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时间刚好》叆乔

50、夜深深谈

　　我整个青春做过最勇敢的事情，就是让邬瑞泽知道，我喜欢你。

　　我的世界不再有无缘无故不求回应的好了。

　　你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会拼命想办法对你好却不求稍微一点儿回应的人，如果说这是一种从思维方式养成时期同时养成的习惯，我对你好我就觉得超级开心。可难过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委屈，本来一段良性的恋爱关系，应该是互相的呀。

　　如果怎么样最终都不能走到一起。下一次，我会找一个会主动逗我笑，每次聊天都由他结尾，每次消息都可以秒回，有吩咐立马执行，吵完架有意识彼此反思，除开学习工作外要在一起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永远对我想什么很感兴趣，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让我真的觉得委屈的人在一起，哪怕不能过一生，也要在可以互相陪伴的日子里最快乐。

　　不要玩这种保持沉默的游戏了，我们又不是不认识啊……这样我都不敢在你面前放肆了，你，你还如何做我男朋友呢？

　　我以前时常担心自己嫁不出去，不知道可以放心的和谁谈婚论嫁，我现在不是因为忽然想结婚了，而是你回来了我特别想和你结婚，不能被任何一个人抢了先表白。

　　你是不是不要你将来女朋友了？

　　我又开始担心会有别的女孩子喜欢你了，担心到没法好好看会儿书了。尽管分明都是莫名的无来由的担心，但我还是控制不住地去胡思乱想，这也许正是我无法好好谈一场成功的恋爱的原因。

　　今天是想念你的一天。2018.12.08

　　现在是凌晨一点，我今天，我今天去看牙医了，看智齿，之前有麻药药效不疼，现在稍稍有点疼，所以要闭上眼睛睡觉了。

　　已经凌晨两点了，疼到睡不着，问医生多要了一粒止疼药来着，下床去喝，希望赶快见效。还有，终于可以在想念你的当尔给你发消息了，希望所有的心愿在今后，都可以达成。2018.12.11

　　可别过几天你说，“我忍你很久了。”不用忍，又不是不认识，咱有话就直说。2018.12.12

　　“盼望着回去，守着日出还有我爱的人。世界那么大，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回去想见你，重要的事情需要多说几遍。
　　然后我就可以立马有动力保持独立！”

　　今天想到几句很暖的话，想给他留言。不适合直接有回复的话语，还是记录在留言区比较暖心。写了很久之后点下“留言”，弹出一行小字，“没有评论回复权限”。什么？是指他不会回复我么？不太懂赶紧跑去百度一下，然后看到这句话的意思是没人可以给他留言。也就是我写的所有字句在按了发送的那一刻会自动消失，他不会看到，我也不会看到了？是这样，想来的确挺难过的，兴冲冲跑去逗他开心结果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的设置限制了我的自由。多大点儿事儿啊，有啥想不开呢？可还是生气。

　　要独立一点儿，干嘛又想他？既然他老躲着我不想主动面对，我不想他就好了。

　　大概是知道我回来才设的权限吧。大概是不想伤害到前女友吧，大概是怎么也不愿意走出过去吧，大概是总在为别人着想吧。却没有为我着想过啊……我不再想看到温暖的话就第一个留给他了，不再想变着法儿逗他开心了，不再想一直傻傻喜欢他了。我难道不明白吗？我们性格如此相像，又怎么真的换谁主动呢？要我永远对着冷冰冰和不近人情的他还要劝自己去明白幸福是自己创造的，可我也想看到他有稍微用心对我好一点点啊，想他给我平等的回应啊。还要坚持多久，才能看到这些呢？

　　大概写完《可能时间刚好》，我不努力回忆过去了，他就真的会离我越来越远了。

　　再也没有希望，没有风没有云没有雨没有阳光没有期待没有希望——2018.12.15

　　“将感情埋藏得太深有时是件坏事。如果一个女人掩饰了对自己所爱的男子的感情，她也许就失去了得到他的机会。”——《傲慢与偏见》
　　我真的掩饰很久了，这样做我很难受。

