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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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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判决结果对于我来说出乎意料的好,故意伤人致人重伤影响恶劣,十年。
当我走出法庭的时候,被告的家属一哄而上,堵着我的去路又要干架的样子。正犹豫着是不是要装作惊慌失措寡不敌众的可怜模样时,席大检察官突破重围,一气呵成把我拎上他的车。
“你该谢谢我吧?”
“谢谢。”我挤一个笑容给他。
“谢得真不情愿。”他面无表情地发动了车子。
车里的空间太狭小,我总是觉得压抑透不过气,也许这也是后遗症之一。我按下车窗,好让空气流通。
“这案子今天就算结束了,以后我不会随便来找你。”
听到这话我不由吃惊,转头看他,他却只是一副专心开车的模样。我选择默不作声,因为实在拿捏不准我们之间到底是不是真有些暧昧。
暧昧,什么是暧昧?
暧昧是席大检察官总是以案子为借口约我见面,暧昧是见面总是秘密的,暧昧是他看着我笑却不说话,暧昧是我说不可以的时候他说他什么也没有要求过。
这几个月,我看到他就像老鼠看到猫,原来对他那种阳光地敬业地执着地印象就那么一去不复返了。
似乎是过了很久,他问:“送你回家还是回医院?”
“家。”家这个字总是令我感到心虚,我的家不过是我租来的老式工房,除了偶尔上门的房东,几乎是被这个城市遗忘了的角落。
又是一阵难耐的沉默,直到车终于停靠在我家的楼下。
我伸手去开车门,却被他一把拉住。
“你是不喜欢我还是真的太不习惯与人相处?”
当他微微皱着眉,整个人斜靠过来的时候,那种压迫感令我的脑子空白了三秒。
“你喜欢我什么?”
老天爷,那是我的声音么?颤抖成什么样子了都。
“喜欢就喜欢了。”
“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喜欢我。”我感觉脸颊开始发烫。
“还想听么?我以后一天说一次给你听。”他下巴靠上我的肩膀,嘴唇贴着我的耳廓继续说,“不过有个条件。你也要说喜欢我。”突如其来的撒娇似的语气,竟然让我有了要摸摸他脑袋的想法。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下意识想这样回答,却忍住没有说。
他等待着,他的气息吹拂到我的面庞,充满了挑逗,我心里的弦渐渐在绷紧,我很想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我开始觉得有点累。
也许是等得不耐烦了,他毫无预兆地放开手。
“算了,我送你上去。”
老式工房的六楼,没有电梯。他习惯性地牵我的手走在前头。刚开始我曾经很抗拒这样被人拖着走,但是现在,我希望他可以不要松开手,无奈地发现自己其实很需要被照顾的感觉。
送到门口,他看着我,温和无害地笑笑,说:“再见。”文雅地让人陶醉,我记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他如此正面美好的形象,原来面对着他的我是那么自卑。
“你进来坐坐吧。”
他愣了一下,马上又换上招牌式的微笑。
“果然,不逼你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