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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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10月4日上午9:00
陈安和情况稳定下来之后，再次回到学校。
他的视线落在路边的银杏树上，枯黄的扇叶落下的时候有秋天沙沙的声音，微风卷起树叶从陈安和的脚边划过，从每一个行色匆匆的人脚边划过。
大树不会知道它掉了一片叶子，让陈安和想起葛鸣，偌大的学校，他可以消失的毫无声息。
陈安和的背后，依旧是刘海东，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偷偷摸摸地跟着，而是光明正大地落在陈安和两步远的位置。
他监视陈安和的同时，也是为了查证。
刘海东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大大咧咧的聒噪，而是跟在后面，一声未吭。
S大的道路和它的校训之一“木直中绳”一样直来直往，从学校西大门走回陈安和宿舍大概十分钟。在最后一分钟，陈安和的双脚被固定住了，他愣愣地看着五十米远处的男人。
季明修穿着浅灰色羊绒大衣，身材高大修长，半长的黑发随意地梳拢在脑后，微微弯曲。他站在那里，阳光静谧，洒在男人俊逸的脸庞，有温柔的感觉，但其实季明修对外人眼里更多的感觉是生人勿近的冷漠，因为他眸色浅，眼窝深邃，习惯抿着嘴，看人的时候总有一种疏离感。
季明修在低头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同时，陈安和的口袋振动了一下，他没有去管。
刘海东看着面前的陈安和径直走向那个男人，像走向光明。
02
季明修看到了陈安和，也注意到了他身后的男人，神色一暗。
陈安和对上季明修的眼神，不着痕迹地移开，伸手去拿他的行李箱。
“哥，我带你先去宾馆。”
刘海东闻言就跟了上去，原来是兄弟，但长得一点都不像，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小和。”季明修话语未尽，但陈安和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现在才找他？季明修知晓刘海东是一个警察了。
“哥。爸他……叔叔还好吗？”
“老样子。”
“哦……是嘛。”
两人走在一起，陈安和刻意和季明修保持一臂的距离。
季明修的到来让陈安和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不论前方是什么，陈安和暗暗瞥了一眼季明修，正好落进季明修温和的眼里，他一愣，移开视线，正视前方。
03
宾馆
刘海东靠在门口的墙上，门敞开着。
房内，两人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陈安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季明修。
“我好像又犯病了。”
季明修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瞳孔微缩，皱起眉头对陈安和说。
“我说了很多次，你没有得病。”他语气里带上了陈安和熟悉的说教语气。
陈安和无奈地笑了笑。“你知道我每次……那个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这一次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
太过苍白的脸，嘴唇也没有血色，两颊甚至微微凹陷进去。眼神，是季明修从来没有见过的，摇摇欲坠。
季明修看着他的眼神让陈安和忍不住向后缩了缩，他听见季明修问“你觉得你做了什么”。
陈安和头低着，声音有点低沉，季明修敏锐地察觉到他身体的轻颤。
“哥，我可能。”
他的下一句话像闷雷一样在季明修的心里猛地裂开，“杀人了。”
季明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听见自己的话飘在半空中，“小和，都告诉我。”
陈安和只是自顾自地说，“哥，我需要你帮我，我忘记的事情。”他指了指自己的头。
“小和，我不同意。”季明修不能再让陈安和想起那些被他锁起来的东西，再让他陷入那种孤立无援的境地。
他松开手，那一页纸轻飘飘地落在桌子上，陈安和眼神从纸上移到季明修身上，有些恍惚地想，季明修好像三十岁了，思维有些不可控制地想到让他心酸的事情。
“陈安和，你必须告诉我所有的事情。”
季明修的声音甚至有些怒意，就是这样的声音出现在了梦里，陈安和又产生了相似的倔劲，想把季明修推开，想自己一头扎进深渊。
男人一遍又一遍地要求自己，声音越来越轻，甚至带上了乞求。
季明修不需要这样。
陈安和发觉自己藏在心底的阴暗，他在季明修面前撕开了自己丑陋的一面，却又看着季明修为他焦急无措，但是他后悔了。
季明修不应该是这样。
季明修没了声音，他抬起手在陈安和脸上轻轻地抹了抹，手一直没有移开。陈安和才知道自己流泪了，无法停止，也没有呜咽声。压抑的情绪瞬间倾泻而出，恐惧和悔意交织在一起划破陈安和的冷静，他在季明修面前溃不成军。
双手却下意识想把季明修推远。
不知季明修什么时候起身半跪在他面前，手轻轻揽过陈安和的后脑勺，向自己的方向轻推，让陈安和靠在他的肩膀上。
良久，陈安和闷闷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来。
“哥。”
“恩。”
过了一会儿，陈安和声音更低了，他轻轻喊了一句，“季明修。”
“……恩。”
作者有话说第5章 chapter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