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欢喜》一即安

26、那恋爱的酸腐气息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三两闲谈，秦棉正和旁边的人聊到重庆的网红打卡点，就听有人在说“非哥，你这恋爱都谈上了还不够甜啊？”原来他们几人不知什么时候跑到茶桌那里去了，吴非正在拆之前他放在那上面的蛋糕，吴非没说话，倒是徐云晓调侃 “洋子，你这是嫉妒人有人给买吧。”吴非接了句“嗯，秦棉买的”，那叫洋子的人捂着胸口连连后退，最后摊在了椅子上。秦棉听着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站起来，边走过去边说，“不好意思，我买的时候不知道和大家一起吃饭。”众人都围了过去，直说没事，揭开盖子一看，那装受伤的洋子又蹦了起来，一副不敢苟同的模样“非哥，嫂子这品味，可真够别致的啊。”只见蛋糕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生日快乐”四个大字，实在有点丑，好几个人都快笑出声了，秦棉很是窘迫“第一次用奶油写字，没掌握好”，接收到吴非警告的目光，洋子赶紧找补道“重在心意、重在心意”。切蛋糕的时候，曲叔担心不够，把店里准备的也让人拿过来了，结果吃的不多，基本都被大家玩闹掉了。
　　回去的时候因为吴非喝了红酒，是林晨开车送的他们。原本商量着先把吴非送回去，可他坚持要送秦棉，到她家却不肯再上车了，秦棉怎么哄都不行，她只好让林晨他们先走了。他们一走，吴非就整个人扑到秦棉身上把她抱住，秦棉有点吃力，推他“你不是醉了吧，好重，快起来。”吴非嘟囔着“没有，只是想这样待一会儿，想抱你一晚上了。”看他这样子，秦棉也不放心让他自己回去，想着先回去坐坐，确定没喝醉再说。结果两个人在马路边站了好一会儿吴非还是不松开，秦棉没办法，只好撒娇道“我们走吧，有点冷。”吴非才跟着她上了楼。把他安顿到沙发上坐着，秦棉去冲了杯蜂蜜水，递给他的时候他还强调自己没醉，秦棉故意板着脸说没醉就让他自己回去，他抢过去就喝了一大半，还装模做样地按着额头说头晕，走不了，把秦棉弄得哭笑不得。转身准备去拿毛巾给他擦擦脸，还没走两步就被他拉得一个踉跄跌坐在沙发上，接着整个人从背后被他抱住，头还不安分地在她颈脖处蹭来蹭去的。
　　温热的呼吸刺激着秦棉敏感的神经，整个人都变得奇痒难耐，她蠕动着想要摆脱这种困境却不得其法，吴非越抱越紧，呼吸也越来越重，秦棉有点心慌，呵斥道“吴非，放开”，却不知道自己发出的声音柔得像是情人间的低喃。贴在背后的人变得更加急躁，只不停地喊着“秦棉、秦棉…”，接着如雨点般的吻落在她的肩上、脖子上、耳后，秦棉几乎是瘫软在他的怀中，再无一丝力气动弹。不知过了多久，随着脖子上重重的一啄，吴非停下来回到最初相拥的姿态，秦棉感觉自己终于能呼吸了，“不要乱动”吴非的声音哑得骇人，秦棉赶紧放缓呼吸，生怕自己一个动作又刺激到他。这样静静地待了好一会儿，就在秦棉怀疑吴非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将她转了过来，“怎么…”了字还没说完，就连着唇被他封住。她已经被吓傻了，他也就将唇柔柔地压着她的没有动，秦棉暗暗松了口气正准备向后退开，他却狠狠迎了上来，一阵猛烈的狂风暴雨再次将她的意识吞没，直到腰部一凉，她才猛然清醒，抓住他的手想往后退，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压在了沙发靠背上。看他脸红气喘、衣衫不整、一脸茫然望着她的样子，自己肯定也好不到哪去，伸手推了推他胸口，没动，她祈求道“吴非”他这才起身坐好，将她拉了起来。
