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新婚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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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砚是被程易喊来的，一起的还有昨天刚回国的贺边玟。
准确的说，这局就是贺边玟攒的。
封砚一向不热衷这种场子，来了后，跟人打一圈招呼，就随便找了个沙发窝着，一副生人勿扰的姿态。
熟人局，倒也不需要他被动社交。
其他人都知道封少爷的脾气，见少爷今天没心思应承人，便识趣地留出一片清净的地方，不过去招惹。
除了程易这个被贺边玟当枪使的二缺。
“砚少，你那儿有多出来的Lemon慈善晚宴邀请函吗？”
封砚在他俯身凑过来之前，大拇指揿灭手机屏幕，掀了掀眼皮。
没什么含义的一眼。
程易突然莫名结巴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
不，肯定是光线的原因，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居然在向来肆意妄行的大少爷脸上，看到了类似于寂寞独守空房三十年的怨夫感。
程易甩甩脑袋，连忙挥退这可怕的念头。
他趴在少爷沙发靠背上，手里端着杯鸡尾酒：“下周Lemon慈善晚宴，要不要一起去凑热闹？”
封砚似没什么兴致，眼皮动了下，很快回复:“不去。”
“听说拍卖环节有惊喜压轴拍品，校花……”程易神神秘秘说到一半，手里的玛格丽特杯被向上抬了抬。
封砚单手抵着他杯口下方：“谢谢，我的衣服口味有点挑，不爱喝鸡尾酒。”
“？”程易一脸莫名其妙。
不过，经封砚这么一说，他认真打量几眼后发现，少爷今天风格好像是有点不太一样。
向来张扬的前刺刘海，服帖耷拉在额际，挡住眉眼锋芒，衬得他莫名竟有点乖。穿衣打扮也透着说不上来的居家好男人味道。尤其眉宇间那股隐隐的烦躁，更是散发着诡异的人夫气息。
程易赶紧停止自己的脑补：“好歹今天是蔡伦哥生日，就是再敷衍，你也不能随便穿一身就过来吧？”
“我怎么随便了？”
确实也不算随便，可就是哪里感觉不太对。
封砚面前桌台上摆着杯热可可，吸管还是干净的，旁边的水果拼盘分毫未动。
好像跟这个灯红酒绿、鼎沸喧腾的场子格格不入似的，人来了找个地方一坐，蛋糕不吃，酒也不喝的，就差点个卯到时间就走了。
以前少爷虽然随心随欲，但似乎也没这么不合群？
没等程易想出个所以然，封砚又问：“哪个蔡伦？不会是发明造纸术的那个吧？”
程易顿时震惊：“不是，你怎么猜到的？”
合着就他一个人傻？
来之前，程易一直以为是贺边玟的朋友，特意准备了红包和礼物。
结果蛋糕都切了，还没见到主角，他傻不愣登追着贺边玟问蔡伦哥什么时候来，在被翻了个白眼后，才得知他的蔡伦哥一直都在，永远活在大家心中……
封砚懒得回他，拐回一开始的话题：“邀请函你想要直接跟江妄屿拿，他那儿有。”
“你真不去啊？”程易压低声音八卦，“我听说陆班长会去，你说到时候有没有可能，戚伯母会借这个场合，公开他跟校花的婚期啊？”
“婚期？”
“对。”程易斩钉截铁地说。
他见封砚总算不是刚才那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死人样，忙把酒杯放在台子上，点进微信，分享一手情报：
“你看陆泽川的朋友圈，身上穿这件西装，跟校花朋友圈里逛的那家店牌子是一样的。哟，你加上校花微信了？”
