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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   “小野猪,起床了。”

      昨夜闹了一晚上,阿宝睡的很沉,这会儿忽的被纥奚连叫起来,不由得有些气恼。

      “要死了你那么早把人叫起来!”发完火后,她又后知后觉,“还有,你喊谁野猪?”

      “这都不重要,我跟你说…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不去,我要睡觉。”正欲再睡,阿宝却给他强硬的拉起来。

      “我看你真是和猪没分别了,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
      纥奚连撇了撇嘴。

      听着这话,阿宝麻溜的翻身下床就要揍他,纥奚连准确的闪避开,反客为主的抓住她的手。

      “来,和我走。”

      他拖着她,一路来到后山,找了个掩身的地方藏着。

      不大一会儿,便看见有几个黑衣人走来,一路进了后山山庄。

      “这里不是南凉的军事重地吗…那几个人怎么可以轻易进去?”
      阿宝张大了嘴巴。

      “那几个黑衣人身上别的令牌你认不认得?那正是燕军的腰牌。”纥奚连思绪清晰,“我看南凉是撑不了多少了,不然,怎么会找燕国做支援?”

      “如今,便是我的机会,阿宝。”

      他看着她,笑意愈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

      “我要离开这里,我要自由。”他说。

      “纥奚连,和我相处的这些日子,你过得不开心吗?为什么你要走?”阿宝握住他的手。

      “阿宝,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天,我是过得很开心没有错,但我绝不会一辈子留在南凉寄人篱下,总有一日,我受过的伤害,会连本带利的同他们讨回来。”

      “南凉不是我的家,而是我的苦痛之地,你明不明白?每日每夜,我都想逃离这个地方。”

      “纥奚连…”阿宝语气沉重,“为何你不能放下仇恨…其实,拓跋孤他待你也算不薄。”

      “阿宝,我和你不同,你可以幸福平安的生活一辈子,但我不可以,我这辈子,注定就是要带着仇恨而活,若果没有这份恨支撑着,我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答应我,帮我离开这里。”他很诚恳。

      她推开他,“之前你和我说的那些,是否都是假话,只是想利用我离开南凉?”

      “阿宝…我骗过许多人,唯独从未欺骗过你。”

      “若你有朝出人头地,一定要不要忘记我。”

      “这是自然。”他点了点头。

      阿宝虽然舍不得纥奚连离开,但也明白,不过正如他所说,他是靠着恨意活下来的人,与她不同,他有大志向,怎会一辈子寄人篱下。

      “到时,我替你支开那些看护的卫兵,你就赶紧跑,不用管我…”
      阿宝嘱咐完,方想转身离开,他却拉住她的手,亲吻上她的脸庞。

      她捂着脸,有些不知所措。

      “你…”

      “遇见你是我这一生最开心的事情,阿宝。”

      张姜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亲手放跑了质子,她原是不知道的,幸好纥奚连方跑了没多久,便被南凉的兵马追了回来,带到了拓跋孤的面前,方才未闯下大祸。

      “阿宝!你为什么这样做?你太让娘失望了!”
      当着拓跋孤的面,张姜抬起手给了阿宝一巴掌。

      阿宝避过张姜,只走到拓跋孤身前跪下。
      “陛下,阿宝自知有罪,任凭陛下如何处罚,只要您不伤害质子便好。”

      “陛下,是我教女无方,若要罚,该是罚我——”张姜挡在阿宝面前,语气恳切。身为人母,她自是心疼自己的孩子,看不得孩子受伤害。

      拓跋孤看了看张姜。

      “寡人无意追责于你们,都起来罢。”

      他扶她起身,目光交汇之际,还是避让,只按耐下心里那份若有若无的情意,他伸起手,想把阿宝抱起来。

      阿宝只是跪着,不愿起身。

      “陛下,求您让质子走吧。”

      “你说什么胡话?”张姜有些气恼,想要把女儿拉起来,但这丫头脾性与她一般倔,她是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就是不回头,非要到撞南墙的那天才会幡然醒悟。

      一旁被绑着的纥奚连终于开口。

      “阿宝,算了…算了罢,是我的错,该让我一人承担。”

