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我长得凶残怪我爹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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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罗。”
低敛的轿子停在罗府门前，罗瑾玉下轿看了眼满脸喜意的季蒙，眉梢弯了弯。
季蒙走到他跟前，冲他笑了笑：“跟你商量个事儿。”
罗瑾玉说：“拿我的名义招摇撞骗后，再来寻我说。不叫商量，叫先斩后奏。”
季蒙扶额：“你到底派了多少人盯着我？”
“不多。”
季蒙还真信了他的“不多”，抬头刚想说话，罗瑾玉又说：“二十个。”
季蒙：“......”
罗瑾玉抬步迈进罗府，季蒙跟着也大摇大摆走了进去。边走边说：“今天天上掉了个大馅饼来。”
罗瑾玉回眸：“吕阳侯府当家人乃是武夫，把商人之道看得太轻，因此才让‘敛财狗’横行临安商街。邺城管辖商部之法与临安不同，算不得大馅饼。”
“罗罗我发现你总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你脑子愚笨，很好猜。”
“你不能因为嫉妒我，而贬低我，这样我是不会高兴的。”
罗瑾玉转身就走，季蒙跟上，再接再厉：“罗罗，我真的是聪明。那四兄弟个个跟猪肉桩子出来似的，地痞流氓一见他们通通退散。而且书斋那位置特好，人流多，街道两旁的铺子都开满了。我要是想找那样的好位置，可难了。”
罗瑾玉不回头，却说：“兄弟四人头脑简单，与他们合作，挺好。”
“我发现跟你说话总能一针见血。”
“因为你脑子简单。”
季蒙那小白脸虽长得唇红齿白，可那嘚瑟的模样不似作假，老四虽亲眼确认他跟罗宰相在罗府门口说话聊天，却依然难以置信。
他还真是罗宰相的好朋友。
他们兄弟四人要跟着罗宰相的好朋友吃香喝辣的了。
老四脚步有些虚浮，只觉成功来得太快，恨不得插上翅膀跟三个哥哥说这件大喜事。回头忽而一凛，七八个身穿寻常百姓服饰的汉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一人问：“你跟着季公子做什么？”
对方人多势众，老四放低姿势说：“我们刚合伙做生意，我来找他商量要事。”
七八个汉子步步紧逼，说：“那就走吧！”
从前干过土匪的老四胆子大，并不怕汉子们围着，也不怕被他们带入罗府。他进入了类似富贵人家的偏厅，一汉子匆匆走出去禀告主人，其余人依然警惕地盯着他。
老四有些无语：“我真的是季公子的合伙生意人。”
他的解释让众人更加怀疑，眸光一眨不眨，如盯着穷凶极恶之徒。
老四不再开口，心里甚至有些郁闷。他是干过土匪不错，可也没抢过穷人，更没害过富人。兄弟几个都是从边城过来的老实人，庞武欺负退役的老兵残将，他们兄弟看不惯就抄起家伙要反了他，可庞武人多势众，他们被迫逃到临安的某个山头，干起了土匪。
虽然是土匪不假，可也没害过人命。
至于他长得凶残——
这不能怪他，爹妈生的。
不一会儿，前去通报的汉子回来。七八个汉子围着老四，把他带到厅堂。
罗瑾玉坐于首位，姿容玉暇，气质出众，让人生不出丝毫的亵渎。老四低头，不敢直视罗瑾玉，就怕玷污了他。
罗瑾玉眸光低敛。
季蒙喝了一口茶水，笑说：“有他陪我，不必担心。”
“有他也好。”罗瑾玉让老四把头抬起，目露严肃：“二顾茅庐即将开张，你陪季公子回老家取书，请务必保护好他。”
老四愣了愣，才知二人说的是他，颔首：“请罗大人放心。”
这话他说得义正凛然，仿佛要让他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般。
季蒙笑着道谢，又与罗瑾玉说：“那......”
罗瑾玉打断了他的话，说：“多一人保护你也是好的。”随即命令站在厅堂的侍从说：“你们随季公子一道回老家。”
季蒙败下阵来：“我不用人保护。”
“嗯！”罗瑾玉颔首，凤眸流光转动，说：“可我需要人保护你。”
好意无法推却，季蒙愁得带一群人出门逛街，美名其曰：准备回老家。
从前暗中出现在季蒙四周的人，如今都光明正大跟在他身后，浩浩荡荡的二十来号人在邺城各大街道上徘徊。
罗瑾玉派的都是训练有素的侍从，唯主人命令是从，一路上半个字都不多问。
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老四纳闷不已：“季大哥，您老家在哪儿？”需要回家前把邺城每一条街道逛个七八遍吗？而且还是不买东西的那种“纯逛街”么。
季蒙忽而停了脚步，身后的二十来号人也一并停下。梨花街繁荣且拥挤，多是富商骑马坐轿徘徊，二十来号当即挡了某顶轿子的路。
季蒙仰头望天，叹息说：“我家在遥远的天边。”
非雷劈不可回！
众人一并看向蓝天白云，以为他说的天边是很远的地方。
老四劝说：“季老大，您家这么远，咱们还是快赶路吧！”
又不下雨赶什么赶！
季蒙郁闷：“不急不急，咱们再逛逛。”
已经逛了三个时辰的老四嘴角一抽：“都听季大哥的。”
忽然身后传来吆喝声：“你们什么人，怎么站大街上挡路。”
季蒙回头一看，整整齐齐的二十号人分了四排，挡了半边街道。另外半边正有一辆奢华的马车经过，而他们身后是一顶被拦了路的宝蓝色轿子。
季蒙挥手让二十来号排成一条龙，站在路边。身后抬轿的轿夫们见他识相让路，把轿子抬得稳当，不疾不徐走过。
宝蓝色的轿帘被一只白皙的手掀开，晶莹透亮的眸子与季蒙的桃花眸相互对视一眼，双方都有些错愕。
季蒙讶异：“二皇子？”
站在他身旁的老四睁大了没见过皇子的狗眼，悄悄地看了看传说中的二皇子。
他蓝色的衣领绣着洁白的雪梅，英俊的面容有儒雅却又带着清俊与孤高，似一朵盛开在严寒的白梅。
二皇子勾唇浅浅一笑，让轿夫放他落轿。
季蒙迎上前，拱手行礼：“拜......”
