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五千万年》硬汉宋

8、六 管家助理上路

　　突然和这么多陌生的漂亮女孩子同桌吃饭，我多少有些拘谨，以我的经验，凡是她们这样级别相貌的姑娘，骨子里脾气都不会有多好，性格多少也会比一般人高冷，这是她们的颜值红利带来的附加属性。虽然暂时还看不出来她们有这种迹象。
　　大姐吃着突然停下来，从衣服不知哪里抽出一个黑色小盒子低头看了一看。那盒子大概就比我口袋里的电瓶车钥匙上的遥控器再大一点，薄一点，也不知道是什么。
　　“老大回来了，让你就在这里等他。”她看完盒子抬头对我说。
　　我突然生出紧张感来，这么豪的房子，那么多的豪车，还有这么多美女，我生命中从来没有和这种人有过交集。
　　玻璃门又被拉开了，容不得我考虑了，回头一看，真的是昨天那个老男人嬉皮笑脸地拉门进来。白天光线比晚上足，现在看比昨晚还要难看不少，只是今天他总算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白衬衫。
　　“过小姐，又见面了。”他笑着进门就对我说话。
　　“咳，”我清了清喉咙：“你派了豪车美女来接我，我只能过来。”
　　“你看，虽然昨天没被拘留，工作还是丢了吧？”他轻松地说。
　　他怎么知道我被开除了，卧槽，我心里怀疑起来，难道是这家伙暗中使绊子。这个佣人餐厅里，自他进来，那些美女们就不说话了，吃东西的声音快了许多，似乎都怕他。她们怕我可不怕，我得问问：“你别跟我说，是你让我们公司把我开了的。”我语气不好起来。
　　“他们公司我知道，你一个新人进去得熬到什么时候薪水才会高起来，我给你安排个好工作。”他搬了张凳子坐在我身边。
　　“什么工作？”
　　“高级管家……助理。”看他表情我觉得好像有嘲笑的意味。我耐着性子问：
　　“干什么的，多少钱？”
　　他擦了擦鼻子下沿，说：“就是我的助理。”
　　“你是这里的管家？”
　　“是总管家。”他得意洋洋地说。
　　切，我暗中松了口气，原来他不是这里的主人，我隐隐觉得这还差不多，事情变得合理了一些，他没有富豪的气质。
　　“至于薪水嘛，你提吧。”他说。
　　我想了想，说：“还是你提吧，我说不好，没什么概念。”
　　“你学的什么？”他突然问我大学里的专业。
　　“对外贸易。”
　　“噢，挺好。每个月一万八吧，没有合同，也不交金，你看怎么样？”他说。
　　薪水相当可观，不过这种工作可能干不长，对我来说管不了能干多久了，我拒绝不了这样的报酬。
　　“行。”
　　“立刻开始工作，可以吗？”
　　“可以。”
　　“跟我来。”他站起来就走，对这里五个大美女理都没理。我站起来跟上，离开前看她们一眼，她们对我微笑点头致意。
　　从后面这么一看，确实，这老男人这身西装是管家工作服。
　　“对了，昨天晚上你要赔我的钱，正好是第一个月的工资。”我跟着他走回电梯口时他说。
　　“啥？你不会想要我先白干一个月吧？”我脱口而出。
　　“那你说怎么办。”他说。
　　“你们这是合起来耍我吧？”我心想这些女的可能就是被这个死流氓泡上的无知少女，跟着他一起在这个大房子里面当佣人，我可能是他的下一个目标，工资只是一个口头承诺，根本不会兑现的。
　　“你的工资先照发吧，第一个月先不扣你的。后面每个月扣一部分。”电梯来了，他进去了。
　　这听起来还差不多，我跟进去。从电梯里的镜子一样反光的墙面来看，我们两个人还真像两个管家，我的衣服也是女式西装。
　　“这里包食宿，你住过来吧。那边房子也不用退，我舅舅靠它赚点钱的，你就和他说一声，找了个经常加班的工作。”他说。
　　不住却交着房租，虽然七百不贵，但这也太浪费了吧。
