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辛恒

17、到底是谁

　　20.到底是谁
　　“想啥呢，姐？”大海歪着头看乔一凡在纸上写写画画，似乎在做什么推理。
　　“你不觉得最近太诡异了吗？”
　　大海一脸天真，被乔一凡勾起了浓郁的好奇，“什么？”
　　“我怀疑……”，乔一凡抬起头，目光无主，一副被柯南附身的滑稽模样。
　　“快说呀，怀疑什么？”
　　“有内奸。”

　　活动时间，教室里人不多，蓝悦光和顾城在前排听到他俩的对话，忙插进来，“我们也怀疑”。
　　大海还是一脸懵，“哪里的内奸？谁？”
　　乔一凡：“我问你，国庆放假从学校回来那天，你见过谁？”
　　大海挠着头：“都这么久了，我哪能想起来那天见过谁”。
　　乔一凡着急，在大海背上狠狠一锤，“快点想！都见谁了，为什么那天身上会有一股烟味儿？”
　　提到烟，大海才如梦初醒，但又吞吞吐吐，好像不太情愿说。
　　顾诚，悦光在一旁也急了，“你倒是快点说啊！这关乎我们所有人的命运，必须把这个内奸揪出来。”
　　大海迫于压力开始坦白：“那天，我来了学校就碰到了许恩迪。他本来让我和他一块儿打球，打了会儿太热了，我们就去了小花园……”
　　“又是许恩迪”，乔一凡不解着，这个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然后呢？”
　　“然后，他抽起了烟”，大海一脸无辜。
　　“你也抽了？”悦光追问。
　　大海好像有苦难言，说话慢的要死，乔一凡此时倒是不急了，反而好像想通了点什么，她绕着圈子问，“你想抽但是没来得及，就被人看到了，对吗？”
　　“你怎么知道？莫莹告诉你的？我就知道她会告诉人，毕竟你们住一个宿舍。她都和我保证过不会乱说，真是，就不该相信女人。还有，乔一凡你也太不仗义了，明明知道还变着法子审问我？”
　　所以，那天大海身上虽然有烟味儿，但毕竟没抽，味道消散的快。听了大海的话，乔一凡和蓝悦光久久对视，心领神会，一切都明白了。目标是确定了，但她们还想不通原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悦光扭头问顾诚，“学生会最近有什么事儿发生吗？”
　　“最近？好像也没什么事儿，我脱离组织好久了。”
　　“是学生会放弃你了，还是你放弃学生会了？”乔一凡故意打趣。
　　“唉，那个地方争争抢抢的，我这种心性纯良的人应付不来。已经很久了，只是维持僵尸般的存在，没人理我，我也懒得理他们。”
　　“上次不是说竞争部长的事情吗，你再没听说什么？”悦光追问。
　　顾诚摇头，“反正我没戏，也不操心了”，意识到自己显得很没用，又忙说，“许恩迪因为被检举异地恋也回家反省了，如果想打听什么的话，只能问她了。”顾诚用目光暗示在教室另一边正认真看书的刘菲儿。
　　蓝悦光眼疾口快，“不用问了，显而易见，已经水落石出了。”她越说越激动，“很明显，就是嫉妒。为了当部长，不择手段，出卖所有能出卖的人。看不出来啊，平日宿舍里不声不响的，背地里捅人刀子倒是拿手好戏。我说呢，上次班会牛魔王连我摔杯子都知道了，这天天就有双眼帮忙盯着，还有什么不能知道的。这种人渣怎么居然存活在122？我去找她算账！”蓝悦光作势就要去找莫莹。
　　乔一凡忙拉住她，“先别去。我们再了解一下情况。”
　　“还有什么好了解的，这不明摆着呢吗，她不光整刘菲儿和许恩迪，122宿舍的人她都不放过。”
　　大海一开始听得云里雾里，渐渐也理清了，“你们指的是莫萤？不是，那整刘菲儿和许恩迪可以理解，那我又和她有什么仇？你们一个宿舍的，关系不好吗，为什么也要整你们？这和当部长又没什么关系？”
　　蓝悦光一声冷笑，“哼，这种人，和所有人都有仇，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想必是为了立功吧，立功了，就能做部长了。做了部长再整下一拨人下马，她就可以继续当会长了，怪不得能和牛魔王这种垃圾在一起狼狈为奸，厉害的呢。”
　　乔一凡想起往日在宿舍里的莫莹，她确实常常不作声，就算是聊天也喜欢只和陈概一个人说；通常大家的说笑打闹她也不怎么参与，只要有时间都在看书学习。原以为她真的只是争分夺秒，努力学习的学霸。
　　人真的不是想当然的，也绝非轻而易举就能真正了解。

