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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提条件 ...

  •   夜色深沉如墨,时间已经很晚了。

      封砚应该一开始就没做下车的打算,停了车后,他轻触按钮解开车门锁,右手还随意搭在方向盘上,维持着驾驶的姿势。

      戚柠明显感知到,她这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一出,车身明显猛地向前滑了几十厘米,差点撞上门口半人高的装饰树。

      好在封砚反应迅速,紧急踩死刹车,重新停稳。
      他放下手刹,拔了钥匙,扭头淡淡瞥她一眼:“如果我没听错,你这是在邀请我去你家过夜?”

      戚柠腾地红了脸。

      本来她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觉得刚领证第一天,没到十二点就各回各家不太吉利,也不够有仪式感。
      封砚此话一出,仿佛在暗指她对他意图不轨似的。

      她语无伦次:“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先来我家——”大脑灵光一闪,“看看我的婚纱?”

      封砚似不感兴趣:“朋友圈看过了。”

      戚柠猜到他可能不会一下子答应下来,估计要拿乔一番,端足架子,再勉为其难地点头同意。
      没想到,封砚居然直接拒绝了,干脆果断,毫不犹豫。

      这让她瞬间被架在了那。

      虽然戚柠发出邀请时并不诚心,但意料之外的拒绝,还是有点让她感到不开心。
      她再次搬出的理由,明显有吸引力许多。

      “我还你的礼尚往来,在客厅放着,你要提前过目一下吗?”

      封砚眼皮抬了抬,望向她,脸上动摇之色显而易见。
      毕竟是刷了八千万的卡买到的婚纱,以戚公主撒钱不眨眼的风格,回赠的礼物确实让人充满期待。

      半分钟后,封砚给了她肯定回复:“似乎——”他顿了顿,拖腔带调,“也不太行,我还得回去给狗炖大棒骨当宵夜。”

      戚柠:“……”

      她是一个非常勇于放弃的人,好胜心不强,很快就想通了。

      如果不是头脑发热,被酒精控脑,她在清醒时,绝对不会发出这种暧昧不明的邀请。
      既然封砚已经给出了台阶,她当然应该顺坡下来,免得真的落入“两人深夜独处”的尴尬境地。

      调整过来心态后,戚柠立刻说出道别词:“既然这样,那我先回家——”

      “了”三字没能顺利出口,被封砚抢先一步接话过去,“——去取你的睡衣和护肤品吧,我在这等你。”

      -

      直到拿着睡衣,站在封砚家浴室门口,戚柠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用这么听封砚的话。

      明明自己都已经回了家,大门一关,就算不按他说的做,那又怎样,封砚又奈何不了她。
      结果她傻乎乎地主动出来就算了,还毫无反抗精神地跟着他回了家。

      这跟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但现在兔入狼口,已经说什么都晚了。

      万幸仅存的理智没有彻底掉线,犯蠢问出什么“你先洗还是我先洗”脑残问题。
      浴室门口。
      戚柠第一万次欲言又止地看了封砚一眼,隐晦告知:“我要洗澡了。”
      暗示他可以不用主随客便,不必再管她。

      但不知是她表达得太含蓄,还是怎的,封砚看起来丝毫没get到她的暗示,坦荡地冲她比了个请的手势:“你洗。”
      人还站在浴室门口,没有半点移步离开的迹象。

      戚柠鼓足勇气,提醒道:“我也没有被人旁听洗澡的嗜好。”

      “哦,既然如此,”封砚脚步动了动,不太情愿地配合着,往前进了一步,“那一起?”
      说着,他握上门把手,手腕下压。

      封砚手掌宽瘦,手指骨节分明,掌背埋伏着淡淡的青筋,随着他动作微微鼓起。
      很性感的一双手,轻易让人联想到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戚柠站在门口,刚好被他这俯身开门的动作圈在怀里,脚指头紧扣地面,身体绷直,一动也不敢动。
      醉酒后遗症显露,她无意识舔了下嘴唇,莫名口干舌燥。

