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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章家的小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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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你回来了,清之等了好久呢!”快要五岁的章清之是个圆乎乎的小胖子,五官却是极为好看。陆羲香那位死去的夫君便是一个眉目长的好看的,章清之的五官便完全是照着她生母和父亲的优点继承的,极为好看。
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不算大的唇粉嫩粉嫩的,又自小被惯着却又是一个被寄予厚望的孩子,所以极为会撒娇。一边千尊万贵,一边却又怕步了他父亲的后尘,所以平日里要求倒是严格。便是养成了他一个极为会察言观色很会撒娇,不光是在陆羲香跟前,在那位甚位严格的祖母陆羲香的婆母王氏跟前也偶尔可以耍上那么一耍。
不过王氏的面相刻薄,又因为自己儿子的前车之鉴,所以极为严苛,章清之有些怕她,是而他这技能只偶尔在王氏面前耍上一耍。可是在陆羲香面前却是耍的淋漓尽致,甚至时常超常发挥。
章清之自小是养在陆羲香跟前的,起初很苦。又要面对府中乱七八糟的一堆事,还要时常密切注意章清之的日常。这可是府中唯一能继承爵位的孩子,所以无论如何都是养的好好的。也因为自己不是章清之的生母,所以自小陆羲香便有些过于娇惯章府这位未来的也是唯一能继承伯爵爵位的宝贝。这也是章清之如今很会撒娇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在膝下养了两年,虽不是亲生,可倒也享受了不少天伦之乐的母子二人在章清之过两岁生辰的那日夜里被王氏生生分开。王氏有些见不得陆羲香好,觉得陆羲香这个人不祥,进门没几年便是克死了老伯爷和自己的儿子。再有她是觉得陆羲香为了自己的心思太过娇惯于章清之了。清之二字可是她想了许多许久取的,也是有感而发,取清水一般干净,眉目清明,君子之清而取的。不愿他像他祖父和父亲一般。她觉得如此良苦用心,陆羲香为了自己那点小心思实在是有些侮辱了。于是便一气之下责骂了一番陆羲香之后将章清之带回去抚养。
章清之起初哭闹过,后来到底是惧怕于王氏,渐渐安分下来。也是从抱过去的第二日起竟是都开始认字背诗了。虽被王氏抱走,过去的陆羲香却还是寻了机会便去见章清之,并对他极是好,便是怕他忘了从前他们的母子之情。
王氏不待见陆羲香,不想见她,早也便以礼佛需清静之名免了陆羲香的晨昏定省。可是如此却也拦不住陆羲香巴巴的往她院子跑,阻的狠了便少跑几趟,阻的轻了些便跑的多那么几趟,从不知气馁。
此时陆羲香见了章清之,蹲下身还如从前似的笑眯眯很惊喜的看着章清之说:“呀,清之来了,哎呀想死母亲了。近来你可还好啊?祖母可曾加重课程啊。嗯?”说到半截的时候已是狠狠的将章清之搂在怀里了,并且亲了又亲。
章清之见陆羲香此举,鼻间竟是有些酸,眸中微红,有些委屈的说:“我还以为母亲不再喜欢清之了呢?我之前偷跑过来几次,被祖母抓回去打手板了几次,也还要来见母亲,可是母亲却避而不见。”说着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从眼眶中滑落了出来。
章清之说的应该是现在的陆羲香刚醒来发觉自己并非在自己的皇朝,且自己也不再是自己的那段时日,闭门不见任何人。
她期间当然也听到了冬雪的禀告,知道这孩子来过,可是那时她并不想见任何人。
章清之哭着却也不用陆羲香哄,又想起如今母亲还是如过去一般喜欢他,自行将之前的猜测印证了,母亲是病着,怕沾染了他病气。奶娘也是如此说的。
“母亲跟过去一样呢!一样喜欢清之对不对?”
“对的对的。”陆羲香笑眯眯的说。不过随之她又问:“对了,今日你是如何来的?不会又是偷跑出来的吧?”话虽这样说,可是目光却是看向章清之身边站着的奶娘的。奶娘可是不敢违王氏的意,偷偷的将人带过来的。
章清之还未有说话,奶娘便是浅笑着回道:“夫人,老夫人有请呢!”
