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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十九 可怜的E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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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佣人餐厅,我松了口气,桌子上放着一个很厚实的食品保温盒。
“你看看合不合心意,不好意思了我不太精于做饭。”E17站在我身边示意我打开它。
拉开拉链,里面东西很多,有一袋KFC标志的食品,还有快餐盒,里面是六只小笼包,还有不知哪里打包来的一条清蒸鱼,半只全聚德打包来的烤鸭,沙拉拉打包来的两份沙拉。
等我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她又从隔壁取来两罐啤酒。
“我不喜欢做饭,就打包了点回来。别介意啊。”她递给我一瓶包装很漂亮的啤酒,她自己是另一种包装。
“怎么两种不一样?”我有些好奇,她的啤酒包装很酷。
“你的是波特,我的是安特雷奇的世涛,你喝不惯的。”
OK,她人也酷酷的,我决定听她的,不要太好奇心重。
我们吃了一会,她问道:“你看到警察很害怕啊?为什么?”
我心想她怎么知道的,说道:“怕之前给刚哥做保镖时,把谁给打坏了,找上门来,我小时候常常发生这样的事。”
她哈哈大笑说:“厉害厉害。”
吃饱喝足,我们回去时,看到警察还在大厅里。看到我们出现,并且不是杨夫人,一个年轻点的立刻发火了:“什么情况?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陈队,我们上去吧?”
原来杨夫人还没下来,我看看E17,她露出一个毫不意外的表情。
“麻烦你去催一下,我们赶时间。”那个叫陈队的也脸色不好看,对站他们身边的E25说。
E25点头往我们这边走,对E17说:“我上去再催催,姐姐你招呼一下警官同志?”
我跟着E17过去,E17陪个灿烂的笑脸对他们说:“别生气,我们家夫人是这样的,市长来了也不会快一点,我去给你们拿烟。稍等一下。”
“不用,我们不抽。”陈队长说。
“没事,等心烦了是要抽的,这不算不正之风。”她直接就跑了,留我一个人在这边陪他们。
他们看看我,我陪个傻乎乎的笑脸,他们叹口气再坐下去。
很快E17拿着烟和烟灰缸,边拆边走过来给他们发了,再给他们点火。
我盯着电梯的楼层数字,终于过了几分钟,有四楼的一个电梯下来了。
杨夫人戴了个眼镜从电梯里出来,E1和E25跟着。
“怎么这里一股烟味?”杨夫人开场白就是这句。我一看两个警察脸色又难看了几分,E17赶紧把烟和烟灰缸拿走了,里面有两个烟屁股。
“杨小姐,我们来是有一个重大案子找你。”陈队长说。
“哦,什么案子。”杨夫人坐了下来,E1把手上的一杯花茶放到了她面前,茶水里的花香气附近的人都能闻到。
“前天晚上,奥斯卡酒吧发生一起恶性斗殴事件,多人重伤,现在还有人在抢救。”
我的心跳好像有点加速,就是说我前天晚上干的事。
“嗯。”杨夫人毫不在意,等他继续说。
“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案发现场和周边的所有监控记录全部丢失。要么设备在关键时刻失灵,要么监控硬盘数据损坏,包括在现场的顾客自己拿手机拍的,也没有能保存下来的。”
我的心跳好像要正常点了。
“但是现场有一个女的被人认了出来,她之前在本市一家公司任高管。指认她的人提供给我们一个男性嫌疑人的名字,我们通过技术手段了解到,该嫌疑人是你的老公。所以上门来了解情况。”
老公?女主人有老公啊?对,不然哪来的少爷……
“你们看到他了?”杨夫人皱着眉头问。
“没有直接证据他在现场,但是……”
“看到了没有?”她打断他们。
年轻的那个警官提高音量说:“所以我们要来了解情况!”