      张姜气不打一处来,揪住纥奚连衣襟。

      “纥奚连,你给我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不过就是一个亡国的质子,你——”

      “娘…你不要说了。”阿宝忙阻止,看着纥奚连的脸色愈发苍白。

      “陛下,我愿以死谢罪。”纥奚连忽而开口。

      “不要、不可以。”阿宝跑过去抱住他,“你不能死…你不可以死的…”

      “阿宝…今日之事,本就是我一人所为,与你何干呢。”他由她抱着,语气平静。

      “陛下,求求你不要杀他…阿宝求求你…”阿宝又跪下来,给拓跋孤磕头,“若是他死了…我便连唯一一个朋友也没有了…”

      “阿宝…你到底怎么了…”张姜很是心痛。脚步有些巍颤,幸好被阿九扶住。

      拓跋孤径直走到纥奚连身边,给他松绑。
      “寡人一直以为,仁义才是治国之本,我不会杀你,纥奚连,你走吧。”

      “当真?…”
      纥奚连有些惊讶。

      “寡人说过的话,便不会反悔。”拓跋孤原本也并无打算杀纥奚连,他性子宽厚,把纥奚连当是亲生儿子看待,怕别的孩子欺负他,才常去偷偷探看。

      纥奚连若有所思。

      “纥奚连,陛下是个大好人,你还不谢过…”阿宝慌忙拍了拍他。

      “谢过陛下。”纥奚连跪在地上叩首。

      “陛下…”这下,阿宝对拓跋孤,又多了几分好感,若阿娘可以和这样善良的人在一起,那便好了。

      “阿宝,我走了。”纥奚连临走前,不忘同阿宝告别。

      “你不要忘记我,那就好。”阿宝笑了笑。

      看着女儿这般模样,张姜不由得叹了口气。

      乞巧节那一日,翟谢亦开始主动练起了穿针引线的活计,无奈她是个胡人,在塞外舞刀弄枪放牛牧羊惯了,从未做过这样细致的活,楚鹤歌见她这般,倒很上心的教授她。直到完成。

      “小谢,在这盛京城中,你可有心仪的人?”
      他问。

      “有是有…”她沉吟,“不过他还不知”

      “是哪家的公子,我去为你说,不怕他不应这门婚事。”

      “大人,你和我来,我给你见见他是何人…”
      她拉起他的手,往织女庙去。

      在那儿的信男善女已有许多,她便牵起他的手。

      “那个人,此刻已在这儿了。”

      她说。

      “小谢,你勿要同我说笑,这个笑话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他面色冷冽。

      “从您救下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爱上了您。”

      “世人皆道我楚鹤歌是误国奸臣,见了我都恨不得躲着走,你怎么不怕我,反而喜欢我?”

      “不论您是何种身份,我爱的只是您这个人。”

      “若她也能似你这般便好。”他喃喃自语。恍惚间,眼前人完完全全变成她的模样。

      “昭悯…我好挂念你”

      “我知道您忘不了长公主。”翟谢握住他的手,“那么,您有什么想要对长公主说的话便对我说罢。”

      “我不该害死孟赟…那样,你便不会离我而去。”

      “我不怪你。”翟谢说。

      “那你知不知道,容隐不是江无肆杀的,他是我害的。”他说。

      “我恶事做尽,只为了能够得到你,只是这么简单的心愿,若你早些答应,容隐怎么会死,孟赟又何至于落得那番地步?”

      “你为什么不爱我,你为什么宁愿死都不愿嫁给我——”

      来之前,他已喝了几杯温酒,她加了些药进去

      这会儿,他的头脑不大清醒了,翟谢见时机已到,伸手把他扶进了内阁。当着他的面开始宽衣解带,他还有些意识,本想拒绝她,但看着那张与心上人无二的脸庞,还是默允了她这卑劣的行径。

      “大人,我是真心喜欢你,原谅我这样做…”
      她趴在他身上,泪如雨下。

      药力未过,他勉力抬起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我看你像是遭人逼迫…若你害怕,便离开罢,今日之事,我当没发生过。”

      “我舍不得离开您…”

      “我不可能娶你。”

      “若您不爱我,方才为何不拒绝我?”她抱着他,看着那张脸孔,心下神伤,“您明明也喜欢我,为何不敢承认?”

