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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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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越,谢谢。”
郭子越笑着摇了摇头,“我们之间也不用说谢谢。”
卫翎噙泪地点了点头,“恩。”
这几日,汝南上下都将她照顾地很好,郭子越几乎每天都会陪着自己吃饭,喝药,陪聊,可每天汝南下人带回来的消息都是没有任何消息。
就连耶律符也好像在延平蒸发一般。
“我已秘密飞鸽传书于浔阳,让元壁过来汝南陪陪你。”
郭子越边替她的手臂上药,边说道,又见她心事重重,神情恍惚,只得道,“我记得,小时候你可喜欢钓鱼了,汝南别的没有,水塘倒是很多,下午我陪你出去钓鱼好不好?”
“没有找到连城他们,我怎会有心思钓鱼?”卫翎心急如焚,“子越,就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郭子越无奈摇头,“我派出去的人几乎是日以继夜地在打探,可此人隐藏太深,着实让人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卫翎抽回自己的手臂,恍惚地朝房间走去,“我想睡会。”
郭子越也并不多什么,只让人好生照料,自己则在庭院里替她捣碎药材。
如今这种情况,卫翎哪里睡得着,他们才刚刚重新相遇,她还有好多话要跟他说,还有好多事要跟他做,还有慕云歌,她还欠承州那么多...
“咳咳咳--”
卫翎咳了几声,以为是有些伤风,便喝了口温水,可谁知胸口越发难受。
现在即便无法确定他们在哪,也不能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干。
“咳咳咳---”
卫翎捂住胸口,咳嗽不止。
“翎儿?翎儿?怎么了?没事吧?”
门外是郭子越焦急的询问,卫翎不想让他担心,只得用内息压下胸口不适,谁知那股不适竟下窜丹田。
卫翎运功推向丹田,只见银白真气从丹田缓缓逼出,逐渐幻化聚集。
“阴雪玉笛?!”
卫翎大惊,谢连城竟又将阴雪打进了她的体内!
“翎儿?你怎么样?快开门!”
“我,我没事,我有些困了,想休息一下。”
门外安静了片刻,才道,“那你好好休息。”
“恩。”
玉茯苓确是圣药,可根治内症,但谢连城体内的热疾乃是多年顽症,没有三五年内调,根本不可能单靠玉茯苓就立刻痊愈的道理,此时若无阴雪玉笛,谢连城的热疾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你也在担心他是不是?”卫翎看着三寸阴雪,目光沉浮,一丝锐亮一闪而过,“我们去找他。”
*******
然而,卫翎低估了汝南的守防。
出郭家不难,出城却难。
若是亮明身份,守卫肯定会通知郭府,子越若是知道,定不会让她去。
若是隐瞒身份,又该如何出城?
头疼。
卫翎躲在一个街角,看着城门处,正想着用什么办法能够出城,嘴巴便被人从身后捂住,“嘘!是我!”
卫翎疯狂点头,“怎么是你!”
耶律符不冷不热,“自然是过来寻你。”
“你怎知我在这?”卫翎好奇。
“刚从延平回来就听说各派追踪慕云歌至汝南外便被人截了胡,慕云歌,谢连城和你皆不知所踪,本想着去郭府打探消息,谁知你真在这。看来是郭子越那小子把你救下来了。”
“恩。那日我们都中了玉罗烟,不知来袭之人是谁。”
“前日里刚来,我便赶去了郭府,结果被郭府管家被挡了回来,这种关头,我又不敢透露身份,只得在郭府外面想办法探情况,谁知你自个倒是跑出来了。”
卫翎点了点头,估摸着是子越为了保护她,也不敢轻易将自己的下落告之于人。
“以前便觉得郭家那小子对你情深似海,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小子对你还是贼心不死啊...”
“我们是朋友之意。”卫翎蹙眉,“赶紧说说,有何收获?”
“我收集了几个掌门的残血,如他所料,那些掌门确实是中延平特有的七色紫罗而死,同三年前陷害他叛国的信笺上沾染的东西一样。”
真的是七色紫罗!
那么三年前陷害连城的人就是如今的下毒之人,加上那日在林子中所用的琅琊玉罗烟,这个幕后凶手也极有可能是三年前灭门王氏的人!
