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做我的恋人》沁我心脾

6、第 6 章

　　那个男人大概也在三十左右，莫西干发型，长得过得去，个子不高，看着有些油头粉面，娘娘腔腔，我猜也许是同道中人。

　　娘娘腔说：“哎哟，现在的中学生都这么厉害了嘛。”他跳下dj台，走到我面前。

　　我被人从后面剪住了，不得不弓着腰，他这才能平视我，说：“就你最凶了，下手没轻没重的，出人命了可要我怎么办呀。”说完还朝我嘻嘻一笑。

　　他又走向光头，说：“你说说你，在我这里闹了几场了，要不是我今天刚好在H城，你今晚怕是要名声不保咯，被几个毛头小子揍成这样，丢不丢人呀你。”

　　光头鼻青脸肿的，没吭声。

　　娘娘腔说：“不然这样，我帮你揍这小子一顿，出了气，大家再喝一杯，怎么样呀？”

　　光头哼一声，别过头去。

　　娘娘腔嘴里啧啧两声，又走回我跟前，冲我有些媚态的一笑。我想，这人不会看上我了吧。紧接着我腹部就猛挨了一拳，这一拳打得我嘴里泛苦水，半天喘不上气，估计是胆汁被打出来了。

　　我骂了句：“混蛋玩意儿。”

　　他听见，非但没生气，反而一脸喜色，“哎哟，这小哥哥挺硬气的，是我喜欢的类型。”

　　老大骂：“适可而止。”

　　娘娘腔走过去，可能想效法也给他一拳，谁知却咦了一声，“这不是……那谁家的小孩儿吗，哎哟，死光头，你看你给我惹的麻烦。”

　　老大说：“放开我们。”

　　娘娘腔说：“放，一会儿就放。放之前咱不是得商量商量，今晚的损失怎么算嘛。”他揉了揉太阳穴说：“一晚上的营业额起码得三十万吧，再加上其他损失，怎么都得赔我一百万。”老大冷哼，娘娘腔笑了，“不赔也行，回头你给你爸说说这事儿，就当欠我个人情怎么样。”

　　我缓过了劲儿说：“一百万没有，最多十万，不要就算了。”我倒不是怕赔钱，这事儿怎么说也是因我而起，让老大一个人兜了太不仗义。况且这人一看就是狮子大开口，真按他说的给，那就是冤大头他祖宗。

　　娘娘腔摸了把我的脸说：“还是个有钱小哥哥呢。要，怎么不要，二十万我也不嫌少。”

　　他果然放开我们，赵飞跳过来，说：“你右胳膊比左胳膊长一截儿。”

　　我说：“废话，你被卸了关节试试。”

　　娘娘腔紧盯着我刷完卡后，还问我要微信，我看他大有不给不放人的模样，于是便给了他。临走时还捏了我一把，叫我记着他。

　　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正常点的0，他这种口味太重，我消化不良，会吃坏肚子。

　　谁知刚出了大门，就被警察叔叔给抓了。

　　老大提前被放出去，走之前说：“别担心，我想想办法。”

　　我自然是一万个相信老大，于是放平了胳膊安心在所里睡觉，兄弟们直骂，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报的警。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大伙就都被放出去了。我们都是未成年，反而那娘娘腔要遭殃，听老大说罚款罚了不少。

　　出来以后，大伙儿成群结队上医院看骨科，大夫一边给我们上关节，一边嘴里啧啧啧。一个护士给我擦药的时候，被满胳膊血吓得脸色发白，不住地问我疼不疼，我说不疼，叫她放心上药，她一听，脸上同情更甚。

　　周一我们一伙人包着石膏去上课，低年级的见了我们像见了□□似的，一个个既好奇又害怕，躲在边上悄悄议论。

　　“哪个是谭辉？”

　　“那个，那边那个。旁边的那个就是时兴。”

　　“哇哦，那个时兴好像和传闻里的不一样。不是说他特别凶吗，怎么看着挺正常的。”

　　“人不可貌相呗，我男朋友要是长成这样，再凶我都认了。”

　　我头一次见说悄悄话声音大成这样，但被人夸帅还是很开心，我问老大，“我很凶吗？”

　　老大估计也听见了，他说：“看情况吧，有时候挺吓人的。”

　　“什么时候？”

　　“太投入的时候。”

　　我没想明白，老大又说：“怎么说呢，你很容易焦躁，焦躁和暴躁，对你而言只有一线之隔。”

　　我说：“老大，你真是个哲学家。”

　　“怎么。”

　　“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我挂着绷带进教室，一进教室王得宝就窜上来，“时哥，咋伤成这样了！”

　　“被人把关节给卸了。”

　　“哇靠，太帅了。”

　　我看着被缠成木乃伊的胳膊，想不明白哪里帅了。

　　“时哥，咋不叫我呢，我可是能举铁80公斤！”

　　我想他可能在证明自己很能打，但其实能不能打和力气大小并不成线性关系，我说，“你过来。”
　　他依言上前，把耳朵伸过来，以为我要给他说什么悄悄话。

　　我用完好的那只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胃上。他像只虾米一样，抽着气蹲了下去。

　　我说：“你看，你蹲下了，这架也不用打了，等着单方面挨揍吧。”