程易发现了封砚的点赞。
封砚避而不答：“西装牌子跟婚期有什么关系？”
“光看西装是没什么，如果再加上婚纱呢——戚伯母发了小蓝书，po了张校花穿婚纱的照片，还说什么‘吾家有女初长成’，这暗示很明显了吧？”
封砚视线落在程易手机屏幕上。
戚柠肩胛骨薄，很适合穿这种蓬蓬的公主裙，不过照片里这件明显没那么衬她，太隆重华贵，过分喧宾夺主，跟戚柠自身恬淡忧郁的气质不符。
她适合更素净一点的。
比如，朋友圈发的那条就很合适。
封砚点开手机确认了眼。
抱着兔子摘月亮：喜欢^^【图】
图片是她对镜自拍的全身照。
评论区只有封砚一个人的回复：也可以当备选。
戚柠迟了半个小时才回：那你买单吗？
特意拍了价位牌给他，强调，八位数哦。
封砚：卡在你那儿，自己刷。
戚柠：哦。
封砚：没有礼尚往来么？
戚柠不知道是不是没看见，没再回复。
这条朋友圈大概率仅他可见，程易刚才下滑翻动时，封砚没在程易手机上看见这条。
“别说，看久了忽然觉得陆班长其实人长得还行，跟校花挺有夫妻相，你说是吧？”程·傻白甜·易一边对着照片品评，一边不忘用胳膊肘捣了两下封砚，寻求认同。
贺边玟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好奇道：“谁跟谁有夫妻相？”
“我们高中校花，跟她初恋，我们高一时候的班长。”
贺边玟眸光闪了闪：“初恋？”
“当然，他俩高三毕业后就在一起了，单纯青涩得很，还一起接受了日报社采访，当时还上了新闻，是我们学校有名的学霸情侣。”
“看起来确实挺般配，砚少，你说是吧？”贺边玟抬了抬下巴，把话头递过去。
见当事人没反应，十分没眼色地紧跟着追问：“还是你持反对意见？”
“跟他有什么关系？”程易纳闷，想也不想就说，“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他一个吃瓜群众，哪来的立场反对？”
说着，意识到封砚表情不对，他越发费解，“不是，我也没说什么吧，你冲我摆什么臭脸？”
程易想了想，只能是江妄屿的缘故：
“你这是替你哥打抱不平？其实没必要，不就是相亲没成，校花没看上他……”
“吗”字卡在喉咙里。
封砚皮不笑肉笑地送了他两个选择，“你自己闭嘴，还是我替你闭上？”
程易一秒闭紧嘴巴。
贺边玟还没看够热闹，挺身而出充当和事佬。
先是扔给封砚一个青皮桔子：“吃点酸的消消气。”又假模假样从程易那儿套话：“听你的意思，你们校花那段恋爱还挺出名？”
程易是个大嘴巴，藏不住话，过了会儿就憋不住分享科普：“主要是我们校花有名，全校男生都明恋暗恋她。”
贺边玟：“也包括……”
程易秒上道：“包括砚少。”
两人边说话边往吸烟区走，换了个更安全的地方八卦。
就在这时，高翎坐落在了封砚旁边的沙发上，举了举手里的杯子：“yann，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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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柠朝那两人的方向刚走了没几步，便被姚婧和陆鲤拦住，拖回了一楼卡座。
“冷静冷静，不能轻举妄动，咱们三个先商讨下对策。”
戚柠眨眨眼，不懂她俩为什么这么说，她感觉自己挺冷静的，大脑思路清晰，连直觉都比平时敏锐。
分明理智得不能再理智。
但姚婧跟陆鲤护在她两边，把她牢牢按在沙发上，还一直哄着她，让她不要难过不要伤心，为了烂男人不值得。
戚柠真是一头雾水。
姚婧被捉奸的经验非常丰富，提议：“你先给他发给微信试探下，问问他在哪儿。”