　　于是——
　　“你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只能喜欢一个人，你不喜欢我你就直说呀，你说一遍怎么可以呢？也不要委婉也不要简约也不要避而不谈你多说几遍啊我听不懂！
　　让我不明白的人是你啊，为什么还要记着我还要对我好？就干干脆脆别过好了。像现在这样让我在我所了解的你的性格和女人的第一直觉之间做选择真的是太折磨人了，我确是患得患失确是不喜欢你装高冷怎样啊！
　　从凌晨三点半一睁眼到凌晨四点半都在生你的气，反正我睡不着就要把所有这些年来想说的气话都一股脑儿地说完。
　　我喜欢你你懂不懂啊！你懂我也喜欢不懂我也喜欢，就再喜欢一阵儿吧。可以的。”

　　我明目张胆的偏爱啊。
　　请自己理智，我为自己的智商所折服。
　　难道不陪在身边就可以苟且偷安活着吗？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
　　懂得什么是珍贵。
　　那些美梦没给你，
　　我一生有愧。”——李荣浩

　　可若无相欠，又怎会相见？你是我这么多年来最放心不下的人。当你回来的时候，我只想自己能够无问西东，一心的喜欢着你。因为你欠我的美梦，必须要亲自还给我。

　　我想——
　　“给你一次做我男朋友的机会，要么？”
　　“不要。”
　　“那你希望我怎么样？”

　　你拒绝和我谈恋爱吗？仅仅只是谈个恋爱而已呀哥哥，又不要你付费又不要你负责，天下第一大好事有什么不可接受的呢？

　　我想，我怎么又开始发疯又开始咄咄逼人了呢？

　　怎么办，以前是想着他傻笑，不知不觉在书页上写满了他的名字。现在是看着他照片傻笑，莫名幸福，只要有他在我生活中，我是真的无法在乎其他人了。

　　那段时间我有很明显的逃避型人格倾向，能做到那一步，一定是非常喜欢你了。
　　那好，从现在开始继续爱你。
　　生命中有很多特殊的时刻想和你分享。
　　想谈一场恋爱了，和你。
　　看照片，这个女孩，是邬瑞泽的准现任女友。
　　你知道牛肉怎么吃才好吃吗？我喂你吃。
　　你对我有多重要我不知道，无需知道。

　　我想你对我好一点，我想——
　　“你到底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会喜欢成习惯的？”
　　“不知道。”
　　“怎么可以不知道呢，你怎么……啊……”我走到门边去，一点儿也不想再看到他。
　　“我都知道，我们离得太远了，我希望你身边可以有人陪着。”
　　“可我心里的人是你呀，我怎么，我怎么接受别人呢？”
　　我想了这么多，他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忽然想结婚了，不好意思啊，可能前段时间我脑子不太好使。

　　我妹说，“你一上来就要跟人家结婚，谁敢直接立马答应你？”

　　我想了想，“哦，我懂了，这就是他拒绝我的原因了，我去和他谈个恋爱先。”

　　“可不可以爱我可不可以爱我可不可以爱我？”不着急，打个草稿先，这句话可以慢慢问。
　　今天刷牙水有点儿冰，刷完之后我才发觉，于是我对着镜子可怜兮兮说了声，“我的小牙齿呀。”明天我想可以早点睡觉，明天！啊我现在表达情绪都必须要用到感叹号了么？感叹号的作用就相当于一连串的形容词，如此简明单一怎么能行？

　　晚安，每天给自己一颗爱心符号，今天它代表“守护”。2018.12.17

　　“还有三天了，如果你能把执念转话成进步就太好了。”

　　我正想着Naturalism和Positivism有什么联系，实证主义是自然主义的之一？忽然手机屏幕上蹦出来的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维，什么？执念，进步？我赶紧手忙脚乱的拿手机对着电脑屏幕拍了下我在做什么发给邬瑞泽，并应和着回复，“进步的进步的。”找到了，自然主义在思想上受到实证主义的影响，所以……

　　“你别太自我人称。”啊？

　　“自我人称，是第几人称？”所以自然主义的哲学基础是孔德的实证主义。

　　“是以你的角度，既说了你的想法也说了你对话的人的想法。”

　　“我还没说两句话……”哦我懂了是以前。还生气呢啊，原来他思考了一个月就是在思考这个？我立马答应，“好的。”想了这么久还是辛苦小哥了，看来得先放放手头上的事情了。
　　我来捋一捋啊，像中国人对中国的看法和美国人对中国的看法不是一个看法一样，所以需要通过比较来探讨其中的奥妙。我认为的你的看法和你实际的看法也会存在没有差异性，但我不去想不去有第一步浅层的认知的话就无法在了解你实际的想法后有一个对比纠正的过程即深刻认知的过程了。

