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五千万年》硬汉宋

42、四十 成都之行

　　第二天我起得比较早，最近都晚睡，起床时很困，但是很快又感觉神清气爽，我估计是项链又起了作用。
　　父母其实好像睡得更差，说不定是通宵未眠，但他们还是穿上了最好的衣服，打扮成最体面的样子才出门。
　　临走，我最后一个出门，偷偷把周大福的金手镯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在公交车和滴滴这个问题上，我们产生了分歧，不过最终被我说服了。我说你们打扮这么好，挤公交弄脏了怎么办？
　　九点出头，我们就到了东街的渔桥燉鸡奶汤面店。红字招牌，装修虽然不出彩，但在邛崃是人皆知，算是这里最有名的美食了。
　　我们先点齐了面以外的配菜，泡菜、鸡块、猪蹄，不计成本了。然后等了一会，才占住了一张四人的桌子。然后又是等，我都很饿了，才到九点半。
　　刚哥准时出现了，我看到他又用回了施坚的脸，赶紧跟他招手。
　　他穿了一身很搭他身材的西装，一眼就是很有钱的那种。老爸老妈都赶紧站起来了，我只好跟着站起来。
　　老爸老妈明显局促，施坚主动握手笑着说：“感谢感谢，今天蹭你们一顿早饭了。”
　　然后老爸说：“哪里，我们这边也没什么好吃的。”
　　施坚笑着说：“在这里这么讲话也不怕老板把我们赶走。”
　　父母总算不紧张了，笑得自然一些了，不过没一个人坐下来。
　　施坚说：“长辈先坐啊。”他们才慢慢坐下来。然后他很自然地坐我身边。老妈赶紧问他想吃哪种面。
　　“最有名的就好，我喝白汤的吧，看着鲜。”他说。
　　“妈，我也一样。”我补了一句。
　　老妈去点面条，老爸笑得很复杂，好像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施坚先开口：“那我先尝尝这个菜啦，我饿了。”
　　筷子在我手边的不锈钢筷筒里，我给他抽了一付。他开始夹满是红辣油的鸡块吃，我也看馋了，大吃起来，想了很久这个味了。
　　“老板怎么称呼啊？”老爸终于问。
　　“别叫我老板，我叫施坚。”他答道。
　　“施老板，我们过晓云在你公司上班啊？”
　　“对。”他点头。
　　“哦，她昨晚跟我们说……”老爸有点说不出口。
　　施坚看了看我，好奇地问：“她怎么说的？”
　　然后他传音到我耳朵里：你不会把我们的身份全讲了吧？
　　“没有，”我赶紧开口：“我就是说，你放在我这儿的钱，我想拿出来一部分给父母用。”
　　“哦，昨天不是说了吗，没问题啊，不够？”他有点呆萌地问我。
　　“那当然够，那我可多给一些了啊？”我说。
　　“哦，你留个我们回去时开房间的钱就好。”他说。
　　我一下没忍住，一口鸡肉带着辣油喷到了对面，还好我妈还没回来。这话能在这个场合讲？我恨不得给他嘴堵上。
　　老爸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懂，居然无动于衷，转身对我妈喊了声：“这个鸡肉再来两盆。”
　　毫不知情的老妈冲我们这边点了点头。
　　老妈分三趟端来了面和新添的菜，以他的吃肉速度，估计还要不够。老爸好像没听到刚才他说的话一样，只问他觉得这边好不好吃，还要不要点一些什么的。
　　“非常好吃。川菜就是讲究个口味，爽。”他点头称赞。
　　老妈过来吃了两口，忍不住直接就问了：“施老板，你给我们女儿的这个钱，算是什么钱？”
　　“啊，这是……这是给她的零花钱吧。不过有时候我买点东西也会让她代付一下，花完了会再给她的，这个没事。”他边吃边说。
　　老妈松了口气，笑着说：“那我女儿脾气可不好，你可要多包涵。”
　　老爸用胳膊碰了她一下，说：“施老板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会和咱们晓云太计较的。”然后对施坚说：“不过我们家孩子工作是很认真负责的，是吧？施老板？”
