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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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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让小爷进宫做你陪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许小王爷直接惊得从石凳子上跳了起来,嗓门大的园子竹林里的鸟都吓飞了一大片。
“不是我,是你父亲让你功课不得怠慢。”柏玉珏觉得许翰渊这反映甚是鲜活,那英挺的眉毛拧在了一块,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这下子许翰渊立马泄了气,这都离南都十万八千米,老头子都管得到,回头想想之前柏玉珏留给自己的桃木板子,我们许小王爷还是禁不住抖了三抖,他亲爹还真真是管得到。
“我留在这儿你给我找俩教书先生成不?”许翰渊仍然抱有一丝幻想,垂死挣扎。开玩笑,皇宫那是什么地方?金丝笼啊!动不动三跪九叩,做点什么都胆战心惊。宫里好吃好住是不假,可也敌不上外面花花世界来的新鲜好玩啊。想当年许翰渊他皇叔,也就是当今南都圣上许志远也曾让许翰渊进宫同太子一起学习,这没两天许小王爷就高烧不退回了家任凭那边怎么邀请都不去宫里读书了。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许翰渊不提,别人也无从得知,只道我们许小王爷武也不成,文也不成真真纨绔子弟一枚。
“你是南都王爷,虽说是质子,但是当今太平盛世总不能如此委屈你。”柏玉珏看面前的许瀚渊愁眉不展,语气万分委屈,竟有些许撒娇意味,心里莫名有种说不明白的滋味。因为从小就过得比较自在,所以没什么深沉心思,这才对人毫不设防坦率的让人妒忌。
“不委屈不委屈啊!小爷这儿呆的舒服!真真舒服!我就不进宫了成不?”许翰渊觉得自己还可以救一下,这事儿可能还不至于板上钉钉还有一丁点回旋的余地?!
“怕是你父亲那儿会觉得你委屈,你同我先走,随身衣物让你老仆等会儿送进来便可。”许翰渊看着越发的可怜,这样子像极了一只小狗,就差没讨好的摇尾巴呜呜两声了。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柏玉珏突然有种暴虐的快感,顿时心情大好,不过面上却是一冷,几乎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完了这句话。
这人真是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柏玉玦觉得和这小王爷在一块儿,自己每天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不少,似乎也没什么必要这么端着礼仪姿态,竟也有点小快活。
若之前还是自我安慰,现在柏玉玦从心底里承认,自己对许翰渊是带着嫉妒的好感。并不是说许翰渊多文武双全才华洋溢,而是对许翰渊的直率。许翰渊说实在的就是一个半大点的孩子,也没什么心机城府,也没什么坏心。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和他相处会觉得异常的舒服,没有溜须拍马,也不用揣测他话语背后的深意,更不用谨言慎行,因为许翰渊也没那个心思去猜测琢磨别人的心思,这样的相处是没有任何压力甚至有点快活的相处,不失为一种调剂。
直到很多年后的某一天,柏玉珏才发现当初的自己想错了。许翰渊并非没有心思,只是懒,不想动心思,也没必要动心思,他本身就是一个不求权不求财的富贵纨绔,何必折腾自己。人啊,没有欲望,果然就活得自在,就像当年的许翰渊。