      咔哒一声,浴室门打开了一条缝。

      就在这时,戚柠出其不意,抱着睡衣和洗漱用品,猛地弯下腰,从封砚的胳膊底下钻过去,闯进浴室内,紧紧拉住内里门把手,隔门对着外面喊:“你去用楼上的洗手间。”

      封砚又将门向外拉开条缝,表情自然从容:“楼上的淋浴头坏了,所以——”

      砰地一声,戚柠用力关上门,动作敏捷迅速,并成功反锁。
      封砚那句“我过来这边,取个备用的换上”也成功被堵在了喉咙里,没能来得及说出口。

      戚柠还是第一次用这间浴室,当然,这也是她第一次在封砚家里洗澡。

      不得不说,封砚的确很会享受,浴室内地方很大,功能区也很多,不仅干湿分离,还有专门的桑拿房和恒温按摩浴池。
      重点是,淋浴区离门口快要有一间卧室的距离那么远,中间有更衣区和洗漱区做分隔,站在门外,根本不可能听得到里面的动静。

      所以,上次封砚在浴室门口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是在故意逗她。

      戚柠洗澡速度不快,又特意磨蹭了会儿,等洗完澡出来,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墙上机械时钟时针指向12,分针指向5,00:05分,不再是他们领证当天。
      戚柠脑内不可抑制地萌生出一个念头: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现在可以偷偷溜回家了?

      她越过栏杆,抬头张望了眼楼上,看不见人,也听不出动静,可能封砚还没洗完澡出来。

      既然如此,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戚柠顾不上收拾自己脱下来的脏衣服和摆在台子上的洗漱用品,决定先人跑了再说。
      她放轻脚步,向楼梯方向走去。

      过了拐角,楼梯口旁边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封砚长腿交叠,手里捧了本厚厚的法文书,正在低头浏览翻阅。
      听闻动静,他合上书页,无声抬眸看了过来。

      “你这是要去哪儿?”
      封砚站起身,目光仍落在她身上,如有实质。

      “我……”戚柠头脑风暴,慌乱间,随手向旁边一指,有了主意,“我要睡觉。”
      说着,她一个紧急转弯,进了上次在这边过夜时,住的那间客卧。

      不等戚柠反锁上门,封砚抬手抵住了门框。
      他倒也不没拦着不让她“睡觉”,但身为主人该尽的人道主义提醒得尽到,“你确定你要在这里睡觉?”

      “当……”戚柠偏头,看到了一张空荡荡的床垫。

      “今天下午,我刚把客卧的床上用具都送去拆洗了。”封砚表情坦荡而无害,“所以,只能委屈你今晚跟我一起睡主卧了。”

      -

      主卧是封砚个人气息最强的地方,没有多余杂物,中间抵墙放了张两米四乘两米四的大床,落地窗前的矮架上摆了几盆新鲜绿植。
      那盆她见过的白色小花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明显有被特殊照顾,花朵慵懒地随意舒展着,开得最盛。

      戚柠才刚抬起手,要去碰一碰花瓣,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声:“别碰,有毒。”

      见她像是被吓到了的样子,有点委屈又有点不安地呆呆看着他,封砚叹口气,走了过来,将盆连花一起端出卧室:“我说它枝叶带毒,不是说你。”

      戚柠尴尬低头玩手指:“哦。”

      “我现在去洗澡,你——”封砚似不放心地打量她一眼。
      戚柠错误理解了他话外之意,以为他还没放弃要一起洗澡的打算,忙站起身向后退,抢先安排自己,“我去床上等你!”