　　他忙伸手拉住我，“等等——嘶——我刚才没准备好，再来！”

　　我笑了，觉得他特好玩，“再来什么，挨揍哪有预备好的。”

　　他抽着气，哎呦叫唤，“真看不吃来，时哥你这么瘦，看着跟排骨似的，怎么力气这么大。”

　　我说：“大概是我骨头硬吧。”

　　同桌拿了一沓子练习册过来：“王得宝，交作业。”

　　王得宝垂头：“我说我的委员，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只盯着我，咋不问时哥要作业呢，你也太势利了点。”

　　我说：“别扯上我。”

　　同桌脸上薄怒，“谁是你的委员！少在这胡说八道，人家时兴早就交了！从来没拖过作业，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

　　王得宝诧异：“时哥会老老实实写作业？”

　　同桌：“我看这学期你铁定被淘汰！”

　　杨同学这会儿也进来了，他见我被绑成了木乃伊，好像觉得很有趣，上上下下不断打量我。

　　我坐回座位，将胳膊架在桌子上，他过来，竟然坐在了我同桌位置上。

　　我说：“你最近吊了。”

　　他摸摸头发，“有吗？看你这样子，应该去不了了吧。”

　　我想他指的是竹海街10号。

　　我说：“去，谁说去不了，我恢复力向来惊人，顶多三天。”

　　“你还是别去了，这么爱招惹麻烦。”

　　“你管太宽了。”

　　他看着我眼睛，“我不知道你和老板有什么过节，不过据我观察，你是一个人生活吧。”

　　我点点头，“一个人怎么了。”

　　“伤成这样，有谁照顾你吗？”

　　“又不是残废，哪用得着照顾。”

　　“有谁保护你吗？”

　　我脱口而出：“老大。”

　　杨同学头拄在手上，“谭哥再够义气，也只是个孩子，出了事儿，还是他爸兜着，你呢，谁给你兜着？”

　　我想反驳，嘴巴张张合合却不知如何反驳。

　　他又说：“不过话说回来，你虽然一个人，却吃穿不愁，还有余钱可以挥霍，又有谭哥这样的好兄弟，如果不到处惹麻烦，日子可以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我冷笑：“你懂个屁。”惬意与否，我还需要别人来指点？

　　他被我一句脏话给噎住了，起身给同桌让位置，又说：“或许我不懂吧，不过何必自讨苦吃。”

　　三天后，我拆掉绷带，晚上到竹海街10号报道。老板见了我很热情，仿佛那天的怀疑和探究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他将我领至员工休息室，交给杨同学，“小杨，你同学果然来了，你俩熟，好好带带他。”又冲我说：“不懂的问小杨，小杨特别能干。”

　　杨同学见我来了，也没再说什么，翻出一套衣服交给我，让我换上。

　　“你先穿我的吧，瞧你身材和我差不多，其他都码小了。”

　　我拿着衣服，四周看了一圈。

　　“怎么，嫌弃？”他一挑眉毛。

　　我说：“麻烦你出去，我不想被人围观。”

　　他有些诧异，不过没说什么，出去还带上了门。

　　衣服我穿居然刚刚好，之前他穿我衣服明明还有点大，这小子居然长个子了。我换好出去，听他讲如何点单，如何领客，如何摆餐具等等，差不多到了九点多，店里客人才慢慢多了。

　　正如老板所说，店里果然女客人居多，除了杨同学，还有两个男侍应，余下的都是女侍应。另外两个男侍应约莫二十多岁，操本地口音，一个微胖，脸圆呼呼的，姓王，一个很瘦，像只猴，姓李。女侍应我没太留意，大概都是女大学生，化着精致的妆，穿着上比中学生到底奔放许多。

　　杨同学被好多桌客人点名招待，越来越抽不开身给我讲，几个女侍应没事做，将我团团围住。

　　“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呀。”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女孩问。

　　“南高。”我斜靠在吧台上，有几桌客人不断向这边张望。

　　“南高帅哥这么多呀，真是早生了几年呀。”她们几个嘻嘻笑成一团，一个化着很成熟妆容的姐姐戳了戳我的腰，我发痒躲开，她捂着嘴笑，“小帅哥，有女朋友了吗？”

　　“还没有。”我不打算解释我的性取向。

　　“那你介意找个姐姐吗？”说完还朝我眨了眨眼睛，其他几个女孩捶她，笑着骂：“你太大胆了吧！”
　　我说：“我不介意年长的，只要合我的口味。”

　　那个姐姐笑得妩媚，“哦？那你喜欢怎么样的呀。”说着，捋了捋头发，我笑着看她，觉得女孩子真美好。那两个男侍应刚好路过这边，不住看向这位姐姐。

　　我说：“我喜欢骚的。”我想，没有男人不喜欢骚的，如果有，那是因为他自己太骚。

　　女孩子们一同笑开了，仿佛我说了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