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
-
开庭的日子，上午9点，我坐在检察官大人的副驾驶位子，大口大口地吞食着早餐。
“上法庭要守规矩。”
我转过去看他，他一副专心开车的模样，完全不像有跟我说过话。
我出现幻听症状？这是脑缺血后遗症吧。
“回答问题之前一定要想清楚，说话速度放慢。”
我偷瞄他一眼，他仍旧一副专心开车的模样，完全不像有跟我说过话。
幻听的症状持续，是严重的后遗症啊。
“你慢一点吃，不要掉在地毯上。”
我从后视镜看他，他保持一副专心开车的模样，完全不像有跟我说过话。
幻听的症状加重，看来需要心理咨询了。
“下车。”
“你是叫我下车吧？”
看车确实稳稳当当地停在车位里，我才敢跟检察官大人确认。
“你的垃圾一起带下去。”
他朝我膝盖上的牛奶瓶子和三明治盒子努努嘴。
本打算在下车前用我粗短的小指疏通一下外耳道，却不知检察官大人动作是如何地迅速，居然已经拉开我这边的车门。
他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快点，不然迟到了。”
我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垃圾，慌慌张张往外爬，竟然一脚踏在他的皮鞋上。
如果有人正好在那个时候从停车场经过，必然可以看到一个女人猫腰踩着一个男人的脚，同时地，女人的脸以极不自然的角度仰起，惶恐地望向男人，而男人一脸惊愕，气氛凝固。
约莫3秒钟之后，我觉得检察官大人似乎有朝我露出他那颇具阳光气质的微笑。
我有充分的理由为自己的精神状态担忧，是不是太早出院了呢？
“跟上。”他抽回受到我蹂躏的脚丫子，拉我进了电梯。
“对不起啊。。。。。。”
我看看他，犹豫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他也看看我，然后又是嫣然一笑。“第一次上庭都会紧张的。”
“检察官大人，我怕我目前的精神状态不太适合上庭。”
也许我的口气和神情像极了流浪小狗，检察官大人脸上浮现出近乎怜悯的表情。
我以为他会再说些鼓励的话，没曾想却被他抱了个满怀。
“我陪着你，什么也不要担心。”
那声音甜甜的，糯糯的，令我想起芝麻汤团的味道。
可是我记得检察官大人说过，工作时间不可以感情用事。所以即使很喜欢芝麻汤团，我也觉得不能这样搂搂抱抱，何况检察官大人这会儿还穿着制服，跟我孤男寡女待在法院的电梯里呢。
他应该会说，这种事情是不符合逻辑的。
我也该回答，不符合逻辑的事情不应该发生。
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仍然在做梦，我实际上并没有接到检察官大人的morning call，没有吃他给的营养早餐，也没有搭他的车上庭，更没有跟他授受不清。
我只是因为上庭感到焦虑，而焦虑导致噩梦。
“你放开吧。”我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颤抖。
他的嘴唇经过我耳边时，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我的耳垂因此微微发烫。
“你啊，放松一点吧。”他斜靠在电梯上，双手交叉着看我。
“就是因为你，我才紧张。”我在说什么？我很想扇自己一个耳光。
“我能吃了你么？”我被问得更加混乱了。
突然，他正了正帽檐。然后“叮”地一声响，电梯到站。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