      封砚表情不变,眼底闪过促狭的笑意:“好,那你就先在床上等我。”
      戚柠:“……”

      封砚卧室里面没有放置沙发和座椅,在他眼里,卧室就是睡觉的地方,除非戚柠要一直站着等他,不然,还真只能去床上等。

      但等她真的掀开被子,躺在床上,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决定错得多离谱。

      床单上并没有什么特殊气味,但没来由就是有很强的封砚属性,不动声色笼罩过来,将她包围。
      戚柠只是靠坐在床头,还没躺下去,竟在不知不觉间心跳加速,莫名紧张起来。

      就像是她真的在等着封砚回来……做些什么。

      脑海更是不受控地闪现出各种大尺度镜头。
      这张床上发生过的,还没来得及发生的。黏腻的湿/吻,斑驳凌乱的青红指痕,消不掉的齿印,随便一个都是不可描述的限制级画面。

      十分钟后,戚柠再也承受不了,面红耳赤地下了床,重新回到地面。

      为了给大脑降温,挥退那些不应该出现在脑中的不/良镜头,戚柠开始尝试默背语文课本,可惜效果不佳,她又试着自己放音乐打八段锦。

      戚柠音乐没敢开太大声,倒不是怕吵着别人,她是怕影响她听封砚的脚步声。
      两只耳朵支着,中途门口刚传来一点动静,她就草木皆兵地赶紧回到床上,佯装无事发生。

      就这么来回折腾几趟,大脑不再躁动了,但人也在极度紧绷的精神状态下,累得睡着了。

      封砚洗完澡,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戚柠发丝铺了满枕,歪头倒在床上睡觉的画面。

      她睡觉一直都很乖,睡颜恬静无害,躺姿标准。但今天可能不是躺好了才睡着的,脑袋侧躺在左边枕头上,身体却是斜的,脚从薄被底下伸出来,指向床斜对角。

      封砚没把她挪回原位,直接掀开戚柠背后的薄被,躺了进去。
      大手从她的腰线环绕过去,向后紧了紧,直至两人的身体像两个严丝合缝的勺子一样抱在一起,密不可分。

      鼻翼萦绕着她身体乳的香味,和浴室里残留的沐浴液味道是一个牌子。
      他去取备用淋浴头时,见到的那幕水汽凝结、玻璃起雾、残香未散的暧昧场景,迅速闯入并占据大脑,勾起潜存的旖旎情思。

      封砚从来不是恪守君子之道的圣人,何况两人合法。
      他将戚柠身体翻转过来,低头,直接衔着她柔软的唇瓣,咬了上去。

      ……

      戚柠很快被闹醒。

      刚睡着那会儿是最困的,她睁不开眼,也并不惊慌,只觉身边人的气息是熟悉的,身体本能更是无条件顺从和配合。

      戚柠下意识讨好地环住他脖子后面,把舌头送过去,迎合着回吻。

      她本意安抚性卖个乖,没想到,在她回应之后,对方攻势越发迅猛,一副接吻上瘾不管不顾的架势,狼吞虎咽,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似的。

      戚柠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都快被他吸光了,身体也被压瘪,越来越透不过气。

      忍不住喘着气求饶:“阿砚,我要呼吸不上来了。”

      封砚可能是也怕再继续下去,她哮喘给犯了,不舍地啄吻最后一下后,开始转移阵地。
      湿痒的触感,从唇上转移到了耳垂、鼻梁、锁骨。

      落地毫无章法,戚柠怎么躲也躲不开,再次咕哝着讨饶:“我好困,明天再继续好吗?阿砚。”

      封砚向后撤了撤,唇上全是湿淋淋的水渍,眼里藏着暗色,勾唇时又坏又不正经。
      他佯装大方地提条件:“明天换你主动?”