许翰渊仔细的扫了一下太子殿下的表情,眼看入宫这事儿没有一丝丝回旋的余地,控制不住的发出了一声悲鸣,跟着柏玉玦准备离开景园。
“你暂且住我寝宫外院,好好养你的伤,近期不用陪读,莫要乱跑,呆着可好?”柏玉珏带着许翰渊一边走一边嘱咐,还特地加重了“伤”字。为了掩护许翰渊被“惩罚”的事,柏玉珏特地找了台软轿,让许翰渊坐在里面,自己骑马在侧。柏玉珏一身玄衣,很是低调华贵,骑马跟在轿子旁边,这仗势乍一看像极了丈夫陪同妻儿出行。
许翰渊因为太子陪读之事悲从心起,一直恍恍惚惚嗯嗯啊啊的应着,直到听到了“近期不用陪读”,那个欢天喜地啊,立马对着马上的柏玉珏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
“我就住在里院,有事找徐公公通传即可。”柏玉珏被许翰渊那笑容晃了眼,这小孩儿真是藏不住情绪,许翰渊究竟是多不喜欢诗书?不过看着他对自个儿笑的那么开心,太子殿下心里莫名也有几分喜悦。
“那个什么,小爷我以后能出去玩么?”许翰渊一听近期不用陪读不由心情大好的问道。
“可以。不过要有通行令牌。”柏玉珏笑答。
“那你给我块儿!”许翰渊这下更开心了,什么嘛!这不就是换个地方读书换个地方住么,这逍遥日子还是有的。
“我出宫你随行即可。”柏玉珏笑的更开心了。这出宫令牌也不是人人都有的。不然想进宫就进宫想出宫就出宫,这皇宫不就乱了套了么。
“不劳烦太子殿下了。你给我块儿令牌小爷我自己出去就行了~”许翰渊心想,这柏玉珏这么好看,带进青楼得多伤姑娘们的自尊心啊,退一万步说,这青楼也找不见比他更好看的人儿了,他去玩也没意思。
“令牌不好得,你得上报出宫原因以及出行目的地才能有出宫令牌。皇子的令牌上刻有名字,非本人也不得借用,不然就是欺君之罪。”柏玉珏看着许翰渊这一副不让跟的贼兮兮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出宫去哪儿。这刚从青楼栽了跟头,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不不不,许翰渊根本没有伤疤何来的疼。太子殿下自己吃了自己一鳖。
柏玉珏有点后悔当时没教训许翰渊了。玉不琢不成器,孩子不打不成才,恩。
“这么严重啊,那算了算了。”许翰渊有点失望,本以为自由还是离自己很近的,这一下又离得十万八千里。不过许小王爷还不至于绝望,毕竟,来日方长嘛!
这一路东扯西扯的,不知不觉就到了太子殿。柏玉珏让徐公公带路,带着许翰渊去收拾他将要住的屋子。
许翰渊毕竟是小王爷出生,柏玉珏想了想又找了两个婢女打算给许翰渊使唤。徐公公在宫里时间待得长了又一直是太子心腹之人,自是八面玲珑。早先就听闻许翰渊流连风月之地,而此人是太子自己选的伴读,虽不知太子殿下是何种心思,但殿下对着人是上心的,殿下上心之人,徐公公自然也是极为上心的,投其所好总是没错的。这两个婢女是皇后赐给太子殿下的。太子快到及冠之年,自是该学习一些两性之事。这两个婢女都是皇后精挑细选之人,皆是肤白貌美,身材婀娜,胸前两块大肉晃荡晃荡,让人浮想翩翩。只可惜太子殿下并非沉迷情爱之人,自两人送来便没招来侍寝过。
柏玉珏一看这两个人,再看看徐公公,差点气笑了。这。。。这不是肉包子打狗么?赶紧挥了挥手,让换两个。现在的许翰渊就是只纸老虎,看似风流,实则对男女之事还处于似懂非懂的地步。从他看柏玉珏的样子便知,但凡尝过人间极乐之人,对柏玉珏的美,总是带着两三分欲望,多则如袁旭峰之流,便是九分欲一份迫切。而许翰渊,则是单纯的赞美:你真好看,就如对那咿呀学语的幼儿:你真可爱,一个性质。要是真把这俩婢女给许翰渊送去,这不出半月时间,许翰渊铁定成为一个实打实的登徒浪子。
