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冤家[三生三世同人]》甜酒炖蛋

3、莫辞东华

　　“所以，这样就完了？”东华看着面前失魂落魄的姑娘，挑了挑眉。

　　“完了，这就是一个傻狐狸报恩的故事。很蠢，是不是？”她想笑着用以前和东华分享趣事的口气调侃调侃，但是簌簌落下的眼泪让她变得没有一点说服力。

　　“是，蠢得没边了。”东华看着这个眼泪糊了满脸的人，叹了口气，“无须多想，好好养着，你这伤怕是没个几年好不了。”

　　是啊，感觉一辈子也好不了了，莫辞郁郁垂下头，垮了肩膀。

　　“我已封了这碧海苍灵，没养好伤之前，不许出去。”东华走到门口，不紧不慢补了一句。

　　“什么嘛，居然禁我的足，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在哪里！∑(っ°Д °;)っ”阿辞猛地抬头，一脸的“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

　　“我想想，大概在你第一百二十八回偷溜进酒窖的时候就用完了。”那个白发紫衣的老妖怪当真皱眉想了想。

　　说起莫辞和东华，又是另一番的缘分。

　　莫辞从记事起便一直是一个人，这不归山上没有人烟，她就在醒来的小山洞自个儿住着，在山上到处蹦跶。不过也只限山上了，下山的路口有结界，她打不开，旁人自然也入不得。山中不知岁月，她没刻意算过年月，只忙着修炼和山上坡下的到处招惹小生灵，占山为王，野的无法无天。

　　她醒来的那个山洞里存了不少的东西，修行的法卷、仙法、剑法、占卜、医药、农事诸如此类，想必这个洞府原来的主人定是博学多才之人，有机会定要拜会拜会。厅里挂了一副画像，上面秀丽端庄的女子，眉目慈祥，颇有几分熟悉之感，“快些成长，愿你安康”，似有人耳语，一道温柔的女声，模模糊糊。

　　莫辞学东西很快，遵照洞主人的留言，她自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期在飞升上仙后可打破这结界，出去见识见识外头的万千繁华，这不归山好玩归好玩，待的久了也委实闷得慌。

　　许是天资聪颖，在将将满三万岁的时候，莫辞受了三道飞升雷劫，即使准备充分，还是免不了受伤，痛的她躺在榻上修养了三月有余才痊愈。伤好了，莫辞方诚心叩拜了画像，又仔细封了洞府，才带着她的本命法器承影剑打开结界，怀着好奇，雀跃地离开了生活了三万年的地方。

　　莫辞眉目生的极好，五官精致，见之难忘。一双流光潋滟的狐狸眼，眼角一颗小小的泪痣，眼光流转间带着说不出的迷人风华，本是偏艳丽的长相，但眼神清澈，眼瞳漆黑，笑的时候，娇俏灵动，面无表情时又是一副冷清模样，很是能唬人。

　　莫辞对自己的相貌无甚概念，毕竟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住了三万年，根本没有要关心相貌的心思。正是如此，在游历之初很是吃过一些苦头。然，也并非没有好处，一些小妖小仙的，看她生的美貌又柔弱，起了揩揩油的心思，倒是让她的承影剑得了一番锻炼。逐渐地，名声传开，四海八荒都知道不知哪儿出了个容貌绝色，脾气身手比容貌更盛的女上仙，一言不合就开打，真是煞名远播。

　　直到，遇到了东华紫府少阳君。

　　东华最近觉得很苦恼，按理来说，神仙做到他这份上已经很少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了。但他最近被一个小姑娘缠上了，还很是执着。打发她走吧，人家又没有拦在你面前，只是不远不近的隔着一段距离跟着，也寻不出什么错处。

　　“说吧，后面的仙友跟着本君，所为何事”东华停下，转身，漫不经心。

　　莫辞心里一跳，终于来了，莫辞看着面前白发紫衣的男人，清了清嗓子，又装模作样的作了个揖，“不知这位仙友可有宝剑在身，可否一战”挡不住的跃跃欲试。

　　东华觉得有些好笑，不知他是何人就锲而不舍地跟了如此之久，竟只为一战，四海八荒不知他名号的少之又少，难不成又是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他目光打量，起了些兴趣，原以为又是个爱慕他的女仙借了个由头接近，但观其人，眉目清正，眼神清澈，周身有凛冽剑意，竟是真的一腔热血要比试。

