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六部][石之海]水族馆》养不肥了鸭

6、5：答案

　　“唔唔……”徐伦苦恼地思索起来。“我不相信安娜苏会这样做……我要再上去看看！”
　　她噔噔噔地跑了上去，完全忘记自己刚刚遭遇过袭击，还未接受过医学检查确保无恙。青年只能无奈地跟了上去。
　　“天气！你再想想，现场有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徒劳无功地转了几圈，徐伦泄气地坐在了池边，与传言完全不符、毫无攻击性的粉红海豚静静地凝望着她。“你会在晚上把它放出来，这不是那些怕担责任的管理者会授意的事情吧？你肯定也是关心安娜苏的，拜托，你再回忆一下，好吗？”
　　“它让我被停工问话一个多月，我可不会同情它，只是一个人值夜班想找点事干而已……”青年小声嘀咕了一句，“如果你坚持，那我倒记得几个不同寻常的地方。”
　　“那天T握着P的手，哭得悲痛欲绝，我却注意到T手上戴着他们的订婚戒指，而P的右手手指上残留着戒指留下的痕迹，却空无一物。相反，她虽然浑身赤裸，脖子上却戴着一条项链，而我明明记得她来时并没有佩戴项链。在警车来的时候，T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不肯放手，还把项链扯散了，珠子滚落得满地都是。最后，我记得P被送走的时候，我隐约看见她的脚踝处有淤青，是人类手指抓握的痕迹……差不多就是这些。”
　　徐伦双手垫在脑后，长久地凝望着表演厅高耸而漆黑的屋顶，她感觉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但仍然没有头绪。
　　“真奇怪。”她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脚踝处会有淤青呢？”
　　“我之前甚至还一度有过，某人潜伏在深水区然后捉住P的脚踝不让她换气的念头。不过这个潜伏者自己的呼吸问题却无法解决，警方可是彻底搜查过表演厅的，他们没有理由查不出一套呼吸装置，而T几乎一直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他也没有机会将装置带出去。说到底还是回到如何不留痕迹地淹死人这个问题上来——安娜苏！你有什么头绪吗？我们这可是在讨论你的事情啊！”天气预报向海豚的方向虚声恫吓道。
　　对静静聊天的两人感到不耐，粉红海豚又游到了深水区，自得其乐地在水面上翻滚起来。最后，它悠闲地躺在水面上，露出平坦的肚皮和短短的鳍。
　　“它居然还能躺着游泳……”
　　“还能游挺快的呢。是它的拿手绝活哦。”
　　突然，一个念头像闪电般贯穿了徐伦的脑海。她坐起身想了一会儿，忽然转过方向，背朝岸边径直倒了下去，就这样沉到了池底。
　　“徐伦！”天气大惊失色，他快步走过去，徐伦却在水下对他摆了摆手。
　　女孩屏气躺在池底，大腿蜷缩贴着平台侧壁，小腿平放在岸上，换个角度看就像坐在椅子上。她尝试着抬起身子，似乎要将头露出水面，几次都失败后放弃了，将腿收回水下，蹬着池底站起来。
　　“天气，我想知道P女士的身高，以及她平时是否有健身的习惯？”徐伦抢在天气发问前飞快地问道。
　　“她个子不高，一米六出头，健身么……我和她不熟，但她似乎不是热爱运动的类型。”
　　“还有一个问题，是关于T先生的，他在电子产品方面的动手能力如何，你有印象吗？”
　　“我不知道……也许还行，总之不会是通常意义上的机械白痴，我还是见过他鼓捣修理故障的音响之类的。顺便一提，故事里没有T·先·生这个人物。”
　　“呃唔？！！”徐伦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她们是……？！这可是重要的信息啊，你不早说……不过，这对我的判断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就是了……”
　　“可能是我忘了说吧。”青年伸出手，拉着徐伦向楼梯走去。“跟我回去擦干，反复着凉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我可不想你在警察到来前晕倒在水族馆里。”

　　“我有新的猜想，这或许能解决你刚才提出的问题，证明T……女士才是真正的凶手。”
　　“好的，我在听。”天气背着身坐在准备室长凳上，简短地回应道，嘴上依然嘱咐着徐伦用最后一条干毛巾将淌水的头发和衣服擦干。
　　“T和P原本是热恋中的情侣，但是在结婚前她们忽然产生了难以解决的矛盾，让T对P产生了杀心。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她精心设计了一场自己可以脱罪的谋杀。”
　　“那天，她在你离开后确实与P在准备室亲热了一会儿，结束后还给P送上了一串项链，那甚至可能是她亲手为对方戴上的，随后她将P带到平台上，告诉她还有别的惊喜，让她像我刚才那样躺下去屏息等待，P相信了她的话，却因此被夺走了生命。”
　　“那个姿势看起来平凡，实际上却相当致命。没有经过训练的人在水压下很难以那种姿势弯腰将头部露出水面——我有次在自己家的浴缸里这样躺着憋气，差点没淹死在自家的浴缸里，还被妈妈痛骂了一顿——尤其是经过长时间的憋气后，人更加难以使出力气。唯一的破解方法就是将架在高处的腿收回去，恢复到方便使劲的姿势。而T为了防止P自行站起，在紧要关头牢牢地压住她的脚踝，留下了淤青。”
　　“将窒息死亡的P拖进池中央后，T启动了她暗藏在项链某颗珠子中的微型广播装置，是针对海豚的驱赶广播，以避免海豚们救援已经成为尸体的P，将她推回岸上，破坏她的计划。由于海豚和人类的听觉频率不同，所以你并没有听到那个声音。”
　　“随后，T将钥匙留在准备室内，锁上门，来到总闸处用某种方法造成保险丝突然熔断的假象，给已经离开的你打电话，共同作为尸体的第一发现人以减轻她的嫌疑。”
　　“你听到的女人尖叫，也许是她提前录制在微型广播器中的，当你到来后用某种遥控手段开启，我猜她原来为P设想的死因是黑暗中落水后由于技能生疏或者过于慌乱而溺水身亡？但是，她没有想到安娜苏突兀地闯进了她的计划中，使这场谋杀变得更加诡异。”
　　“安娜苏也许同样也受到了驱赶广播的影响，但是与其他海豚不同，他对朝夕相处的饲养员抱有更加深厚的感情，这份感情也迁移到饲养员身边的人身上，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它依然本能地想要克服驱赶广播救援P女士，然而仅靠它无法将死亡的P女士推回岸上，长时间近距离接触频率信号让它无比焦躁，逐渐无法控制自己的方向和力度，当你们冲上楼梯时，它可能已经神志不清了……”
　　“最后，T在警方起疑前扯断了那条项链，将包裹有微型广播器的珠子藏在自己身上带出了现场，离开后她有无数的机会处理掉一颗小小的珠子而不被人发现。就这样，她完成了一次不被任何人发现的完美谋杀！至于动机，我想和P拿掉的戒指有关，也许，是P有了新的情人……以上就是我对这件事的猜想，天气，你觉得呢？”徐伦将毛巾扔向长椅上的青年，期待着他的意见。
　　“非常惊人的结论。”饲养员转过身，“但很精彩，我险些都要被你说服了，如果不是……”
　　他装在上衣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起，园区外的保卫人员通知他们，派来接徐伦的警员已经到达，车子停在建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