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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雷霆星动 ...
何悬若回来之后,一直昏昏沉沉的。
他几十年几乎没有怎么缺席过朝政,却在这几日,一直待在自己的寝宫,不曾踏出半步。
回顾自己的人生,何悬若觉得简直一塌糊涂。
皇后郁结于心,没有熬过年关。
明明只需要一句道歉,结果亲哥哥何悬蔚居然自尽于眼前也不愿意说出那句话。
一起走过了近二十年风雨的贺永年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过去的事情颓唐荒谬倒也罢了,可是当看向未来,何悬若也觉得是十成十的了无意趣。
看看膝下,老大何远旸经年在南境不归,每每从旁问起,都是遥无归期;老二在无殇国做质子,虽然快回来了,但是同自己除了没两个月按时送达的一封报平安的书信之外,再无其他言语交集;老三自从皇后去后,基本就不理人了。
就连后宫,都全是些因着他把性格磨得无比乖顺之人。结果,这么多年下来,连个可以说真话的人都没有。唯一一个性子不会改的,早多年就走了。
还有穆长思。自己最中意的丞相人选,偏偏身子骨弱。牢里的蠢东西下手没个轻重,他也是,明明手中拿着免死金牌,就是不肯用。还有以前偶尔可以一起喝喝酒的木侯爷,自从自家夫人离开后,完全变了个人。不要说喝酒了,恨不得成天待在缥缃府中,明明距离不远,偏偏无缘一见。
何悬若思来想去,只觉得自己真是好生失败一人。普天之下怕是不会有比他更失败的人了。
最失败的是,他这些年的平安无事,居然还都是另一个人替他换来的。
现在就连这条命,都是他赊人的,随意浪费不得。
“啊!”
对于何悬若在寝殿内的咆哮和大吼,宫人最初还会胆战心惊地去查探,着急忙慌地去请太医。但是两三天下来,被何悬若拒绝多了,也就基本上都已经习惯了。等里面平静下来,确认人还有动静,便继续守着门。
何悬若连着四日没上朝,除了传闻中的重伤连个说法都没有。孙丞相受群臣所托,请旨单独面见。
了解何悬若过往的人不过,孙丞相倒也算是一个。想到这里,他便放了人进来。
“相国。”何悬若穿着素白衣裳,斜倚在床榻旁边,虽然束了发,但是整个人的颓废都在面上。
“陛下,这是怎么了?”孙丞相行完礼后,忙上前来探问。
“长思走了,怀信走了,三哥走了,就连永年也走了。”何悬若道。
“陛下。”孙丞相有些无奈。在他看来,何悬若本可以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却偏偏要走一条明知道会后悔的路。
今日如此,这又是何苦?
当初木侯爷走的时候,何悬若明明很伤心,就算二人后来关系不好,但到底曾经也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人就在木府躺着,十天停灵,他却愣是没有去木府。
前些天何悬蔚被抬出去的时候,明明叛国之罪,罪无可恕。他却偏偏心中狠不下来,一直留着人的性命。也一直不肯好好谈,最后人没了,却又心中哽咽。
最后,天枢贺永年。这个人同他一起腥风血雨都那么过来了,多少次助他筹谋千里之外。之前那场动乱之后渐行渐远,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他有什么歉意,结果人一去就这般颓唐。
孙丞相不知道是自己了解的不够多,误会了什么;还是自己活的太久了,有了些阅历。
他自然不能说自己的主君自作自受,也不能怪罪于这些逝者未能陪伴他久长。
孙丞相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句话了:“陛下,都过去了。”
何悬若摇摇头,没说话,也没有抬头。
人过去了,事过去了,记忆却没有。
他在一日,这些记忆便在一日;这些记忆在一日,这些纠葛便在一日;这些让他苦痛的事情,便也在一日。
何悬若有太多说不出口的无可奈何。
何悬若只能说自己遗憾,说自己悲伤,说自己痛不欲生。
却独独不能说自己后悔。
良久,何悬若缓缓撑起身子对孙丞相道:“相国放宽心,朕明日会回去的。”
“陛下保重。”孙丞相道。
“嗯。”何悬若揉了揉眉心,摆摆手让孙丞相下去了。
酉时,木府。
“大人,祭司大人到了。”老主事道。
木涘河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和贺辰之间的关系虽然是好到可以互相拜访府邸,但是这种不打招呼的到访还是让木涘河心中有些不安。毕竟,府中还有穆晏清在。
木涘河抬起头,问道:“祭司大人?”
老主事颔首,“是,祭坛紫微垣星命祭司。不是大人邀请的?”
木涘河果断地摇摇头,“自然不是我请的。”
“那…”老主事迟疑道:“不若同祭司大人说大人不在?”
