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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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双叒叕是阿尔塔纳。
怎么哪里都能听到这个名字啊。
不过这样一说这还真是个了不得的东西。
告辞了万事屋里的人们，我莫名其妙地就离开了这个还和我有一点牵连的地方。
坂田银时没有拦我，但被他那双殷红色的眼睛扫了一眼我就觉得自己已经被揭穿了。
——所有的谎言，虚假的笑脸，故作玄虚的腔调。
坂田银时不简单。
他之前抓住我的手的力道，虎口处的老茧，已经有故事的眸子。
那么他究竟从我身上看到了什么才使他改变挽留我的意思？
在我这层华丽表皮下到底隐藏着什么？
——危险。
前所未有的危险，是来自深渊的凝视，能够吞噬一切的混沌，可以捏碎生命的力量，甚至可以和抛弃一切的时间并肩。
我知道我很危险。
但那只是在实力方面。
我会杀鬼，那就代表着我也会杀人。
因为在我的眼中他们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鬼是人变来的，它们在吃人之前曾经也有过人的内心和人的思考方式，因此它们贪婪狡诈，逢场作戏，欺软怕硬，无恶不作，渴求着力量和超出伦理的生存能力。
这些情绪不能怪它们，因为有更深的生物本能在影响着鬼的所作所为。
就比如说那个躲了继国缘一七十年的我的前老板鬼舞辻无惨，他虽然已经基本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但他仍然渴求着长生不死，成为最完美的生物，然后得到自己所有想要的。
他的精神领域肯定很空虚无聊，不然早就像我一样满世界乱跑见见新事物了。
——这种家伙就需要一个盛大的悲剧才能改变那狗屎性格。
而伟大的继国缘一无论从哪方面都成功让他苟着活了一段时间。
继国缘一身上有一股神性，这是我历经多年唯一从人类的平凡躯体上看到的一种奇迹，只可惜他没有赛过时间，否则鬼舞辻会死在他的手上，我可能会和他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可以洞悉地球这个庞大星球的内部，借此可以看到任何东西。
就比如我可以从动植物身上知晓鬼舞辻的一举一动，产屋敷如何温柔地鼓舞鬼杀队的柱们。
但是依旧有着某种力量在捆住我，让我不能从地球挣脱，就相当于我是它身上唯一的马猴烧酒，诞生的意义就是保护世界的这种感觉，而且还被迫和它签下了各种各样终生契约，一辈子只能给它卖苦卖力，去爱护环境。
我耳朵上挂的耳坠，昼寝送的形似紫藤花的小饰物可能也是它束缚着我的工具。
如果不好好为它卖命，它就会发火，继而诞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妖怪啊，付丧神啊来折磨人类。
但是不乏也有一些善良的妖怪和单纯的伍元神明。
即便如此，他们都是自由自在的，不需要担心任何东西。
不像我本身就是一把拟人的钥匙，可以开启另一个未知而恐怖的领域。
爷仅仅是一个工具人。
——真可怜啊。
其实早在十几年前我就意识到了我永远是死不了的。
除非地球毁灭。
——这会不会就是什么所谓的阿尔塔纳变异体？
皱眉思索，我忽然发现自己真的不适合动脑子想哲理和人性，只适合当一个快快乐乐的傻子。
“砰——”不远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入我的耳朵，瞬间气浪袭来，将我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也硬生生地提醒了我这个世界真的危险爆了。
但是普通的市民们一点也没有被惊动，匆匆瞥了一眼声响来源后就继续干自己的事了，仿佛这种爆炸天天都有，不适应的都已经大概知道原因一样。
而爆炸的正中心离我只有不到半米距离。
……
草？
我冷漠地看着一位黑发的上吊眼男性飞快地躲过下一枚向他袭来的炮弹，一边骂骂咧咧地冲身后的米发男子道：“冲田你到底想干什么？！袭击长官看我不把你——”
