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第7章 原来成为局中局《1》 ...
-
没错。之前陆羲香落水便是被府里的二姑娘章倩苒推进湖里去的。故意不故意的且不说。
王氏一听便恼了,怒目圆睁:“你这是何意?”
“儿媳不曾有什么意思的。”陆羲香却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
“你是要气死我吗?你可曾是觉得我心尖尖儿的倩儿是故意将你推下去的?你可是兴师问罪的?你可知道倩儿是我一手教养长大的,她的品行如何我竟还不知?”顿了一顿,“若真是她故意为之,还用你来这兴师问罪,这般目无尊长,咆哮撒野吗?”
王氏这话说的声音大,理却不正。
目无尊长,嫂子便不算尊长了吗?不是故意的?纵然不算故意的,便不用赔礼道歉了吗?
陆羲香却没挑破,只说了一声:“哦。”
这一个字,噎的王氏心窝子肺管子疼。这是什么意思?王氏气急败坏却也算稍有隐忍的瞧着陆羲香,心想她今日如何同往日不一样了?
今日寻陆羲香来一则是问上一问陆羲香对如今两家争一女却不知怎么的牵连上他们家这事是如何打算的。二则则是章清之这孩子当真是快要气死了她,那脑子也不知如何,记什么都是慢的很,算起来也快学了三年了,叫他做个打油诗于他而言都是大大的难事。她气的少不得便要往陆羲香身上牵连牵连。再有便是将倩儿将陆羲香推下水之事做个了结。不做任何说明便是了结,或者说上一句两句说倩儿不是故意的,担心了许久因为愧疚无颜面见人云云。
可是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王氏又想,实在也是陆羲香实在是同往日太不相同。
随之,便挥退了陆羲香:“你且先回去吧。我且歇上一歇。”
骂累了,歇上一歇。说的真是毫不避讳。
接着又不忘安置章清之:“清之,将今日你如何都背不下来的那首,给我抄上二十遍。”越往后说拖着的音越是咬牙切齿的无奈。
“儿媳告辞。”陆羲香倒是一丝礼数都不忘。说完看着抬眸渴望望着她的章清之说:“母亲改日再来看你,你且要乖乖的。”分明往日说什么要听祖母的话,今日便只说乖乖的。
王氏此时是一眼都不想看见陆羲香,叫人扶她下去。分明才五十有几,拿着一拐杖。过去的陆羲香甚至觉得她大约是想拿着那拐杖打她。
王氏一边往里间走一边心中还在想着,倩儿这丫头实在也是时候管上一管了,越发是有些不知分寸了。从前,王氏是从来不会如此想的。不管倩儿如何明里暗里的欺负长嫂。
王氏也是心中有数的。今个儿她有些觉得陆羲香同过去不一样了,好似一副再也不让她随便拿捏的样子。虽说章家还求不着她陆羲香,因她本就是章家的媳妇,如何操劳都是应该。可是倩苒也是说亲事的时候了,再过一年也该及笄了。这事且还用得着陆羲香。
回去的路上,冬雪再一次盯着陆羲香有些出神。
陆羲香却也不理。
冬雪觉得夫人当真是与过去不同了。不过这样的改变她喜欢。
旁人都说女子出嫁从夫,既嫁了人,那么以后便该侍候夫君,孝顺婆母。夫人自出嫁以后一直都是如此做的,可是却显得有些憋屈。今日这番不动声色的倒也不算很反抗的反抗却叫人觉得酣畅淋漓。过去忍的久了,如今当真是出了一口恶气。隐隐的,冬雪还觉得,夫人定然还有后续。夫人一定会报从前的仇。一定。
陆羲香从不曾给冬雪解释什么,也不怕冬雪她们怀疑什么,从前陆羲香在前世皇朝的时候便是这样的性子,从不多解释什么。她觉得无碍便如此做。
陆羲香觉得自己这样的改变不会引起什么太大的波澜来,于是她便不解释。
陆羲香在从前的安朝时便一直是这样一个性子,冷静的不像是一个高门大户的未出阁的嫡女,手段厉害的叫人咋舌。不过如她这般厉害却还是好似是被人推不下水。陆羲香不知道从前自己是不是被人推下水的,不大记得,当时她应是用了会叫人失了心智的什么东西。但肯定是着了别人的道。