柏玉珏在一众婢子里选啊选,终于选定了俩年纪最小的,一个叫春桃,一个叫春秀。打听了一下,这俩孩子在绣房里工作,一个入宫半年,一个入宫仅三月,一个13岁,一个14岁,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进宫谋一份收入的。柏玉珏看了看俩人干瘪的身材,又看了看俩人眉眼之间的稚气,觉得甚是满意,年龄和那小孩儿差不多且涉世未深心思单纯,事儿做的不够好没什么特别大关系,忠心就成,就就这俩了。
许翰渊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做“宾至如归”。不得不说这柏玉珏实在是太够意思,这屋子不仅宽敞,床是百年老榆木的,枕头是玉雕的,被子是上等蚕丝制作的。要知道,在北国,丝织品那可是一个天价啊。除了这些之外,屋里琳琅满目皆是珍奇玩意儿,那颗照明用的夜明珠,就有许翰渊拳头那么大。
北国真是有钱,原来的景园真穷酸。许翰渊心里如是道。
其实许翰渊不知,柏玉珏贵为太子,得到的珍奇玩意儿自是比旁人多的,许翰渊在南都也只是个小王爷,许老王爷戎马一生,自是清贫,吃着军饷,花不了多少银子,而老王爷那些俸禄也只是养了王府老老少少几个下人,以及被小王爷拿来养活了几家青楼。许老王爷再严厉,却不曾在用度上克扣过许小王爷,但许小王爷的有钱,和皇室的有钱比,那就是蝼蚁了。更何况,许翰渊住的这间屋子,是太子殿下曾经拿来堆放皇帝赏赐的房间,其中还夹杂了些朝廷官员送来阿谀奉承的东西。如今大件的占地方的物品被徐公公搬走了,而小件的珍宝,和一些实用性的东西,便留了下来。
“奴婢春桃,拜见许小王爷。”
“奴婢春秀,拜见许小王爷。”
许翰渊这边还出着神,就被两声稚气的女声招回了魂。
自许翰渊小时候开始,许王府里就没有女婢,这一下来了俩,倒让许翰渊有些懵。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许翰渊这一懵,有些红了脸。受到过去那些雅士朋友的熏陶,在许翰渊眼里,女人都是水做的。就像青楼里的姑娘,抚琴的样子,柔情似水,跳舞的样子,眼波流转,唱曲儿的样子,甜的掐的出水儿。许翰渊自小没有母亲,王府里也没个女婢,对于女人,那是极其爱护的。这俩小姑娘,虽说年幼没什么身段,但是胜在清秀,现在欠着身子的样子,倒也勾起了情圣小王爷几分仓皇几分怜惜。哎,所以说,要说风流,许翰渊真是一顶一的。
春桃春秀哪里见到过主子对奴婢如此客气的,就连从来不发火的太子殿下,那也只是不发火而已,那人绝世的容颜却很少带着笑,即便是带着笑,那笑也让人冷上三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就出来了,绝不是让人想亲近的那一种。可这许小王爷就不一样了,这份慌张这份客气让俩小丫头愣在了当场。
“你俩别喊我小王爷了,北国这块儿又不是南都。小爷在这儿就是一质子,喊我许公子呗!”许翰渊看俩姑娘震在原地,以为是自己吓到了他们怪不好意思的,便又接了这么一句,想拉近点距离,可是看这俩姑娘反应也不像是拉近了距离,当即开始抓耳挠腮,也不知如何是好。
“许公子有什么要吩咐奴婢们做的?”春秀毕竟比春桃年长点,入宫时间长了点,便也反应快了点。宫里的姐姐们都说主子难伺候,春秀一直做着织女的活儿,这是第一次伺候主子,难免有些没底,到没想到自己伺候的这主子,居然比自己还没底。都说上面的人是财狼虎豹,但自己遇上的这主子真是有趣,者抓耳挠腮的,像极了。。。一只小狗子。
春秀说完,春桃也反应了过来。立马朝许翰渊投去了殷切的眼神,那眼里满满的都是:快吩咐奴婢,奴婢一定会做好的。
“你俩就管我伙食帮我打扫打扫屋子就成了,别的有陈伯,他现在这个时间点儿估摸着正在打扫院子。小爷我这儿没什么特别的吩咐。”许翰渊这头一大。要说许小王爷有啥需要人伺候的,除了打扫和洗衣做饭,许翰渊都是自己亲力亲为,许老王爷是个将领,自不会把儿子惯成一个娇公子。许翰渊这真不是不给人家表现的机会,而且确实不需要,打扫做饭一个陈伯就够了,不过有些年纪了,这俩小姑娘刚好可以帮一把手,这就够了。