“罢了,请进来吧。同表兄说一声,让他先莫要…”木涘河话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大对。这样遮遮掩掩,反而更加惹人嫌疑。
“没事,请进来就好。既然他特意来一趟,那想必是有要事。”木涘河道。
老主事得了命令,就去引贺辰进来。
见贺辰是穿了一身祭坛常服,木涘河便放下一半心来。这事,至少可以私下就在府中解决完毕。
“涘河。”贺辰道。
“你怎么来了?”木涘河准备引贺辰进正堂坐下喝杯茶,却被贺辰制止了。仲春时节,站在院中倒也不冷。
“今晚祭坛有重大仪式,我是抽空跑出来的,同你问过几句话便回去了。”贺辰道。
“什么事,但说无妨。”木涘河听到问话,不由得悬心,难道是“假死”之事被贺辰看出来了?但是就这些天的相处下来,木涘河自信贺辰绝对不会是一个用此事相要挟的人。
“我最近都没有收到殿下的信,便来问你。”贺辰道。
木涘河道:“殿下五六日之前不是来过信,那之后,我这边便没有了。”
贺辰连忙道:“五六日前?可是傍晚时分?”
木涘河点点头,“以往都是白日送到,那次确实是傍晚。故而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在五日前。”
“可是以往的频率不是基本上四日就有一封吗?”贺辰主要是因为算着日子却没有等到信件,这才过来找木涘河。
“或许再等等,明日也许会到。”其实木涘河心中也有些奇怪,因为何远暲素来守时,五日一封就是五日一封,从来没有晚到这一说。
“嗯。”贺辰从袖中拿出那本事先放在他书案上的书,递给木涘河。
“这是?”木涘河疑惑道。
木涘河自然是知道这本被人传抄的小册子的,但是他知道的时候这个小册子已经流传的很广了。怪只怪缥缃府也不是避世宝地。穆晏清和他的同僚正在重新修订一些重要的典籍,难免需要动笔写几篇序言,几篇简评。
本应当是被收录在重新修订的典籍中珍藏起来的,却被前来借阅的某些偏好诗文的王公贵戚看见,心中实在仰慕这个文才,便悄无声息地传抄了去。
许是私下交流多了些,这些被传抄的文章又被相互借阅传抄。便渐渐地,有人想着从中牟利。
再然后,就是这些抄本的问世。
“令兄的高作。”贺辰道。
“啊…”木涘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曾看过你给殿下的锦囊,其中谋略风格和这些文章颇为相似。”贺辰对木涘河表情视若无睹道:“传闻涘河与令兄关系和睦,倒也不必做出这幅神态。”
“阿辰你还真是不给面子。”木涘河叹息一声,“罢了,幸得今日是你问。”
“想来我之外,也不会其他人问起了。”贺辰道。
“星道所言?”木涘河问道。
贺辰点点头。
木涘河笑了笑,但是笑容中不复从前的温度,“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也不瞒你,如你所想,锦囊与这本册子同处一人。”
贺辰颔首,“我今日来的另一目的,就是替殿下谢过令兄。”
木涘河的防备心一瞬间卸了下来。
或许同坦荡纯粹的人相处,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他们不会去斤斤计较,不会去筹谋权衡,只是直白而简单地表达。
“本是份内之事。”木涘河道。
“丞相的分内之事并非博约君的分内之事。”贺辰认真道。
“那殿下谢我便是,阿辰你这是…”木涘河看向贺辰,带了些开玩笑的意味。
贺辰挑了挑眉,没作声。
“你…殿下…不是吧?”木涘河顿时就明白过来。
“怎么?”贺辰眉宇间全然都是温柔,面上不知不觉也红了起来。
“挺好的。”木涘河道。
贺辰点点头,“那我不叨扰了,劳烦替我同令兄致谢。”
木涘河道:“自然。”
随后,木涘河亲自送贺辰上马。临别之际,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等等,阿辰,还有一事我想问你。”
贺辰回头道:“但说无妨。”
送走贺辰后,木涘河便跑去了穆晏清的书房。
“表兄。”木涘河敲门道。
“进。”穆晏清的声音响起。
“又在修书了?”木涘河怕打扰人,放低了声音。
地上铺了张草席,上面摊了许多写满了字的纸张。木涘河小心翼翼地避开来。
“无事。”穆晏清搁下笔。
“替人说声谢谢。”木涘河直来直去道。
“替人说声谢谢?”穆晏清还没有细问,木涘河又退了出去。
“嗯,对。谢啦。”
穆晏清看着随着木涘河的离开而关上的门。
木涘河关门关的利索,走也走的轻巧。穆晏清倒是费了一阵功夫才静下心来。
这是...替谁谢他?
雷霆的来由大概就是...“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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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雷霆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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