      “嗯嗯。”戚柠胡乱点头答应着,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封砚从床头捞过手机,毫无道德地调出录音软件,点击开始录音:“再说一遍,明天换你……”

      戚柠着急睡觉,截过话头抢答:“嗯,换我在上面,我劳动,你享受。”

      封砚眉梢抬了抬,倒是没想到还能有如此意外之喜。
      既然如此,他也不再强求她严格说出“主动”两个字,毕竟,她说的那些,跟这个是一个意思,甚至更指向性明确。

      关掉录音并多重备份后,他重新躺回去。
      特意隔开距离,离戚柠远了点,强行让身体物理降温,怕再继续下去,场面彻底失控无法收拾。

      不成想,没多会儿,戚柠居然向他这边滚了一圈,毫不设防地又主动贴了过来。

      “要抱抱。”

      她一手环住他的腰,另只手从他腰底下用力挤过去,在他背后合拢。

      封砚怕再把她胳膊压麻了,想拽出来,谁料她看着睡得沉,力气却不小,没了办法,他只好更换睡姿,从她背后反向环绕住她。

      果然,这次她不再胡乱扭动了。

      但封砚的处境却也越发难熬。

      女性不同于男性的骨骼柔软度,衣角不经意上卷露出来的滑腻肌肤,曲线玲珑的身段,甚至她平稳的呼吸,都无不挑战着他的神经。

      一整夜,至少起来洗了四次冷水澡。
      直到天色蒙蒙亮,才渐渐睡着。

      封砚醒来才刚上午八点,粗略浅算一下,他昨晚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戚柠已经不在床上。
      算是意料之中。

      封砚没有睡回笼觉,自从到了国外后,经常失眠,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赖过床。

      浴室内,戚柠的洗漱用品还摆在台面上,人却不在。
      封砚快速洗漱完下楼,一楼餐桌上多了几只外卖袋子,玄关鞋柜她的外出鞋不见了,一起消失的,还有昨晚睡在客厅阳台的戚兔兔。

      封砚快步出门,门前庭院面积不算大,他先是听到了一串脆铃般的笑声,还有狗狗的嗷呜声,然后穿过回廊,才在草坪上看见玩飞盘的两人。

      戚柠和戚兔兔配合很默契。

      虽然是第一次玩,但不管戚柠往哪个方向丢,做假动作,故意使坏扔到反方向。
      戚兔兔都能提前预判,精准地跑过去跳起来,衔住飞盘,再骄傲挺胸一路小跑回来,把飞盘递回戚柠手中,让她继续。

      “你好聪明啊兔兔。”
      “兔兔你真厉害。”
      “哇!好棒!”

      每次它接中,戚柠都要毫不吝啬地大声夸赞,极尽溢美之词,戚兔兔明显被夸得有点得意忘形,到后面走路都不是用跑,而是跳着一蹦一蹦地向上窜。
      看起来真把自己当兔子了。

      封砚没过去打扰,站在旁边,看了许久。

      这一幕画面他等了多久?
      如果当初……

      封砚扯了扯唇角,将那些遗憾和怅惘赶去脑后。
      至少现在也还不晚。
      至少这幕终于从幻想变成了现实。

      至少现在的他,不会再像当年那样心慈手软,被她的眼泪欺骗,对她一味纵容妥协到毫无底线,在两人的关系中彻底丧失主动权。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他都有的是办法和手段,让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

      戚柠是典型的酒后忘事,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带狗丢完飞盘回来,碰见封砚,主动笑着打招呼:“早上好,我点了泰记的外送,要一起吃吗?”

      封砚从善如流点头。

      今天是周日,不需要上班,两人起得早,吃完早点才刚过九点。

      戚兔兔趴在落地窗前晒太阳,戚柠和封砚坐在客厅沙发上,唱片机流淌着舒缓的轻音乐,透明水箱里的水草和热带鱼一起在阳光下游动。

      安静坐了会儿。

      “你……”
      “我……”

      两人一起开口,戚柠谦让:“你先说。”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我要去趟我妈妈的公司,礼服尺寸不太合适,要修改。”戚柠不着痕迹地余光瞄了他一眼,“你呢?”

