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一剑雨眠》夜生花

4、第四章:麻烦

　　他们坐着缀满鲜花的马车，睡醒后就到了地方。
　　迎接他们的丹凤公主眼眸清澈得像玫瑰上的露水，说话轻柔得像四月吹拂而来的风，微笑神秘得像夜晚虚无缥缈的牧笛声。特别是在她看向陆小凤时，诱惑力十足的就像开放在夜晚的黑玫瑰。
　　宋雨眠悄悄的对陆小凤道:“不虚此行。”陆小凤顿时露出了像是吃东西噎住的表情。
　　几个人穿过一条阴森黑暗的长廊，推开一扇宽大的门，见到一位尊贵的老者。
　　猎犬和公主在他的脚下臣服，他是昔日的大金鹏王。
　　早在来的时候，宋雨眠就收起了那块六扇门的腰牌。现下她和陆小凤花满楼一样做着听众，听大金鹏王讲述朝代的起兴颠覆。
　　他说:“我们的王朝建在遥远的地方，那里的土地望不到边际，深山里藏着数不尽的黄金和珠宝。可就是太过富足，才引起了邻国的觊觎，与哥萨克的骑兵携手来犯。”
　　他的眼睛依旧明亮，就仿佛从未老去:“为了光复旧京，先王把国库的财富分成四份，交给四位耳目心腹，让他们带我到中原。”
　　大金鹏王的脸上流露出感激的神色:“我要感谢我的舅父上官瑾。他用他的那一份财富购买了房屋和良田，使我们这家活到现在。”
　　陆小凤问道：“另外三位是谁呢？”
　　于是那张苍老的脸上又显现出愤恨的神情。他向上官丹凤做了个手势，公主就从宝座后的柜子里取出了三卷画册。
　　宋雨眠无心去看，她只觉得大金鹏王讲的话有种特别的韵律，让她才睡醒就困了。
　　她还在昏昏欲睡，就被人指引着带去客房。
　　带路的是个看起来就很斯文秀气的文弱书生。他一张白净的脸上带着微笑，眼睛里藏着刀锋般的杀气。
　　可他看到宋雨眠，眼睛里的杀气就像海水退潮一样消失了。对她道:“我是萧秋雨。”
　　宋雨眠醒过来，微微叹了口气。道:“你若是用剑，就不应该发抖。”
　　萧秋雨的手里有一把短剑，那把短剑就在风里冷得颤动。他的脑袋一片空白，似乎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发抖。
　　宋雨眠看向别处，园子里有个长相漂亮的小姑娘在对她招手，好像要跟她说些悄悄话。
　　她就又转向了萧秋雨。认真道:“你为什么要一直停在这里，难道要我睡在花园里？”
　　然后她就在客房里痛痛快快的睡了个天昏地暗，连带着错过两顿饭。
　　她醒来洗漱好，填饱肚子后，就慢悠悠地去找花满楼说话。
　　花满楼道:“这里的花还是很好看的。”
　　宋雨眠笑道:“不着急。”
　　陆小凤这段时间似乎忙着调查什么，偶尔花满楼也会跟他一起走，但他们谁也没有带上她。
　　等到这里的饭菜再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样，宋雨眠仿佛才想到般去园子里逛一逛。
　　花园里落英缤纷，五彩斑斓。蝴蝶翩翩起舞，虫鸟嘤嘤鸣叫。她边走边看，直到踩到一块干燥的泥土。
　　这里的景色和外面的姹紫嫣红一点也不一样，只有一片寸草不生的黄土。而穿着五彩衣的漂亮小姑娘就站在一口荒废的井口边。
　　“你怎么现在才来。”她撅着嘴，神色怏怏的抱怨道，“害我花了好大的工夫!”
