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五千万年》硬汉宋

33、三十一 罗梦奇觉醒

　　这次的耳鸣来得和前两次不同，远远没有之前的剧烈，只不过像是出现了一点幻听，一会便消失感觉不到了。
　　侥是如此，还是把我吓一跳。
　　施坚——这里只代表相貌——把左掌在我眼前摊开，掌心里有一条心型坠子的项链。坠子姆指的指甲盖那么大，标准的红心的形状，通体像一块固化的水银做成的，能照得见人脸。
　　“这是什么？”我问。
　　“这就是能解酒的，来自我们文明的科技产物，能保护你的安全。”他把项链拿起来对我说：“来，我帮你戴上。”
　　我向他倾过脖子，抬头看他时，却看到他在看我的浴袍前襟里面。我本能地抓紧前襟，然后又觉得有点哭笑不得。
　　项链戴好，我直起背，坠子贴在我锁骨间往下一点的皮肤上，触感冰凉。确实是非常地冰凉，有点吃不消。
　　“这就好了？”我吸着气问，低头摸那个坠子。
　　“还要帮你激活一下，你手拿开坐正。”他说。
　　我听他的，面对他坐正。
　　他一掌正面拍过来，掌心打在坠子上。瞬间坠子的温度从冰冷提高到无法判断的高温。那一刹那我感觉坠子对我皮肤喷出了火焰，忍不住要叫出声来的时候，高温的感觉又瞬间消失了。
　　我赶紧低头去看，坠子，包括那条用来挂坠子的项链，都消失不见了。冰凉与火热也没有在皮肤上留下任何的印迹。
　　“这样就好了。”他说。
　　“项链呢？”
　　“在里面。”他拿手指来点我的胸前浴巾敞开处。
　　“好好好。”我缩后一些避开他的手指：“希望有作用。”
　　“你感觉有没有什么不同？”他微笑问我。
　　经他这么一问，我感觉身体确实大有不同，我感觉身体处在了最棒的待命状态，酒醉的感觉不知不觉间消失了，现在去打架胜率一定是我有史以来最高的。
　　我有些迷惑地看着他。
　　施坚知道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转身下了床。
　　“走吧，我说了让你看两样东西的。”
　　“还有什么？”我也跟着下去。
　　他看看我，说：“你换件衣服吧，就换你管家助理的工作服，我在门外等你。”说完走出去，并且关上了我的房门。
　　我打开床边的白色衣柜，刚来时穿的那身女式西装这里面有三件一样的。
　　换好衣服出门，看到他在电梯那儿，不是一个人，E17也在，两人正在聊着什么。
　　我走到他们身边，电梯早就在这一层等我们了，他按开了电梯门，E17扶着门框，电梯门依然是无声无息地打开。
　　“我们去看什么东西？”我问。
　　“给你戴的项链是东西，现在去看的是一位老朋友。”他说。
　　我们来到地下六层。
　　前面说过，这一层有很多房间，像科幻片里的宇宙飞船内部，出了电梯是三条延伸向黑暗的通道。
　　我和E17跟在他身后两侧向其中一条通道走，顶上和两侧随着我们前进的脚步声不断有声控灯被点亮。E17今天系着她标志性的马尾辫，穿着一身银色紧身服，镶着金边，很像科幻片里的宇航员，和这个地下六层的景色倒真相符。
　　通道并不是深不见底，走了几十米前面就是一道纯黑色的门。这门的黑色实在是太纯粹，以至于离它还有距离的时候以为前面深不见底。
　　我跟着施坚往前走的速度并没有减慢，黑门在很合适的时候自动打开了，里面往外透着红光。
　　进了门，身后门自动关门。门里是一个巨大的下沉式的圆形房间，如果建成地下室，至少还能再建三层。我们就像进了一个体育场的上层看台，下面往下走就是比赛场地，下面正中心确实像是一个圆形的擂台，台子上站着两个女人。
　　台子上其中一个人身上混身发出红色的光，把整个房间照成一片暗红，另一个站在她身边。我们三个拾阶而下，过了一会我能认出发红光边上的那位正是E3。
　　渐渐走近之后，我能看清那个发红光的女性了。她半浮在空中一尺的高度，好像晕迷了一般，身体在慢慢的旋转。身上缠着薄薄的红色绸带，绸带也在微微飘动，好像是被红光扰动而起。
