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五千万年》硬汉宋

22、二十 上古遗存

　　踩住刹车，按方向盘上的红色ENGINE START按钮，车库里响起了引擎轰鸣。右手拨片向内一扳，档位显示1，松开刹车，轻点油门，法拉利在我手中前进了。
　　开法拉利也不能掩盖住我心里的巨大疑问。把车开出车库，院子的大铁门正在缓缓开启，等待的功夫我就想问出心中疑问。
　　嘴一张话还没出口，他右手食指往前一扬，说了声：“走，左拐。路上再聊。”
　　那不容反抗的语气，我也不敢不从。
　　开出马路我只能小心一些，我不知道我开的是什么型号，上帝保佑别让我给撞了……抖音里好像就有第一次开法拉利撞车的女司机。
　　路上是个人都会回头看我，无论是别的车里、公交车里、电瓶车上、人行道上。我知道也有不回头看我的，但是心理上就是觉得“都在看我。”，很难说清楚这是什么心态。除了打架很少出风头的我，这会也觉着是不是应该摆个淑女一点的造型，不由得坐正了一些。
　　好不容易按他的要求，在前面路口左转上了高架，接下来就要往高速出口去了。今天白天就出门猎艳，居然是要去别的城市。一路上他也不理我，自顾自拿个手机在那儿聊微信，我瞟了一眼对方头像，嗯，又一网红脸。
　　好不容易在高速上稳定在120的时速了，再不让我问我要爆炸了：“我可以问问题了吗？”
　　“可以啊。”他轻描淡写。
　　“你们是什么人？”这个问题我想了一路了，这是高度概括我的所有疑点的问题。
　　果然把他问得一愣，想了一会才说：“这个问题要是上升到哲学的高度，可不好回答啊。”
　　“那就别升那么高，爽快的。”我没功夫和他悠哉悠哉地。
　　“简单来说，我们不属于人类文明。”
　　“……”一句话把我噎得不轻，咽了口口水我再问：“那你们是从哪个星系来的？”
　　“哈哈，不是的，我们也是本地文明。”看我一脸问号，他又说道：“这么说吧，我们是上古文明的遗存。”
　　“来自海底的亚特兰蒂斯吗？”我随便问道。
　　“包括但不限于，我们比他们要古老得多。”
　　“能不能和我多讲讲？”
　　“好。”他点点头，在坐位上揶了揶屁股对我说：“人类文明其实很短，这样说吧，八万年前，欧亚大陆还是尼安德特人的天下。而我们就非常古老……哎，其实也是相对而言吧。我们是在恐龙消失后第一种布满全球的智慧生物，在五千万年前到达繁荣的顶峰。”
　　“五千万年前……有多繁荣？”
　　“嗯，这样说吧，卡尔达舍夫对文明等级有个划分，在这里我借用一下，虽然他这套划分方式有很多问题，不过以可使用能量来定义文明等级还是科学的。按他的计算方法，现代人类达到了0.73，当然这里面是有巨大的误差的，因为到现在人类的能源获取方式还主要是碳氢元素的氧化，太原始了。如果按这种计算方法，我们应该达到了1.76的文明等级。”
　　我听得一头雾水。
　　“那总之你们要比现在的人类还要先进很多就是了。”
　　“那必须的，这还只是以能量计算，就算这样你们的0.73都饱含水分……”
　　“我就想问一问，”我打断他，反正他说的那些我是不懂：“为什么你们那么先进，你们的关系还要像封建社会一样，她们要给你下跪呢？”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心想我应该是把他难住了。
　　“看好路，你撞死了我们也救不活你。”他说。
　　我呸，一看就是转移话题。我目光回到路上。他在我边上叹了口气说：
　　“你知不知道，地球上所有群居的动物，都是有阶级划分的？文明的发展有一个很难避免的误区，就是对个体权益的假装的满足，它能让每一个社会成员看似得到了被公正对待的舒适感，但也很容易让它们的整个集体大幅降低自卫能力。这也是为什么人类历史上不断有高级文明被野蛮人毁灭的原因。所以在漫长的文明进化中，我们选择了自发的阶级划分，以保持更强的自卫能力。这里面也有科技上的硬件原因，反正是无法再更改了。其实这个问题要分两条线进行讨论，就是科技到达的高度，如果到了很高的程度再不进行阶级定位，内乱是很容易把星球毁掉的。”
