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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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陆臻决定自己去和陈安和谈谈。
陈安和又被带到了审讯室，这一次审讯他的人换成了陆臻。他对陆臻印象刚刚添了一个狡猾的标签，一个长得宁折不弯的男人，却很擅长玩一些花招。
他现在的身份从凶杀案的幸存者转变成了嫌疑人，或许在陆臻眼中，自己一直是他的目标。
坐下以后，审讯室内有片刻的沉静。
陆臻在观察陈安和，他还是上午从医院回去的模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但这个身份和这里格格不入。
不等陆臻开口问话，陈安和首先提出：“我想看死者的照片。”
陆臻皱了皱眉，不知道陈安和执着于死者照片的目的是什么，不过陈安和既然有想要的东西，那他一定知道什么。
“陈安和，你需要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这是一般审讯的场面话，陆臻说出来是为了提醒陈安和他的身份。
“对昨天晚上8:30到10:30这段时间你确定没有记忆吗？”
“没有。”
“对8:30以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我有家教的工作，家教结束大概是八点半左右。”
“大概？”
“八点的时候我手机有一条消息提示，到家教结束应该有半个小时。”
“那你案发之前最后的记忆是在哪里？”
“不清楚。”
“能描述画面吗？”
“有光，好像是路灯。”
路灯？清水河街的电缆被人偷了就没有维修，那一条街上都不会有路灯。
“有听见什么声音吗？风声，脚步声？”
“没有，没有声音。”
陆臻停了下来，似乎在思索其他的问题。
陈安和看了一会儿头顶的审问灯，和记忆里那一束忽明忽暗的光是一样冰冷的白色，清水河街没有路灯他是知道的，但那束光也的确出现在了视野的上方。
陆臻突然问道：“陈安和，你去案发现场做什么？”
陈安和一直在等人问他这个问题：“去找死者。”
“什么意思？”
陈安和说：“我梦到了他。”
“你看到了他的脸？”
“没有。”陈安和摇摇头。
梦里那一个血淋淋的人，只有刺目的红，想到这里，陈安和的脑子突然被刺了一下。
陈安和有些急切地问道：“死者穿的是红色衣服吗？”
陆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下计量，语气颇为怀疑地反问一句：“你不是说不记得了吗？”
陆臻的态度让陈安和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他的梦不是凭空出现的恐惧产物。
“我的梦里面，那个人，我以为是血，现在我猜测是穿的红衣服。”
这是什么解释，陆臻狐疑地看了陈安和一眼，但他的表情又十分真切。
“死者穿的是白衣服。”
陈安和一愣，觉得有什么东西突然断掉了。
有点失望地说了一句：“那就是血了。”
和陈安和兜圈子兜了半天，陆臻没有发现他思维的漏洞，陈安和很平静，有条不紊地回答自己的问题，该清晰的清晰，该模糊的模糊。
就是太过平静了，让人忍不住要拿出什么来打破这份平静。
“陈安和，凶器上只检测到了你的指纹。”
只有自己的？
陈安和看了看自己的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很干净，他有些迷惑地想，是握住了那把刀刺入一个人的胸膛的手吗？
刀划破肌肤的声音似乎就在耳畔，男人感受到了他的颤抖和退缩，说了一句：“杀了我。”
突如其来的画面伴随着一阵猛烈的心悸像一道闪电划破陈安和平静的表面。
“陈安和，你怎么了？”
“陈安和？”
模糊的视线里高大的男人推开椅子，跑向自己。
意识快要失去的时候，视野里男人的脸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他几乎带上了哭腔，喃喃地说：
“季明修，季明修。”我好疼。
02
秦立和陆臻又回到了同一间病房面对同一个医生。
病床上，陈安和的脸比早上还要苍白。
医生四十多岁，自己的儿子和陈安和一般大，陈安和长得又比自己儿子好看还乖巧，看陈安和就像看自己亲儿子一样。
于是秦立就看着自己高大威武的队长被医生训成了一只鹌鹑。
可怜的队长。
秦立看向一直没有醒来的陈安和，如若不是太苍白的脸色，温和恬静的脸庞就像是陷入了甜美的睡梦当中，不愿意苏醒。这样的人，真的做得出杀人这种事吗？
死者也是和他差不大的年轻人。
03
秦立没有想错，陈安和的确是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他叫他季明修，他叫他陈安和。
陈安和醒来的时候还有点恍惚，意识好像还停留在梦里的太山，身体却先行一步去迎接了现实，以至于看到陆臻的第一眼他的第一句是：“你是谁？”
陆臻板着的表情开始寸寸龟裂，好在下一秒陈安和反应了过来说了一句“陆队长”，他以为陈安和又要玩失忆。
陈安和视线转移到秦立的身上，朝他笑了笑，“小秦同志。”
想起和他一起饱受刘海东摧残的革命友谊，秦立本来想回他一个笑的，可是意识到陈安和是嫌犯，嘴角要翘不翘地杵着一时很尴尬。
陈安和并没有留意他。
他看着陆臻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要看死者照片。”
04
幸好医生已经出去了，秦立想，不然她又要开一节教育课堂。
陆臻从陈安和眼睛里看见了坚持。
“照片我没有带过来。”
秦立在一旁小声地说：“我手机拍了一张。”
陈安和接过手机的手有轻微的颤抖和迟疑，只是一瞬间，被陆臻注意到了，他以为陈安和是在害怕。
“杀了我。”
在陈安和伸出手的那一刻，他好像听见死者的呼喊。前方到底是万劫不复，还是太平人间，他只思考了一瞬，他要真相。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