　　走到最近，我已经走到浮空旋转的女孩身边了，我站在E3边上一起看。这又是一个身材长相秒杀我的年青姑娘，好像浮在空中睡着了，能看到她的胸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过晓云，你站我身后，H17现在是无意识状态，万一她……”
　　“没事，我已经给她戴了主动防御项链了。”施坚打断了E3对我说的话。
　　“好的，老大。”E3点点头。
　　原来她是H17，这么看她实在是太美了，除了松垮垮缠在她身上若干道红色飘带之外，她未穿其他。红色飘带好像也和她一样克服了地心引力，轻轻浮动，随时会不经意间的某个缝隙变大，我就能看到里面光滑的皮肤和漂亮的曲线，只是因为光线的关系只能看到皮肤上一片红色。她的脸很清秀，不知道她的眼睛睁开来会是怎样的惊艳，我只能用女神来形容她的长相。话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天天见很多位女神，我觉得她的脸多少有些熟悉。
　　“她的形体重塑已经完成了？”施坚问。
　　E3回答道：“是的，早就完成了，现在应该是在学习身体机能的基础操作。”
　　“那我们坐下来等嘛，这孩子的形体审美不错，比E25强，脸我也喜欢。”施坚笑得很开心。
　　E3笑着说：“你一直不太喜欢E25是因为她身材塑造得不合你心意吧？”
　　“有吗？”他抬头看看天花板，那里是看不出材质的暗红色：“那我有空是要和E25再培养培养感情，省得厚此薄彼。”
　　他退后几步，那里有石台阶，他坐了上去。E17跟在身后，坐到他身边，甚至在他坐下去之前伸手弹了弹那儿的灰尘。其实E17的相貌也很棒，性格还很酷。我正回头看他们两个的时候，飘在那儿的H17异变突起。
　　台子上突然起了风，我回头一看，她在空中直起了身体，眼睛突然睁开，眼眶里看不到瞳孔和眼白，只有两道红光。她的臀部无声无息往下喷出大量的能量波，这种感觉不到温度，看不到实质的能量波改变了那个区域空气中的光线折射率。从我这看，她的双腿好像浸在水里一样，一波一波的在颤动。能量波带动了空气，好像我面前停着一架直升机，大风从她飘浮的位置往我这吹过来。
　　我身边的E3神情严肃，紧张地看着H17的变化。突然H17就往上蹿着飞了起来，E3瞬间移动，赶在她的脑袋撞到天花板之前抱住她的上半身，改变了她的飞行方向。她们抱在一起在这个房间里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了一通，又像是吹大了的汽球松开下面的口时那样在空中打着旋儿。
　　折腾了一阵，看得我眼花缭乱，我感觉我是挺危险的，撞到我身上来我肉体凡胎怎么受得了。
　　刚才施坚给我戴的那个什么主动防御项链，到底是个什么玩艺，可以保护我不受伤？想是这么想，我还是跑去他和E17坐的地方，坐到他们身边，以免发生意外。
　　我看施坚，却笑盈盈地看着天上乱飞的H17，随他的眼神看去，原来在空中飞行的时候，她身上的飘带早就散成了一团，原本遮住的某些部位现在一览无余了。
　　我去，他是如何保持对女性身体这么巨大的新鲜感的？这真是一个千古迷题。
　　E3在天上时不时发出金光，和房间里的红光交杂迸射。几分钟后，E3终于把H17拽回原位，H17又恢复到混身放松在那个台子上缓缓悬空飘浮的状态。
　　E3松了口气，跳下台子往我们这边走来。
　　“这要是没人看着，撞到墙上，杨夫人要以为地震了。”她说。
　　“她刚才是什么机能的基础操作？”我感兴趣地问。
　　“反重力引擎啊。马上她要测试曲率引擎，不过曲率引擎不会撞墙，安全很多。”E3跟我们坐到一起。
　　我跟着他们一起等她下步动作。很快空气中出现了噪音，一种若有若无的高赫兹的噪音。随后H17整个人在空气中变得模糊，接着开始移动。