春桃春秀这俩小姑娘听了这话儿小小的失落了一下,没多久便打起了精神。这来日方长嘛,许公子总有用的到我们的地方,眼下还是赶紧把屋子打扫好,便立刻麻溜的开始打扫房间。
傍晚时分,陈伯把许翰渊的贴身衣物等从景园带了过来,还备好了银两,每一袋银子上都写明了去处以及人名,给小王爷打点下人。陈伯不会说话,许瀚渊便喊了春桃春秀把这人情礼挨门挨户的送了过去,也算混个脸熟。
许翰渊这下儿,是真踏踏实实的在这北国皇宫里住下了。
这一住好几日,也不见柏玉珏再来过。
小王爷在外院住的也算舒心。这不用上书院,也不用练武,许小王爷每日就以养伤的名义天天宅在院子里孵小鸡,宫里的日子有些无趣,好在前些日子闯祸时,小王爷就在景园闭门了一段日子,倒也不是特别难适应。而且不得不说,春桃春秀两个小丫头聪明可人,许翰渊这刚哆嗦了一下,春桃就递了件裘皮,春秀就给许翰渊披上了。这真是。。。太太太贴心了,小王爷暗自诽谤了一下自家老头子,不懂美人如玉,不懂温柔乡,家里连条看门狗大黄都是公的。
小王爷这神仙日子过得正开心呢,就听见里院传来脚步声。
“这地儿比起景园可还习惯?”
几日不见,许翰渊看见柏玉珏,还是不得不由衷地感叹,这人啊,长得真是好看,还耐看。
柏玉珏看见许翰渊看着自己又晃了神,露出了一脸痴傻模样,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许瀚渊每回见自己都得这么适应一下?
许翰渊看见柏玉珏揉脑袋,有些担心:“小爷在这儿挺好的。你怎么了?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哟,几日不见,小王爷学会疼人了?柏玉珏有点糟糕的心情好像没这么糟糕了,莫名的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玩味。
西蜀这几日有点蠢蠢欲动。北国与西蜀接壤之地名为“溪口”。此地隶属西蜀,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西蜀不似北国南都,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国,疆域不大,土地却也不肥沃,夹在北国南都两大国之间,拼着先天的地形优势,靠着中转贸易,居然挣扎了数百年,未曾被吞并。如今,西蜀蝗灾频发,紧俏的粮食变得更为紧张,粮商们借机哄抬粮价,百姓们无路可走,竟开始抢周边领国的粮。一时间局势紧张了起来。
今日朝堂之上,父皇忧心忡忡,怕是又要开战。
这情况之下,柏玉珏,心情自是好不到那里去。
“三个邻里,中间那户人家发了大火,没粮吃,那户人家便去抢另外两家的粮。如果你是那两家,你会怎么办?”柏玉珏看着许瀚渊问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许翰渊,但既然问了,柏玉珏就开始期待他的回答。这样一个少年心性的人,抛开那些政治因素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粮多就救济一下呗,怪可怜的。”许翰渊如是说道。北国太子居然为了这么桩小案子头疼,许小王爷微微有些惊讶。许翰渊没往深了想,也并没有注意到他说的是,假如你是那两家。
“那如果邻居也很穷苦,而且,抢粮的那户人家为了抢粮还杀了邻居的孩子。”柏玉珏更正道。他没有看错,许翰渊其实除了玩性大,不太正经以外,本质上还确实是个好人。
“那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我要是邻居,你杀我亲人,我便报官。”许翰渊一本正经的说道。开玩笑,连人都杀了,这都不报官?
