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们》淡青色匿名

45、四十五章 梦魇

　　梦的尽头的火焰或者光束
　　是支离破碎的记忆还是完整的拼图
　　答案是混沌昏暗中朦胧未醒的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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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罗！”
　　又来了，香磷急忙把手臂往旁边地铺上的人的嘴边凑，零依喘息的力气才逐渐恢复，香磷被烦杂得每日都睡得不安稳，还有旁边小炉子上的炭火，整日整日地烧着，整个屋子都是热腾腾的，她又是不能离开的。
　　并不是零依咬得有多疼，而是她讨厌除了外面的少年外任何人在她手臂上留下的黏黏腻腻的感受。
　　屋外树下的影子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她走出去一看，心一下凉了半截：“佐助，你怎么还没睡。”
　　香磷明知道是他，且每日他都在外面守着，生怕出任何差错，却还是问出这么一句废话。
　　“啊，”佐助眨眼，低头看了一眼常年别在腰间的草雉剑，“你快进去睡吧。”
　　香磷转过身去扶着勉强爬起来的零依，握着她手的力气不自觉增大，始作俑者便是她。
　　“佐助君，我真的能活下来吗……”零依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痛了，只有犹豫、害怕了，她看着他的双眼极度渴望他的保障。
　　“嗯，我保证。”半晌佐助承诺会尽自己所能，把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到她身上。
　　秋季的风轻刮到香磷身上，原本怕热的她突然地感到自己衣着有些单薄。
　　若不是汪零依在梦中一直叫着另一个少年的名字，否则香磷的心一定都该凉透了，佐助有时明明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却对她有求必应的，她能给他什么。
　　可是沉默片刻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平整的老照片对着零依：“看的见吗？”
　　零依极其不愿意承认，却没有否认，这是一笔交易。
　　香磷有些突兀，照片上可是佐助过世的父母。
　　“他们现在……在哪里？”他接着问，语气有些急切。
　　“佐助你在说什么啊？”香磷也顺着他的视线看着零依，满脸疑问，瞬间起了鸡皮疙瘩，他的意思难道是……
　　零依抬头望了弯弯的船月：“今晚看不到。”
　　他也抬头望了弯弯的弧度舒缓了一口气，眼珠里转动着星光，曾经躲在角落哭泣的男孩尽管得到了巨大的能力，内心防线还是和手无缚鸡之力的汪零依是一样的，害怕自己的猜测是错的，他只是不屑于承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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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罗！”
　　少年顺着轻柔的叫声回过头来，一头短碎红发，淡绿的眼珠被月色照亮。
　　“我爱罗？”
　　鲜红衣袖在夜晚微风下隐隐飘飘，少女脸上逐渐泛起的笑容僵硬，似个卡住的旋转木马，手里握住帕巾注视着少年。
　　然后眼前的视线，光亮一瞬熄灭，她玻璃珠般的眼像是在沙球里萤火，一刹飞逝不见。
　　“住手！快停下来！”我爱罗站在一旁，大声呼喊着，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回响。
　　只有一步的距离，可短发少年完全听不到，黑色眼眶下的一抹颜色越发冰凉渗人。
　　我爱罗越是挣扎全身越不得动弹，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少年缓缓抬起手，握拳，他们两人前边的沙球开始缩小变形。
　　“住手！”
　　我爱罗猛然挺直了身板，毛巾从额头上掉落。
　　趴在旁边的手鞠睡得正香，被我爱罗的一声叫喊惊醒：“我爱罗，又怎么了？”
　　“……”他看了手鞠一眼，又接着躺下。
　　“那接着睡吧。”手鞠实在没有体力陪他折腾了，她索性躺在旁边的沙发上几秒后就沉沉睡去。
　　而我爱罗环顾四周，借着月光看着挂钟的指针，再也不敢闭上眼睛。
　　接下去的剧情他太熟悉了，虽然他从不回望曾无数次伸手终结的生命，即使穗禾完全不开口，只是根据祭模糊的描述，零依的心脏疼痛的症状，便能推出他的结论。
　　趁着手鞠熟睡的档口，他起身走上楼上的阳台，上面站着同样没有睡着的人——穗禾。
　　我爱罗看了她片刻：“穗禾，是我对吧？”
　　“我爱罗大人，你在说什么？”穗禾低着头像个紧绷的发条。
　　“本还以为你和你爷爷不一样，怎么也老说谎。”我爱罗很是平静，并不怪她，“零依这样有多久了，还是说从一开始？”
　　穗禾只怕是瞒不住了，跟着我爱罗手下的人人都了解他何等聪明，他知道的，他要的是一个具体的答案：“零依平时的手臂冰凉不是虚弱，是心脏供血不足，她的心脏呈现片状坏死，是外伤造成的，冰虫的侵蚀只是加速了进程。”
　　“嗯。”
　　“我爱罗大人……”穗禾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爱罗，因为她也能推断的事情我爱罗肯定也是知道的。
　　我爱罗继续陷入他的沉默中，若不是祭说漏嘴了，这些日子以来她避着他躲着他，他真的以为零依是厌烦他的，她一定是发现了，约摸是不想他自责才会离开的，毕竟她身上的伤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伸手接过穗禾递来的帕子，上面的淡去的红梅如同她清寡的笑容，她微笑着看着他，可是当初到底是怎么咽下他那些决绝的话。
　　我爱罗咬紧牙关，到了最后还在考虑他的感受，头上皎洁的明月，也是在这样的日子，就是他毫不犹豫地伸手念出了砂缚柩想置她于死地。
　　即使心外像堵着一堆岩石，脑子却还在自动不断分析着，他是追上了带走她的那群人，可是能在瞬间把濑户老头的人全部施加幻术的人，和她接触过的人，只有宇智波佐助，他带走零依要做什么。
　　我爱罗一直以来想要弥补砂隐的伤痛，可是他心里明白他和宇智波之所以相像，是不会原谅自己的自负感，他还没有放弃他的复仇，所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宇智波佐助，你们在哪里？”他勾着眼凝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