　　她在空气中的移动时快时慢，方向也时东时西，不断地转向和加减速度。转向会来得非常突然，甚至转向的同时会猛烈加速，似乎曲率引擎的移动不受牛顿的惯性定律限制。
　　她应该也是在曲率引擎使用的学习阶段，整体的移动速度越来越快，那种空气中的噪音也越来越尖锐。到后来，噪音已经消失了，或者说频率超出人耳的接收范围了。她的移动速度和方向也已经变幻莫测到我的眼睛跟不上了。她一消失，我会一时找不到，要看E3她们看的方向才能找到她。曲率引擎会在她的身体周围形成一个能量场，她的整个人都模模糊糊看不清样子。
　　终于她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变成安静漂亮地在那儿原地转圈。转了三四圈，她又睁开了眼睛，先是两道红光，然后红光熄灭，终于能看到正常的人类眼睛了。转到面向我们时，她停了下来，人落了地。
　　她人落回地面，站住了，随后皮肤也变成了正常的颜色。红飘带随之不再飘动，直接一团落到地上。她就这么干干净净地走下台面，向我们坐处走来。
　　她毫不羞涩地径直走到施坚面前，低头曲单膝跪地，长头发垂在他的脚边。
　　“很高兴再见到你，H17。”难得听到他一本正经又温柔地说话。
　　“老大，先增幅宇斯原子熔炉要紧。”H17抬起头就向他伸出一条手臂。
　　“哎？这么着急啊。”施坚笑着也伸手握住她。
　　H17立刻站起来把他也拉离了石阶。随后她微笑看向坐着的我们，一一报出名字：“E3姐，E17姐妹，过晓云，请你们回避一下。”
　　她恢复人身我就觉得眼熟，看到她的笑容和声音，我立刻就明白过来，脱口而出：“罗梦奇，是你？！”
　　“是啊，我先觉醒一步，等你。”她微笑转身，拉着施坚一步步走回台子上。
　　“走吧，我们出去。”E3一把抱住我，她也向下喷出能量波，带着我飞回进来时的黑色门口。
　　E17用曲率引擎先于我们到达门口，黑门自动打开，我们三个鱼贯而出，黑门立刻在我们身后关闭。
　　我和她们一起靠在狭窄的通道墙上，我不可思议地对E3说：“她就是罗梦奇？我的天，她变这么漂亮！”
　　今天，哦，是昨天了……昨天我化完妆照镜子的时候，觉得我和她相貌上相差无几，顶多她的腿比我的修长好看一些，当然我的腿也不差。但是刚才一见，我立刻自惭形秽，却没想到……对的，施坚说过是来见一个老朋友，他和她们以前说的每一句话有时候都是暗含深意的，只是我都没领会过来。我当时就应该把每一个感觉没完全听懂的地方都去问问清楚的。
　　E3拍拍我的肩膀，说：“外貌身材什么的别激动啊，你只要挑好一个看中的样子，觉醒的时候照着重塑就可以了。”
　　“噢，想起来了，第一次见面刚哥就说过H4是整容的，我当时没太在意，原来是这个意思。”我恍然大悟。
　　“一付臭皮囊而已，把你激动地，我们又不是人类，我们的血脉也不是看长相的。”E17双手环抱斜靠在墙上对我说，这句话真如暮鼓晨钟把我惊醒。
　　也许施坚或者说刚哥不是真的好色，只是做做样子，我原来的想法也许是真的太简单、短视了，这才迟迟没轮到我觉醒的时刻。
　　“是我考虑不周，是我达不到你们的境界，见笑了。”我冷静下来，对她们诚心诚意地说。
　　“没事，别这么说，你和我们不一样，你主战。你的作用我们都替代不了。”E3温柔地安慰我道。
　　“那我应该做什么？”我问她。
　　“别着急，信任老大就好，他一定有全盘的考虑。”E3说。
　　“他们现在是在里面做什么？”我问。
　　“嗯……每觉醒一个同伴，就会多启动一个原子熔炉，都可以为老大体内的熔炉带来一次链式增幅。增幅到一定程度之后，我们就不用担心那几个想要对我们不利的……嗯，怎么说她们呢？暂时叫不同政见者吧。到时候，她们可能就不得不站在我们这一边。”E3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