“阿拉阿拉蛋黄酱就闭嘴吧，你如果不躲的话就不会惊动到那边的小姐了吧。”
米发男子扛着火箭筒，红色的眼睛淡淡地望向我，一瞬间我汗毛倒竖。
？？？
这种感觉是抖s没错了！！
“那么这位持刀的刚刚从万事屋里出来的小姐，能不能和我们走一趟呢？”
猛地一惊。
刚刚那爆炸引起的气浪，不仅将我的视线被自身头发遮住，还将我的褂子吹起。
而昼寝给我的刀别在腰间，精致的刀鞘在阳光下闪着嚣张夺目的光，有点眼睛的肯定看到了。
……妈的。
怎么感觉，我到这个世界来以后就一直在逃跑。
深呼一口气，我掉头就逃。
风呼啦啦地吹着，喧嚣一瞬间消失，我茫然地睁大双眼，发觉自己忽然到了一片【空白的区域】。
没有交界，只有一条又一条错综复杂的金色丝线。
——是迷宫吗？
回过头，我看到在这白茫茫的荒原上，刚刚指破我身份的两个“警察”因为跟丢了而啐了一口，抖s少年更是拿出火箭筒趁机有瞄准了自己的长官。
他们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个区域。
我转过身，开始找迷宫的出口。
丝线越来越稠密，散发着温和的光辉，轻轻触碰就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庞大生命力。
“这到底是什么。”我情不自禁喃喃说道。
“阿尔塔纳，莫名其妙的穿越，模糊不清的记忆，死而复生的力量——”攥紧了手，我几近全力来用自己的血肉身躯来抵挡这滔天的禁制力量，“我受够了啊。”
“嗡嗡——”
似乎是某种机关开始运作，金色丝线一瞬间收拢，在视野的最末端我看见了一枚硕大的蚕蛹，在缓缓地发出微弱的搏动，就像心脏一样。
但是，这似乎是幻觉的情景在下一刻转化成了一条条锁链，将蚕蛹包裹，不让我再窥探一会儿。
那是什么？
眯起眼，我咬了咬牙，往前踏上了一步——
【在铁路分岔的地方，一边的铁轨竖着警示牌因为列车会从这边通过，而那一边废弃的铁轨上则没有。现在火车就要来了。
你站在岔道边，可以扳动轨道。
火车要经过的铁轨上有一百个孩子在玩，他们完全没有理会警示牌。而有个孤零零的孩子在废弃的轨道上玩，因为他守规矩。
那么，你扳不扳呢？*】
视觉前方出现了一块面板，我瞪大了双眼，因为我此时此刻就站在扳手旁边，那一百个孩子在铁轨上嬉戏打闹，而不远处传来了火车鸣笛的声音——
这算什么？心理问题？测试我是否有资格去接近蚕蛹？
我看着面前废弃轨道上的孩子，他沉默着独自踢着毽子，黑色的眼睛里空无一物，似乎另一旁铁轨上的吵闹声都听不见。
——【有个孤零零的孩子在废弃的轨道上玩，因为他守规矩。】
正常人可能会切换轨道，舍弃一人来救下一百人，何等有利的答案，能够保护更多的人脱离危险。
但是，死去的那一个孩子又做错了什么？
他规规矩矩地玩，却引来杀身之祸。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火车在属于100人的那条铁轨上呼啸而过，鲜血和破碎的脏器撒了一地，甚至有些溅在了我的脸上。
他们连惨叫也没有发出一声就手拉手一起下了地狱。
而残余的那个孩子似乎很不高兴，看向我的眼神充满谴责。
“大姐姐，你为什么不改变轨道？你明明可以救下那么多人，牺牲品只有我一个呀。”
脆生生的嗓音响在耳畔，我低头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我身边的小男孩一眼，那张精致宛如布娃娃的稚嫩脸庞上丝毫没有生机，就像是一潭死水。
我轻笑了一声，摸了一下他的头，将血肉残片扫下。
“他们没有守规矩。”
他们明明知道那里会有火车经过，但却站在了铁轨上。
所以该死。
小男孩无神的眼睛里划过了笑意。
“嗨呀，那大姐姐你也还真是心狠手辣啊。”
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他们活该。”
*
再次睁开眼，我又来到了那个【空白区域】。
摇了摇头，我甩去眩晕感，抬起了眼。
——无论怎么说，刚刚的考验，我应该是通过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