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做我的恋人》沁我心脾

7、第 7 章

　　后来忙了起来，几个姐姐都被点名点走了。我百无聊赖地站着，发觉这会儿老板不在，便装作漫不经心地去翻柜台。其实我也没想过能找出什么东西，不过来都来了，总得做些什么。

　　柜台里没什么要紧的东西，就是一些账本□□之类的，我又打开电脑，发现页面被锁在菜单上，我捣鼓半天也弹不出去，于是作罢。

　　杨同学过来，“找到了吗？”

　　我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说：“货单啊，算了，还是我来。”他果真也来翻柜台，在最下面抽出来一叠纸说：“在这，记住了。”

　　我诧异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我四处看，并没有见到老板人影。

　　他朝上示意，我侧过身朝上看，一个摄像头正对着柜台。

　　我咂嘴：“又不是做贼，怕什么。”

　　他似乎对我要干什么没兴趣，低头又取了一个酒杯说，“有客人点你。”

　　我问清了哪一桌，正打算过去，迎面碰上刚回来的老板，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老板没和我打招呼，径直走向吧台开始捣鼓电脑，他身后的人倒是哟了一声。

　　我想老板可能在外面看到我了，他这么着急去翻电脑，简直就是在给我点明去路。我看向老板，老板保持脸部不动的状态，微微向上翻起了眼皮，那双三角眼斜斜射过来，看得我脊背发寒。

　　不等我解释什么，有人捏了我一把，我反射性地跳开。

　　“不认识我啦，小哥哥。”

　　熟悉的腔调，熟悉的声音。这人牛仔裤，白T恤，上面是个大大的moji表情，莫西干发型，嘴上有唇环，长得还行。

　　“是你。”我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一笑，浅浅的眼角纹初显，“当然是吃饭啦，难道是为了看你吗？哈哈哈。”

　　老板终于开口，“你们认识？”

　　娘娘腔嗯哼一声，“我们店的客人呢，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叫人想忘都忘不了呢。”说着，还冲我抛了个媚眼儿。“哎呀，这不是小杨嘛，我说你怎么只上后半夜的班，感情前半夜在这儿呢。”

　　老板疑虑地看了一眼他，杨同学面无表情，叫了声老板。

　　“来我们店打工呗小帅哥，工资绝对比你们陆老板开得多。”娘娘腔朝老板挤眉弄眼，“这么帅的俩小伙子都在你这儿了，我不干嘛，分给我一个。”

　　老板哈哈大笑，“赵老板随意，咱们不见外。下次有好的渠道，也劳烦赵老板多多关照。”

　　娘娘腔不搭腔，手不老实地又捏了我一把，“你手机上把我备注的什么呀。”

　　我后退半步，“莫西干。”

　　他嘻嘻笑，“我叫赵博，你叫我小博就好啦。诶，你俩认识嘛？”他指我和杨同学。

　　我点头，“一个班的。”

　　“怪不得，关系看起来不一般呀，怪不得小哥哥不搭理我。”他扭扭捏捏，意有所指。

　　我说：“他不是。”

　　杨同学面色奇怪地看向我。

　　娘娘腔面露喜色，“那就是说，我还有机会呗。”

　　我不搭腔，娘娘腔笑着，“哟，小哥哥脸红了。”

　　我并没有，只是觉得有些许尴尬。

　　晚上换衣服，杨同学自觉出去了。

　　出来我迫不及待地点烟，几个小时闻不着烟味简直快要了我的命，狠狠吸了几口问他，“你妈住哪儿。”

　　他说：“招待所。”

　　我喷了个烟圈，“缺钱了告诉我。”

　　“……谢谢，不用。”

　　我俩一块回学校，此时已近12点，马路上空空荡荡，一辆跑车疾驶而过，卷起一股风。

　　我眼尖，看到了车上坐的是谁。“诶，那不是刘羽歌？她这么晚怎么还在外面。”

　　杨同学也盯着远去的车屁股看，没搭话。

　　后来几天，我日日都去竹海街报道，老板见了我一直都很客气，某天临走前，给了我一罐口香糖，我一看，是烟草味的，我以为看错了，把“香草”看成了“烟草”，揉了半天眼睛，确定是烟草无疑。

　　老板拍拍我肩膀，“小伙子年纪不大，烟瘾倒是大，这玩意儿是我一朋友从印度带来的，给你尝个鲜，以后在店里还是尽量忍着，忍不住了吃这个，一样的效果。”

　　我谢过老板，觉得有这玩意儿，戒烟的还买什么电子烟，随时随地来一口，一举多得。不过后来店里越来越忙，忙到我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这口香糖的事儿被我忘在一边。

　　转眼到了十月中旬，一年一度的中学马拉松联赛要开始了，要不是班长提醒，我都忘了我报过名这事儿。

　　比赛那天老大把我送到起跑地点，嘱咐我：“跑不动别硬撑，哥几个在终点等你。”我砸砸胸口，示意他没问题，扔了烟，原地热身。

　　枪声一响，乌压压一群人开始移动，我插了耳机，跟在人群后，大概跑到三公里左右，有片休息区，家长们拿了水和毛巾，一拥而上地伺候自家小孩。我买了水灌了几口，剩下的都浇在了头上，习惯性地摸烟，摸了半天没摸着，才想起来刚才老大给收走了，眼见路边上有人抽烟的，馋的我口水不断往上冒，忽然我想到裤兜里的口香糖。