“情况就是,他已经死了。”杨夫人平静地说。
“不可能,没有他的死亡记录。”年轻的警官说。
“如果你们能找到他,那我很感谢你们。我时刻等你们送来他的消息。”夫人先是很诚恳的说话,说到最后消息两个字时,有些哽咽。
“夫人,你为什么说你老公死了?”陈队长眼神锐利地问。
“他给我托梦了。”杨夫人说。
两个警官大眼瞪小眼,我也愣在当场。他们轻声说了几句话,然后陈队长问:“夫人,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张你先生的照片?”
“他在梦里叫我照片都不要留。”杨夫人说。
两个警察又是一愣,随后陈队长不可思议摇摇头说:“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托梦。”
“是啊。”杨夫人掏出一个钱包,说:“我也觉得奇怪,所以我留了一张。”
警察高兴起来,我也很好奇,夫人把钱包打开,两个警察凑过去看。我也想伸脖子去看一眼,却发现E25和E17都看着E1,眼神里尽是询问之色。
我也看向E1,她对我微笑,嘴唇不动,我耳朵里却突然响起她的声音:“你最好别看。”
我大吃一惊,一口气差点噎住。E25在我边上扶住我,手心在我背心由上自下轻抚,我感觉背心温热,心情这才平静下来。
这些人是什么人?我心里面大声地问我自己。我回头看E25,她还是那个可爱的模样,对我不易察觉地微笑,我本能觉得她们对我实在是没有恶意。
“夫人,我们把这张照片拍回去可以吗?”警察问。
“好,我本来也不会把原件给你们。”
年轻的警察拿出手机,横竖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告辞离开。
警车开走,E1俯身问坐着的杨夫人:“夫人我们要上去吗?”
她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过会吧,我没力气。”
“不然就在这儿睡一会,我去拿被子来?”E1问她。
“睡这里像什么样子。”她也不同意。
E1就不再说话,静静站她身边。
我看看E25,她无奈地耸耸肩,拉起我的手转身进电梯。
“你别问我。”我还没来得及在电梯里开口,她就抢先说道:“只有老大有权力向你解释一切。”
“那他人呢?不对,你说的是哪个老大?”
“哪个都一样。”她笑着说,然后伸手按下-3。
“走吧,我们去透透气。”她对我说。
“去哪里透气?”
“出门撒个野。”她说。
“我要随时待命的。”
“放心吧。老大出远门了。相信我。”
我们来到了-3停车场,跟着她走到那被车布封尘的法拉利身边。“啊呀,忘了换衣服。”她突然想起来说。
“对啊,你这身女仆装出门有点奇怪。”我看着她的衣服。
“问题不大,问题不大,你先转过身去。”E25笑着对我说。
我心想难道她要在这里换衣服?大家都是女人,小姑娘还挺害羞。我转过身去,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她的替换衣服放在哪里的。
突然车库里一亮,我感觉身后有巨大的灯泡亮起来,不过颜色更偏向于金黄的颜色,瞬间把车库里打得很亮。
“谁告诉你问题不大的?”老男人的声音冷不丁的传来,车库里的金光瞬间熄灭。
我转身看去,刚哥铁青着脸站在E25身边,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E25的女仆装已经不知所踪,身上披着一件不伦不类像是半成品的衣服,半耷拉在身上,内衣裤也露出来不少。
她对着刚哥低着头鞠着一个90度的躬,手脚笔直,一动不动。
他往E25这边走,伸出一个指头戳她的头,边戳边说:“E1那是特殊情况,你这算什么?这么随便自作主张就破我立下的规矩?你哪一点配得上E组的身份?”