“现在能确定的是,此人在三年前杜撰了连城叛国的信件,设计陷害渝州和谢家;一月之后又血洗琅琊,灭门我王家;如今又利用延平钟家毒杀各派掌门,栽赃云歌和承州。”耶律符继续说道,“渝州,琅琊,承州,江湖世家对应的便是连城,王家,慕云歌以及各派掌门,这几者到底有什么联系?若仅仅只是想铲除渝州承州独霸江湖,根本不必将各派掌门都毒杀致死,这样做未必太过于愚蠢!这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钟家呢?有什么线索吗?”
耶律符摇头,“我在延平这几日,钟家没有任何动静,本想将七色紫罗一事公诸于众,先惩治钟家,可刚一回来就听闻你们遇难的消息,现在连城和慕云歌也不知所踪,如今打草惊蛇怕是不妥。”
“有理。”卫翎想了想,“如今整个江湖都在找连城和云歌,这个人能把他们关在哪里。”
“我也纳闷,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从汝南地界带走,还不留痕迹,这人真是不简单。”耶律符思考片刻,“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现在只能先出汝南,然后再去寻他两。这一路,我不信那人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卫翎点头,“正有此意。”
********
耶律符和卫翎换了身行头,装扮成了来自奉天的兄妹,还好耶律符身上带着奉天的户籍令,两人算是成功混出了城。
“你为何不告诉郭子越,有汝南帮忙,我们可能会事半功倍。”
卫翎沉默片刻,道,“这个世上,我最不愿连累的就是他和元壁了,我着实不想拉他下水。”
耶律符正想说什么,只见一张大网迎面便向两人袭来,不过一会便将两人吊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老大!一男一女!”
“还是个标志女啊哈哈哈哈哈哈!这下有得玩了!”
糟了!山匪!
卫翎心下顿觉不好。
“诸位无非求财,我兄妹二人愿将身上钱财倾囊相授,还请诸位放我兄妹一码。”耶律符也暗叫倒霉,这种土匪油盐不进,杀人如麻是常事,如今只能以退为进。
“哈哈哈哈哈大哥这男的让我们放了他们哈哈哈哈哈!”
为首一人从人群中走来,摸着肥硕的下巴色眯眯地看着卫翎,“真是标志啊哈哈哈哈哈老子今晚可得好好玩一玩!”
困住他们的那张网坚如磐石,耶律符用剑怎么都割不破,想来是□□上专用的。
这些□□土匪与名门正派向来势成水火,也不屈服朝廷,俨然自成一派,只是没想到汝南这条道上的土匪会有这么多,卫翎瞧着下面乌泱泱的人,少说也有好几百人。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不能被这群土匪困在这!
只见蓝色长鞭从卫翎腰间呼啸而出,不过眨眼之间,两张大网便被切割两半。
连耶律符都惊叹道,“以往只听说朝歌蓝鞭,无坚不摧,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
“哟!老大这女的还有个宝物在这!”
为首之人猖狂大笑,“姑娘好身手,可惜啊我这上百来人,姑娘难不成一个个把他们劈成两半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那些土匪无畏无惧地朝两人杀来,一个倒下了,三个又冲了上来,前仆后继,如同一个个张牙舞抓的死士。
“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拖也要被他们拖死!”
“我不能死!”
卫翎咬牙,正想孤注一掷,全力杀出一条血路之时,只见不远处策马扬鞭赶来一队轻骑,“翎儿,把手给我!”
郭子越带着一队人马冲进人群,挥剑斩杀数人,握住卫翎的手就将她带上了马背,“抱紧,驾!”
“子越怎么是你?!”
“我见你不在房内,料想你必定出城去寻人,这条道是最近却也是山匪最多的,我猜你肯定出事了。”
卫翎坐在他身后,心中愧疚,“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抱紧。我们回府再说。”
郭子越不断挥鞭加速,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回了汝南。
卫翎看见他的手臂明显多了几道伤痕。
“叫大夫过来。”郭子越脸色沉重,“我先给你上药。”
卫翎看了看自己手上那些微不足道的擦伤,摇头,“我先给你上药。”
“我没什么事,赶紧坐下,老江,拿药箱!”
“我真的没事!”卫翎哭着看着他受伤的手臂,“都是我不好,对不起。我先给你上药,老江,药箱给我!”
郭子越将她扶坐下,“男子汉大丈夫,这算什么,来,我给你上药。”
“你们两还是先给我上药吧!”耶律符看不下去了。
郭子越回神,赶紧致歉,“是在下疏忽了,老江,快!”
