违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虽然早就就等待这一天,但也绝不希望产生拔剑相向的局面。雪娇到底要去见谁?他跟踪王雪娇出行,从镖局出发,穿过集市,来到郊区,最终在破庙前停了下来。

      方愿违握紧手中的剑,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过往。魔教杀害他父母的时候他已经六岁了,仇人狰狞的面孔和遍地的鲜血早已牢牢印在他心里。如果不是魔教,他现在应该是南洲习武世家的嫡传长子,绝不会背井离乡逃到华山城,绝不会被当成孤儿捡回。报仇,成为日日夜夜挥之不去的梦魇。
      在那些沉默又孤独的、单调的练剑的日子里,唯有那一抹明快的红能带给他一丝安慰。可是现在连这一点点安慰也要消失了。

      他拔剑出鞘,迈步进了破庙。
      “嘭!”
      自他一进庙,背后的门重重地关上,一片黑暗中敌人从背后将他制服,压倒在地。
      这时候,灯一盏盏亮起,方愿违跪在地上狼狈地抬头。

      围观的人不少,李伯海,王雪娇……还有刘浪!
      刘浪痛心疾首道:“小兄弟,你一表人才,前途无量,何苦去投靠魔教呢。大家都如此信任你,你怎么能恩将仇呢!”
      说着,他将蹲在地上的店家踢了出来,店家忙不迭地告饶:“方堂主,行行好,您老实交代,说不定他们还能饶咱一条小命呢!”

      看来刘浪才是真正的奸细,他欺骗方愿违和王雪娇说对方是奸细,用心险恶!方愿违什么都明白了,他偷偷瞄王雪娇,看见王雪娇别过头去不愿看他,又偷看李伯海,局长的剑也已出鞘了。
      再加上那个“人证”,看来是没有人会相信他了。

      他没有辩解,被打入镖局暗牢等待死刑。但他并非等死,因为他知道在他消失的这几天,李悟星辰一定会来找他的,无论他们闹了多大的别扭!

      【越狱分割线】
      李悟星辰正在练功房内接受牛师父的内息调理。在过去的日子里她喜出望外地发现自己的逍遥散病症痊愈了,甚至筋脉比从前强健了不少,体内凭空多出了深厚的内力。倘若不好好调理她恐怕会因为这股强大的内力爆体而亡。
      不过这天李悟星辰发现牛师父表情不太对劲,他一向是那种藏不住事的人。
      牛师父一看李悟星辰开口就知道她要问什么,提前说道:“这件事你最好还是不要问。”

      李悟星辰焦急道:“您只说是关于谁的?”
      这次矛盾过后方愿违十天没来找她,即使是她前两天喝得烂醉没有回家,即使是她心中埋怨故意躲避,可是方愿违怎么会不来找她呢?一定是他出事了!
      牛师父低头道:“方愿违那小子。你总不能去劫狱?”
      他瓮声瓮气:“人是会看错人的。”

      李悟星辰道:“不见他一面,怎么知道到底是谁看错了谁呢。”

      其实如何混进监狱这件事李悟星辰是个老手,谁让李可乐这个当哥哥的做事太荒唐,三天两头就被关禁闭呢?另外李可乐一些狐朋狗友不仅精通各类游玩项目,还研究老千撬锁等旁门左道,李悟星辰耳濡目染也有所了解。
      李悟星辰来到方愿违狱前,假寐的方愿违睁开眼睛瞟了她一眼。李悟星辰不言不语开始撬锁,过了片刻,她开门道:“走吧。”

      方愿违道:“我不能这么走。”
      他要是走了,就一辈子背上叛徒的罪名,而真正的奸细却继续兴风作浪。

      李悟星辰点点头道:“嗯,你杀了不该杀的人,就留在这里偿命吧。”

      方愿违面上羞恼,他的确做了有违他本心的事,但是镖局需要借助舒府的钱财支持才能抵抗魔剑日益猛烈的金钱腐蚀和武力进攻。他却不愿承认:“杨厨子闹市行凶,私自寻仇,按律当斩。”

      李悟星辰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否则今天一过,她和方愿违天各一方,也许永不相见,就再也没有机会一起探讨最初的信念了。
      李悟星辰道:“你是不是为了律法鲨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但是我已经知道……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我不责怪你。”
      “别那么容易倒下。”

      方愿违愣了一下,回复道:“别去容易去的地方。”

      李悟星辰接道:“不鲨不应该鲨的人。”

      方愿违接道:“只拿自己该拿的东西。”

      “永远站在正义的那边。”

      “集体大于我。”

      ……

      李悟星辰目送方愿违远去的背影,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否谅解了他一点。她一直认为自己毫无所长,而方愿违是一个善恶分明、信仰坚定的、了不起的人——因为方愿违练剑专一刻苦,面对魔教绝不姑息,一直以来保护大家太多太多,似乎是永不会倒的架海擎天柱一样。
      他也有权衡之下,为虎作伥的时候。李悟星辰虽然自认不勇敢,不强大,却坚定自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后半夜李悟星辰躺在床上入睡没多久,就被突然闯进来的牛师父晃醒了。她一睁眼,之间窗外火光冲天,犹如白昼,整座房屋烟雾弥漫,令人窒息。
      牛师父浑身伤痕累累,血流如注,来不及解释就把星辰拉出了着火区域。

      【华山城大剑镖局灭门惨案,李悟星辰身心重伤】
      【金鞭溪七剑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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