      “下午要飞香港一趟。”

      “噢。”戚柠想起来早上微信群里,姚婧发的高翎小蓝书截图——一张去往香港的机票票根。
      又偷偷瞥他一眼,壮了壮胆,“你是自己去吗?”

      “听起来像是话里有话。”

      戚柠鼓鼓脸颊:“不能问吗?”

      “可以,我跟高翎一起去。”
      “噢。”
      “不问去干什么?”
      “干什么?”
      “一起欣赏维多利亚港的夜景。”
      “噢。”

      封砚眯了眯眼:“‘噢’是什么意思?没别的想问的了?”
      戚柠摇头:“没有了。”

      “我再问一次,真的没有了?”

      戚柠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想了想,说:“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快的话明天晚上,慢的话不确定。”
      “哦。”

      “我跟她,孤男寡女两个人出门游玩,你都不担心?”

      戚柠认真思索后,遵从内心真实想法,摇头:“我相信你。”

      她是真的可以理解。
      高翎刚回国,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想出去玩,找封砚当地陪很正常。

      倒不是戚柠心大。

      昨晚酒精作用下,情绪泛滥,她又是胡思乱想,又是各种自我暗示和自我说服,那些像是小学生写保证书一样的念头,稍微一回想,就觉得好丢脸。

      戚柠只庆幸昨晚被姚婧和陆鲤拦住了,没有真的找上高翎。
      不然才真的要尴尬死。

      可能是睡了一觉后忽然想开了。

      至少,在现在的戚柠眼里,高翎跟封砚有没有过去,封砚是不是想要报复她,都不是很重要。
      她也无心关注。

      因为不管怎样,跟以前的她相比,她都是赚的。
      封砚现在是她的。

      完美无懈可击的答案,但只是戚柠以为。
      “我相信你”四个字一出,她隐约感觉出,封砚心情不好了,脸色也有点差,像是对她这个回答十分失望。

      封砚逼她看着他的眼睛:“万一我撒谎骗你呢?你也选择相信我?”

      戚柠还是不太懂:“那你不要对我撒谎不就可以了吗?”

      封砚沉默。过了会儿,他开口:“你还记得‘高兴’女鞋吗?高兴是高翎她爸爸,现在在香港定居,我过去是找他,想让高翎帮我引荐下。”

      戚柠眨眼:“所以?”

      “所以,我是去找人定制婚鞋,不是去欣赏什么夜景。”

      戚柠迟钝地想到:“……那你刚才是在骗我?”

      “以后不会了。”
      “噢。”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之间的氛围一瞬间变得怪怪的,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
      明明已经说开了,但两人又都没那么开心?

      戚柠起身:“那我现在去Lemon了?跟设计师约了十点。”

      “好,我送你。”

      -

      礼服设计比较繁复,不太好改,等定好全部细节已经是下午四点。
      戚柠跟戚岚一起去吃了味听·柠,戚柠请的客,她昨天发了工资,四个月工资加上绩效奖金,有六万块。

      结账时,戚岚刚好去厕所不在。
      戚柠举着短信页面问前台:“这个是你们店的号码吗?短信内容是怎么回事?”

      前台接过去看了眼:“是我们的官方号码,但是这个奖品,我是新来的,还不太清楚情况,不然我现在给我们打电话问下情况,您在旁边稍等?”

      戚柠余光看到戚岚从走廊那边过来,本能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
      她快速对前台说出需求:“不用了,我只是想告知一下,以后别再发短信给我了,谢谢。”

      味听·柠离城区很远,路程要一个多小时。
      来时是戚岚开的车,戚柠知道她今天一直忙前忙后没顾上休息,担心她疲劳驾驶,便主动提议:“我来开车吧?”

