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六部][石之海]水族馆》养不肥了鸭

7、6：终局

　　“你刚才想说什么？”披着毛毯跟在天气的身后，徐伦不甘心地询问道。
　　“表面上看，你的猜测似乎解释了我告诉你的所有问题。但你最终还是没能给出任何的证据，这让你的猜想也仅仅只能作为众多可能之一，如果我告诉你保险丝上没有发现任何人为破坏的因素呢？如果我告诉你警方复原了那串项链，珠子并没有缺少呢？如果我说，淤青是亲热留下的痕迹，P拿掉戒指是出于感情破碎以外的原因，譬如她们其实通过人工授精孕育了孩子，P是因为担忧孕期浮肿才提前拿下手上的婚戒……徐伦，你的猜想很棒，但它依然不是事情的真相。”
　　他们默不作声地走过长长的走廊，即将进入正门前的大厅。
　　“那么……你说的是真的吗？”徐伦忽然扯住了青年腰部的衣服。
　　“……”青年没有说话。
　　“你的故事也没有任何证据。”女孩冷静地指出，“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警方会留下档案，媒体会进行报道，相关的人会把它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传播开来。发生过的事情总会留下痕迹，不是吗？除非它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也许，安娜苏它只是一条普通的海豚，还没来得及登上表演的舞台。它亲近我，并非因为我是什么特殊的存在，而只不过是它的本性。”
　　“天气·预报，我再问你一次，你所告诉我的关于安娜苏的故事，是真的吗？”
　　青年慢慢转过身，伸手搭在女孩拽住他衣角的手上，轻轻地将她紧握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又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合拢为空握的姿势。在背后警车车灯投下的耀眼光亮中，他弯下腰，与徐伦贴的很近，几乎能感受到互相轻微的鼻息，在这样的距离下，他的嘴唇一动不动，用耳语般的声音说：
　　“徐伦忘记了？我一开始就说过，‘接下来我所说的，都是编造的故事’呀。”

　　空条徐伦满怀被戏弄的愤怒走向警车，走近后她才发现，刺目灯光背后的阴影里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的长发女人，她的长发蓬松而随意地披洒于肩上，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徐伦的到来。
　　“您好？”徐伦只好出言呼唤。
　　“你好。”女警开口了，却并不是与徐伦说话。“你就是报案人吧？我是本地警局的缪缪·加西亚。”
　　“你好，加西亚警官，我是水族馆的饲养员天气·预报，我晚上值班时在海豚表演厅里发现了这孩子，她声称下午受到了不明人士的袭击，当时她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于是我打了报警电话希望你们能过来，毕竟那个袭击者仍不知道身在何处……”在女警面前，天气表现得和任何一个热心市民没有差别，只是脸上依旧毫无波澜。
　　“不管怎样，她现在安全了，我们会先带她回警局。”名为缪缪的女警官生硬地说，“和她道个别吧，先生。”她迅速补上一句，语气稍微软化了些。
　　“那么……再见。徐伦。”青年转过头，小声地说。
　　徐伦还在气愤于他的作弄，并不愿意答话。她径直钻进了警车的后座，黑暗中她察觉后座上还有一个没有穿着制服的人，微微吃了一惊，但不愿在天气面前显露出来，默不作声地坐下了。

　　警车从布满卡通海洋生物的大门下开出，驶进了林间的公路，以八十迈的速度飞驰在深夜无人的车道上，徐伦心惊胆战地看着窗外掠过的森森树木，心里祈祷不会有动物突然从森林中跃出。
　　“我很好奇，JOJO，你是如何从那条疯海豚的攻击下逃生的？”忽然，后座上熟悉的声音响起，尽管今夜经历了众多意外后，她以为自己已经对任何事情都不会感到惊讶了，此刻，空条徐伦的心里还是只剩下惊骇，她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
　　“缪缪，请开下灯。”那声音命令道。
　　“好的，白蛇先生。”驾驶座上的女警顺从地打开了车内的灯。
　　“普奇老师？！”徐伦的瞳孔因为震惊而急剧收缩，警车上坐着的深肤色男子就是新来的老师这一事情已足够惊人，而他的话语以及其中所暗示的恐怖事实更令她几乎失去理智。“是你……为什么？！”
　　老古板的恩里克·普奇老师、把她打晕后扔进池子里的那个人、白蛇。他摘掉了那副厚瓶底般的眼镜，神情倦怠，眼底却仿佛燃烧着深深的执着。
　　“在成为你们这群无可救药的小鬼的老师之前，恩里克·普奇这个人还有一个身份，是本地司法鉴定中心的专职法医，我亲手检验过那个被海豚淹死的女人的尸体，不止一次。因此，我无法想象像你一样的弱小女孩竟能从它手下逃生——该死！空条承太郎此时本该已经收到他女儿被恶作剧的同学们抛在水中，不幸被发疯的海洋生物杀死的噩耗了！”
　　“是天气预报那家伙救了你吗？”他的瞳孔中仿佛有股魔力，能从脑海里掏出一切他想要的信息。他注视着陷入恐惧的女孩，控制着她的神志。
　　在这样的注视下，徐伦的意识逐渐离她而去。
　　“不是……我不知道……安娜苏没有攻击我……”她听见自己的口中说出这句话，便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中。
　　“白蛇先生，接下来去哪儿？”驾驶座上女警不带感情地发问，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瞳孔已经涣散。
　　“去港口。舞台已准备齐全，演员也正要入场，尽管有些偏差，但无伤大雅。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一个因失去女儿而被悔恨和愤怒而充满的JOJO，和一个满怀对生死不明的女儿的忧虑的父亲，后者才是宿命给我赠送的厚礼！”
　　“来吧，空条承太郎，你马上就能和你的家人挚友们团聚了……”
　　伴随着堕落者的低语，运载着邪恶的警车拖拽着命运三女神纺织出的丝线，走向了那宿命被剪断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