　　“对不起，我…”没等他说完，秦棉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掩饰道“我，我去喝口水。”端着水杯站得远远的，也不敢靠近，吴非叹了口气，起身走过来，看着她说“秦棉，听我说，我道歉并不是因为吻了你，而是这种方式可能吓到你了，相信我，我自己也没想到。”秦棉点点头，见她柔柔顺顺的样子，吴非还未完全平复的感官又起波涛，他赶紧走到门口准备离开，秦棉不知所以，让他等酒醒了再走，他其实根本没喝多少，再待下去才真的会醉，秦棉还担忧地望着他，他只好说“再不走，今天要闯祸了。”他走了一会儿，秦棉才反应过来，摸摸肿胀的嘴唇，脸又红了。
　　恋爱中的日子快得让人毫无察觉，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闲聊、吃饭，偶尔去周边游玩，可就这些恋人间都会做的小事，和他一起总是觉得时间太短。连秦棉他爸都有所察觉，好几次抱怨她现在打电话没有以前规律了，话也不如以前多了，接通就老急着挂似的。还提到她妈说她那边可能有什么情况了，让他爸不要总想着黏着她。她爸说者无心，秦棉听者有意，觉得果然她妈还是她妈，一语中的，刚准备报备下吴非的事情，就被他爸得意洋洋的语气打断。他原话是这样的“哼，你妈知道什么，还有情况，瞎起哄，你从小跟爸爸是最亲的了，什么都会跟我讲的哈，是吧，棉棉，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她再怎么觉得她这年纪交男朋友理所应当，此时也不知道如何打破他爸的自我幻想，只好顺着他爸给的台阶说最近工作是有点多。他爸立刻就炸了，说什么破公司让人给家里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让她赶紧辞职回家，秦棉此时也无法顾及让公司背了黑锅，只能“嗯嗯”地安抚他爸，最后还是她妈“你有完没完，赶紧挂了”一句怒吼才终于解救了她。
　　挂上电话，秦棉就发愁了，这事儿到底怎么跟她爸妈说啊，赶紧在网上搜了搜，结果答案五花八门的，没什么可操作性。后来一想，吴非应该也得跟他父母说吧，嘿，到时跟着他学不就成了，那几天她想着自己有求于人，对吴非格外殷勤，此处不表。单就她这如意算盘，一早就打错了，她不知道，自她第一次跟吴非踏进“私”的门，就一跃成为他家重点关注对象，不仅他爸妈、爷爷，就连在苏州的外公外婆、舅舅都时时打听，奈何曲叔也只见过她一次，实在没什么可挖掘的。后来吴非爷爷甚至将主意打到了徐云晓身上，还透过他师傅探他口风，所幸吴非也没有隐瞒之意，徐云晓就实话转达说是有那么一姑娘，吴非正在追。
　　这一消息在吴家可算炸了锅了，想想能不激动吗？吴非从小就只喜欢学习，大了以后就一心钻进研究里，之前还好，可现在都29了，也不见对哪个女性生物感兴趣，家里人是真的很愁。可吴非自己主意又正，大家就只能是干着急。好不容易出来个秦棉，虽然还没见过，但只要他自己喜欢，那他们不仅没有意见，甚至是巴不得能做点什么好将两人凑成堆的。托提供情报的福，徐云晓在吴非爷爷那里的待遇也从调皮捣蛋的毛孩子一跃成为踏实可靠的有为青年，当然这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
　　那天在“私”正式介绍之后，自己家里肯定就会知道，第二天他妈打电话来拐弯抹角地东扯西扯的时候，他直接一句“妈，我交女朋友了”倒把他妈给镇住了，连忙说“哦，哦，你这孩子，妈又不是专程打听这个，那你什么时候带回来爸妈看看啊？”吴非早知道她会这样，都没考虑就说“等准备好了。”她妈听他这样说，一愣，接着说道“对对，第一次见面，是得准备准备，我想想，衣服订做太久买现成的就行，就这屋子，是不是得重新装修一下？”知道她想岔了，吴非也没纠正，只说“你们看着办吧。”他妈赶紧说找人赶赶进度，尽快通知他。所以秦棉想象中的纠结、尴尬、忐忑、期盼等等等等吴非都没有经历过，至于他家里，震惊、暴怒、挑剔什么的更是不存在的，只在整体欢愉的气氛中滋生着浓烈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