　　“房租钱我们出。”他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电梯直接下到了底层，从地下六层出来，开门声点亮了近处的声控灯，这里好像一个科幻片的飞船内部，虽然没有了么多金属仪器，但是有几条笔直的通道，通道两侧是一扇扇的房门。
　　“确实能住很多人。”我说。
　　“这里是一些备用功能房，不是住人的，谁愿意住在地下室里。”他往前走，我跟着他进了一间屋子。
　　这里很像是一个仓库，有半间教室那么大，房间里有很多白色灯能照得很亮。这里到处都是胡乱摆放的衣饰鞋袜，只是大致分类堆放了一下，如果收拾好，这里完全能变成一间衣帽间。不过如果这些东西都是我的，我也懒得收拾，人活着不能把时间都花在无聊的事情上。
　　“这里的主人你见过没有？”他问我。
　　“没有……刚才一起吃饭的人，她们说是佣人。”我还是有些不相信那个大姐不是这里的女主人，她的气质实在是太好。
　　“没有就好，眼不见心不烦。”他边说边在地上找衣服。
　　“你不是总管家吗，能见主人心烦？”
　　“是啊，职责所在，所以我专门请了这么多人来伺候他们，我自己就可以省心了。”
　　我听听，不说话。
　　“你的工作就是全天待命，我需要的时候你就要跟着我，助理嘛，帮助我打理身边的事，明白吗？”
　　“OK。”看在钱的份上。
　　“我现在要换衣服，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就在门外等我，你要是职业素养高的话也可以在这里看着。”
　　“这……我还是讲点文明礼貌吧。”我退出门外。跟我谈职业素养，这家伙不会是露什么癖吧。
　　他很快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深青色外套，紧身的牛仔裤和一双黄色的CAT工装鞋。感觉还没有管家服穿着精神。
　　着装方面他不问我，我就不发表意见，跟着他就行了。没想到他坐电梯回到一楼之后，就往大门外走去了。我们一起出了那幢大房子，花园里有直通向大铁门的小径，铁门在我们走近时会自动打开，出去后再自动关闭，高级的。
　　“我听说，你电瓶车还在原来工作的单位。”他居然主动说到这个，我其实一直心里惦记着我的三手电瓶车。
　　“是啊，我今天下班回去拿。”我把我的打算告诉他。
　　“你有驾照吗？”他问。
　　“有。”
　　“下午我去买一辆顶级豪车送给你。”他说。
　　我心里一紧张，做管家的这么有钱？我脑子里闪过地下室三层里那些被车布盖住的豪车，劳斯莱斯，法拉利……可是我TM是还欠着银行五万信用卡的穷鬼，开毛线豪车？
　　一恍神，差点跟丢了他，还好我眼尖，他突然一拐弯，走进路边一家很破旧的小面店。我跟进去正听见他在门口点餐：“一碗伴面，面多，断生，加糖，素鸡荷包蛋。”
　　“九块。”
　　“嗯。”他拿出个国产手机在那儿扫油腻的柜台上的微信二维码。我实在不能把这个油腻大叔和能送我顶级豪车的人联系起来。
　　“你还没吃午饭？”我过去问他。
　　“对啊，我看你们中午的饭菜不够吃了。”
　　这一刻我心里有点同情他。这小面馆卫生条件实在是……，光线也不太好，来吃的人倒不少，我们两个是衣着最光鲜的了。有一些老头和身上有白色墙粉的不知道什么工人在这里面坐着吸溜面，我在他边上找了个位子坐下来陪他。
　　看他吃面的样子，我九成不信他刚才说的话，应该是开玩笑吧。
　　面馆出来，我担心地说：“车子我不要，工资你可不能骗我。”
　　他看看我说：“不行，没有车子不方便。”
　　说得跟真的一样，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接下来就是一段长途步行，至少有六七公里，我跟着他在大路，新村小路和更小的路上穿梭。越过花坛，菜市场，小桥，拆迁区，铁轨地下道，最后还跟着他横穿马路翻快车道上的铁栅栏。