　　我听得又是一阵脑涨：“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是已经定好了，你当老大，她们都唯你命是从？”
　　“对啊，其实我不会真的把E25怎样的，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大家就是用这种方式抒发一下各自的情感。就跟古代皇帝上个朝，大家先磕个头差不多，也就是意思意思，表明一下主仆身份。”
　　“你的意思是说，刚才你就是领导摆摆官威，其实也没有员工能真的给你裁掉？”
　　“哈哈哈，对的对的，你比我想得有悟性。”
　　我的心情好受了许多。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骗我，不然的话刚才E25的演技也太逼真。接下来我应该问问我的事了。
　　“那既然你们是古文明的遗存，找我有何指教？”
　　他微笑说：“你还不知道我们文明的遗存方式。我们的灵魂会在人类的身体中苏醒。”
　　“你们的人想要夺舍我的身体吗？”我吃惊地说。
　　“女孩子家家的，没营养的修仙类书TM少看看。”他斥责道。
　　“那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也就看过半本，看不下去。”我解释道。我突然觉得，他斥责我我一点没排斥，好像已经认定他是我领导了，难道是给我三千万和开法拉利就把我给收买了？还是我想抱他这上古文明的大腿了？
　　“你还是你，你就是我们之一，我们和你的联系是隐藏在DNA里面的，你的意识也不会消失的，只会完整。所以和所谓的夺舍是两个概念的，MD，那玩艺是瞎编的。气死我了，怎么来给你解释这个原理呢，让我想想。”他托着下巴想了一会问我：“你对道教有没有过了解？”
　　“没有。”
　　“天主教呢？”
　　“没有，我不信宗教。”
　　“这么说吧，DNA记忆，婴儿生下来就会吸奶，类似这种方式，我们当时给地球的所有生命上种下了DNA记忆，到时候经过比对就可以转生。”
　　转生？我想起来罗梦奇问我的话。
　　“昨晚的罗小姐是？”
　　“嗯，她也是我要找的人之一。”
　　“那你们昨晚有没有？”我想起梦奇说过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那么也许他们在做什么神圣的事情，并不是我想的男女之……
　　“当然有了，不做白不做，我毕竟还是有人类的身体。”他对我笑着挤眉弄眼。
　　TM本质上他还是个死流氓。
　　“那我会怎么样？”我恼火地问他。
　　“本来我是不能完全确定你的，不过昨晚你的身体反应很明确，所以E3才会无所顾忌地在你面前使用曲率引擎。”
　　“你是说昨晚她突然出现在亭子里的事？”
　　“嗯，反正从你的反应来看，你也有我们的血脉。所以大家都提前把你当做自己人了。”
　　这么说我不是普通人类了，我怎么感觉有点不相信呢，会不会是被邪教洗脑了。别说，虽然只信了一半，我还是有点兴奋。
　　但最好别让我和这个老男人上床……
　　“那个，什么是曲率引擎？”我有点没话找话聊了。
　　“一种移动方式……前面到哪了？注意马上下高速吧，燥起来，燥起来，美女我来了。”他打开了车里的音乐，一下吵得没法再和他聊天了。
　　车子往常州市区开去，他让我自己导航常州新世纪，然后就不管我了，在那边和那个美女头像的女人聊微信。
　　这个点市区不算太堵，还没到晚高峰，就是红绿灯和无锡的点亮次序不同。
　　好不容易开到延陵路和北大街的路口，我看到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站在那儿挺显眼的样子。刚哥在车里和她挥手打招呼，我也跟着看过去，明显发现她在看到我时有愣神和不愉快。她的妆化得就比较浓了，我觉得她顶多也就和我差不多年纪。
　　刚哥和她做手势，意思是我们去停车，女人点头指指前面的巷子口。
　　车子停进商场地下室，熄了火我问他：
