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冥》风蔚然

3、救君有功

　　次日，村里就来了几个锦衣华服的，年纪大约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不等的人，在村里问了老半天终于由几个村人带着摸到了这儿，村里哪儿见过这等样子的人，屁股后面又叮叮当当地跟了一串人。

　　那时我正受了爷爷的嘱咐端了一碗药，鼓起嘴，使劲吹散碗口腾起的白雾，慢慢地从外屋往里屋里走。那些人就直冲冲地冲了进来，一个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快步冲进里屋，在那个昨天爷爷救回来受伤的中年人的塌下‘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在塌上的那个中年男人的精气神显然比昨天好了很多，略有些吃力地微微掀开褥子，看他起身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先是愣了愣，然后飞快地起身轻轻地扶他，让他露出原本捂在褥子里的上半身，半靠在雪白的墙上，待他坐定，中年男人又在原地跪下，身形微微颤抖，几滴泪水顺着侧脸颊淌到下颚然后滴下，被暖暖的褥子吸干。床上的人却始终一副很坦然的表情，不时拍拍塌下人颤抖得极厉害的肩，要不是他们年龄相仿还真会让人误以为是犯了大错的儿子向大度的父亲认错呢。咳，实难揣测，就遥望其人，不得闻其声，谁知道他们在嘀咕些什么呢。

　　我与我们村好奇看热闹的人被一并拦在外屋，我拼命地向拦我们的人几个刚才跟在中年男人后面年纪稍青的人解释‘我是来给里面的人喂药的’，一碗药被外屋闹哄哄的人群挤得撒了半碗，他们看了一眼我手中仅剩半碗的药，和被溅得一身药汁的我，半天才挤出一句气死人的话：‘还是由在下代劳吧，姑娘请回。

　　罢了，我是败给你们了，这药也所剩无多，喝下去有没有用还不一定呢。我愤愤地将这碗硬塞进其中一个人手里，也不管大力摇晃下的碗是否又有药汁撒出弄脏他这一身的锦衣华服，拗头，面对这一群仍然在谈笑，看热闹不时挤压又膨胀的人群使出我这几年早已练成可以在人群中自由串走的功夫。甩甩头，那群黑压压的可恶的人已在我脑后，我大步迈出了这间屋子 。

　　虽然远在外屋的我无法听见他们小声的谈话，但从来的那群人的华丽服饰和他们对那个受伤男人的敬畏程度来分析，那个受伤的男人的来头肯定不小。我决定向爹爹问个究竟。

　　我走进爹娘的卧室，爹爹正拿着茶杯就着嘴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睛望着门口若有所思，恍然味未我的到来。我轻轻走到爹爹的身边坐下，试探的小声嗔叫到 ‘爹’
　　‘爹’
　　‘爹’ 直到叫道第三声才愣愣地回道‘喜儿，你叫我啊’ ‘对啊’我搂着爹爹的脖子亲昵地回道，‘爹，你们上山半月怎么就回来了呀？是不是路上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啊？’

　　‘前五天一直顺顺当当的，就是第六天时就遇上了一个呼喊救命的人，他当时被老虎缠住了身，负了很重的伤，看来是跟老虎缠斗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身上的箭也尽数断了，想来那老虎也是疲累负伤了，闻见又人前来就丢下他，逃了。此行也幸有你爷爷跟随，为那人从身上扯下一条布来包扎好伤口，听那人是山外人，我们打算带上他一起出山，再交由他的亲人。于是我们又行了两日，为了照顾他的伤口不再裂开，这两日我们行的很慢，两日也没有行多少路。可是 ，他的伤口还是裂开了，为了防止他的伤口第三此裂开，引起伤口感染，我和你爷爷就临时决定沿路返回，到东临村为他治伤，毕竟人命关天啊。我们村虽然比不得外头的大医馆，可是治外伤的药还是有的。’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说‘爹爹，看他们的那身行头，应该是个大人物啊。’

　　‘是啊，也不知这一趟是福还是祸啊，我刚才就在想这个问题。’ 他瞧见我脸色有些惨淡，柔声说‘别多想，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是福气。’

　　一家人在一起，但愿我们一家人永远别分开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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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记得那天天气很好,村里又来人了，这次来的可不是光用数就数的清的，我们村几代人都没见过这么多的外来人，又都围在一起，大家说说笑笑的看着村口进来一队接一队的人，他们着统一的军服，其中也不乏有乘高头大马的。接下来的事就更不可思议了，我们都被告知原来那个因为受伤被爷爷带回村的人是当今圣上，如今圣上要回宫了，念及爷爷为他精心治病，他打算让爷爷同他一同回宫，被封为太医院院士。村里的其他人圣上都会有所恩赐。

　　剩下的事几乎无可质疑地进行着，皇命难违，尽管爷爷再三推脱自己老迈无能，乡亲们再三挽留，都已收不回皇上重达九鼎的一言 。所幸的是，皇上开了金口，要为东邻村开一条通向外面的路，以后不论是粮食还是药材都不会少了的吧，等小村兴旺起来自也会有大夫来开馆行医。爷爷要远行，娘亲还有爹爹自是不能离身，自然同去，当然还有年幼的我。

　　同样是离别，同样是浩浩荡荡的送别队伍，与一个月前送爷爷他们外出购米的气氛是完全不同，这次的离别被悲伤所渲染，乡亲们中还有不少在低泣。依旧是那块熟悉的土地，一块写有‘东临村’的大石屹立在那里，我们一家人踏足在这东临村的最后一块土地上，痴痴地凝望我们生活多年的家园。爷爷最后嘱咐了几句现在已作为村长的大儿子，率先走进了这滚滚风尘里 ，接着我们一家人都尾随着爷爷跟着着军装的将士而去，不知道多少年后我们才能再次踏入这片我们深爱着的土地，是在爷爷经皇上批准告老还乡之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