　　我撕了包装纸，果然一股烟草味，满怀期待地吞了四五片，谁知却是甜的，吃进嘴里除了稍微有点苦，和普通口香糖也没太大差别，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天气秋高气爽，一阵风吹得我浑身舒适，不住颤抖。我越跑越轻快，天空仿佛越来越高，高到模糊，高到那片蓝色逐渐变得诡异，介于黑灰色与橙黄色之间不断变动着。

　　我心情很好，高声唱歌，周围人有看我的，不过我混不在意，越跑越快，直到马路上空无一人。
　　恍惚间我看到杨同学，他跑在前方差不多十米处，我紧跑了几步追上去打招呼：“挺能耐啊，跑我前面了。”

　　他自顾自跑，仿佛当我是耳旁风。

　　我兴致高昂，混不在意他的态度，又说：“其实你用不着去打工，现成的大腿抱不抱？唱一首歌，赏一百，来。”

　　他忽然顿住脚步，我恶趣味地等他反击。

　　他却转过脸来，面无表情：“你知不知道你这人特别恶心。”

　　我以为我听错了，问他：“你说什么？”

　　“恶心。”他看向我，目光又仿佛穿过我。

　　我自认为还没对他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怎么就恶心了？

　　我扯住他领口说：“你可好好想想刚刚说了什么。”我的心情如滑铁卢，一路走跌。

　　他挑起一遍嘴角，挑衅地笑：“恶心的可笑，你除了有拳头，确实什么都没有了。”

　　我眼角跳动，将他狠狠推开，本想给他一脚，谁知却踹了个空。

　　杨同学不见了。

　　我一阵眩晕，心想他可能跑了，我又环顾四周，依旧一个人都没有，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咽下火气，继续朝前走。

　　走了没多久，看到老大一手撑在路旁的树上，怀里环着个女孩。我心下奇怪，他不是说在终点等我，跑这儿来做什么。

　　我站在一旁，想等他注意到我，谁知那俩人自顾自亲亲我我，物我两忘。于是我便开口：“注意点，大庭广众的。”

　　老大和那女孩同时看向我，目光直勾勾的叫人不舒服。

　　“时兴，你把我马子吓跑了，你说怎么办。”

　　我说：“你怀里不就是，怎么就吓跑了。”

　　他张开怀抱说，“在哪。”

　　我一看，那女孩不见了，心想这女孩长了几条腿，怎么跑这么快。

　　老大说：“你赔一个吧。”

　　“我上哪给你赔去，你又不缺马子，跑了一个正好换一个。”

　　老大朝我走过来，一把将我抱住，他胡渣没刮干净，蹭到了我脸上，他说：“我想试试新鲜的。”

　　我觉得他有些发疯，挣脱开说：“别闹。”

　　我的确曾经对老大有所遐想，他对我一直很好，好到会让我误解的程度，不过接触时间久了，就知道他这人看起来很爷们，其实内心有点婆妈，对至亲好友都是一般爱操心，而且从头发丝到脚趾头尖，都直得令人发指，就算知道了我是gay，也从不避讳，仿佛和他完全没关系。不过那份旖旎都是陈芝麻烂谷子，我也早断了念想。

　　此时他的这些行为，在我看来实在不正常。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手劲儿大的吓人。我一翻手腕将他挡开，后退几步，他追了上来，脸色可怖，“往哪儿跑，你逃不掉的。”说着，眼球发红地朝我扑过来。

　　我本能的不想被他捉住，便拔腿就跑。

　　跑了几步，身后又不见了人。

　　我喘了几口气，觉得这世上人都疯了，就剩我一个清醒的。

　　我继续朝前走去，忽然有人从后面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向后踹去，竟踹了个空，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叫我逐渐喘不过气，我使劲儿掰这只力大无穷的手，总算叫我掰开了一丝缝儿，呛得我开始咳嗽。

　　多大仇，多大恨，这是想要我的命。

　　身后有人声嘶力竭地吼叫：“你拒绝我！你居然拒绝我！”

　　我听出来了，这是洛齐，他声音变了调，高亢而尖锐，和平时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他踢向我膝盖窝，我腿一软跪倒在地。

　　他阴森地说：“我现在就办了你。”

　　我使出浑身力气，掰开他一根小指，朝外扭去，就听“咔”一声，脖子上顿时松了力道，连带人也消失了。

　　我扶着膝盖站起来，使劲儿喘气，头脑一阵一阵发晕。

　　这会儿大概到了中午，太阳斜斜照在头顶上，云朵变幻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就像那晚在club，照的让人头晕目眩。

　　我胸口发闷，一个劲儿犯恶心，忽然地面开始蠕动，我踉跄了几步，索性就地坐下，这是地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