      戚岚没同意。

      返程还是她开车,没叫代驾,戚岚不喜欢陌生人碰她的车子。

      戚柠听从安排坐在后排,努力找话题当陪聊,帮妈妈提神。
      但可能是白天和晚上吃饭,连着十来个小时共处,不小心把母女情深的句子讲完了,此刻在车上,说来说去总有些话不投机。

      两人又都回避冲突,尽量想让晚餐时的融洽气氛延长一点,说着说着,反而越发词穷没话聊。

      晚上住在揽月山庄。

      和往常一样的流程,等戚岚帮她煮好甜牛奶,戚柠乖乖一口气喝完。
      母女两人温情满满互道晚安。

      回到房间,几乎是一瞬间,戚柠唇角强撑的笑便收下去,背也塌下去,整个人像是疲惫不堪。

      说不上来为什么,戚柠感觉跟妈妈相处变得越发艰难,有种连二十四小时都没办法待满的感觉。

      明明戚岚每时每刻都迁就她,讨好她,对她的爱不逊色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妈妈。
      但戚柠却越来越觉得压抑和窒息,无法喘息,想要逃离。

      似乎在戚岚眼里,她永远是那个体弱多病的小病秧子,需要乖乖听话,被妈妈护在羽翼下。
      但她已经不想要这样了。

      戚柠突然空前地思念封砚。
      想要跟他见面,听见他的声音,如果可以,还想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好在她现在是可以肆无忌惮骚扰他的合法身份。
      不用再用回忆来抵抗思念。

      戚柠反锁上门,拨了封砚的号码过去,
      晚上十一点,封砚应该是已经睡了,等铃声响完自动挂断,那么始终没人接听。

      戚柠想了想,给他发了条微信:【晚安,不用回电话。】

      她捧着聊天记录内寥寥无几的对话内容,来回翻阅,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起得有点晚,戚柠没在家里吃早饭。
      高叔送她去学校上班,提前一个路口,戚柠让他停车,自己下来了,准备步行过去,顺便在路边早餐店买杯喝的。

      小店人气很旺,排队结账时,她小腿突然贴上了一团毛绒绒的东西。

      戚柠回头,封砚就这么站在她身后,唇角挂着抹弧度,一手背在身后,另只手牵着牵引绳,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她惊喜地瞪大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封砚拽了拽绳子,把毫无形象扑在她腿上的戚兔兔往回提溜了下:“来这里遛狗。”

      队伍刚好排到戚柠,付完款,两人从熙熙攘攘的早餐店退出来。

      这条路上行人很多,大部分都是隔壁汀附中上学的学生,以及汀附小送孩子上学的家长。
      汀附小早上一般都是家长来送,只有晚上放学是校车送回家。

      戚柠人气跟早餐店一样旺,走了不到两百米,便碰到五个牵着爷爷奶奶的手,蹦蹦跳跳跑过来跟她打招呼的班上小朋友。

      封砚很遵守不公开约定,十分识趣避嫌地牵着狗跟在她身后,中间隔了三米远的距离。

      这场面,一度让戚柠梦回高一上下学,她曾经误以为他尾随她时的场景。

      也有几个小朋友,在跟她打完招呼后,不怕生地过去跟小狗打招呼,胆子大的还要问一下封砚:“漂亮哥哥,我可以摸一下你的狗吗?”

      戚柠暗自比较了下,过去找封砚的小朋友,竟然比跟她打招呼的还要多一个。

      等没有熟人出现的时候,两人距离会拉近一点,说上两句话。

      戚柠想到一个问题:“你不是说最早今天晚上回来吗?怎么提前回了?”

      封砚卖关子:“想听真话假话?”

      “真话。”

      “真话是,”封砚将藏在身后的早餐包装袋,垂在她面前,“早上吃饭时,尝到一家很好吃的纸皮烧麦,想带带过来给你尝尝。”

      戚柠接过去:“谢谢。”
      默了默,还是有点想问:“那假话呢?”

      “假话就是,”封砚顿了顿,意味深长看她一眼,“迫不及待回来检验兑换你的劳动成果。”

      “?”

      封砚眼尾下弯,眸底藏着坏:“你猜猜这是假话还是真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提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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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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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