戚柠在两人催促下，点进跟封砚的聊天框。
今天键盘不知道怎么回事，反应很慢，一共六个字“你现在在哪儿”，她拼了将近五分钟才拼写出来，发过去。
姚婧脑袋凑在左手边，第一眼便留意到封砚的头像：“这是西高地白梗？这头像有点渣哎，看起来就很会玩很会撩妹的样子。”
封砚头像是戚兔兔小时候的照片，拍摄时间是夜里，取景框正好拍到戚兔兔跳起来，用两只前爪够月亮。
姚婧接着引申解释：“抓月亮，这不就是catch your heart的意思吗？”
陆鲤联想到刚才在楼下看到的画面：“不知道怎么，我忽然有个不好的猜想。”
陆鲤瞥戚柠一眼，像是在判断她的承受能力：“我感觉我之前的分析有可能是错的。”
“封砚他不是渣男，或者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情场浪子？”
“你们看，楼下那么热闹的场子，他却没什么参与进去的欲望，宁可坐在角落沙发上，那么久，也没什么陌生女孩故意往他身边凑。”
“所以，他回头找柠柠，肯定不会是为了什么看她好哄好骗，找她接盘。”
“他们当时的感情，可以说停在最浓烈的时候，戛然而止，突然断崖式分手，还闹那么难堪。封砚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被折辱成那样，他肯定是对柠柠爱恨交织，所以，我分析，他大概率这些年一直没忘了柠柠。”
“为什么柠柠一发短信，他就迅速回国也有了解释，因为他就在等着她发消息。”
“那个长头发的小羽毛，我看两人刚才的坐姿，没有丝毫越界，也不像是有过什么男女之情。”
“我铺垫这么多，绝对不是想证明封砚有多深情，恰恰相反，我觉得他肯定是出于某种不平衡的心理，故意想要报复柠柠。”
“类似于既然柠柠当初玩弄了她的感情，那么他也玩弄回来。头像不是为了撩妹，就是为了吊柠柠上钩，包括小羽毛，也是起到陆泽川的同等效果，为了刺激柠柠。”
陆鲤总结：“这些都是我的个人猜测啊，也有可能猜错。”
这些话似乎有些耳熟，戚柠想了半天想起来，似乎妈妈在提及陈姨一事时，也说过类似的话。
姚婧摸着下巴，边点头边搭腔：“小鲤鱼你可以啊？听得我都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所谓集思广益。
她也提供一些自己的观点：“我觉得也不一定是报复，可能就是不甘心。男人嘛，都是下半身动物，柠柠那么漂亮那么可爱，他从没真正得到手过，然后又是被甩的那个，面子里子都没得到，就变成执念喽。”
陆鲤表情古怪：“你不会是在说你自己吧？？”
“怎么可能，我从来都是甩别人的那个好吗？”
“嗯嗯嗯，如果在别人彻底受不了甩你之前，抢先强行提出分手也叫甩的话。”
“啊啊我打死你哦。”
两人故意搞怪缓解气氛。
戚柠本想配合地弯弯唇角，尝试半天，却始终无法调动唇部肌肉，最后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趁姚婧和陆鲤发现前，她赶紧掩饰般低下头。
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和封砚的聊天框界面。
已经十分钟过去，他没有任何回复。
戚柠无意识地点开放大封砚的头像，饱满的圆月下方，沿着月亮的弧度，写了三个字母。
moon and back。
她听说过这个寓言故事——《guess how much i love you》。
如果用距离来形容爱的程度，那么爱是两只手臂张开那么远，是跳起来那么远，是跨过河流再翻过山丘，是moon and back。
I love you to the moon and back.