“是,是。”
殿内一阵手忙脚乱的忙活,该上药的上了药,总算安静了下来。
“我知你们担心谢六公子和慕侯爷,若有什么可以帮的上忙的,在下愿意效犬马之劳。”
“听闻郭兄亦在汝南这一路上都追查过了,还是任何线索?”
郭子越点头,“毫无线索。”
耶律符思考了许久,又道,“汝南地处偏远,若想要将人带走,最不易被擦觉的会是哪条路?”
“没有。汝南关卡甚严,每一处都有重兵把守。”
“这么说来...”耶律符似恍然大悟,“连城和慕云歌一定还在汝南地界!”
“子越能不能请你”
“当然能。”郭子越没有任何犹豫,“我会命人在汝南地界进行地毯式搜索,你放心。”
“谢谢,真的谢谢。”
“我说过,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郭子越将药递给她,语气依旧淡然温沉,“这几日好好留在府里吃药等消息,别到处乱跑了。”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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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郭府上下都十分忙碌,进进出出前来汇报的人快要把门槛给踩烂了,可是依旧没有什么很确切的消息。
卫翎知道郭子越是在举整个汝南之力帮自己救人,不然也不会连自己的近卫都派了出去。
“子越...”
卫翎小心翼翼地踏进他的房间,见他趴在桌边睡觉,也不人吵醒他,只得将参汤放在旁边,一个人走了出去。
如今这难解之局,实在让人摸不出头绪。
不知道连城在哪里,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热疾有没有犯...
头疼。
卫翎坐在湖畔的石椅上出神。
不知何时,身上多了一件华白外袍。
“更深露重,小心着凉。”
卫翎冲他一笑,“屋里有些闷,出来透透气,参汤喝了吗?”
郭子越点头,“你送来的,我自然会喝。”
“不怕我下毒?”
“不怕。”
两人相视一笑。
“翎儿。”
“恩?”
郭子越低头,欲言又止。
“子越,你我还有元壁从小一起长大,没什么不能说的。”
郭子越顿了顿,道,“若是谢六公子此次有何不测,你打算怎么办?”
“帮他查出凶手,还渝州清白,然后下去见他。”
卫翎回答得干脆利落,像是早已想好了答案。
“我同他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没有好怕的。”
郭子越侧脸,眼中似有千万情绪交杂,“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在乎你的人...他们也会伤心,也会难过...”
“子越,你,你怎么了?”
郭子越苦涩一笑,摇了摇头,“没怎么。”
卫翎见他难过,便笑了笑,“快看!是烟花!”
不远处的天空,烟花四起,绚烂多姿,璀璨如银河星辰。
“我记得你以前可喜欢看烟花了。”
“是啊!我还记得以前你每年送来的烟花都够整个朝歌子民大开眼界了。”卫翎笑道,“以前我总觉得,你若和元壁那个话唠子中和一下该有多好,你不爱说话,他却成日里闭不上嘴。”
“我不是不爱说话,是周围想跟你说话人太多了,我着实插不上话。”郭子越笑道,“我都不记得收了多少公子的多少礼物,让我帮忙约你出来吃顿便饭。”
“得了吧,每次约你出来吃饭,你都不愿出来,害得连城和元壁总是不对付,若是你在,定能化解他两矛盾。”卫翎转头看向他,“对了,我一直想问你,六年前玉鞍山围猎,我赢了头彩,说好给我庆祝的,我们到处寻你不到,那天你去哪了?”
郭子越垂眼一笑,“忘了。”
“这么说,你可是欠我一顿庆功宴。”
“只要是你想吃的,我一定给你弄来,好不好?”
卫翎笑,“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二公子。”
来报之人显得有些慌张,吞吞吐吐。
“有什么事就说。”
“是。”来报之人作揖行礼道,“刚管家来报,灵堂那边突发塌方,众多灵位破损,小人特来禀报。”
郭子越猝然起身,“去看看。”
“我陪你去。”
“你身体还未痊愈,回房休息吧,我会处理。”
郭子越说完便神色匆匆地走了。
“卫翎啊卫翎,我看郭家这小子啊可真是对你一往情深。”耶律符从一边走过来,意味难辨地说道,“我观人无数,不会错的。”
“阿符哥哥能不能不要开玩笑,我和子越元壁之间,从来都只有朋友之谊。”
“元壁那傻小子,我自然知道,可郭家这小子,倒是让我越来越看不透了。”
卫翎蹙眉,“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耶律符眉峰微变,“你觉得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躲过汝南这几日的连番搜索,又是怎么样的人才有能力在汝南将人藏的这般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