　　宋雨眠道:“因为你的手艺不是很好，并且我讨厌麻烦。”
　　小女孩仰起头来看她，背过手淡淡道:“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我今年二十岁，比上官丹凤还要大。你应该对我尊敬一点。”
　　宋雨眠抿嘴笑了一下。
　　她道:“你来找我有两件事。”
　　小女孩瞪了她一眼，道:“我原本几天前是有事情要告诉你的，但是现在我忘了。”
　　宋雨眠拔下发间的银簪，在地上画了一个圆道:“你想做的事，我只能答应你一件。”
　　她用簪子指着地面道:“这里死了一个人。”
　　簪子的尖端正是乌黑的颜色。
　　小女孩继续瞪着眼睛:“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宋雨眠道:“是的话你就把她挖出来。”
　　小女孩眼珠咕噜一转，道:“那你得答应我第二件事。”
　　宋雨眠的手里明明是一支漂亮的簪子，被她握着就像活生生的武器。她道:“还有个更简单的办法。”
　　“你想杀了我？”小女孩的脸一下子冷下来，“我是上官雪儿，丹凤公主的表姐，南王世子的未婚妻，你要是杀了我，可就得罪两个王朝的人了。”
　　宋雨眠道:“小朋友总是单纯一点才好。你这么喜欢骗人，我如何能把你当成自己的徒弟？”
　　上官雪儿道:“可我说的话你也没有信过，你怎么就不能做我的师父？”
　　宋雨眠闭上眼睛道:“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你对待自己尚且不真，就算学会了什么，也是为了一己之私罢了!”
　　上官雪儿定定瞧了她一大会儿，而后道:“我想出人头地。我想有你这般美貌，你这手医术，你这身本事。你若收了我，定不会后悔，我虽然不确定你准备做什么，但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
　　宋雨眠慢慢把眼睛睁开了。她的眼神十分哀伤，寒冷如冰，寂寞如雪，像是一朵开放在寒雨里的凄艳花。
　　她说:“原来你已经调查过我了。可你要记住:太贪心的人什么也得不到。”
　　上官雪儿恭敬地跪了下来，她的神色有些黯然，道:“我怀疑这里埋的就是我姐姐上官飞燕!”
　　宋雨眠道:“你姐姐是上官飞燕？可我前不久才见过。”
　　上官雪儿道:“那一定是上官丹凤冒充的。她们本来就有些像，小时候常常模仿对方的声音。有一次她蒙着脸，学我姐姐的声音来骗我，连我都被她骗过去了。”
　　她不知道从哪寻来一把铁掀，默默地在那里挖了起来。宋雨眠站在边上，赏了一圈周遭的风景。
　　过了一会她道:“我去里面坐会，你挖好了来喊我。”
　　上官雪儿已经挖出来一部分了。她的脸色阴沉，因为里面躺的那具尸体眼睛突出，好似死不瞑目，但那张脸俨然是属于上官丹凤的!
　　她蹲下身开始挖她的脚。等把鞋子脱下来，那双秀丽的脚上果然有六根足趾。
　　宋雨眠走出来，道:“原来如此。”
　　“死的不是我姐姐，反而是上官丹凤？”上官雪儿不可置信道，“可除了我姐姐，谁会害死她呢？”
　　她有天大的困惑:“那现在的公主是我姐姐冒充的？但为什么我舅舅会看不出呢？”
　　宋雨眠把手上的簪子插进上官雪儿的发髻里，叹道:“所以小孩子还是单纯一点好!”
　　一阵劲风破空而来，立刻被一股剑气抵挡住。
　　宋雨眠转过身，原本要出第二招的人立刻停了下来。
　　他背过身，看也不看第二眼，冷声道:“你不该背叛公主!”
　　出剑的萧秋雨也不把目光往这边看。他紧紧盯着袭击的人，那人右腕上装着锋利无比的铁钩，左腕上装着比人头还大的铁球。
　　他的脸像是被人削去了半个——上官雪儿已经看清他是谁了，便高声喝道:“柳余恨!”
　　柳余恨没有转过去，他好像在害怕，可他害怕什么呢？
　　萧秋雨却知道他在怕什么，因为他自己也害怕。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连微笑都很困难，索性不笑了。道:“这话你没有资格说我。”
　　他们之间的斗争马上要一触即发。这时如同黑玫瑰的公主来了，她的身后跟着一个黑黑瘦瘦又矮又小的男人，脸上充斥着火焰般的大胡子。而如果有个江湖人在这里，立刻就会认出他是‘千里独行’的独孤方!
　　但显然，上官丹凤才是这里的主场。她温柔的笑道:“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