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 ...
-
少了林小满，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程衍略微的挪动下身体，觉得不舒服，又换了个坐姿。
落在许洛白的眼睛里，他太知道，这是程衍感到尴尬时的下意识表现。
低低笑出声，
“最近好吗？”
“挺好”
程衍抱着一次性水杯喝水，咬着杯沿，避免跟许洛白对视。
“算起来有半年没见了”
许洛白就坐在他对面，目光直接投过来，
“就没什么话跟我说吗？”
程衍沉默了一下，
“该说的我早就说完了”
“嗯”
许洛白点头，
“放松点，我没想再招惹你”
他耸耸肩，轻描淡写的样子，
“你知道的，我不是长情的人，move on对我来说很容易”
说完他又笑，志得意满，
“只要我想”
程衍这才肯抬头，
“你在跟我炫耀？”
“你瞧，你总是要这么误解我”
许洛白坐姿闲适，他点了支烟，打火机的火舌跳动，笼着他半张侧脸，惹得人心里乱跳。
他突然探过半个身子来，
“原谅我吧小衍，毕竟从今往后，我再不会跟你见面了”
“什么……”
程衍心里突然地一渗，好像有什么东西破了口子，冰凉凉的液体哗啦啦的流出来。
“我就要是别人的合法丈夫了”
许洛白说，
“我答应了小满，结婚以后心里面只能有他”
空气中弥漫着的烟草涩然的味道被程衍吸进鼻子里，呛的他鼻腔发酸，
“哦”
只能简短的发出单音节。
“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我很抱歉”
他的目光虔诚。
正是因为虔诚，才让程衍越发觉得不能接受。
原来到这一时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内心深处，依然是渴望着与许洛白产生羁绊的。
就如许洛白给他的那张卡，他把里面的钱花的七七八八。
好像也曾幻想过，有朝一日，许洛白会抓住这点来为难他。
明明什么联络都没有了，明明知道要逃脱不能深陷，可是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抓住他们之间近乎缥缈的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要许洛白一辈子对他有所亏欠，他要许洛白每一次想起他，都带着深深地悔意。
可原来不能。
许洛白好像拍拍身上的灰那么简单的放弃前尘，要彻底的跟他说再见。
凭什么呢？
那他凭什么要原谅呢？
“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
程衍目光重新变得坚定，他站起来，
“你对我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我的人生都被你毁掉了，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的原谅？”
他压上自己的人生做筹码，要让许洛白知道，他有多么的不可饶恕。
“许洛白，你做梦吧”
程衍的声音里带着恨意，
“你要结婚过你的幸福生活，而我也会日日夜夜的诅咒你”
如果今后不再相见。
那就求上天保佑，让许洛白在每一次想起他的时候，都不得安生。
——
林小满假装打完电话回来。
程衍已经离开。
门开着，许洛白坐在沙发上，指节夹着烟，一动不动。
“怎么样啊老许”
许洛白回过神来，
“没什么希望”
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小满，他说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还有呢？”
“还说……要一直诅咒我”
许洛白的情绪低了下去，
“他喜欢着我的时候，绝不舍得诅咒我”
笑意里面带着凉，
“可见他现在对我，是真的没了感情”
“笨呐你”
林小满甚至怀疑许洛白没谈过恋爱，
“不原谅就是放不下，恨的反面就是爱，这还不懂吗？”
“你怎么知道？”
许洛白挑眉，完全不信。
“不是我怎么知道，是只有你不知道”
林小满双手捧着许洛白的脸，往中间挤压，
“老许，你到底有没有点情商？”
******
程衍回家就躺倒在床上。
空调开到26度，温度舒适，可他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许洛白说的那些话一遍遍的在脑海里面回荡，他试图去寻找其中不合理的地方，但是他找不到。
到后半夜，万籁俱寂，烦躁之感却越加膨胀。
翻身下床打开电视，他不能再继续乱想下去——他会疯掉。
电视里面播放着无聊的古装剧，男主身边的小跟班，为了救男主牺牲。
镜头给了他一个吐血的特写。
然后一闪而过。
太阳穴猛烈地跳动了两下。
程衍按回放，又看了一遍小跟班吐血的镜头。
他把画面定格在小跟班的面目特写上。
仔仔细细的看着，终于肯确认，这个小跟班，是林小满。
潮涨一般的情绪涌动上来。
他拿出手机，快速的打出“林小满”三个字，出来的百度词条显示：
林小满，内地男演员。
情绪的水位越漫越高，几乎要将他完全吞没。
他焦躁不安，一圈又一圈的在房间里踱步。
他不知道要怎么办，困兽一般的，无法停下挣扎的步伐。
脑海里面只有一个念头：
许洛白骗他。
许洛白又骗他。
他点亮手机屏幕，抑制不住地拨通许洛白的电话。
但是 “嘀”声在空寂的房间响起的那一刻，他又迅速清醒挂断。
此时此刻，是凌晨两点半。
压制住心头的悸动，程衍平复心情，重新躺回到床上。
吃了两片褪黑素，他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心中藏着事情的缘故，睡得并不踏实。
早上六点半就醒了，忽的一睁眼，涌上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要去找许洛白求证。
一刻都不能在等。
站在酒店大厅给许洛白打电话，
“你下来”
许洛白还尚在沉睡之中，慢悠悠的答声好。
程衍再补上一句，
“我在楼下大厅等你，有很重要的事情”
许洛白彻底醒了。
翻身起床穿衣服，没留神一脚踢在铜制的落地灯上。
顾不上疼，洗漱完毕踩着拖鞋便下楼。
晨光熹微，程衍站在逆光中，穿白色的T恤，整个人看上去朦胧又虚幻。
是无数次在梦里，才能见到的美好。
“小衍”
许洛白走近。
“他是个演员”
程衍直愣愣地盯着许洛白，仰着脸跟他对视。
“啊，你说小满吗？”
许洛白承认的很快，
“他的确在做演员”
“是你请来的吗？”
程衍咬了下嘴唇，
“……就像林珊”
“林珊？”
许洛白已经不记得这个名字，眉宇间写满了疑惑。
“那次你带来的女朋友……”
程衍提醒他。
“唔”
许洛白丝毫没有被撞破谎言的尴尬，笑着，
“原来你知道啊”
程衍咽了口口水，
“那林小满呢，也是一样的吗？”
许洛白没回答他的问题，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小衍，你又在紧张了……”
“你回答我”
程衍拉着他的衣角，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
许洛白故意吊着他，
“你告诉我，我说给你听好不好？”
程衍伸手去掀许洛白的衣衫。
皮肤光洁一片，什么暧昧的痕迹都没有。
他轰然意识到，他再一次走进了许洛白的圈套。
是的，他骗他，这毫无疑问。
那他为什么又要来骗他？
他又想做什么呢？
更多的头绪冒出来，像一支支冷箭穿过。
整颗心密密匝匝的不知被什么东西占据着，拥挤的要裂开。
他不能再待在这里。
甩手要走，许洛白却从背后将他紧紧抱住，
“承认吧，小衍，你忘不掉我的”
耳*垂被湿*润的口腔包*裹，
“而我，也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 5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