不过到了现在,陆羲香自也不放在心上了。她也从不把心思放在过去的事上。
尉氏是个心急的,这若是再无人下帖子都恨不得自己举办宴席,群邀都城内各家夫人姑娘公子前来热闹吃宴。可是如何都是令人想不到的是,这一次举办马球赛的竟是云家。
云家极少做这样的事,虽也是世家,倒一直未见什么爵位,自来低调。不过如今这爵位在世人看来似乎总不似过去的分量和荣耀,倒也无碍。而如今云家又出了这样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云戟瑜,当朝太傅。那当真风光无限。
外头都传,那位小皇帝对这位太傅极为倚重,几乎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更甚些,其实还有些崇拜的意味。再有甚者都在传,小皇帝的那位长姐还未出嫁的靖仪长公主也对云戟瑜情意绵绵。这便是为何都年岁都十六了却还是不曾议亲的缘由。当然这些都都是私下偷偷说的,谁也不敢在公开之地便这么堂而皇之的议论。一则失了身份,二则当然是一万分的不敢。
云家举办马球赛,这一次都城内撒的帖子也是广的。可谓大小官员该来的家眷都是下了帖子的。
众人也自当都来的,因谁也都不知这一次云家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素来少举办这样的事,纵然是云戟瑜居了太傅之位,也一直如此。所以,这一次是为何意,众人自当都该掂量掂量。再者,他们也当然不会不来,这当朝新贵的,得罪这个作甚?
是以,这一回的马球赛上当真是前所未有的热闹。马球赛上的人林林总总,多的吓人。
李慑和云戟瑜走在僻静处,望着远处那许多的人和喧嚣,一个蹙眉,一个眉目淡淡。
“戟瑜,那苏成竟当得起如此?”李慑实在不懂,过去总是杀伐决断十分利落的云戟瑜如今怎么扭捏成这般形态。
之前还把苏成这个一口气不知能吃下多少斤肉,传闻至少十斤的人弄到他的府中吃席。结果好好的一桌宴席如料被掀了,弄的好不热闹。如今又突然办这么一场马球赛便只为一个苏成,当真是太没有昔日的风范了。
“应是当得起的。”云戟瑜倒还是没什么神色的样子。
李慑眉头更紧,十分不解的望着云戟瑜。
“你能打得过他?”云戟瑜回头去望李慑。
李慑性子有些粗野,的确是武官。过去也是领兵打过仗的,在战场之上十分焦勇,屡次立功,倒当真是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攀爬上去的,直至跟云戟瑜‘同流合污’更是平步青云。如今是为步军统领,负责皇城内外的守卫。真真厉害的人物。可是这苏成,他却是当真打不过。
这苏成可是十四岁便上战场的人,人长的人高马大,只往李慑跟前一站,只个子便是比不过的,更何谈旁的。
李慑被噎了一下,随即又不服气的说:“你不是曾说过,这世上从不是什么谁打得过谁,这天下便是谁的,这想要的物件便是谁的?”
“是啊。所以如今才会有这一出啊。”
“这一出?哪一出?之前你在我府邸宴请苏成,多少人知道?若苏成今日出了这样的事,你觉得旁人便怀疑不到你那里去?”
云戟瑜一愣,好像的确是有些过于鲁莽了。不过只一瞬,便又道:“怀疑又如何?我会冤枉了他?还是他会不认自己做下的事?”
李慑又一噎。也对,这苏成虽是从来不十分讲理之人,可是却素来是一个敢作敢当的性子。虽然怕他的那个糟糠,可是如此众目睽睽,却也不至于敢做不敢认。看了看云戟瑜,李慑无话可说。便扭过头再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