我爱你从这里一直到月亮，再绕回来。
戚柠记得戚兔兔脖子挂的香囊里，那个身份铭牌上也有这句。
是在表达他对戚兔兔的喜欢吗？
手机屏幕上方弹出一条未读消息，戚柠以为是封砚的回复，迅速点开。
结果是一条垃圾短信。
【尊敬的顾客您好，您在我店消费额度达标，幸运抽到了神秘大奖，奖品内容包括但不限于520万元现金等多达六种礼品，请尽快来我店兑换。】
她发懵的反应引起姚婧和陆鲤的注意，“他回消息了吗？这什么东西？”
戚柠皱眉在短信页面上翻了下，发现这不是她第一次收到这条短信。
大概从两个月前开始，隔几天，就给她发一次。她不常查看短信，居然今天才看到。
姚婧读了一遍发送人名字，恍然大悟：“味听·柠，是家餐厅？这名字起的，你妈开来哄你开心的啊？”
“不是，”戚柠摇头，“这家是柠檬主题餐厅，可能是味道都听柠檬的意思吧。”
姚婧托腮琢磨：“‘柠’有点像花汀方言‘您’，味听柠，味听您，这店老板会起名字，味听还有waiting的含义，倒是挺会整花活。这家店好吃吗？”
戚柠诚实地说：“好吃，不过口味偏淡，你应该吃不太惯。”
“味道不味道的是其次，这么有意思的店，绝对不能错过，改天咱们一起去吃吧？”
姚婧好不容易把话题拐跑，顶着戚兔兔头像微信未读消息弹出，迅速把三人的情绪又拽了回去。
封砚没回内容，直接发了个定位。
也不知道他这人是真坦荡，还是有恃无恐，不屑于撒谎，居然把酒吧定位发了过来。
陆鲤：“这接下来怎么回？”
姚婧：“问他是跟谁在酒吧？”
陆鲤：“会不会有点太像查岗了？”
还没等两人讨论出个所以然，沙发那边，戚柠抱着膝盖团成一团，已经自顾自在输入框敲入一行字，发了过去：【我也在这里】
封砚这次回复很快：【我知道。】
陆鲤和姚婧对视一眼，赶紧低头查看她的小蓝书。
陆鲤差点忘了，在等戚柠来之前，她用手机找角度，矫揉造作拍了好几张图片，带定位晒了出来。
她天天发一堆怼脸炫富照，偶尔戚柠也会出个镜，会被封砚注意到简直不要太正常。
陆鲤心想，看来，以后她这随时随地记录生活的习惯得改改。
戚柠捧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一戳一戳：【是来接我吗？】
封砚似乎有些惊讶：【这么聪明？】
戚柠：【嗯！】
看起来语气还挺骄傲。
旁边围观的姚婧和陆鲤都看傻了。实在不懂这离奇的走向，这两人像是拥有其他人闯不入的磁场和对话技能似的。
让人目瞪口呆。
接下来，封砚没再回消息，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淡淡的，不染多余感情色彩的语气，却又蕴着常人难以理解的熟稔和亲昵：“结束了吗？”
“还没有。”戚柠声音呆呆的，态度乖得不行。
“在哪个台子？方便我现在过去吗？我这边有个朋友，想跟你朋友陆鲤道个歉。”
戚柠不解眨眼：“鲤鲤？”
“嗯，你可以先询问下她的态度。”
“好，那我先挂了？”
“嗯，好。”
“什么意思？他要过来？”
也太嚣张了吧？柠柠也太软太没骨气了吧？就这么算了？
姚婧和陆鲤的反应和内心活动如上。
“封砚说，有人找他说和，想过来当面跟鲤鲤道个歉。”
“谁？”
“高翎，那个高贵邪恶的小羽毛。”
“？”
“她好像就是在网上欺骗鲤鲤感情的那个渣男。”
“！？”
过来自然是没让高翎过来。这事件走向越发离离原上谱，离谱到像是封砚得知她们识破了他的意图，临时胡乱编了个谎话来糊弄。
但他是怎么知道陆鲤被欺骗了感情的？
当事人陆鲤挠了挠头发，想不到原因，只好继续苦翻她日均发布上百条动态的小蓝书。
姚婧坐在旁边陪着她一起排查。
沙发另一角，酒精上头后，困到睁不开眼睛脑袋向下一栽一栽的戚柠，在明确拒绝了她们去楼上开个酒店休息一下的提议后，被封砚领走带了回去——
姚婧陆鲤想拦来着，但她们家小白兔乖乖主动送入狼口，女大不中留，想拦拦不住啊。
酒吧在临海郊区，返程有很长一段的沿海公路，路上没什么车，很安静，只有海浪和风声。
戚柠歪头靠在座椅上，眼睛半睁不睁看向窗外，发着呆。