　　21.都是狗屁
　　“议论什么呢这是？”悦光话音刚落，牛魔王居然冲门就进来。她环顾一周，整个教室只有不到十个人，“人呢都？”
　　“牛老师，这会儿还是活动时间，大家都在外边活动呢”，顾诚提醒她，怕她年纪大忙昏了，忘记这是两周一度的活动时间。
　　“还在外边？都什么时候了，还贪玩，玩这么久？都去玩了？”牛魔王在一旁发着飙。她是巴不得学生不用吃饭不用睡觉最好也不用浪费时间呼吸，全部生命和精力都用来看书做题。
　　蓝悦光和乔一凡倒是长舒一口气，庆幸刚刚的话没被牛魔王听到。如果这个女人听到自己的学生说她是垃圾，说她和心术不正的学生一起狼狈为奸，估计首先会疯掉，其次是把口无遮拦之人千刀万剐，最后将同犯斩首示众、以振威严。宁愿酿造一场世界末日，也绝不姑息。
　　“不在教室的就算了，在教室的也都在闲聊。时间就这样浪费吗？”
　　四个人散开回归各自座位，忍气不吞声。上课上课不让说话，吧啦吧啦以讲□□尊；下课下课，不仅没时间说话也不许说话。得了，幸亏高中只有三年，如果再多几年，估计成批成批的人会变成哑巴，医生诊断的病因是：因长期未使用说话系统，导致器官生锈变质，最终丧失语言功能。
　　留在教室的几个人装模作样看着书，只有刘菲儿从始至终未抬起过头，只扎在书堆里。牛魔王走到教室后边，摆弄心语箱。
　　这个时候，活动时间已经快要结束，陆陆续续的，大家都回来了。莫莹和陈概手牵手从后门进来。
　　“去哪了？”牛魔王正好走到教室后门处，劈头就问。
　　莫莹一脸无辜：“卫生间”。
　　牛魔王没再理会，脸上却露着不悦。天知道她到底是在对什么不爽。蓝悦光恨恨的，想必是怕自己的眼线没全程24小时监视教室内人的一举一动，所以才生气吧。狗奴才。
　　牛魔王像捧着骨灰盒般把心语箱拿到讲桌上，又像个兵马俑般站定在讲台上，盯着大家。从教室门口不断地往回溜人，都偷悄悄的，一个个像做贼一样，头垂地低低的。等所有人都到齐了，牛魔王开始发话：
　　“下周就期中考了，看看你们一个个的状态，有把考试放在心上吗？我是不是和你们说过，这次考试很重要。这是你们入学来的第一次大考，上次的摸底考试是检验你们初中学的水平，这次考察的是进入铁中来的学习效果。上次没考好还勉强说得过去，这次考不好你们对得起我吗！”
　　蓝悦光听着牛魔王的话越来越气，在下边和顾诚低声叨叨，牛魔王说一句，她在下边悄声顶一句：“说得好像大家考好就都是你的功劳一样，考不好就得给你磕头认罪。”
　　牛魔王：“还有这个心愿箱，过去几天了，怎么一个纸条都没有？没有什么要交流的是吧？有什么想法大胆说呀。能满足你们的我尽量满足你们。”
　　蓝悦光捂着嘴：“呵呵。不整人就谢天谢地了，还满足，都是狗屁。”
　　牛魔王看大家无动于衷，接着说道：“最近学校里的事情大家也应该听说了，我以前好像没有明确过这个问题，我现在明确一下。九班，我指的是九班的每一个人，不允许找对象。听清楚了吗？”听着这话，有不少人的目光在刘菲儿和陶泽的身上瞟来瞟去。“要是再被我听到什么风声，也不用回家反省了，直接回去不用来了。你回家想和谁谈和谁谈，想怎么谈怎么谈。有本事结婚也行，但是在九班，绝不允许。”
　　“这次期中考试结束后，根据成绩会调整小组组员，座位也会轮换。各小组注意一下，尽量男生和男生坐，女生和女生坐。到时候再安排，我先和你们说一下。”
　　蓝悦光这时眼里冒着光，看了看陶泽的背影，心里想着这次考试一定要考好些，没一定可以和陶泽分到一个小组。
　　训话好不容易结束，末了，牛魔王走到莫莹的位置边，“你出来一下。”
　　两人在楼道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半天什么。

　　牛魔王走后大家开始上自习。刷卷子、做题、背单词、记公式。只有蓝悦光心神不定，时不时往莫莹那儿瞅两眼，乔一凡正做化学题做得头疼，看到悦光后两人挤眉弄眼，悄声说了几句话。声音不高但教室太安静，不少人都听到了。莫莹往她俩这边看了两眼，又低下头，在一个厚本子上写着什么。
　　蓝悦光一直注视着她，严重怀疑那上边写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发现，莫莹隔一会儿就会抬头，手捂着脖子，似乎是转脑袋，但双眼却会环绕教室一周，滴溜溜转几圈。她压不住心里的火，想立刻马上就让这个内奸败露，让她在全班面前颜面尽失。但还是念起毕竟一个宿舍的人，下不了狠心。
　　好不容易挨到晚饭时间。大海刚刚睡得留了一脸哈喇子，吸了两口，喊乔一凡去吃饭。这时蓝悦光一把抓住乔一凡不让走。
　　“干嘛？”大海问。
　　“一凡和我去吃。”一凡正纳闷，悦光解释到，“没听牛老师说吗，男女授受不亲，要女生和女生一块儿吃。”大海觉得悦光说得蛮有道理，自己去吃了。
　　悦光把一凡拽着坐下来，等到全班人差不多走完了，她拉着一凡来到莫莹的位置上，拿起那个粉皮质的厚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