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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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垚先是花了两秒钟来理解杨政的手势，又花了两秒理解“拍拖”这个词的意思，最后突然瞪大了眼睛：“恶心不恶心，我跟我们班男生拍什么拖！谁造的谣？不对，为什么说我？”
开玩笑，这种鬼话都有人信。
“没有吗？”杨政对他这反应有点摸不着头脑，“我听别人说的，说是你们班一个叫陆，什么来的，跟你们班一个女生分手了，还说你跟这个男生，大概是暗度陈仓的意思吧，有人看见你们在校外，就是那什么，亲密接触。我其实不是很信，所以来问问看。”
苏垚听杨政越说下去，脸色就越阴沉。怪不得这星期开始林可红的状态就不对，敢情是分手了。可陆沉不知道跟别人说了什么，现在别人都觉得他们有一腿。
苏垚把拳头攥得嘎吱响，早知道这样当时应该直接上去把陆沉揍一顿，丫什么混账事都干得出来！
他问杨政：“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
“就昨晚晚自修，突然间班上都在讨论这个，好像是昨天下午他跟别人起冲突了，估计是说了什么话让人误会了，要不就是他自己就……具体怎么样我也没问到。”
苏垚想起操场当时陆沉奇怪的反应，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特么昨天到底陆沉说什么了就扯上他了！操！有完没完。
“苏垚你没事吧？”杨政以为他怎么了，赶紧问道。
“我没事，”苏垚长出一口气，对杨政说道：“我跟那姓陆的没什么关系，他就是我们之前在厕所遇上的那个。谢谢你告诉我这事儿。”
杨政摇了摇头：“不是谢不谢的问题，你还是想想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然这流言不应该来得这么快，还有......你做一下心理准备，说不定已经闹上校领导去了。”
这个苏垚当然知道，说不定等下就得去唐颐礼那儿挨训，但他老觉得谣言源头的人是不怀好意的，联想到昨天陆沉跟人对峙的情景，明显就是人家报复陆沉扯上他！
凭什么自己流年不利还要帮别人负重前行，去他丫的！
苏垚告别了杨政上楼，果然方晴小灵通也找了上来，并且也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上来第一句就是：“你又得罪陆沉了？”
苏垚抿着唇把书包摔在椅子上，想要去外面问方晴知道多少，正好碰上陆沉从门口进来，嘴角没有半点笑意，态度冷漠得很。他还没冲人家发脾气，倒是林可红先站起来了，又是紧张又是担忧地问陆沉有事没事。
陆沉看见自己座位上的书包不禁愣了一下，接着看起来比苏垚还要不耐烦，直接甩开林可红朝他伸过去的手，低喝了一声：“别碰我。”
林可红愣住了，班上原本还有些嘈杂，现在直接鸦雀无声。
苏垚硬生生停下朝方晴走的脚步，掉了个头皱着鼻子到自己座位旁，粗鲁地把凳子抽出来，接着一手拎着陆沉的衣领就要把他提起来。
陆沉捏着他的手腕，有点意外地问：“你要干什么？”
苏垚哼了一声：“出来！”
“放手。”陆沉不知道按到了哪里，苏垚的手指就有点发麻，但咬着牙不肯撒手，陆沉只好退了一步：“我自己出去。”
苏垚松开他，看他慢悠悠挪出座位。
徐然被苏垚吓了一跳，上来想要劝阻，苏垚冲他快速说了一声“帮我带早读”，随即等陆沉走到讲台那边直接伸手拽住校服外套的拉链，扯着人往外走。
方晴看他们俩上了楼梯，知道是去天台，于是停住了想要上去劝架的步子，回头安抚林可红去了，顺便按住了想要去找唐颐礼打报告的同学。
果然不出方晴所料，苏垚拉着陆沉上了楼，中间陆沉轻易挣开了苏垚的手，站在楼梯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你想问什么？”陆沉直入主题。
苏垚站在他上面一级台阶，这回拉出来纯粹是一时冲动，他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也不清楚陆沉对学校的流言知道多少，一时间也没法开口，于是咬着牙问：“什么时候分的？”
陆沉愣了下，“就这个？”
他非常不合时宜地笑了一声，看向苏垚的眼神满是玩味。
苏垚翻了个白眼：“你他妈还想说什么？”
陆沉耸了耸肩，笑道：“你管太宽了吧，我什么时候分的手关你什么事？难道你要追我吗？”
“你！”苏垚攥住了他的衣领，骂道：“你玩够了没？！”
陆沉垂眼看了下他因为太用力而泛白的指关节，没来由地低声挑衅：“差不多吧。”
两人就这么在楼梯僵持着，陆沉身后还是上上下下的人不少，等苏垚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看到了。
“靠。”他直起腰骂出声，提着陆沉往上走。
陆沉挣开他往旁边跨了一步，十分顾大局地跟着他上了天台。