“是呢是呢!”章清之附和。不过他却还记得祖母到底是如何说的。祖母说,去,去叫你那个跟你一样不争气的母亲给我滚过来。
这话章清之不乐意。说他不争气可以。可是母亲哪里不争气了。母亲分明争气的很。
“母亲,不知道是不是儿子又给母亲丢人了呢!”章清之素来诗文不好,好像根本就不是那料儿的感觉,却对什么刀枪之类的东西极为喜欢。看他软软胖胖的样子,倒是跟这爱好极为不协调。
陆羲香知道他什么意思,摸了摸他的头:“清之努力了便好呢!母亲不怪清之。”
随之又对奶娘说:“那我们这便走吧。”
章清之则是一副很担心的样子,担心母亲挨骂,担心祖母又随便寻个由头骂母亲,那般的不留情面,叫人害怕。也害怕因为自己又害的母亲挨骂。
章清之怕可始终是到了。
因为礼佛之名,王氏住的院子很是偏僻,自也是清静雅致。王氏从前是如何骂的,记忆里都有,所以当见到了王氏,然后听着她的讥讽,陆羲香当然也不会回话,却也不像从前似的,甚至有时是笑着挨骂的。今日她不言不语的垂头站在那,除了进门时说的那一句,给母亲请安,便再不说话了。
王氏甚至都不曾叫陆羲香起身,陆羲香屈膝坚持了那么一会儿待王氏骂顺了口便自行起身了。王氏准备许多话,她倒是也注意到了,此时倒是也无暇顾及陆羲香的自行起身,会打乱她准备的那些话的顺序。
“哟,如今咱们这伯爵府的主母可是越来越难请了,去了那么久,才是请回来,也不知道咱们伯爵府的主母到哪里去了?”
方才王氏便阴阳怪气的说过陆羲香难请了,接着又说了一些旁的。此时又旧话重提,明摆着,这后面还有话等着呢。
除了那句请安,陆羲香开口说第二句:“回母亲的话,去了隔壁薛家呢!”
“你那张有名的名嘴想来又是给咱们伯爵府惹了麻烦了。也不知道咱们的主母是准备如何给咱们伯爵府解围呢?来,倒是让老身我听上一听。”
“暂时倒是未有什么法子。”
府中发生了这样大的事,王氏如何能不知道。不过之前一直装聋作哑是因为陆羲香一直称病,她也觉得陆羲香说不定是有什么法子,也觉得推了这事也没有什么不好。所以才不管不问。而如今明显陆羲香是有了法子了,她自然要问上一问。当然了,她觉得陆羲香料理得来。
陆羲香从来也是顺从的,可是今儿个陆羲香这回话却是叫王氏一下子有些恼了。竟是要藏着掖着了,身为章家的长辈,难不成她还能把她的法子说出去不成?亦或是她竟真的没有法子?既没有法子,一直装病有何不可,非要出来游街串巷,当真是丢人不知丢了多少辈儿了。
“没有法子,你出来作甚?还是有法子便是要瞒着我这老婆子,你如今竟然都这样目无尊长了吗?可还知道我是你的婆母?”王氏怒不可遏的拄着拐杖吼道。拐杖捣地咚咚的响,跟她的声音洪亮很是相得益彰,一看一听便知出自一人,铿锵有力。
要说王氏也才五十有二,她怀上陆羲香夫君怀的晚,就那般也是不知喝了多少副汤药才得来的,哄得当年还年轻的老伯爷吃药也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三天喝两天不喝的。后来的二姑娘也是隔了十多年才又怀。当年也可算是意外之喜了。所以这位二姑娘也是极为的受宠爱。
也才五十有二的年纪身子硬朗却偏要拿一个七老八十之人才会拿着的拐杖,虽那拐杖看着极为不协调。
“倩苒何在?”
王氏一皱眉:“呃?你找她作甚?”
“自从将我推进湖中,倒是一直未有见她。”本来后面还可委婉的再加上一句,不知她身子可还好什么的,也算是说得过去。可是陆羲香便是不加,明摆着便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