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哥是□□》小梅饼

18、第 18 章

　　许洛白晚上有局，还没走就已经是醉的一塌糊涂。
　　他其实不大喜欢应酬。
　　但最近这几天里，所有能应下的局他全都应了下来。
　　每天喝到昏天暗地，人事不省。
　　仿佛这样就不用回来面对空荡荡的、没有人的家。

　　从前他觉得程衍噪郭，恨不得让他离自己远远地才好。
　　可是如今程衍走了，他又觉得孤寂的可怕。

　　踉踉跄跄的去浴室间。
　　站在洗漱台前，对着镜子，看到里面男人一张被酒精侵染的熏红的一张脸。
　　他自己看着自己——没有任何的表情。

　　但心里面却在翻江倒海。
　　对程衍的眷恋如汹涌的寒风，撕开他所有坚硬的防线，彻骨地刮在幽静的最深处。

　　可他面无表情。
　　他的情绪，连对着自己，都是无法全然表达的。
　　只有刀削一般锋利的眉，紧紧地皱着——一直都在皱着，表达的永远都是对程衍的不耐烦和厌弃，而不是眷恋和想念。

　　他怎么可以眷恋程衍？
　　他怎么可以想念程衍？
　　他不可以。

　　于是只能深藏。

　　他上楼睡觉。
　　程衍的房门关着——
　　用手使劲拍上去，
　　“小衍，小衍开门！”
　　可是没有小衍，没有人回答他的醉话。

　　喝了酒，神智涣散，身体也不听使唤，仿佛松了筋骨一般。
　　许洛白顺着程衍紧闭的房门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臭小子，不给我开门，下次再不带你去游乐场”

　　——

　　自从许洛白带着程衍去了游乐场，程衍对许洛白的亲近也更上一层。
　　每周五放学时间。
　　小学部放学早，程衍就背着书包早早的等在许洛白教室外面。

　　久而久之，初中部人人都知道了，许家小公子许洛白有一个黏人精的便宜弟弟。

　　照旧是一次周五放学。
　　程衍惯常背着书包往初中部走去。

　　他习惯性的低着头。
　　穿过小学部跟初中部两幢教学楼的夹道的时候，遇上了三个不良少年。
　　说是不良少年——其实就是学校里面有钱闲得无聊的学生混混。
　　许洛白在初中部出名的很，结的仇怨也多，托他的福，程衍刚走过来，就被横出的一只手臂拦住了去路。

　　“小弟弟，要去哪啊？”
　　为首的一个黄毛少年发话。

　　程衍不认识他，乌溜溜葡萄一般的眼睛里面泛着疑惑，
　　“我不认识你——”

　　“哥问你要去哪，你怎么答非所问”
　　一个胖子上前，胖胖的手掌拍在程衍脸上，
　　“好好回答问题”

　　程衍一直都是个乖孩子，跟班上的差生一律划清界限。
　　他没遇到过这种阵仗，有点害怕，攥紧了书包带子，
　　“我要去找哥哥”

　　“你哥哥是许洛白吧？”
　　另一个红卷发的满脸青春痘的少年倒是笑得和善，
　　“我们跟他是朋友——”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几个少年迅速的对了眼神，恶意一闪而过，但程衍看不出来，
　　“他没在班上，有事去了其他地方——专门让我们在这儿等着你，走，我们现在就带你去找他”

　　——

　　另一头。
　　许洛白下了课，却不见守在外面的小黏人精程衍。
　　到小学部程衍的班级去，教室已经锁了门。

　　顿时就有些急了。
　　又回去初中部，逮到人就问，
　　“你们见我弟弟了吗？”

　　大多数人都摇头说不知。
　　许洛白心想完了。
　　程衍这回丢了——虽然不是他弄丢的，但回去估计得挨打——挨打都是轻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想点根烟抽。
　　摸了半天，才想起来，昨天他的烟就抽完了。
　　“草”
　　咒骂一句，不知哪来的火气，连着书包也狠狠地摔在地上。

　　像个傻逼一样站在教学楼前，毫无头绪的思索着程衍能到哪去。
　　同班的赵晨急匆匆的跑过来，
　　“许洛白你怎么还在这啊……学校后巷，王文那几个逼在打你弟弟呢”

　　“我艹他妈！”
　　许洛白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跟着赵晨便往后巷跑。

　　——

　　王文就是程衍遇到的三个人里面，为首的那个黄毛。
　　他家里有钱，横惯了——遇上许洛白，也是横惯了的主儿，两个人脾气不对付，有过几次冲突，虽然没打起来，但自此结下了梁子。

　　许洛白招惹不了，他便宜弟弟还招惹不了吗？
　　抱着这种心态，王文一行三人把程衍骗去了后巷。
　　先是问他要钱，程衍不给——倒也不是不给，他仅剩的那点钱全给了许洛白，身上真的是没钱。
　　王文他们本就是借题发挥，也不管其他，直接就把程衍一脚踹翻在地。

　　程衍没挨过打，又惊又怕，身上又疼，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顺着面团一般的小脸飞流直下。

　　许洛白呼哧带喘赶到的时候，王文正扬起手，要一巴掌扇下来。
　　“我艹！！！”

　　街角竖着不知道谁家的拖把，许洛白抄起来，对着王文就狠狠地敲下去。

　　“咔嚓”一声，那是根糟木头，又受了力，一下子断了开。

　　“啊！”
　　王文一声惨叫，看清是许洛白，叫嚣道，
　　“你他妈的敢打我？”

　　“呜呜呜，哥哥，呜呜呜”
　　程衍见到许洛白，就跟见到救星似的，流着鼻涕就要往他怀里钻。

　　许洛白把程衍护到身后，对王文说，
　　“老子打的就是你个逼，欺负老子弟弟，活得不耐烦是吧？”

　　接着几个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许洛白从前练跆拳道，后来又学了散打，再加上还有赵晨在一旁帮忙，王文三个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到最后灰溜溜的被打趴下，一个劲儿的“求爷爷”。

　　混乱过后。
　　许洛白这才记得去看程衍。
　　他一张脸脏兮兮的，全是干涸了的泪痕印子。
　　这会儿已经不哭了，看英雄一般的眼神看着许洛白，
　　“哥哥打了坏人，哥哥好厉害！”

　　许洛白被他夸的多了，早就免疫。
　　拍拍他西瓜皮一样的小脑袋，
　　“行了，走吧，赶紧回家”

　　许父的教育理念是不能娇惯孩子。
　　从来不曾派车来接他们回家。
　　所以周五放学，都是许洛白带着程衍搭公交回去。
　　赵晨跟他们一路。

　　程衍低头在吃巧克力。
　　赵晨凑过来跟许洛白说，
　　“你发现没，你弟弟长得还挺唇红齿白的”

　　“你什么意思”
　　程衍皱眉。

　　“没什么意思啊……你看过那种片儿没，就两个男人的，其中有一个被那啥的，都是柔柔弱弱的，感觉你弟弟有这种潜质”

　　“滚你妈的”
　　许洛白笑骂，丝毫没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