　　“对，她很好，很有责任心的。我不会亏待她的。”
　　“晓云，你出门在外，多保重身体。”老爸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夹给我一个鸡屁股。
　　这是啥意思，不会是暗示要我保重屁股吧？我醉了。没成想这一顿吃得最尴尬的成了我。
　　老大问我：“过晓云，你接下来怎么安排？”
　　“我把钱转一下，就跟你回去工作吧。”好像除了钱我也没什么能做的。
　　“好。”他点点头，继续吃面。
　　“晓云你现在是做什么工作？”老妈问。
　　“我啊，”我想了想说：“给施老板打打下手。”
　　“那就是秘书咯？”老爸问。
　　“呃，差不多吧。”我含糊其辞。
　　“你转帐是不是得要去成都？”老大突然问我。
　　“啊？”我呆了一下，突然想起来。在无锡的时候，我办的是交通银行的卡，而邛崃没有营业厅的，只有ATM机：“对啊！我们这没有交行。老爸老妈，看来我得去一趟成都。”
　　事不宜迟，我问他们拿银行卡号。老妈掏了张农业银行的卡出来，老爸说：“那就打给你妈吧。”
　　“老爸你也给我一张卡吧，我给你们每人打一半。”想起昨晚遇到的事，似乎影响了我对老妈的信任，还各给一半比较放心。
　　老爸也不多说，也掏了张农业银行的卡给我。然后我把他们的银行卡号都用手机拍了下来。
　　“那正好，我也想去成都玩玩，一起吧？”老大说。
　　“那最好了。走。”我赶紧扒完碗里的面，喝掉了汤。
　　我们站起来告辞，走出店门，施坚对我说：“你和父母好好道个别，我去边上太阳家私城拿车。”
　　“昨晚你就买车了？”我问。
　　他没回我，笑笑挥手走了。传音到我的耳朵里：“昨晚偷的。”
　　老妈在店里结帐，老爸走出来时，我们正看到施坚在远处过马路。
　　“小伙子是很有吸引力。长相很不错，又有钱。”老爸对我说。
　　“钱不是主要的。”我声明。
　　“那你还是图个钱吧，他未必看得上你。”老爸泼我凉水。
　　“我知道了。”我也不愿意多说，转移话题道：“爸，你少打打麻将吧，多陪陪老妈，以后我工作可能比较忙，回来就少了。”
　　“那不是也没事干嘛。”
　　“你们去旅游吧，有钱何必窝在家里。”
　　老妈出来了，问道：“那小伙子呢？”
　　“去拿车了。”
　　老妈点点头，说了声：“也不知道他结婚了没有。”
　　我没搭她的话。
　　她还想追问，施坚车子从停车场开出来了。
　　“你们多保重，我走了。”我说。
　　“好，你也保重。”他们说。
　　看着老爸老妈的脸，我忍不住有些骄情地跟他们一一拥抱了一下，突然感觉有些想哭。
　　挥手告别，我跑去老大的车那边。他偷了一辆很旧的银灰色三菱Lancer，上车发现是手动挡。他把手机放上中控台，导航已经开始了，显示85公里，1小时21分钟。
　　“走了。”引擎发出惊人的响声，车子一下子就冲出去了，我安全带都还没系。
　　破车里放起了音乐，音色一开始很渣。他摸了摸他那侧的喇叭，又在车里对我这侧的喇叭一指，一道金光在玫红色拉夏贝尔的裙子上面划过。我赶紧低头收腿避开金光，又左右看窗外有没有人留意车里的金色闪光。
　　音色突然就变得特别好，环绕立体声那种。我这才意识到这台破车的隔音也非常好，没比劳斯莱斯幻影差太多。
　　“在无尽的黑夜，所有都快要毁灭，至少我还有梦，也为你而感动……”他摇头晃脑跟着唱《我的天空》，车子一路狂飚。
　　一路超过了不计其数的车，速度在高速上经常在220以上，我不断被他的变道甩得左右剧烈摇晃。其他车肯定以为我们疯了。这车的车主要倒霉了，有多少分都得被扣光，如果这车真是偷的别人的话。
　　不过习惯之后，我也觉得兴奋起来，问道：“这车怎么动力这么好？”
　　“经过神的改装了，现在它的能力秒杀Lancer Evolution。”他笑道。
　　“我以后也可以拥有像你们这样无中生有的能力吧？”
　　“具体你指哪一种能力？”他问。
　　“比如这种黄色和红色的光。”
　　“哈，很遗憾，这两种光你都不会。”他笑道。
　　“怎么会这样？”我一愣，失望地喊了声。