他问一句就戳一下,E25被他戳得连连站不稳往后退,然后又最快速度稳住,继续给他鞠躬赔罪。但是这个老男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最后一下直接戳得她跌倒在地。E25头还是低着,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滴。
我看得受不了了,他再戳一下我非要过去把他手指头给掰折了不可。太过份了,我不自觉握紧了双拳。
“要不然,不合适的话,你就算了吧。”他没再往前戳她了,语气平静了下来。
E25听到这句话却不顾一切扑到他脚边,声音特别小,特别卑微地哭着说:“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几乎也要被E25的情绪感染得要流下眼泪来,鼻子发酸,眼眶有点要变湿的意思。她哭得太惨了,太可怜了。
突然刚哥手对着E25打了一个旋转的奇怪手势,E25的身上有淡淡的金光开始流转,好像金色的水波纹,在她身上荡漾开来。
下一个瞬间,我眼前一花,他的脚边突然变出来两个人。E17和E1一起突然出现了,她们跪在地上。她们的出现方式和E3那晚在亭子里如出一辙,毫无征兆,简直就像老电影里不太讲究的剪辑镜头。
“老大,不要,小妹已经很努力了。”E1开口求情。
E17直接在那儿磕头,额头一下下在地上撞出沉闷的声音。
“我让你守着夫人的。”他平静地对E1说。
E1不敢再说话,低头在那儿摇头,眼泪也滴落下来,掉在他的脚边。
“太夸张了,太夸张了。”我忍不住叫起来:“你为什么要折磨她们?她们已经够听你的话了,你还想怎样?”
我跑过去,对E25她们喊道:“人要分得清什么样的人值得珍惜,什么样的人是个垃圾。尊严不要啦?比谁差啦要受这个气?”
我的叫喊声在车库里回响,她们几个却对我无动于衷。
老男人看着我,手一挥,E25身上的金色水波纹消失了。随后他对我淡然一笑说:“其实我正想把尊严还给她。”
E1擦干眼泪,回头对我一笑,然后对刚哥说:“我去给夫人准备水果。”然后她的身影突然就变成了残像,然后原地消失了,和出现时一样突然。
E17松了口气,瘫坐在地。E25双手撑地,眼泪还是止不住往下滴。
“哎,是我不好,情绪失控了。”刚哥对着E25说。
“呜呜……是……是我不好……呜呜没有……没有按……呜呜……规矩做……呜呜呜。”E25哭起来和小姑娘那是一模一样的,一边呜呜呜一边抽抽着吸气,可爱地很。
我看好像危机过去了,也松了口气,看向那个老男人,他居然对我笑,我一下没忍住,变成了和他相视一笑。要不是觉得E25可爱,我是不会对他笑的。
最酷还是E17,她分着双腿坐在地上,嘴往上吹一口气,额头上磕头蹭上的灰被吹散了。然后她一手掏出根烟放嘴里,另一只手掏出个都彭打火机,“叮”地一声给自己点了。“老大,请你把她收了吧,在凡人面前丢这么大脸,叫我们怎么活?”E17说。
好像是指的我。
“知道了,门外去抽。”刚哥没好气地说。
E17的身影一糊,在我眼皮底下消失了。
我是不是胆子大到去管了神仙家的闲事了?我突然有这个感觉。
他总算良心发现了,态度不错地把E25扶起来,给她拍拍腿上和残破的衣服上沾着的灰尘。
“把衣服做完吧。”他对E25说。
E25的身体中心突然射出金光,最中心的位置变成一个好像有实质的光团,隐约能看到她的衣服在金光里快速地变完整。
几秒钟功夫,金光消失,我的眼睛被晃得有点不舒服,能看到E25的衣服变完整了。上身是一件宽松光滑的黄色上衣,胸前有大量不同色的编织小花,很短,到上腹和肘部都用了流苏收尾,露着小蛮腰。下身是一条中长款的流苏裙裤,有巨大的花瓣图案印在上面。总的设计风格嘛,跟我现在身上这件有点神似,看来也是她的作品。
……
我不太好描述我是怎么想的,认知不够,世界观被颠覆那是肯定的。还好这一切多少是有预兆的,只是没想到突然会出现这么激烈的表现形式。
……
一晃神的功夫,不知道刚哥对E25说了什么,她缓缓地转身,然后他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她加快脚步往电梯那儿走了。
“你要收了我这个凡人了吗?”我看到他向我走来,脱口而出。
“不着急。”他从我身边走过,站到罩着车布的法拉利边上。
“会开法拉利吗?”他一下扯起车布罩着的车头。
“不会。”
“差不多的,我教你。”
“要去哪?”
“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