　　“小友不过三万年修为傍身，何以口出狂言，苍何一出难以收回，还是请回罢。”说完便自顾自转过身向前走。莫辞这会儿是真有些气头上来了，起初因是自己缠着人家比剑，好似来找麻烦的，颇有些心亏，但如今人家这么说摆明了看不起自己，莫辞本就不耐这些繁文缛节，脱口而出，“是男人就别磨磨唧唧的，要打便打，打死了算我的。”又低低的唤了声，出来打个招呼吧，承影便蹦出来，当真倾了倾剑身，算打了招呼。

　　这下倒是出乎意料，东华眯眼看了看，是承影！竟在这女娃娃手中，莫非....？且试她一试。拔出苍何，无需多言，两人便战了起来，此处空旷，只余几棵树，比剑倒是再合适不过，剑光四溢，招招精妙。

　　莫辞在不归山算得上勤奋，且仙资比一般的神仙不知好多少，于剑法一道也算有所成，只是论法力终究是敌不过东华，东华也思及此，便只专注于剑法，并未用十足的法力，如此一来，双方倒是以剑会剑，打了三天三夜，十分酣畅。最后莫辞体力不支，被寻了个破绽，打落了剑。

　　莫辞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喘气，抱起承影，仰头冲着东华，干脆的很：“是我技不如人，认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东华挑了挑眉，收了苍何，“谁说我赢了剑便要取你性命？”

　　莫辞蹙眉想了一下，回道，“凡间的戏本子上不都是这么写的吗？”东华默了片刻，只觉得这娃娃长得美艳，身姿窈窕，却是一团孩子气，怕是涉世未深，而这脑袋说不得有些毛病，放出去怕是要祸害人，鬼使神差问了句：“你可愿与我回碧海苍灵？”

　　莫辞认真的想了一回，答应下来。东华后来问她，就不怕他害她，莫辞想都不想便答道：“我信你，我看人准得很。再说了，打不过你，逃跑我还是在行的。”

　　东华和莫辞，他们二人倒当真有些渊源。

　　东华这十几万年也并非白长，看到承影剑，又仔细辨了她身上仙气，问出了她来自不归山，也就确认了莫辞便是当初天地灵气孕育的仙胎，由女娲大神照料，算得上是她半个女儿，后来女娲以身补天后陨落在不归山，便再不见踪迹。东华年少时受过女娲一些恩惠，遇到莫辞自然少不了照料一些。况且，莫辞为人直率，不拘于世俗条框，又基本没有身为女仙的矜持扭捏，没大没小，没心没肺，倒是对他胃口。

　　近几年四海太平，东华就在碧海苍灵调调香、泡泡茶、下下棋、钓钓鱼，被莫辞嘲笑是过着极无趣的老年人退休生活，尽管她也时常参与其中，不过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这是做好事，毕竟——关爱空巢老仙人人有责^_^。

　　这日，东华如常在岸边垂钓，莫辞叼了根草，随意地靠在树下，和东华提起自己想去外面逛逛，得去些时日。东华神色不变，道：“你飞升上神的劫，就在这几十年内了，自己当心，我可没这闲工夫给你收尸。”

　　莫辞含糊的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掸掸衣衫粘上的草，刚想走便听得东华清冷的嗓音，破天荒带了语重心长的关切，“阿辞，出门在外，你可千万当心，”莫辞面色古怪，心下疑惑这家伙今天怎么婆婆妈妈的，刚想问他一句是不是吃错药了，就听得后半句，“切记带上脑子。”呵呵，果然体贴温柔这种人设就不适合他。

　　回应东华的是莫辞顺手丢进水里的石子，不偏不倚，恰好打散了本要上钩的鱼群，平静的湖面荡开层层波纹。

　　大约，东华料到了莫辞此番应劫是要吃些苦头，只是没想到她会伤的那么重，那么深，也许真应了那句天意难测，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