　　“这我要跟你解释一下。”他关掉了车里的音乐，说：“看上去是黄色的光是E组特有的，严格说来，它是一种原子排序能量场。在你需要的时空中排列不同数量的质子中子电子来组成原子，组成元素，再组成你需要的任何物质，是最消耗能量的。红色光很简单，就是光子束，和现在人类文明使用的激光本质上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我们的激发和控制使用方法先进很多，H组在用的红光加进了计算测量反馈的功能。红光熟练后，也可以排序简单的原子，生成简单的物质，比如做点服装面料等等，但是没原子能量场的元素合成复杂。”
　　“这个光居然这么复杂，那我有没有什么能力？”我听明白了。
　　“当然有了，你的能力现在对我来说特别重要，就是空间迁跃，真正的瞬间移动，就像机器猫的任意门一样。”他很认真地说。
　　“你说任意门我就明白了。”我笑归笑，心里不敢想象我能有这样的能力。
　　他又打开了音乐，出神地望着前方。
　　车子一路都是他在开，很快就到了成都。但是一进城区，路上就是一路堵车，沿着蜀都大道停停走走，慢慢穿过成都的市中心，终于到了他导航的目的地，交通银行成华支行。
　　我问他为什么选这家，他说是随便选的。
　　他说让我自己下去办理，好了再联系，这边没地方停车。
　　我进了营业厅，取号、排队、转帐虽然用了很长时间，好在都顺利完成了，没有想象中的因为金额过大而引起麻烦。
　　给父母的银行卡里各转了一千四百万，这好像是我这辈子对他们最大的一次回报了，心里仿佛又有什么东西落了地。
　　手机响了一下，他发来了消息：好了来春熙路步行街找我。
　　我打开地图导航，提示我要坐地铁过去。
　　等我地铁四号线转三号线赶到，又花了半小时，时间已经快下午一点了。看看手机上，他又发来一条消息：锦华馆门口。
　　好在地图上也有，再往前走一段就能到。步行街年轻人很多，都是俊男靓女打扮时尚。两边开满各种服饰店和金店，时不时飘来火锅店的香气，地上的方砖异常平整。
　　锦华馆原来建在步行街上，是个看起来有年头的石拱门一样的巷子口，拱门下我惊奇地看到了一个熟人，E25。她穿着一身像汉服一样的淡黄色长衫，娇美可爱地那儿站着。
　　“嗨。”我笑着跟她打招呼。
　　她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可能距离太远没认出我来。
　　“E25！”我再叫了她一声，边上的人估计以为我在喊125。
　　她总算对我笑了。
　　“你怎么来啦？”我惊奇地问。
　　“老大派我来的。”
　　“你飞来的吗？”我走到她身边轻声地问。
　　“不，我从合肥开车过来。”她摊开手掌，上面居然是特斯拉钥匙。我记得车钥匙在我兜里啊？我掏了下口袋，果然，和她手上的一把一模一样。
　　“我再做了一把，你还不知道？”她看我吃惊的表情问道。
　　“我知道。”我明白过来，笑着轻声对她说：“原子排序能量场嘛，刚哥……哦不，老大跟我解释了。那你这一路过来要开多久啊？刚到吗？”
　　她点头微笑，站在原地不动，好像也是在等人。
　　“这么说，老大让我们在这儿一起等他？”我问道。
　　“那看来是如此喽。”她轻松地笑笑，捋了一下头发。
　　我和她一起站在这儿等刚哥，边上红蜻蜓鞋店的喇叭在播着促销打折的广告，路过的行人都会把视线投向E25。她则熟视无睹，好像根本没人看她一样自然。
　　突然她转身把视线投向身后锦华馆的门洞巷子深处，神情有些难掩的激动。黑白菱子格的地砖延伸过去，光线有些暗，里面则是另外一些古旧的建筑。
　　我跟着她的视线有看了□□秒钟，正有些疑惑时，施坚才出现。
　　E25恢复了平静，但立刻迎了上去，我也跟着她走过去。
　　“老大，我们接下来怎么安排？”E25代替了我问这句话，她今天的笑容特别灿烂。
　　“当然是切火锅噻！”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