苏垚忍住翻涌的怒气。陆沉说的没错，跟林可红在一起还是分手跟他没有关系，他没立场去管，但他没法眼睁睁看着他们俩在教室里闹僵。
“我没什么好说的，分也分了。”陆沉眯了下眼睛，有些恹恹，“你要是只说这个，那我不打算听你说话了。”
苏垚冷静了点，莫名觉得他这话里居然有点委屈，一下子也有点懵，于是不确定地问：“昨天你在操场跟人说什么了？”
陆沉靠着围栏吹风没看他，回答得很没诚意：“想不起来，忘了。”
苏垚就站在他身后，听着陆沉跟他打太极，声音突然充满怒气：“那你是要告诉我，现在学校里传的那些都是空穴来风吗！”
“传什么？”陆沉哼笑一声嘲道：“传我跟林可红分手是因为别的？哪儿有那么多因为啊，不喜欢，没意思了。”
他顿了下，又轻蔑道：“哦，你气的是他们说你跟我是吧？说去呗。”
苏垚盯着他的背影咬牙反问：“……你觉得没所谓？”
“对我确实没多大影响。”
苏垚脸色阴得很，又接着问：“你如果不喜欢可红，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
“她不是喜欢我吗？”
“陆沉！”苏垚突然喝了一声，陆沉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就看见一个虚影朝他脸上冲过来，影子后是苏垚气愤的脸。
陆沉原本可以躲，但看见苏垚的脸时莫名其妙愣了一下，这就错过了大好时机，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他一拳，力道还挺大，把人揍得歪向一边，差点没给跪地上。
下一秒苏垚就冲了上来，把他禁锢在地，手臂按着脖子，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自己却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你当别人的心意都是下贱东西吗，不喜欢你还答应，你丫就是个不值钱的烂货！你他妈脑子是顶着当摆设吗？你跟哪个傻逼造的谣，恶心不恶心啊你，还说忘了？你他娘的忘个屁！特么你昨晚直接说一句我跟你没关系！不是不就完了吗！”
“你这就说是我造的谣？”陆沉冷眼看着他，咳嗽着开口：“我说是了吗？你凭什么说是我，明明是你自己喜欢不敢说，你自己给的把柄，别人一点你就着，你自己围着我们转…… ”
他把自己说得像一个旁观者，就那么优哉游哉地看苏垚对林可红献殷勤，看苏垚因为林可红上蹿下跳。
苏垚手都在颤抖，红了眼大骂道：“所以你一直玩我就很有意思吗？看我天天跟跳梁小丑一样晃悠，你就过瘾了吗？”
以陆沉的智商不会不知道这种时候安抚最重要，但今天可能真抽风了，嘴皮子一碰就说了实话：“是。”
苏垚震惊得手都在颤抖，狠狠咬了自己下唇一把，接着抬起手就往陆沉另一边脸砸。
谁知陆沉前面压根是在装孙子，见状居然双手抓着他后背，用力一翻身就把苏垚压在了底下，苏垚瞅着空档抬起脚直奔下三路。
陆沉忙往旁边闪，滚了个圈站起来，手背擦了一下嘴角，依稀有点血迹，这回真破相了。
苏垚此时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想把陆沉从天台扔下去。
于是他上前跟陆沉厮打起来，因为右手使不上全力，整个人动作就不怎么巧，瞻前不顾后，抬脚踢出去的时候自己都快站不稳，手上的招式更是势如猛虎力如小兔，全然没章法。
只见陆沉伶俐地躲闪，一点也没有还手，还三番两次绕到苏垚身后拍他的后背和肩膀。
这样调戏似的对打真是把人气恼了，苏垚发了疯，直接贴脸刚，用自己的身体把人压到了天台围栏角落，随后趁他没反应过来，手肘朝着他胸口就是一敲。
陆沉差点没呕出血来。苏垚喘着气后退，看起来累得不轻。陆沉都想替他喊停，没想到还没喊出声，苏垚突然右脚往前出来一步，随即整个身子以右脚为中心原地转了半圈，左脚冲着他耳朵下方的薄弱部位踢过来。
真是一个霸道的回旋踢。
陆沉本能地踮着脚尖往后仰，堪堪让他的鞋底擦过自己下巴，但他忘了自己就在围栏边上，胯骨以下根本没有任何防护，加上自己重心上提了不少，此时整个人呈现出往后翻的趋势来。
陆沉扭头一看，耳边是呼啸而过的冷风，吹得校服都鼓了起来，头顶是多云转晴的天，蓝得像刚漂过的被单。
五楼的视野确实开阔，他也确实从没把头探出来这么外边儿过。教学楼下是空无一人的，底下似乎有哪个班老师和学生的声音冲了上来，虽然中气十足，但也根本撑不住他完全伸了出去的半个身子。
他觉得自己在被人往外面扔，脚尖已经离地，臀部起先还是支撑点，现在已经压着围栏外沿，起不到任何作用。
都怪自己长得太高吧，稍微一往上就冲出来了。陆沉居然还很有心情地笑了一下自己，眼前怒目圆睁的苏垚不见了，宅子里山一样的书也没了踪影，陆朝曦，陆之远，还他已经变成梅花树下一盒子骨灰的母亲，全都凭空消失了，未卜的前途不必去想，遗失的过往不用感怀，可能不用一分钟，他就会变成地上一滩烂泥。
陆沉闭上眼，由着身体往后翻。
他第一次觉得让苏垚因为别人这么生他气，真的很没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