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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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衍的故事只讲了开头，便被人打断。
是久违的故人——赵晨。
他高中毕业后跟着家人一起移民新加坡，程衍记得很清楚，在许家的最后一次见面，他跟许洛白还差点上演“抱头痛哭”。
有几年没见了？
程衍心里面盘算着，七年，还是八年？
“九年没见了啊小衍”
赵晨张开手臂拥抱他，
“真是长成大姑……呸，长成大小伙了”
旁边还有陈舟坐着，程衍有顾忌，言语间暗示赵晨，可以下次找时间叙旧。
赵晨偏不，他直接在程衍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来，大有不请自来之势。
还好陈舟为人和善，不计较那么多。
最后三个人不尴不尬的吃完一顿饭。
陈舟要送程衍回家，赵晨却说，
“小衍家我熟，我来送他”
“……”
“我搬出来了”
“哟，什么时候的事”
赵晨还挺吃惊，
“你哥那么宝贝你，他也能同意？”
赵晨对他跟许洛白的关系认知，还停留在九年前。
那个时候，许洛白确实对他很好。
但如今时过境迁，往日的一切都成了镜花水月。
尤其赵晨现在说出这番话，还是当着，见证过程衍跟许洛白之间的难堪的陈舟的面，着实让程衍有些尴尬。
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闷着声。
赵晨没察觉出异样，又说，
“那正好，我去你新家看看……”
他如此热情。
陈舟知情识趣，选择退让。
赵晨开了辆银白色的卡宴，最新款，忍不住跟程衍炫耀，
“昨儿才提到手的，怎么样，还行吧”
程衍笑笑，没说话。
他话多，这么多年也没变过。
一路上跟程衍问东问西，程衍跟他打哈哈，他就自己一个人聊出国的心路历程跟这些年的经历，
“新加坡那地方，就不是人待的，无聊透顶，哎，你看过电视上演的那《变形记》没有，我就跟那城里孩子到山沟里面体验生活似的……”
他话说的跟机关枪似的，抑扬顿挫，连口大气都不带喘的。
这么顺的口条，他要是拜郭德纲为师，现在保不齐也是一票难求的捧哏。
“小衍，你怎么不说话呀”
赵晨一个人唾沫横飞，渲染了半天，程衍却不为所动，他感受到一丝丝挫败，
“你小时候不是挺会捧场的吗？现在怎么蔫儿成这样了”
程衍也不是蔫儿。
就是不知道说什么。
他跟赵晨是故人没错，但似乎好像从来没熟悉到这种程度。
况且隔着九年的时间长河，程衍甚至都有点儿想不起来，他跟赵晨从前是怎么相处的了。
其实他跟赵晨从前也不用相处。
反正有许洛白在，他只要跟着许洛白就好。
今天路况良好，不堵车。
赵晨又为了彰显炫耀自己是新车，路上油门踩紧，开的飞快。
没多长时间，就抵达目的地——程衍的新家。
“前面小区就是了，我在这下车吧，谢谢你啊”
程衍跟他道谢，
“再见啦”
“你不请我上楼喝杯茶？”
赵晨冷不丁的问。
“……”
程衍愣了两秒钟才找到借口，
“家里面乱，下次吧”
明眼人都能听出来，他这是随口说的借口。
可偏偏赵晨听不出来。
隔几天，程衍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那会儿是晚上八点多，他在公司加班，以为是外卖，接起来，
“外卖是吧，你稍等下，我下楼去拿……”
“什么乱七八糟”
那边开口说话，
“我是赵晨，小衍，你家里面收拾好了没？”
“我在加班……”
程衍支支吾吾，
“你有事啊？”
“你这什么记性！”
赵晨嫌弃的说，
“你忘了吗，你上次说收拾好家请我去你家喝茶”
赵晨这个人，能成为许洛白少年时代最好的朋友，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两个人脾气秉性臭味相投。
一样的自恋，也一样的……厚脸皮。
明明是他不请自来，一定单方面要求去程衍家里坐坐。
现在却是反主为客，变成了程衍邀请他。
程衍当然是继续找理由拒绝，
“我今天加班……”
“那明天吧”
“明天可能也加班……”
“那后天”
“后天……”
“握草，你后天要是还得加班我就去砸了你们公司”
“……”
程衍只好说，
“那就后天吧”
忘了说，赵晨蛮不讲理的程度，跟许洛白也是不相上下的。
但赵晨有一点好，他对谁都是笑眯眯，从来不摆臭脸。
哪怕极为不耐，都不会说重话。
到约定好那天。
程衍手头却临时有了工作。
本来说好七点半就能结束的，一直拖到了晚上九点半。
中途赵晨打了两个电话，还是嘻嘻哈哈的语气，但多少带点风凉话。
程衍下了班不敢再耽误。
打了车便往家赶。
楼下，赵晨那辆银白色的卡宴醒目至极。
赵晨大概是后车镜里看到了他。
还没等他走过来，他就先下了车。
“小衍，你这杯茶可是够难喝上的啊”
他笑眯眯的开玩笑，一点儿不见恼。
他们本来约好一起吃饭也没吃成，程衍随口问他吃了什么，
“这不等你的吗，就车上吃了两块饼干”
他描述的这么惨，让程衍更觉得不好意思，
“那要不然……我请你吃饭吧”
赵晨一想，
“也行”
随便找了家附近的馆子吃酸菜鱼。
程衍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倒是赵晨吃的津津有味，三斤半的鱼，他连鱼头都连带着啃了。
吃完饭两个人走出去，赵晨头一句话就是，
“这鱼做的不太好吃”
说完还特没形象的打了个饱嗝。
程衍没忍住笑，
“那你还吃那么多？”
“我饿呀”
赵晨砸吧着嘴，
“人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
楼下转悠一圈上楼。
三楼的声控灯坏了，物业还没来得及修。
赵晨感叹，
“小衍，你干嘛搬到这么破的地方来，跟你哥吵架了？”
“没有”
程衍不想说那么多，
“他要结婚了——我不想当电灯泡”
“结婚？我怎么不知道？”
赵晨惊讶的很，
“再说了，他不是喜……”
话说一半，意识到不合适，及时止住，
“嗨，这叫什么事啊”
“挺好的”
程衍掏出钥匙开门，
“他也到岁数了，能结婚安定下来，挺好的”
他说了两个“挺好了”，仿佛是刻意强调一般。
家里面好多东西还没置办，连一套茶壶，都是程衍昨天去宜家现买的。
冲泡的绿茶是路过超市的时候买的——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嫌弃。
不过赵晨多半不会表现出来，程衍想到这儿的时候又有点好笑，明明他跟赵晨不算熟，却像是已经摸透了他的脾气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