字还未说完，二皇子就拦着他，说：“皇子不皇子与我而言，又有何关系。不必拘礼。”他笑得淡然，似乎看透世间的一切，不拘泥与凡尘。
季蒙被他的话震了震，呆滞片刻，踌躇说：“那小人总得行礼吧！”
二皇子摇了摇头，说：“你是阿陌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不介意我唤你一声小蒙吧！”
“荣幸至极。”
二皇子笑着指向前方街头的位置，说：“若是小蒙不介意，可否赏脸到寒舍喝杯热茶？”
拥挤的街道，行人本多。他们两方人聚齐在一处说话，恐怕会引起堵塞。季蒙也想到这个问题，说：“那就叨唠了。”
二皇子回到轿子，拉开轿帘说：“小蒙上轿吧！虽然简朴了些，可还能坐人。”
宝蓝色的轿子帘子已旧，可被二皇子修长的手指挑起，一明一暗形成鲜明对比，给朴素的轿帘加了不少分。
二皇子盛情邀请，若是季蒙拒绝，不仅成了不知好歹的人，还会让二皇子误认为他清高，嫌弃二皇子的轿子。季蒙回头朝“一条龙”挥手，说：“散了散了，今日有要事，暂且不回家了。”
众罗府随从虽然十分无语，也没有一个有不满之色，恭敬拱手拜别。
老四蹙眉：“季大哥，我呢？”
季蒙抬步上轿，闷声说：“回你家吃饭。”
宝蓝色的轿子渐行渐远，老四目送季蒙离去，搓搓手，十分激动。
他要回家告诉三个哥哥，他们遇到贵人，他们要发大财了。
轿中，二皇子坐在右侧，季蒙坐在左侧。两人相视而笑，一时无话。
半晌后，二皇子微笑地捻起茶盏：“此番请小蒙回府，实则是赔罪的。”
轿子地方窄小，他没法行大礼，季蒙坐着拱了拱手，说：“二皇子严重了，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二皇子要当证人那事，也不能怪他。
“能得到太子、阿陌和罗宰相的赏识，小蒙果真是心胸开阔之人。”
被戴了一顶高帽子的季蒙有些不明所以，说：“二皇子过赞了。”
轿子很快便到达二皇子别院。轿夫掀了帘，二人依次下轿后，二皇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寒舍简陋，还请小蒙不要嫌弃。”
二皇子温文儒雅，且对他这个无名小卒也能彬彬有礼，唯恐怠慢。
季蒙忙说：“小人叨扰了二皇子，还请您不要嫌弃。”
青石围绕院落，几缕寒梅幽香从空气中传来。
季蒙踏入院子，被几颗开得灿烂的红梅吸了眼球。红梅灿烂，朵朵相连，寒香扑鼻而来。
侍候二皇子的小太监已经在暖阁备好了热酒，恭敬请二人移步。
二皇子说：“虽然清寒了些，倒也潇洒。”
“二皇子好雅致。”季蒙觉得二皇子看着像那种淡泊的雅士，却有一双忧郁的眼眸，似无奈又像不甘。
二皇子笑而不语，带他来到暖阁中，一人接过侍从的一个小暖炉，坐到暖塌上，浑身暖烘烘的。大邺不兴建造暖阁，季蒙每天睡觉都是搂着几层被子睡的，有朝一日竟然在古代有被暖风机包围的感觉，只觉浑身舒畅。
“这是暖阁，在太原十分常见。”
“太原？可真是个好地方。”
季蒙总算知道古代冬季寒雪飘飞之处该去何方了。
二皇子面色有些奇怪，眸光打量季蒙那张写满“太原是个好地方”的俊脸，诧异说：“小蒙不知道太原吗？”
“知道知道。”季蒙说：“太原和葛中都是大邺的邻国。与葛中的猖獗过分不同，太原倒是十分亲和，已经多年没有对大邺发起战争了。”
他抬起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冰雪消融之时，我想去太原常住。”双目亮晶晶说：“二皇子，一起去吧！大邺太冷了。”说着他哆嗦了两下，表示冬天在古代确实难熬。
放下手中的酒盏，二皇子的脸从亲和转变为惊愕：“我......去不了太原的。”
作者有话说第53章 我长得凶残怪我爹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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