　　我认为的你的看法不同于你认为的你的看法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去接纳不同就好。所以需要你告诉我你认为的你的看法来和我认为的你的看法来达到中和，从而促进两种思维方式的融合，有利于我们在思想上的深刻交流。我当然不会傻到当面提出我认为的你的看法，我提出的是我认为的我的看法和我希望你怎么做，我希望的你的做法不等同于你必须这么做，是我希望，不带有强制性。

　　“本来不想找你。”嗯，这是撒娇还是只是有点拘谨的表面言辞？主动找我还委屈了？
　　“找都找了，没有本来。”
　　“复习完了，就找你吧。”
　　“嘻。”这还差不多。
　　“等考试了。”他今天说话总说一半，不急。
　　“嗯。”考试了之后要在一起吗？
　　“大概考不上。”

　　“谁？”什么啊谁都会有担心自己考不好，但担心归担心这句话说出来就太直白了吧，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考虑下接受者的心理承受能力吧。

　　“我。”
　　“还没考呢，哥。不担心都复习了这么久了。”

　　“英语厉害，数学厉害。”我就在想厉害到底是指厉害还是不厉害？考到自己预期的分数有点厉害，有点悬？就这么个理儿吧。
　　“数学厉害得不行了，毕业我都想去当张宇一样的人。”哦他下一句都说完了。
　　“张宇？我还得跑去百度下，考研数学指导老师。我们不考数学，两门专业课。”
　　“哦文科。还有政治，懂我为什么喜欢收藏了吧，记不住。”
　　“短时间记忆还是可以的，但人都会忘，所以我喜欢记录。”

　　“嗨，硬跟我拉兴趣线？”
　　“什么叫硬？我是随口就说的。按照计划去做就好了，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那你复习完了早点休息吧，我还要先把这个格式改完，今天晚上必须改完了。”我说了这么多他竟然一句没回……我试探性地问了句，“休息？”
　　他没说话。

　　“早睡早起？”
　　他没说话。怎么了？睡觉乃人生常事啊。

　　“喂？”
　　“喂？”原来他是在的呀，终于肯说句话了。

　　“没有概括你的意见吧？”
　　“既然你都定下来了。”

　　“我是在询问你的意见。”
　　“就按你的想法实施啊。”这是不愿意了吗？“我的意见？”

　　“嗯。你要不要睡觉啊？”
　　“I am not God.”还在焦虑考试的事儿……

　　“没事啦不用太有压力了。”
　　“你就去完成你的事。”哪儿敢啊？他说，“我考不好。”

　　“不要这么丧啦。”
　　“不要这么谄媚。”谄媚？——逢迎、迎阿、讨好、趋承……我谄媚？

　　“那我怎么办，不管你了？”
　　“Yep. 什么不管我？压根儿不用管我，请你完成自己的事情。”

　　“现在这个语气就是想要被鼓励呀。”中和公正冷静的话，“还有明年，后年。”
　　他说，“你是有点和我的意愿背道而驰，而且还破釜沉舟。”

　　我说，“那我骂你好了。你怎么一点儿不争气呢？有什么背不会的，背就好了！”
　　他说，“我够争气了。”自己不都知道呢吗？

　　我说，“够争气就是干！”
　　“虽然我数学好，但是换了题型，我什么都不会。”这转折来得猝不及防。

　　“你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么？如果这样能减压的话，那吐槽完了就赶紧睡觉明天赶紧干正事！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就对了，有什么好纠结的！”
　　“嗯嗯。”乖了，敬酒不吃吃罚酒，软的不行来硬的。

　　“总需要面对的呀，怕有什么用呢，做不做得好都会是一次锻炼的机会。”我一激动就有点儿停不下来，斗气昂扬。我其实思考过这个问题了，思考过结局思考我自己的水平以及能力，思考过自己现阶段最想完成的事情是什么，越临近却越平静。

