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悲他人亦已歌》奚炜炜

4、第 4 章

　　后来，母后看我实在没有什么兴趣，也就偃兵息鼓不再提这事了，我松了一口气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自那天以后，顾君然照旧找我吃吃喝喝，玩玩笑笑，神情举止正常的和平时无两样，只是那天的事他不提，我也就当没发生过，可莫名的，心里不舒服，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
　　不过多久，邻国齐国派人出使楚国，增加齐楚两国友谊。
　　齐国的外交来使不是旁人，正是齐国太子凌琅，父皇对此十分重视，特让我去款待。
　　凌琅的车驾未到宫门，我领着一干宫人在白虎门等候，白若小声问我：“凌琅太子好像是齐国第一美男子呢，齐国此次遣他来，或是动了联姻的心思。”
　　我点头：“是，前些日子，他与我通了书信告知，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求娶我大楚一位美人。”
　　顾君然瞪眼：“你们认识？还有书信往来？”
　　白若掩口笑道：“凌琅太子与殿下自小就认识了呢。”
　　“那我怎么不知道？”
　　“在您入宫前就认识了呀。”
　　顾君然还想说些什么，凌琅的车队已经到了，他只好不甘愿的闭上了嘴。
　　我整了整着装，快步上前朗声说道：“楚国太女恭迎齐国太子，太子路途遥远，风尘辛苦，本宫已着人在宫中备下酒宴与住所，请太子移步。”
　　“小已歌，你还是这么客套，你我都不是外人，不用把对别人那套用在我身上。”随行侍从掀起车帘，凌琅从马车中如蜻蜓点水般飞出马车到我面前，样貌较之从前更加出众了，与顾君然不分上下。
　　我自小便知他轻功好，也不惊讶，微微笑了笑：“这次来你可是受了重托了。”
　　凌琅慵懒的说：“可不是，得娶得一位美人回去呢。”口气虽无可奈何，眉间却一片温柔。
　　他抬手抱住我说：“小已歌，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念凌琅哥哥？你爱吃齐国的桂酿杏花酥，我让人做了几盒送与你，你高不高兴？”
　　我反手也抱了抱他：“凌琅哥哥有这份心就够了，我过得很好,不用担心。”
　　突然，我感觉自己被人用力一拉，脚下一个踉跄，等我站稳，发现我已被顾君然拉至他身后，他板着脸硬邦邦地说：“男女授受不亲，凌琅太子要注意一点。”
　　“这位是？”凌琅问我。
　　“他是我侍读。”
　　“我是她竹马。”
　　我们同时说道。
　　顾君然受伤地看着我，我受不了他的目光，有些尴尬地干咳两声。
　　聪明如凌琅自然看懂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他眼神暧昧地看我一眼，以一种很欠揍的语气说：“哦——你就是小已歌经常提起的顾君然吧。”
　　我瞪了他一眼，他肯定就是想让顾君然误会。
　　果不然，顾君然一脸惊喜：“真的呀，已歌经常提我什么呀？”
　　“这个嘛，”凌琅瞟我一眼，随即伸了个懒腰，“你去问小已歌吧，我要找美人叙旧了。”
　　“已歌，你都说我什么啊？”顾君然雀跃的拉我袖子。
　　我拽过袖子，领着宫人往回走：“没说什么。”
　　顾君然小跑跟在我身边，亦步亦趋，笑的灿若桃花：“你说说嘛。”
　　我不理他，顾君然也不在乎我的态度，就黏在我的身边不肯走，还笑的跟个傻子一样，到傍晚，我实在受不了了，恶狠狠地瞪他：“你老跟着我做什么！”
　　顾君然眼睛亮晶晶的，像含着最璀璨的星星，他近乎笃定地说：“已歌，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我被他气笑了：“顾君然你戏折子看多了吧，我说过了你什么。”余下没说完的话全被他吻住了。
　　我瞪大眼睛，四肢僵硬，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顾君然身上的清香陡然间就钻进了我的鼻子里，唇齿间尽是他的味道，脑子里就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一样，一片空白，顾君然捧着脸，温柔的含住我的唇，小心地用舌头舔舐，动作青涩生疏却又充满情意。
　　时间仿佛过的极为漫长，直到顾君然抵着我的头，发出一声满足的谓叹，我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推开他，手指着他气得直哆嗦，话都说不周全了：“你！顾君然！你！”
　　“已歌。”顾君然朝我笑的不怀好意，脸上红晕未褪，但眼中的促狭我却看得一清二楚。
　　我看着他一步步向我逼近，终于落荒而逃。
　　顾君然在我身后毫不避讳地大笑。
　　我气恼，这个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