　　“我怎么办，在车里等还是跟你上去？”
　　“上去吧，保镖怎么能离开雇主。”
　　“你真需要我保护？”我不信地问着，跟他一起下了车。
　　“当然了，你多厉害的，差点把我鼻子打断。”
　　嗯，对啊，这个上古遗存是不是□□不那么结实？
　　“这个妹子你觉得如何？”他问我。
　　“说实话，没有梦奇让我觉得舒服。”
　　“嗯，我也觉得，本人和照片也差太多。”
　　“女人不都这样。这个你也打算猎艳？”
　　“我不挑食，连你我都肯出五万了，还有什么吃不下的。”
　　“我*&%￥#……”
　　我跟着他在商场某个门附近与那个美女接上了头。
　　“嗨，CC。”刚哥跟她打招呼。
　　“刚哥，还带着小蜜出来约会？”她跟他说笑……这话是说笑吧？我没理解错吧？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保镖，过小姐。”他把我介绍给她。
　　“你好。”我主动伸手。
　　“你好。对不起啊，我手汗重，要不就不握手了？”她说。
　　“好。”我收回手来，站到刚哥身后。
　　“老板不得了啊，出门法拉利加保镖？”她笑着问。
　　“见笑了，今天赶时间，不然不开跑车的。那我们现在去哪？”
　　她说：“现在还有点早，要不这里先逛一会。”
　　“好。”他们就往商场里面去了。看这个情况，我是不太受待见，我决定远远吊着就好，反正他肯定没这么容易出危险。
　　突然老板向我招手，我赶过去。
　　他把手机亮给我看，是一个二维码。我拿出来一扫，原来是加好友。对了，我和他连电话和微信都没有。看来他是想不动声色的加上。
　　我默默加了再退后。突然手机上就来了消息。
　　“你跟近一点，她说话很有意思。”他发了个消息给我。
　　懂了，要我听听他们聊什么。
　　这女人话还挺多的。
　　“这么说老板是金融业的了？”她问道。
　　“啊，金融钱来得容易一些。”
　　“那具体是哪种呢？”
　　“我在纽约有几个事务所。”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看八成是骗她的吧。
　　“那一年能赚多少钱啊？我就是随便问，不方便讲的话……”
　　“讲了你也没有概念，我请的经理人比较好，比别人做得好些。”
　　“哦，我有个姐妹，之前有男人约她，也说特别有钱，你们这种人啊，说话也是不能信的。”
　　“为什么呢？”
　　“好像见一面都是给我们面子了，我们出门化化妆，穿穿衣服，不要钱啊？”
　　这尼玛暗示得有点明啊，我看看刚哥，听得还蛮认真的样子。
　　“那你姐妹后来怎么样了？”
　　“还不是被玩弄了感情，说不定还有身体。你说亏不亏？”
　　“是是是，亏亏亏。前面我看见有个金店，要不给你买点啥当个见面礼吧？”
　　卧槽，还有主动上钩的。
　　“你这人怎么会这样？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我……我这个人吧，就是不愿意……那个，怎么说呢？那个……”
　　“好了好了好了，这样，我这个月正好生日，就当收你个生日礼物，以后你过生日我也会还礼的。”
　　“对，还是CC懂得人情世故，我们做生意都做傻了。那过生日不能太随便，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金货，给你买上几个。”
　　“你疯了吧。”她笑得我TM，比我再站十米远的人都能听到。
　　我跟着他们走进金大福，刚哥真没开玩笑，直接给她买了个一百大十几克的金手镯，一问价格接近九万。
　　“小过啊，刷卡。”他派头十足指挥着我。
　　“好嘞。”这没话讲，就是九百万的东西，我也只等主子一发话就把卡递上。
　　“她真是保镖啊，我以为你开玩笑的，穿得也不像啊。”CC的声音我听得清清楚楚。
　　对了，我今天没穿西装，是E25给我设计的一身挺好看的衣服。
　　“是保镖，是保镖。”我给她陪笑脸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