　　“喂，能不能讲讲这是要去哪？咱们能不能讲讲文明。”我忍不住在跑过快车道，被几辆车狠狠地“滴滴”了几下之后问他。
　　“到了，刚才应该在前面过马路，我忘了，只好翻个栅栏，你身手不错。”他笑嘻嘻地说。
　　“来吧，你看我是不是给你买顶级豪车。”他走进路边一间红色的店面，我一看，小牛电动车专卖店。
　　我对这个不了解，进去看，车子确实比我的漂亮，原来他要给我买辆新电瓶车，我想起来来接我的姑娘曾经带过一嘴，没想到是真的。
　　“给我来一辆N-GT。”他对营业员说。
　　“什么颜色？”
　　“就这个出样的红黑色吧，嗯，AC米兰的颜色。”
　　“好的，19999，先生。”营业员说价格把我吓一跳，走过去看车子上边的价格标签，1后面果然是四个9。
　　“喂，三四千的我看一样开开。”我忍不住说。
　　“那就不是顶级豪车了，你想让我说话不算话吗？”他说着掏出一张卡给营业员，对方眉开眼笑地接过去刷卡了。
　　好，你有钱，你是霸道管家，反正我只要工资也能说话算话就行，随便他吧。
　　开票、上牌、装配件花了半个多小时，之后交到了我手里。我一推，意外地发现这车特别轻。
　　“你开，我们去兜兜风。”他说。
　　我上了车，他坐我后面，手很自然地就扶在我腰上。我也不好说什么，往市区开去。
　　开新车感觉确实兴奋，这车也漂亮，别说，和开我的三手车心情是有很大的不同。只是一想到这车居然要两万，心里一阵舍不得，刚才要是买边上那个四千多的，给我一万五现金多好。
　　好心情没持续满十分钟，我刚从槐古桥往西面下去，就看到十字路口有几个警察在那儿查电动车带人。
　　“喂，你先下车，前面查带人。”我回头告诉他。
　　“刚刚才走了那么远的路，你还要我走路啊？交罚款吧。”
　　“你那里那么多汽车不开，来交罚款？”我搞不懂他。
　　“是你交不是我交，车是你开的。”他说，两手还牢牢地捧着我的腰间。
　　卧槽？就这么两句话功夫，已经开到路口了，穿交警制服的早就看到我们了，另一个反光背带上写着“辅警”两个字的大爷已经从正面过来张开双臂拦我们了。
　　完蛋，我被大爷指挥着靠边停车，随后交警走过来，手里拿个机器要开罚单了。
　　“身份证出示一下。”他说。
　　我回头看看那个老男人，他随意地坐马路牙子上了，还掏出一根烟点起来了。
　　“警察叔叔，我这车刚买，正要回去……”我想着措词。
　　“刚买就违法啦，跟据道路交通安全法第55条第3款的规定，要对你实施处以人民币20元的罚款。”
　　妈的，我咬咬牙，交了罚款。
　　我刚上车，他又坐上来了。
　　“还要带人呐？”警察看了看他。
　　“警察同志，我脚崴了，不能走路。”他说。
　　“哦，那路上小心一点，慢一点。”警察居然不管他。我真想把他扔这里。
　　“刚才的罚款条不要扔，一会再有遇上查的，可以出示并说明情况。”他在我后面说。
　　“说明啥情况，说你脚瘸了？”我气道。
　　他在我身后哈哈一笑，说：“小姑娘心性还是不成熟呐。”
　　“下面去哪儿？”我没好气地说。
　　“一直走吧，市中心转一圈。”他心情倒丝毫不受影响，对了，又不是他掏的罚款，我真心疼我的二十块。
　　我憋着气就给他人民路，中山路上瞎转，说来也巧，就再没有交警过来查电瓶车带人了。但是路上的行人却有很多人看我们，应该是我这样的女的带一个老男人比较少见吧，难道还能是这电瓶车吸引眼球。
　　他在后面拍拍我的肩膀，说：“好了，就二十块钱不至于生气。”
　　“我是被你气的。你刚才明明可以……”
　　“好了，我请你喝价值三十多块的咖啡如何？”
　　“星巴克？还是Costa？”
　　“漫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