“如果没有官能管这件事呢?”柏玉珏险些被那句报官逗笑了。
“那。。。我就杀回去。遇到火灾是你的不幸,我有余力我必然帮你,我没有余力你就他娘的杀我亲人,那小爷也不可能善罢甘休。再说,这种邻居留着干嘛,今日□□,明天保不准就占山为王干尽□□辱掠之事!小爷也算是为民除害!”许翰渊说的有理有据,乍一听还真是头头是道。
“那人家躲屋子里了,他们家门很好,你杀不回去怎么办?”忽视掉那句他娘的,柏玉珏倒是没想到许翰渊会想杀回去,怎么看许瀚渊也不像是个杀伐气重的人,不过看他对袁公子那断子绝孙的一脚,他给的这个答案倒是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
“那小爷我从窗里进去呗,或者骗他放我进去,真想报仇办法总是有的。”许翰渊百无聊赖,这柏玉珏今个儿怎么了,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这三个邻居的问题有这么复杂么?皇天之下那里没有官?官拿着朝廷的俸禄不就是处理这事儿的么。。。真出命案了报官不就得了?!再说了,即使真没有官能管,这倒霉的邻居虽然可怜但也不是什么好人,肯定得杀之而后快,既报了仇,又为民除了害。
骗他放我进去?!柏玉珏突然想明白了。
是啊,兵不厌诈。西蜀蝗灾三年五载怕是无法消停,千里之提溃于蚁穴,倒不如寻个突破口把西蜀拿下。当今难得太平盛世,若是有人想不太平就必除之。先派使团过去谈谈和解事宜,谈不拢倒也可以用这法子打一打。想办法让溪口放我们的人进去,开一扇“窗”把大军放进来不就好了?溪口的大门一开,西蜀必不敢再闹事。到时候接着打还是休战,便是我们说了算了。若是开战便得防着南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所以一旦和西蜀谈判不成便得立马想法子和南都联手,先解决了溪口这块,毕竟这扰民扰的,可不止有北国,再开粮仓抚恤灾民,溪口便可彻底归顺。
“你很聪明。你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柏玉珏舒心一笑,由衷的对许翰渊发出了一声赞赏。
柏玉珏这一笑,美得不似凡人。不仅仅是许翰渊,连春桃春秀都看傻了。太子殿下笑起来,竟是这般好看。
“但是,小爷我刚才说的也不是上上策,最好的办法还是在一开始发现没粮的时候,俩邻居就都送点粮给出事的人家。这样也不会出这么多事了。”许瀚渊突然接到。虽然这家着火的确实是坏人,但是仔细想想真的是冤冤相报没完没了:“虽然可能给别人自己会吃不饱,但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见死不救给人怨恨了去,对自己也不好,你看最后就被抢了。邻里间,多少给点救助,人家便也不好意思抢了你的去。”
“可你也说,有余力才帮,此时明显那两户人家没有余力。”柏玉珏笑的意味深长。
“兔死狗烹唇寒齿亡呗,都说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这就是劝那俩邻居,早知被火烧的人家是这种货色,就该早早搬家哈哈哈哈,也免于一场风波。”许瀚渊觉得,如果这邻居本就是个极端的人,那一开始还是不要得罪得好,得罪起来不合算。而且这话题好生无聊,聊久了破坏人的好心情,许瀚渊不是很想继续聊下去。
柏玉珏轻轻笑了一下,许瀚渊还是太过于单纯,既已知道人性之恶,却终究想不到最恶的那一面,亦或是不愿去想那最恶的一面:一碗米养恩人,一斗米养仇人。
许翰渊还被这倾城一笑震慑在原地,柏玉珏起身便又要走了。
“明日起一陪我一起去找太傅,这伤养的差不多了。”许翰渊并非朽木,其实这些方面,他倒是真有很大的天赋。老将军戎马一生战功赫赫,他这儿子许翰渊,在军事方面有惊世之才也未尝不可能,只是缺少对世间险恶的认识,这心肠,还是过软了。
这次许翰渊直接僵硬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前脚刚说小爷我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后脚你就恩将仇报让小爷去书院?他这神仙般的小日子,算是彻底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