或许是喝了酒的原因，她明明身体很困，大脑皮层却异常亢奋活跃，各种乱糟糟的念头不断涌现，干扰着神经。
今天的月亮已经没那么圆了，但很亮，光芒照得她的眼眶甚至有些酸胀，于是，她只肯痴痴盯着海面上的那轮月亮。
月亮被拍过来的海浪打碎，又重新汇聚，顽固坚韧得像是永远打不死的勇士。
封砚真的给她捞过海底的月亮。
在两人确认恋爱关系那天。
戚柠依稀记得那天她心情不太好，当然也不至于寻死的程度，就是单纯站在海边发着呆。
海浪在潮汐引力的作用下逐渐后退，暴露出底下的沙滩，她光脚踩着沙子，无意识地跟着海浪往前走。
越走越远，直至海面逐渐淹没脚踝、膝盖，依然一无所觉。
封砚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向后带：“你干什么？”
语气罕见有点严厉。
如果戚柠没记错，在这句话之前，两人已经很久没说过话。
他单方面不肯理她。
戚柠愣了愣后，瞬间委屈涌上来，想要甩开他的手：“你凶我？”
封砚似有些无奈，接了句什么话，有点低下身段哄人的意思，态度明显示软。
语气更是罕见的温柔，一度让她恍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那天戚柠没喝酒，莫名也有些醉，月光那么亮，她却怎么努力都看不清封砚的脸。
无从得知他此刻神色是不是跟语气一样温柔。
后来她放弃了，有点生闷气地继续盯着海中的月亮，想起来要回答他最初的问题，赌气地说：“我想去捞月亮。”
戚柠指着水面上波光粼粼的圆圈，忍不住有些委屈：“但是我往前走，月亮也跟着走，我怎么也够不到它，你能带我去捞月亮吗？”
封砚没回答，抓住她的手腕继续往水下走。
等水面淹没大腿的时候，戚柠终于清醒了点：“你是要带我殉情吗？”
她用力反向抓紧封砚的手指，如同抓着救命的浮草，生怕两人不小心被海浪冲散。
封砚停了下来，回头，散漫嗓音中透着点痞，懒洋洋反问她：“你敢吗？”
月光轻薄如纱，覆在头顶，似乎格外偏爱他，将他身形勾勒得恰到好处。
戚柠仰着头，心跳像是漏了一拍。
只听她轻轻嗯了声，然后，特别乖特别乖地认真点了下头。
那天晚上，也不知封砚是怎么做到的，居然真的带戚柠触碰到了海底的月亮。
两人在水中，接了他们的第二个吻。
……
酸楚的心情涨满胸腔。
戚柠曾经一度以为，是那天的月亮太美好，带给她的错觉，美化了她对封砚的喜欢。
直到两人重逢后，她才逐渐意识到。
只要封砚站在这里，他什么都不用做，她就还是好喜欢他，好想和他在一起。
陆鲤今晚的猜测，戚柠不能说完全不信。
但在她思考后，忽然发现，那些好像都不重要。
既然她原本就没抱过希望，上天会眷顾她，两人会白首不相离。
甚至，她一开始没期待过能跟他重逢，产生新的交集。
那么似乎，不管他的目的用意是什么，她都没必要草木皆兵。
就当两人是因为彼此相爱才复合的就好了，一切还按照她的原来想法走，不去想那么多。
她不要被幻想中的巨人打倒，
她只用感受生活和相处中真实的细节。
远处海面上，有人在乘坐热气球。
气球距离地面不算远，游客玩得开心，正站在上面大声冲着下面喊着什么。
戚柠侧了侧耳朵，隐约听见了类似“新婚快乐，百年好合！长长久久，永浴爱河！”的祝福语。
是有人今天也结婚吗？
戚柠不由抬头向上张望了眼。
热气球飞行的方向，恰好跟他们行车方向一致，两人就这么一路被动跟随着，被迫听了一路的新婚祝福。
听到后面，戚柠都忍不住怅惘和感叹，年轻人的感情真蓬勃热烈，令人艳羡。
到了泊云湾，封砚将车子停在她家门口。
戚柠动手解开安全带下车。
不知是酒意冲脑，还是被那些祝福语洗脑。
她见封砚没有跟着下车的意思，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忽然鬼使神差冒出一句：
“新婚第一天，我们晚上不住一起吗？”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新婚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