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
我呸。
什么辣鸡测试，拖延我时间，到底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金色蚕蛹近在眼前，漆黑的锁链捆绑一切，猩红色的太阳和苍白色的月亮并存在这个稀奇古怪的世界，繁复的花纹在空气中扭曲伸长，似乎踩在虚空中，脚底没有实地。
我抬眼望去。
漆黑压抑的气氛笼罩在空间里，刚刚向我嬉笑的小男孩站在蛹的前方，守护这那颗不断供给生命力量的庞大心脏。
他笑着向我伸出手，似乎对这奇怪的景象见怪不怪。
“大姐姐，我等你好久了。”
在瞬息间他的面孔若隐若现，从精致的美少年再到正太，甚至到垂垂老矣的老人，整个“生命体”被一团浓雾包裹着，声音也变幻莫测，令人分不出真伪。
……它是地球？
爷不管了！哪怕是什么继国缘一鬼舞辻无惨我也要和它吵上一架！
“活了几十亿年的老头子不要装嫩，你爷从来没有兴趣看一个精通川剧变脸的小丑在这逼逼赖赖。”我烦躁地走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逼迫他和我平视：“指挥了我给你打工那么久……还不给工资，快说，你还有什么遗言？”
或许是窒息的原因，小男孩的脸色憋得通红，但是它根本没有反抗，任由我胡闹，那双漆黑的眼睛仍然是我最厌恶的那种虚无，仿佛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壳子，全部靠外界的变动而做出应有的反应。
他努力地张了张嘴，吐出了一句可能会使天地失色、风云变化、全世界陪它一起殉葬的话——
“……嘤。”
我：？
突然，某种力量使它消散，像雾一样消失，我来不及收回的手尴尬地停在了空中。
“你还真是像以前一样没有耐心，是因为实力倒退了所以变化那么多吗？”小男孩的身影在背后慢慢出现，它咳嗽了几声，脸色依旧通红，嘴角翘起但是神情十分遗憾：“还是因为……你厌倦了为一个【不存在的精神意识】打工的枯燥生活？”
我顿了一下，回过头来，发现小男孩依旧站在茧的前方，似乎根本没有移动过。
呲笑一声，我从腰间抽出刀，冷着脸望向它，刀锋闪着寒光，发出激动的嗡鸣。
“你都知道什么？说曹操曹操就到，在我得知阿尔塔纳这种东西后将我拖入这个世界，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被刀直着喉咙，它并没有害怕，睁着眼睛无所谓地看着我，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命。
我最讨厌这种家伙。
这种对所有东西都无所谓的家伙。
他开口，“你选择去救一个守序的孩子而碾死一百条生命，你在好奇自己是什么生物，你在质疑自己的选择，你在害怕你还会——”
“住嘴。”眉头一拧，伤疤和一些没有必要的思绪被揪出又快速扼杀，我几近咬牙切齿地按捺住想砍死面前“人”的冲动，因为它怜悯的眼神让我感到恶心。
“你在害怕你还会白白看着更多的生命死去，无法挽回没有杀死100条罪孽灵魂的那一个人类。”它轻轻说道，声音宛如耳语。“可以这么说吗？我的代理人。”
他就这么看着我。
漆黑的眼睛似乎看穿了一切，将我那副可怜的乞丐模样映入空洞的眼眸。
许久，我无力的手垂下，因为我发觉它讲的全部正确。
挫败的心情一下子席卷了我的身躯，嗓子干燥很想喝水，但是胃肠又有一种呕吐感，就像是最真实虚假的自我被人看穿后的自我唾弃。
“也别那么不开心嘛大姐姐，我可是好不容易和你刚刚所在的地球上讨回你的，之前有个小老鼠居然敢把可以穿梭的结晶送给你，害得我差点失去我的代理人。”它指着我的耳坠，气鼓鼓地说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它是什么可爱的受了委屈的小男孩，而我就是那个哄骗它的坏人，“明明那个臭地球已经有一个代理人了，还不知廉耻地拐弯抹角想拐跑你。”
……是错觉吗？我怎么觉得我被抢来抢去？
“就算它的代理人想自杀毁了自己，但也没必要从一开始就把你带走当备胎，让我找了你好一阵子，才把你带回你应该在的地方。”
它动了动手指，紫藤花耳坠从我耳朵上脱落，飞到了它手心里。
……然后，被捏碎成了粉。
操，昼寝，爸爸对不起你。
默哀了一下，我无话可说地看着那坨粉末散在空中，然后，我又看到它的手上缓缓凝聚多出了一串耳坠，飞到我的身边。
“这才是我的代理人应该有的。”它哼了一声，叉着腰，看向我，“不满意吗？快戴上，这样你就不会无缘无故被他拐跑了。”
我顿了顿，耐不住它灼灼逼人的目光，只好戴在了右耳上。
耳坠依旧是紫藤花的模样，但是明显透彻了许多，估计是它的生命力更加旺盛。
“……谢谢。”
它愣了一下，随即说：“……你应该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到它的眼睛里恒古不变的枯井流露了一分落寞。
“你不能在这里呆太久。”
*
再次睁眼，我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小巷。
虫子的尸体依旧烂在哪里，似乎我刚刚短短几个小时的经历只是在做梦。
手上的刀甚至还没有入鞘，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阴冷的光。
但是——
我耳上挂着的炽热的饰品提醒着我并没有陷入幻觉。
那么，刚刚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万事屋、还有那个很孤单的孩子。
而这个世界就像被暂停了一样，保持着我离开时的那副样子，不远处灿烂的烟花和喧喧嚷嚷的人声依旧是那么的嘈杂。
——跑来跑去，我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