      “我可以告诉你,我爱的是你这一张脸,不是你这个人。”楚鹤歌说的很明确。

      “既然我已非清白之身,您杀了我罢。”

      “你是料定了我不会杀你。”他忽的发笑,“你只是一个替代品,我杀了你又怎样?”

      翟谢苦笑,“不过,这世上除了我,不会再有第二个人长得如此像她了。”

      他扳过她的脸,“你是为了翟辽,才这样做,小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无论大人您怎样说都好,但我对您的感情都是真的。”

      “小谢,一个合格的猎人是不能爱上她的猎物的。”他又说。

      他似乎要把她整个人看穿,翟谢的身子蓦然的发冷。

      “孟朗故意挑你来,除了探听太师府上的消息,应该还想借机除掉我。”
      他抓住她手腕。

      “你口中所说,我一个字都不信。”他站起身。

      他是一个这样无情的人,让翟谢一度怀疑自己做出的选择。其实,她没有骗他,从头到尾都没有。

      看着他离去,她叹息。
      “为何我已做到这样地步,你还是忘不了她。”

      昱日早朝,大臣们上言荆州忽发大水,这场水灾来得相当严重,已淹毙百余人,大臣们希望拨款重新兴修水渠,孟朗自是应下,不过自此以后,朝堂之中便多了些传言,说是小人专政擅权,依公结私,故才涌水为灾。

      少保左遇之借机参楚鹤歌一本。

      说这是上天的警示,朝堂之上,臣子绝不可一人独大。

      “寡人以为爱卿说的有理,太师,你认为如何?”

      “既然如此,便照陛下的意思办。”他不动声色。

      “好,太师当真是有大气量。”孟朗笑了笑,又宣旨,“今日,寡人便亲册左少保为正一品大学士,从今以后,和太师一起,为寡人分忧解难。”

      下朝之后,翟谢送楚鹤歌返归。

      马车上,她不解问他,“大人怎么那么轻易应下,陛下此举,摆明了是要分释您的势力。”

      “我可以把孟朗这个废物扶上皇位,也可以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他冷笑。

      “他想拉拢左遇之这股势力,尚还未那么容易!”

      翟谢看着他,叹了口气。

      她今儿个买了一只兔子回来,看样子,她倒是极喜欢。

      “你喜欢兔子吗?”他问。

      “喜欢。”

      “噢…”他点了点头,只看着她把兔子抱回房去。

      这之后,翟谢多半的闲暇时光,都寄托在这只兔子身上,她甚至还给这只兔子取了个名字,名唤阿玉。不过,阿玉活了没有多久就死了,这么个精神寄托忽然没有了,翟谢一度郁郁寡欢,他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阿玉也走了…”

      她守着之前给阿玉做的窝,喃喃自语。

      “小谢,你是不是很想阿玉?”
      楚鹤歌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边。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她叹息。

      “你随我来。”他拉起她的手,二人走了不多久,来到一处别苑前,在楚鹤歌的示意下,她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别苑的门,眼前一幕,叫她着实惊讶。

      只见兔子们三三两两聚集,积满了别苑每个角落,白茫茫一片,让人挪不开眼,心都要化了。

      “我差人从全国各地搜刮了许多品相优良的兔子送来,若你寂寞,便可以来与兔子们玩耍。”

      “最近,您是一直在为此事忙碌吗?”她有些感动。

      “您…”

      “这里以后便唤兔苑,我会找专人来兔苑照顾这些兔子,你不用时常挂心。”他继续说。

      “您为何对我这样好?”

      “也许是因为看着你那张脸,会让我心中有愧罢…”

      他这话,却让她有些失落。

      “您不用对我这么好,只会让我更无所适从。”

      “小谢,我这个人做的所有事情都有目的,你要知道。”

      “我知道,您根本是把我当作是长公主,以此来弥补您心里那份愧疚,但我不是长公主,我是翟谢,长公主已经死了。”
      她定定地望住他。

      “这座别苑,我不会收下的。”

      她不卑不亢。

      “小谢,从始至终我都不明白,你的性子为何这般的倔。”他只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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