　　“哇，我也是这样想的，你难道和我一样都不紧张的吗？”有时候有点手忙脚乱，有时候有点否定自己，有时候有点看着时间溜走莫名绝望，不过这几天一睁开眼就斗气满满，我有想要努力完成的事情，我会去面对。

　　“反思下预期和现实间形成差距的原因，自己的水平还是自己心里有数。”
　　“嗯嗯认同。”

　　我似是想起来什么，“我高考那两天，没太紧张。”
　　“我也没紧张，数学理综提前交卷，还能这样已经很满足了。”看来他对自己的生活现状还是有一定程度的接受的。“但现在有点儿焦在眉睫。”一方面学习全靠自己安排，另一方面终于懂事了，啊。

　　“你不困吗，为什么你从来这么晚了都不困？”
　　“不啊。我适应了在夜间独立学习的感觉，和高中一样，万籁俱寂。”

　　“早上起不来……”
　　“十点准时。”

　　“我除了这学期，会失眠。以前三年都按学校的点，从周一到周天准时晚十一点睡觉早七点起床，算起来也是，已经过了一年又一年我所向往的生活了。”
　　“这学期会失眠？”才知道关心我啊。

　　“对，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睡不着，你看我之前发你的消息时间，都半夜三更的。”
　　他问，“为何？”

　　我说，“因为啊……快睡吧你，以后慢慢说。”
　　“慢慢说？”

　　“少来，还有‘以后’，以后慢慢说不是现在慢慢说。我真的要改论文了，一言两语也说不清。”
　　“一言两语说不清，三言两语改论文。”

　　“你真的一点都不乖。”
　　“我要是乖，就不是我了。”
　　“你也可以变乖巧，乖乖听话。”
　　“不会的，性格使然。”这个绝不服软、钢铁级别的直男!
　　“都凌晨一点了，晚睡早起？”我都快瞌睡了……
　　“你可以去整理你的事。”
　　“哼。”

　　“我的实习答辩下个学期，考完研回来开毕业设计动员大会。”我就知道，他不乖是真的，他还想继续聊些什么也是真的。所以，我们就这么突然的和好了？竟然，莫名……好像以前就没闹过矛盾似的，连半句翻旧事的话都没有。他继续，“我当过校会的副主席。”

　　“校领导和院领导不一样，业务范围和专业水平都有差距的。但是，醒醒，结束啦，现在已经是前副主席。”

　　“所以，就算我没考上研，”
　　“也好找工作，明白！”
　　“明白人。但我想，回新疆，就像奋斗在北京上海一样。”
　　“怎么又想回新疆了？之前不是还想着有机会去厦门？”我疑惑了。
　　“厦门是梦想。”他的回答。
　　“所以你还没有想清楚，考完试了好好想想清楚。”
　　“梦想不得留心底吗？想清楚了，回家！”
　　“梦想是用来实现的，不是放心底等发霉的。”
　　“出生地即我活跃之地。”
　　“你去哪儿我都喜欢你。”

　　他说，“哎，兄弟，好一点别谈情说爱。”什么？兄弟？我把他当男朋友他竟然把我当兄弟！这日子还能不能好好过了？

　　我说，“没办法。”
　　他说，“十八班班长考了刑警。”

　　我说，“不认识不认识，我只认识你。”年纪大了谁也记不住了，大概就没认识过吧，什么破转折我的思路还真这样被简单的给带偏了。不碍事，他说了一堆我莫名就只想到我的“我喜欢你”这句话，仅仅是情感一上来，出于本能就说了。只说是，我平生什么也没学会，就只会花前月下、吟诗作赋、谈情说爱。

　　他说，“四中和我一个班，二中和我一个班，但不是一路人，他太土嗨，有点秀逗。”
　　“十八班，我知道你同桌宋天琪，他后来考得如何？喂？睡着了？是我又说错话了？”
　　“怎么可能，说错话有点过吧？”
　　“上次就是这样啊，我反思一下，我自己。”
　　“别别别，反思是由自己主导的。”
　　“嗯。”

　　“不能由别人。”
　　“我真的去改格式了，辅修论文今天再写不完就很不好。”我着急。

　　“你如果现在去改格式。”他下一句是什么？
　　我惊讶了，“怎样？！”

　　他说，“还可以等到我睡觉，再继续这样说下去，只会时间越来越短。”
　　这下我可放心了，“对，你不介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